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複查,眼睛終於ok了,今天開始恢復更新量,謝謝大家的不離不棄,咖咖會更加努力~)
兩個月後,法國巴黎。
「女士,我會想你的。」廚子擁抱了一下於瑾,連連歎息,「秦先生真的不會再來了嗎?」
於瑾目光一聚,「秦先生是誰,我不認識這個人。」
對方面色一僵,到底不再說什麼,只是拿起自己的行李箱,「如果再有需要,我很樂意回來為你服務。」
「謝謝,」於瑾將手中的工資結算給她,無意再留人。
片刻之後,小古堡安靜下來。
風穿堂而過,春天接近尾聲。
於瑾起身,決定將自己心裡最後的回憶,都留在此處,再也不留戀。
耳邊卻在此時響起開門聲。
廚子去而復返,歉意地對於瑾笑了笑,然後跑進廚房。
頃刻,端出一大盤鮮奶酪,「女士,這個可以不可以給我帶走?」
「可……」
嘔——
於瑾話音未落,俯身便是一陣乾嘔。
「女士,」廚子慌忙放下盤中,連忙上前拍了拍於瑾的背部,「女士,你怎麼了?!」
「沒事……」
於瑾無力地起身,「奶酪不好聞,快點拿走。」
「不好聞?」對方狐疑地看著她,「您以前不是最喜歡……」
「快點拿走!」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語氣也不好起來。
廚子慌忙轉身,將那一盤奶酪拿開,朝門口匆匆而去,半路,卻又停下腳步。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著於瑾道,「女士,您是不是……懷孕了?」
於瑾如遭雷擊,定在當場。
懷孕……
這兩個月……老朋友沒有如期而至。
她竟然沒有察覺。
而和那個人在一起的那一個月……他們唯一採取的措施,只是體外……
廚子見她不語,以為自己失言,也不敢多留,匆匆告辭便離開了。
於瑾愣愣地坐著,只覺全身一陣陣發冷。
過了許久,她才哆哆嗦嗦地起身,抓過自己的手袋,開車趕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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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瑾六神無主地等在醫院門口的草坪上。
心中苦澀翻湧成雲,攪得天翻地覆。
如果有了孩子……難道真的讓他/她父不詳嗎?
她愣愣地看向遠處,一群小孩在家長的帶領下玩耍,天真無邪的樣子深深地烙痛了她的心。
如果……抬手輕輕按壓在她的腹部之上,如果真的有了小生命,她要怎麼辦?
二十年的生命裡,她竟是第一次,有了無路可走的感覺。
而把她逼到如此境地的那個男人,此刻應該新婚燕爾,正值人生中最得意的時候吧?!
思及此,恨意,就抑制不住地湧了出來。
於瑾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一字一頓地告訴自己,「於瑾,一定不要恨他,因為那樣就代表你心裡還有他,一定不要,一定不要!」
只是,陌生人而已。
無愛無恨,才會快樂。
「在自言自語什麼呢?」
頭頂的陽光被人擋住,於瑾下意識抬頭,便見到了自己面前的許寧慧。
家教不允許她恨屋及烏,於是起身,依舊有禮地開口,「伯母好。」
「於瑾,沒想到在這裡能碰見你,身體不舒服嗎?」許寧慧目光中有關切,卻被於瑾自動強行地忽略。
她開口笑了笑。
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微笑便是最好的回答了。
許寧慧十分親切地拉過她的手,「於瑾,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
於瑾一怔,喝咖啡?以什麼身份?兒子的前女友?
怎麼看,都不太妥當。
她剛想要拒絕,可有人比她更快——許寧慧身後的女傭目露擔憂,輕輕上前在自家主人耳邊說了一陣什麼。
最後許寧慧才轉頭,略帶歉意地看向於瑾,「於瑾,我可能不能陪你喝咖啡了,我還有事。對不起。」
於瑾卻是鬆了一口氣,連忙說著沒關係,目送許寧慧離開。
心中卻是生疑,普羅旺斯到巴黎並不算近,為什麼會在這裡遇到許寧慧?
手機的鬧鈴卻適時響起,拉得她回神。
拿化驗單的時間到了。
手心,已經緊張得冒汗。
關掉鬧鐘,於瑾慢慢朝醫生辦公室走近,站在門口反覆吐納無數次之後,才推門而入。
醫生見到她,立刻露出了一個遺憾的表情。
於瑾心裡的弦,卻因為這個表情瞬間放鬆下來,複雜的情緒再度湧出。
「女士,我想您只是腸胃不適,精神失調才引起的月經紊亂。」
帶著這句話,她離開了醫院。
一路上,木然地看著巴黎所有的街景。
處處,都是他的影子。
可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點聯繫,也終是……不會存在了。
於瑾打開窗戶,扔掉那一紙診斷書。
再見,秦越天。
或許,再也不見了。
ps:明天菲菲出來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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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城機場。
此時距離於瑾離開雲城,已經一年。
她推著行李遠遠地便看見一個姣美的女子站在出口,一副等人的樣子。
結合起前幾天大哥給自己看的照片,她沒有猶豫地迎了上去,「嫂子好!」
面前的女子顯然有點被她的熱情驚到,卻依舊還是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
凌菲,葉家大哥葉於琛的妻子。
兩個人一路十分熱絡地回到葉家別墅。
譚美雲和葉正勳此刻,等在門口。
遠遠地看著一身安哥拉羊絨裙配金色滾邊黑披肩的母親,於瑾只覺十分陌生。
可是,這並不妨礙她,成為一個好演員。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拉開車門,她做回了葉家的乖乖女,朝自己的父母擁抱而去。
然後,留下了凌菲吃晚餐。
席間譚美雲依舊和顏悅色,幫於瑾布菜,而她也依舊做足乖乖女,吃著她布的菜。
目光卻是轉向不遠處的凌菲。
對方一臉淡然,眼中卻是有憤憤的不滿之色。
看來,這個家裡,又多了一個「鬥爭」份子。
於瑾突然有些欣慰。
如果大哥找的女子如一潭死水,那麼大哥的人生,估計也毫無精彩可言了。
吃罷飯,於瑾按照譚美雲的要求上樓洗澡,再度下樓之時,凌菲已經離開。
她無奈地聳了聳肩,放棄與自家嫂子秉燭夜談的打算,上樓。
房間裡一如一年前的樣子,絲毫未曾改變。
可是為什麼,過了這麼長時間,每一個角落裡,還是絕望地充滿了秦越天的氣息?
於瑾似發了狂,被記憶折磨得體無完膚,最後丟盔棄甲地窩在床頭的一角,睜眼,靜靜等待著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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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海棠茶室。
於瑾將面前的藍山推到凌菲面前,口中慢慢宣傳著自己花錢的理論,勸凌菲千萬不要給葉於琛省錢,可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到底,弱了下去。
視線停在凌菲身後不遠處的地方。
幾個衣著彬彬的男子站在不遠處,正在聊天。
其中一個,便是秦越天。
顯然,他也看到了自己。
眸中閃過一絲訝異,卻很快便掩蓋了過去,他定定地朝她們走來,立在桌邊,「於瑾,你回來了。」
於瑾微微一笑,「是啊,回來度假。」
心中,抽痛。
一年,三百六十五個日夜,她夢裡或是醒著,都假設過無數次,如是再見,他會對自己,說什麼?
可這個男人……
一句輕飄飄的你回來了,便打發了自己……
於瑾苦苦一笑,杯中的咖啡,似乎更加苦了幾分。
秦越天深吸一口氣,不去看她的表情,知情識趣地轉移話題,「不介紹一下嗎?」
「我嫂子,凌菲,這是秦越天,我哥的發小。」於瑾垂眸,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才對凌菲道。
凌菲點了點頭,看著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男子,「你好。」
「原來是於琛的太太,幸會。」秦越天主動伸出手,與她握了握。
他們,似乎回到了原點,又或許,連原點都不如了……
他在她面前,只是,也只能是,葉於琛的發小……
揚手招呼侍者,「這桌的消費免單。」
「兩位慢用,我還有事,先走了。」秦越天說完便轉身告辭,不再逗留。
於瑾看著他無名指上的指環,雙目刺痛。
就這麼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眼中,無限落寞與傷痛。
一旁的凌菲不解地看著她,正欲開口,於瑾卻是自己先如常一般笑了開來,「凌菲,你昨天走得那麼快,我下樓都沒看到你了,我有帶禮物回來給你和我哥呢。」
「禮物?」
「嗯。」
凌菲接過葉於瑾從大包裡拿出的一個袋子,看著上面精緻的金色包裝,「謝謝。」
「不客氣,回家再看!」於瑾按住凌菲的手,衝她眨了眨眼。
然後,端起眼前的咖啡,一口飲盡。
這麼苦……原來是忘了加糖。
只是,她現在的生活,只怕加盡世間所有的糖,都不會再變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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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說到就到。
於瑾按照慣例,除夕之後,便回到老宅陪爺爺奶奶。
今年老宅因著大哥受傷不得不留在海城過年的緣故,顯得又少了一分人氣。
不過對于于瑾來說,卻是難得的寧靜時光。
不用每天強顏歡笑地應對自己的母親,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正午時分,爺爺在樓上氣勢如虹地催促著她起床。
於瑾以為又是找她下棋,忍不住使壞地講被子蓋在頭上,佯裝聽不到,假裝自己還是小時候的樣子,賴皮得緊。
老爺子哪裡肯依,立刻著人上來催著她。
「於瑾,於瑾……」
小土豆的站在床邊,輕輕地喚著她,「你再裝睡,我就告訴你爺爺。」
於瑾無奈拉下被單,看向他。
幾年未見,小土豆已經長成了十歲出頭的大土豆,眼中精光一片。
於瑾雙手合十,「讓我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過去對他有求必應的小不點此刻卻是鐵面無私了起來,他搖了搖頭,「美人計沒有用,趕緊起床吧。」
「……」
於瑾無奈,「那麻煩這位先生,你先出去一下,可好?」
小土豆白了她一眼,「你們女人真是麻煩,你快點啊!不然你家老爺爺等急了,會親在來逮人的。」
哪裡敢再怠慢分毫,於瑾在小土豆出門之後便即刻起身,匆匆梳洗一番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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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掐著秒錶,依舊不太滿意她的速度,不過到底也沒有再說什麼,伸手指了指她,「於瑾,跟我去秦爺爺家。」
於瑾腳步頓住,笑容僵在臉上,「去哪兒?」
「秦爺爺家,怎麼了?」老爺子看向她,「你不會連秦爺爺也不認識了吧?他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這丫頭……」
「可以不去嗎?爺爺。」
「怎麼了?」老爺子擰眉,不解地看向她,「年年都去給秦爺爺拜年的,幹嘛今年不去了?你這丫頭,吃了幾年法國鬼子的洋西餐,就不認識爺爺的老戰友了?」
語氣,有些嚴肅。
這樣的帽子,於瑾戴不起,又怕老爺子生氣。
她連忙彎腰,將地上的禮品拿起來,「爺爺,我陪您去。」
祖孫二人一路無話地往秦宅走去。
她的心中忐忑著,矛盾著,卻又抑制不住的期待。
於瑾忍不住在心裡狠狠咒罵了一聲。
真是太沒出息了!
「於瑾,於瑾?!」老爺子停下腳步,喚著她。
於瑾回神,「爺爺,怎麼了?」
「都到了,在瞎想什麼呢?趕緊的,給長輩們打招呼。」
此刻,秦家的長輩們都站在門口,迎接著葉家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