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天痛到眼眶發黑,卻還是用盡全力發出一聲輕輕的嗯。
於瑾受到鼓舞,繼續開口,「秦越天,我記得你爺爺和我爺爺是戰友,你也不想被他們看扁了,對吧?」
「嗯。」
「還有小土豆,他可是很崇拜他的二叔的。」
「嗯。祧」
她搜腸刮肚,想要再說點什麼,卻聽得秦越天費力地開口,「於瑾,那麼你呢?」
「啊?」
「在你心裡,我是什麼?灰」
葉於瑾睖睜了一下。
這個男人,真是混蛋啊,在這樣的時候,問這種問題。
秦越天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沒關係,不用回答也沒關係。」
他繼續說著,「於瑾,其實我也一點也不喜歡你跳芭蕾。那樣傷身體,又累。還傷腳。」
話題跳躍得如此之快,可實實在在的感動,還是鋪天蓋地而來。
從小,於瑾聽到的就是要怎麼跳好芭蕾,彈好鋼琴,學好繪畫。
因為這樣,才配得上譚美雲口中的名媛二字。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在他自己縫合傷口的時候,卻在心疼自己,語氣裡滿滿地,也都是心疼。
「於瑾,我希望我的傷口好了,我能陪著你跳舞,你站在我的腳背上,這樣你的腳就不會受傷」
他又說。
於瑾眼眶發熱,正要回答他,卻被醫生的話打斷,「先生,你不能再說話了。這樣會影響我們止血。」
秦越天笑了笑,「我要抓住機會,我不抓住機會,這位美麗的女士又不肯搭理我了。」
「於瑾,你還沒回答我,願意嗎?」
這樣的情況下問,他是卑鄙了一點。
可是,卑鄙是癡情者的通行證。
在她面前,他不介意做一次小人。
於瑾沉默著。
「於瑾」,他再次開口。
醫生再度提出警告,然後轉頭看向於瑾,「女士,雖然我聽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可是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答應你丈夫的任何要求。」
他揚了揚手中的針,「現在縫合的地方有一根大神經,會很痛。」
「,」於瑾心中的遲疑被擔憂所取代,一顆心像是被人瞬間提到了喉嚨口,想開口,卻偏偏好像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一樣。
「於瑾,」秦越天依舊不肯停下來,「我們去看日出,看薰衣草,摘葡萄,釀酒,好不好?」
「於瑾,好不好?」
「於瑾」
他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臉色較之剛才,又蒼白了好幾分。
於瑾一著急,直接低頭,與他迎面而視,沒有再猶豫地,吻住了他的唇。
緩緩地,週遭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音樂,也停止了。
她吻得專注到虔誠。
他,終於從微微的訝然中反應過來。
然後,伸出自己沒有受傷的那邊的手臂,扣住她的後腦勺,反客為主地加深了這個吻。
馥郁芬芳,甜蜜悠長的吻。
他們的初吻。
在這一刻,奉獻給了彼此。
彼此的舌尖像兩尾追逐嬉戲的小魚,在唇齒間進進,退退,躲躲,藏藏。
終於,碰到了一起。
吻了許久許久,直到胸口的空氣被徹底掏空了,他們終於聽到了醫生那句,「傷口已經縫合好了。」
可是,誰都捨不得放開。
***的吻,還在繼續。
幽默而浪漫的法蘭西醫生們相視一笑,「我想這位先生已經有最好的麻藥了,我們先出吧。」
所有自動將自己歸為閒雜人等的人魚貫而出,將這一方空間留給吻得如火如荼的兩個人。
最後,他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她。
於瑾垂頭,紅著一張小臉,任他怎麼哄著,都不肯抬頭。
這樣嬌羞的模樣,讓秦越天心裡更加柔軟了幾分。
也不再逼著她面對自己,而是說,「於瑾,把我扶起來,我們回去。」
「回去?」
這裡可是普羅旺斯。
「嗯,回去,」他握了握她的手,「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好不好?」
「見誰?」於瑾扶起他在床上坐起。
「到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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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越天的指導下,於瑾將車開到了郊區這座古堡前。
門口已是一片燈火,有人在等著他們的到來。
將車子停好之後,秦越天先推開車門,然後繞到於瑾那邊,「美麗的女士,我幫你開車門。」
於瑾噗嗤一笑,從善如流地下了車。
一個穿著棗紅色絲質睡袍,頭髮微微有些散落的中年中國女人快步地走向他們,「越天,你的肩膀怎麼了?」
秦越天輕咳了一聲,「沒事,一點小傷口。」
然後他十分自然地將於瑾攬在懷裡,介紹道,「媽媽,這是於瑾,於瑾,這是我媽媽。」
於瑾呆了呆,卻還是很快恢復應有的禮貌,脆生生地叫了一句阿姨好。
秦越天的家庭有些複雜,秦父秦遠山是遠近聞名的風流人物,三個兒子分別是三個不同的女人所生。
許寧慧當年被動地做了小三,生下兒子之後才發現秦遠山是有夫之婦,傷心之餘,直接遠走他鄉。
這些,也是於瑾偶爾陪著譚美雲和一幫貴太太們喝茶的時候,聽來的。
只是沒想到,秦越天會帶自己來見他媽媽,更沒想到,母親和阿姨們口中的妖精,竟是這樣一個到了中年還看起來天真無邪,卻毫無違和感的婦人。
秦母許寧慧露出可愛一笑,直接上前給了她一個擁抱,「嘿,這麼多年了,我兒子從來沒帶過女孩子來這裡,未來的兒媳婦,你好。」
「」
於瑾被許寧慧擠得快要穿不過去,臉上有些尷尬地看向秦越天。
後者給了她一個順其自然的得意表情。
許寧慧很快放開她,轉身又想去擁抱秦越天,卻在半途中垂下了自己的手臂,「兒子,你身上有血污,我還是不要抱你了比較好,不過,」
她略有些不滿地撇了撇嘴,「既然傷口不是太嚴重,為什麼要弄髒我送你的襯衫和領帶?」
這件衣服和那條領帶是他媽媽送的?
記憶中的某個誤會被猛然地解除開來,讓於瑾防不勝防地輕輕啊了一聲。
「怎麼了?」
秦越天立刻緊張地問。
「沒,沒事,」於瑾侷促地看著自己腳下的草坪,為自己的武斷感到羞愧。
心裡,卻有一絲絲甜蜜,汩汩地往外冒著。
或許,晚上應該問一問秦越天,某些問題了。
後者因為她的回答明顯地鬆了一口氣,拉起她的手,對許寧慧說,「媽媽,我們需要休息。」
「那是當然,」許寧慧立刻吩咐下人去給他們準備房間。
三個人並肩往古堡走去,許寧慧看著秦越天和於瑾,輕快地開口,「兒子,我覺得你很具有有了媳婦忘了娘的潛質。」
「是嗎?」秦越天笑了笑,「其實我也這麼認為。」
然後他還轉頭,對於瑾道,「於瑾,你覺得呢?」
「」,於瑾無語地看著他。
心裡,卻是完全放下了剛才的緊張。
除了擔心他的傷口之外,此刻,她想她是開心的。
一定要看ps!!!!
ps:患了很嚴重的結膜炎,每隔幾個小時要撕一次眼瞼內側的膜。被醫生警告了,要靜養。所以這段時間都更得少。謝謝大家支持與理解。但是依舊不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