從空間裡出來後,蘇意開了電腦,聯了網。
雜誌的發行迫在眉睫,而這幾天來,她收到的那些個稿子依然沒什麼亮點。到目前為止,被她拍下來的稿子是一篇也沒有,這也意味著她本身的負擔會大大加重。
頓了頓,蘇意索性點開了幾個站。在前一世,她也聽說過一些雜誌編輯會上站挖人,但願她運氣好點,能找到幾個願意和她合作的好苗苗。
兩個小時飛快地流逝而去,而一直盯著電腦屏幕多少給蘇意造成了視覺疲勞。起身下樓,她給自己倒了杯水。
十一月份的天,氣候漸冷,室內有微涼的大風不停地吹啊吹。門鈴被人按響之時,適逢蘇意要上樓。
這回來的人,蘇意依然不認識。
「蘇小姐,你好,我姓寧。」
來人許是看出了蘇意的防備,這下子他也不拐彎抹角的,直接就表明了來意,「蘇小姐,我知道你今天開出了一塊極品帝王綠翡,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從你手裡買下這塊玉石,價錢什麼的,我們好商量。」
沒想到那塊玉石帶來的後遺症確實不容易消除,聽得對方的說辭,蘇意面色一冷,不由分說便直言拒絕道:「寧先生是吧?我說過了,那塊玉石我不會賣,不論別人出什麼樣的價格我都不賣。還有,我認為你私底下調查我侵犯了我的**權,希望你停止這種行為。我只是一個普通小老百姓,不希望惹麻煩上身,還望寧先生不要將玉石的事情往外宣傳。好走不送,再見。」
言畢大力地就要把門關上,而在此時,蘇意眼前這位寧先生的身後卻是傳來了一道桀驁笑聲。
「哈哈哈……寧天,我就說你買不回那塊破石頭的,你還不信。現在人家小丫頭堅決不賣,你可以死心了吧?走吧,那臭老頭子還等著我回去問候他呢!」
雖因被跟前的人擋著而無法看到他身後那人,不過單是聽聲音蘇意也分辨得出那人相當年輕。
被稱為寧天的男人被蘇意一嗆聲還外加被他身後的大男孩嘲笑,這下他臉上不可謂不尷尬。撓了撓頭髮,他略顯侷促地朝蘇意道了歉,「蘇小姐,很抱歉給你造成困擾了,既然你不想把玉石出售,那麼是我強人所難了。這是我的名片,我叫寧天。」
寧天轉身之際,蘇意才看清了他身後那個大男孩。身形修長高挑,一張俊顏分外帥氣,五官深邃迷人,尤以他眼底那不羈與豪情最是引人矚目。而此間那少年的唇角挑著抹亦正亦邪的笑痕,無端端地給人一種疏離冷漠之感。
「少爺,我們走吧。」對著少年之時,寧天是相當恭敬的。
白襯衣少年聞言不在意地點了頭,再才給了蘇意個輕佻的眼神。饒是如此,蘇意依然感覺得出來,這少年,絕不是他表面看起來那麼的單純紈褲。
「是他欸,主人,他要買那塊玉石嗎?」就在寧天兩人掉轉頭之際,小蝶驚疑的聲音卻是響起了。
蘇意不明所以地反問了句:「小蝶,你說誰?」
小蝶靜默了須臾,眼見著那兩人開車要離開了,它這才不無失望地道:「他走了。」
蘇意不清楚小蝶的惋惜從何而來,這下她聰明地選擇不再開口。
「都走了,算了,主人,我們回去吧。」說罷不知鑽到了哪個角落裡,小蝶不再吱聲了。
蘇意問不出什麼,心知小蝶定是有什麼秘密瞞著她,她也不追問了,只返回樓上繼續自己的工作。
一整個下午,蘇意總共給十二名寫手留了言,委婉表示希望他們能給自己的雜誌投稿。同時蘇意也留了自己的聯繫方式,讓他們想通了可以找她。
盡人事,聽天命,無論如何,蘇意還是得把所有板塊的稿子都給寫全的,有備無患,省得到時候出什麼ど蛾子拿不出足夠的稿件。
作為一個學生,蘇意最主要的任務當然還是學習。好在有了擬態房的幫助,她在學習一道上進步得是尤其快。每週撥出足夠的時間來鞏固知識,剩下的時間她則是用來干各種零散瑣碎的事情。
冠世傑這一周來沒怎麼來找她,而他也收起了自己那浪蕩好玩的模樣,整個人嚴肅正經了許多。蘇意幾回和他正面碰上,對方變化得真切是尤其快。只是一想到冠世傑看著自己時的眼神,蘇意心頭莫名地不安。
十一月的第三個週末,蘇意將自己寫好的稿子全都檢查了一遍,再加上上次在網站那拉到的一個筆名叫『蛋蛋』的作者的投的兩篇稿,她手頭總共有15個稿子。
時間緊迫,關於雜誌的內頁排版蘇意就找人代勞了。陳恆多少知道她想幹什麼,如今他給她派了個全能助手,大大降低了蘇意的工作量。
「小老闆,這是雜誌樣品,你先看看有什麼問題沒有,沒有的話我就聯繫廠家大量印刷了。」助手任袁袁在這天上午給蘇意送來了一份雜誌成品,蘇意見狀心內一喜,近期以來的勞累在看到這份雜誌時瞬間消弭無蹤。
「任大哥,真的很謝謝你的幫助,我會好好檢查的。」
言畢將雜誌收進了書包,蘇意感激地朝著任袁袁鞠了一躬。
任袁袁連連擺手,受寵若驚,「小老闆,你給我發工資,我為你工作,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你可別再說什麼謝不謝的話了。」
「任大哥,我是真的感謝你的幫忙,如果沒有你,這份雜誌很可能就夭折了,所以還請你不要拒絕我的謝意。」蘇意說著露齒一笑,眉眼間都是歡喜。
「小老闆,如果真要說感謝,那你也是該感謝我的舊東家陳恆,說實話,起先被派來小老闆這裡時我還覺得自己大材小用了,但這些天接觸下來,我不得不承認,小老闆是個厲害的人。」任袁袁知道蘇意和陳恆關係好,是以他並不避忌提到自己被送來蘇意這裡一事。
蘇意聞言贊同地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陳哥確實照顧我,我欠他的,實在太多了。」
用了兩節課的時間把雜誌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次,坦白說,將自己寫的東西一看再看,蘇意很難不生出牴觸的情緒,但她心知細節影響成敗,都走到這一步了,她決不允許因為一個小錯誤導致自己這一段時日來的努力崩盤。
林瑜尚在醫院裡,這節物理課依然是另一位物理老師代課的,蘇意也不管人家講了什麼,只專注地翻閱著手頭的雜誌。
好在任袁袁同樣是把這份雜誌當親兒子看待了,原有的那些個小誤差,他在復檢的過程中都挑出來了,如今蘇意再這麼找,也找不出什麼問題來。而讓蘇意自個哭笑不得的,則是十五篇雜誌稿只有蛋蛋那兩篇文用了同一個筆名,其他的由蘇意寫的稿子則全都是用不同筆名登載的,畢竟若是讀者看到一本雜誌通篇只有兩個筆名,那著實怪異得很吧?
第一期雜誌的發行時間選在了11月25號。這一天,蘇意幾乎整天都在心神不寧。她不知道自己能走多遠,只知道自己無比地期盼這一次的嘗試能有所收穫。
陳恆在宣傳方面也幫了不少忙,不過他的影響力是在臨海市大些,其他省市他也只能通過網絡這些渠道幫忙打打廣告了。
作為一份新生的雜誌,一炮而紅?興許,舉步維艱?很可能。一蹶不振?蘇意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不幸夭折?蘇意捏緊素手,半響在心內默念:炫舞青春,驕陽似我,《驕陽》會越走越好的!而她,也絕不會讓這份承載自己心血的雜誌死在路上。
再難,也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