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凌菲一閉眼,撲通就跳了進去!
而身後的葉於琛,只來得及看到她在河中漂浮起來的松不!
他覺得那一刻自己的呼吸都要被奪走了!
自從徐坤千辛萬苦,冒著生命危險找到他說凌菲失蹤之後,他便不眠不休,不管所有人的反對衝進了這片林區來找她,走了那麼多的路,才聽到有聲音。
看背影卻不敢確認,只怕會讓自己失望祧。
直到她站起來的那一剎那,看到她的側臉,他才確定,那是自己的葉太太!
只是沒想,這個笨蛋居然跳河!
心抽抽地痛著,就連水流也帶不走他心裡的痛灰。
立刻跟著她跳了下去,再不管不顧地將她拖到岸邊,掐了她的人中好一會兒,才見得凌菲幽幽轉醒來。
「於琛,」她伸手,覆上他的臉頰,「我一定是死了,真好,可以看到你了」
「」,他心疼地看著她,心裡一波一波地撕扯著,「菲兒,是我,你沒有看錯,你也不會有事,嗯?」
「真的,是你?」凌菲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嗯,是我,我來找你了。我把你帶回家。」
葉於琛點了點頭,將她打橫抱起,往林區的另一方向走去。
最後找到一處隱蔽的山洞,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凌菲疼地嘶了一聲。
「怎麼了?我碰著你了?」
「沒有,」她悶哼了一聲,「我腿上有傷。」
葉於琛心中一駭,連忙撩起她的松不,在看到她大腿內側的傷口時,心中沉了沉,「誰傷了你?」
那分明是被銳物劃傷的。
「我自己,」她虛弱地笑了笑。
「你自己?」葉於琛心疼地看著那道有些發炎的傷口,「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哪裡都不要去,知道嗎?」
「嗯!」
凌菲點頭。
葉於琛折身,在山洞周圍的巖壁上努力尋找,最後終於找到一株鋸齒形的草藥,攀爬上去,一把將它扯了下來。
手掌被割破了,細細的有血痕滲出,可是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將草藥搗碎,又撕下自己身上的布條,裹在她的傷口周圍,葉於琛才升起火堆,將凌菲抱在懷裡,「沒事了,乖。」
「嗯,」她乖巧極了。
這樣的時光,她沒想過會再有。
哪怕此刻兩個人都飢腸轆轆,渾身濕透,她都覺得,這是上天對她的眷顧。
「告訴我,怎麼會受傷?」
徐坤告訴他,凌菲拔出槍來逼著他帶自己來找她的時候,葉於琛就已經知道,這個女人,拿命在愛自己。
不是不感動,可是感動之餘,又氣她如此不顧自己的安全,居然從徐坤眼皮底下溜了。
但是再多的氣,在見到她的那一剎那,都已經消了。
凌菲這才想起姚紅,身子忍不住有些顫抖。
「葉於琛,姚紅」
她把自己和姚紅一路來遇到的事說了一遍。
然後抓住他的衣襟,「葉於琛,快點找人去救她。」
他只是沉默。
她以為他沒聽清楚,仰頭,正準備再說一遍,卻被葉於琛狠狠抱住。
用力地圈住她,像要將她嵌到自己骨子裡去,「記住,以後不准做這種傻事,不管什麼情況下,都不能傷害自己。」
又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葉太太。哪怕你八十歲了,穿著睡衣,真空上陣,在我面前,你也是最美的。永遠不變。」
「」
此刻兩個人沒有一點食物,擁抱著在山洞裡,皆是一塌糊塗的樣子,可他卻在說著最動人的情話。
而凌菲知道,自己永遠沒有抵抗力。
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必做,這個男人,就是這樣懂自己的。
「聽話,答應我,永遠不能再傷害自己了,知道嗎?」
「好。可是葉於琛」
「怎麼了?」
「我餓了。」
「,我去抓魚。」
「一起去。」
衣服給幹了,一起去抓魚,似乎也不錯。
剛剛驚魂未定的心,因為有他在身邊,似乎也沒那麼慌亂了
河邊。
月光在水面上暈染開來,蕩滌著凌菲的心。
此刻葉於琛捲著褲管站在河中間,光裸著上身,一動不動地看著水裡的魚兒。
週遭安靜地之後潺潺的水聲,汩汩地提醒著凌菲,時光,還在流淌著。
可是怎麼辦?
她真希望一切都在此刻停下來。
他們像一對歸隱山林的夫妻,她絕世高手的丈夫,此刻正在她面前用絕世武功抓魚。
思及此,凌菲忍不住咯咯地笑起來。
「笑什麼?」
葉於琛握著一尾不知什麼時候抓到手裡的魚,「這麼開心?」
「我在想,你烤的魚一定很香很好吃。」
他給了她一個那是當然的表情,然後將她帶回山洞。
葉首長烤出來的魚果然又香又嫩,還帶著微微的焦黃。
他細心地撕出魚肉,確定沒有刺了以後,才送進凌菲嘴裡,「好不好吃?」
「你吃吃看,」她學著他的樣子,將魚肉一點點弄出來,放到他唇邊,「你吃一口。」
「嗯,」葉於琛張嘴,卻是連她的指尖都含了進去。
還不忘用舌尖舔了舔她的手指。
「很好吃。」
一語雙關。
說得她臉都紅了。
「再給我吃一口,」他又要求道。
「好」
凌菲細細地挑出魚腹的肉,喂到他嘴裡。
兩個人就這樣分享完一條魚,然後伴著月光和林區裡的蟲鳴,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明明是困得很,卻因著有彼此在身邊,怎麼都睡不著了。
她綿綿地倚在他懷裡,把玩著他手指上的骨節,「葉於琛,你的錢是哪裡來的?」
問得那麼隨意,卻還是讓葉於琛僵了僵。
她不說,他卻不敢問,不敢問她在被別人關進小黑屋的日子吃了多少苦頭。
那種房間,鐵打的壯漢都不一定受得了,她又瘦了那麼多
心都要被她這句話揉碎了。
他看著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開口,「是不是別人問了你什麼?」
凌菲偏了偏,將頭壓在他的肩窩上,聽著他沉穩的心跳,才慢慢開口,「嗯,他們問我,你的錢是從哪裡來的?」
「那你覺得,是我貪贓枉法來的嗎?」
他不答反問。
「當然不會,」凌菲搖了搖頭,「我的老公,是蓋世英雄,怎麼可能去做那些雞鳴狗盜的事!」
她很堅定,一如既往地堅定。
「傻丫頭,」葉於琛心中一片柔情,「我的錢自然不是雞鳴狗盜來的,津南和沐風的公司,我都股份的。」
而且還不少。
周津南的餐飲帝國和蘇沐風的傳媒帝國之所有能有今天的輝煌,跟他也不無關係。
「啊?」
這下輪到凌菲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她張了張嘴,過了許久,才像是反應過來,在葉於琛鎖骨上啃了一記,「你不早說!」
真是虧大發了!
「什麼?」
「既然有股份,那我們每次去他的餐廳裡吃飯,還給錢做什麼?!真是虧了虧了!」
「」
葉於琛笑出聲來,「葉太太,不要懊惱,以後我帶你去,吃回來,好嗎?」
「那還差不多,」她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別忘記了。」
「不會忘記,」葉於琛勾了勾唇,安撫她,「你快睡,明天我帶你出林子,這裡靠近另外一個邊緣了,旁邊有個小城。」
「好,」她咕噥了一句,偎在他懷裡,最後沉沉地睡去。
可是第二天,葉於琛醒來,卻發現自己手邊,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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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片林子裡真是安靜極了。
安靜到連剛才到處都能聽到的鳥叫聲,在這裡都聽不到了。
陽光,似乎都藏了起來。
或者躲在樹葉後,或者乾脆直接逃走了
至此,凌菲終於明白了,自己剛才路過的那塊牌子,是個什麼意思了。
是眼前這條纏在樹枝上,吐著信子的毒蛇讓她明白的。
這裡,是雷區。
難怪,除了這條毒蛇,還有她自己,連一個活物,都沒有!
一早醒來,葉於琛還在睡覺,看著他眼底的烏青,她心疼到不行。
這個男人,為了找自己,肯定也很長時間沒睡覺了吧?
她便躡手躡腳地起來,想要找一些食物。
可是,食物沒有找到,她把自己送進了雷區。
現在,她一動不動地站著,和眼前的毒蛇大眼瞪小眼。
她不敢再動。
生怕自己成為毒蛇,或者某顆地雷的食物。
真是倒霉極了,剛剛才安全一點,現在又快掛掉了
她心裡苦笑了一下。
葉於琛,應該還沒有醒來
葉於琛循著林區裡的小巧足跡,一路找來。
看到那塊法語標誌的牌子,他的心都快要跳出來!
這個女人!
自己進了雷區!
他想也沒想,直接彎腰,紮緊了自己的褲腳,然後一點一點地,伏下身體,沿著凌菲的足跡爬進去。
空氣中依舊一片清明,花香陣陣,讓他慶幸不已。
這說明,沒有地雷被引爆,他的葉太太運氣不錯。
眼睛緊貼著地面,方便他避開一個又一個的引子,同時迅速地將一個一個地雷的位置存儲在自己的腦子裡。
他知道,他必須要小心。
約莫十來分鐘後,他靈敏的雙耳終於捕捉到了不遠處傳來的輕微的呼吸聲。
抬頭,凌菲就站在自己對面。
嚇得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在看到葉於琛的那一刻,眼淚,就這樣掉下來了。
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血色。
她張嘴,正要開口,葉於琛卻對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凌菲閉嘴。
她面前的那條蛇,是他此刻首先要解決的問題。
看清了她周圍並沒有地雷之後,葉於琛緩緩起身,輕聲卻大步地走到她面前。
毒蛇明顯感覺到了來自於第三方的威脅,往後縮了縮身子,正欲向前咬住那個軟玉溫香的人兒,就被葉於琛準確無誤地擒住了七寸,最後綿軟地耷拉在了他手中。
他揚了揚手,將蛇扔了開去,然後就這樣看著她。
「葉太太,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我不認識那些字,」凌菲低頭,認錯態度極好,「我只是想,給你找一點早餐,我發誓,真的是這樣!」
葉於琛面部緊繃的線條有了一絲緩和。
卻還是沒有鬆口。
凌菲伸手,綿軟的手臂環住他的脖頸,將頭輕輕埋在他胸前,「我錯了,不要生氣。」
然後她轉了轉眼珠,有些調皮,「葉於琛,你說,要是我不小心後退一步,引爆了某個地雷,我們是不是,就被炸飛了?然後我們就真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話音未落,他的吻便鋪天蓋地而來了。
拚命地吻住她的唇,又啃又咬,擠干她胸腔裡最後一絲空氣,葉於琛才放過她,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不許你說這樣的話」
他粉身碎骨,沒關係,肝腦塗地,也沒有關係。
但是,她不能有事。
她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語氣裡的驚惶讓凌菲眼淚掉得更加厲害,她握住他的手臂,「我知道我知道」
她嚇到他了。
再也不說了。
再也不說了!
她終於相信,徐坤說的,自己,就是葉於琛的命。
葉於琛鬆了一口氣,然後將她打橫抱起,抱在胸口,讓她盡量地貼近自己,「不要亂動,知不知道?」
亂動會讓他的步子不穩,隨時會踩到地雷。
「嗯!」
凌菲乖巧地躺在他懷裡,再也不動了。
小時候看電影,她很羨慕紫霞仙子,因為她的夢很美,有蓋世英雄踏著七彩祥雲來救她。
而那樣的夢,是凌菲想都不敢想的。
但現在,她一點也不羨慕紫霞了,因為此刻,此地,她的蓋世英雄,正在抱著她。
不是夢
竟然就這樣,吃吃地笑了起來。
葉於琛停下腳步,視線從地上收回,看著懷中的人兒,「笑什麼?」
「你是我的蓋世英雄。」
她說。
陽光下,他的笑容在頰邊,那樣深刻。
卻慢慢地,停頓了一下。
發出輕輕的悶哼。
「怎麼了?」
凌菲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忍不住出聲問道。
「沒事,」葉於琛安撫地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恢復了步伐。
一步一步,比剛才還要穩健。
直到走回剛才的山洞,他才將她放下。
坐在她身邊,然後拔出自己軍靴裡的軍刀,遞到凌菲面前。
凌菲不解地看著他,「怎麼了?」
「別怕,」葉於琛勾了勾唇,笑得十分隨意,「來,幫我把火點燃。」
凌菲照做。
葉於琛伸手,將銀色的刀刃放在橙色的火舌上烤了一會兒,然後反手,將刀柄遞給凌菲。
「乖,我背上有個傷口,你幫我在傷口上面劃個十字,劃得深一點,然後把裡面黑色的血擠出來。」
凌菲在聽到他說傷口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慌了,拿過刀繞到葉於琛背後,更是倒抽了一口氣。
這哪裡是傷口,這分明是被毒蛇咬的!
兩個細小的血洞,週遭已經紫青了一片。
難怪,難怪他剛才要停一下,露出了一點痛苦的表情,卻又不讓自己知道!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
「乖,不要怕,劃下去。」
葉於琛輕輕地哄著,「然後幫我把污血擠掉。」
凌菲咬牙,顫抖著手,握住小刀在上面按照他比劃的位置,劃了兩刀。
「再深一點,乖。」
葉於琛咬牙,冷汗已經從他額頭開始往外冒了。
手臂,開始麻痺了起來。
「我,我」
「乖,深一點。」
凌菲咬住牙關,轉頭,手上的力道更深了幾分,一刀下去,然後慌忙將刀扔在了一邊,看向他的傷口。
黑血,一點點地往外滲出。
「乖,幫我擠出來。」
凌菲卻直接上前,用唇貼住他的傷口,「擠不出來的!」
全身不停地顫抖著,顫抖著。
葉於琛渾身一震,然後朝前傾身,避開了她的唇,「你要做什麼?!」
「於琛,我幫你,我幫你,擠不出來的,你知道的!」
她也知道!
「能擠出來,乖,你用力一點!」
他還在騙她!
凌菲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又急又惱,不管不顧地上前,抓住葉於琛的臂膀,「於琛於琛,讓我幫你,你聽我說,」
她胡亂擦著自己的眼淚,卻越流越凶。
「葉於琛,你聽我說,我來這裡找你,我就沒想過要活著回去」
「凌菲,你胡說什麼!」葉於琛喝了一聲,打斷她的話,然後,語氣放軟,終是捨不得,「你放心,我會讓你安然無恙地回去的,嗯?」
「你他媽的聽我說完!」
凌菲抬手,一拳垂在他的小腿上,「你他媽聽我說完」
「你還記得我們在蛋糕上寫的話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是於琛,你知不知道,我更喜歡的,是前面兩句。」
葉於琛一震。
前面兩句,他當然知道。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凌菲,我不准你這樣說」
「誰他媽管你准不准!你他媽給我聽清楚!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會活,你信不信,你要是中毒了,我就拖著你到雷區去,到時候我讓那些找到我們的人都分不清楚我們誰是誰?!」
她明明是趴在地上的,明明是一臉泥污的,可葉於琛覺得,此刻自己的葉太太,驚為天人。
「我還有好多話要和你說,你知不知道,媽媽的事,我根本就沒有怪你,我只是,太難受了,心裡的窟窿好大好大,但是,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那個窟窿才沒有那麼痛;還有,你說我們要生雙胞胎的,你他媽的給我死了,我找誰生去?還有,你那麼多錢,你要是死了,我就去找別人和我一起花,我找去帥哥,每天晚上換不重樣的!還有,還有」
她拚命地找出兩個人曾經說過的那些誓言,像倒豆子一樣說出來。
他看著她。
一瞬不轉。
愣愣地,忘了怎麼反應
凌菲抓住機會,直接撲到他的肩頭,然後低頭,準確無誤地找到他背部的傷口,死命地吸了上去
手,拚命全力地抱住他的臂膀,雙腿纏在他的腰上,讓他怎麼都推不開自己
吐出第一口污血,她對他揚起一抹勝利者的微笑,「葉於琛,這下,我們生死,都會在一起了」
葉於琛無奈地看著她,心臟被她這樣的表情扯的酸澀不已,「傻丫頭」
她卻是不理,直接低頭,一口一口,極為悉心地,將那裡的黑血,全部吸了出來。
直到新鮮的血液瀰漫出來,她才放心地鬆開了他。
「葉於琛,你」
話還沒說完,她眼前便開始模糊起來。
葉於琛甩了甩頭,在她昏倒之前,抓住她的手,然後便和凌菲一起,被無盡的黑暗席捲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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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
凌菲勉勉強強睜眼,便見得葉於琛坐在自己身邊看著自己。
目光,溫柔到要掐出水來。
他似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攏進自己懷裡,「逞強的小丫頭,以後不許這樣了。」
凌菲眨了眨眼,「你什麼時候醒的?」
「不久。」
天還沒亮就開始坐在這裡,生怕她醒了又自作主張往外跑。
「哦,」她拉長尾音,「葉於琛,我們什麼時候出林區,我好餓了。」
「」
葉於琛吁了一口氣,看來她真的沒事。
那條蛇想必是幼蛇吧。
伸手揉了揉她的發,將她從地上拉起,「走吧,我們去林區邊緣的小城。葉太太,你知道你現在在哪裡嗎?」
想想,心裡還是後怕的。
這個女人
要是不那麼運氣好,遇見自己,會怎麼樣?
他光是想想那些不好的後果,就已經冷汗涔涔了。
「我知道啊,」凌菲趴在他肩膀上,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碰了碰葉於琛肩頭的傷。
「你知道?你地理什麼時候學這麼好了?」
在雲城開車都會迷路的人,居然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
「是啊,」
傷口已經沒有大礙,讓凌菲長吁了一口氣,「我在你身邊,我只要知道這個,就夠了。」
他會護自己周全,她相信。
「,」葉於琛啄了啄她的唇,「還算不太笨,走吧。我們出林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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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的小城在晨光中十分的迷人。
葉於琛看著一臉陶醉的凌菲,輕輕握了握她的掌心,「走吧,我們下去。」
「我們怎麼回去?」
「想辦法跟我們的人聯繫,然後叫他們來接你。」
他說的是接你,可凌菲卻忙著觀望,沒有聽出來他的話,只點了點頭,任由他拉著自己往前走。
早市也在陽光下甦醒下來,週遭許多小販賣著各色的水果,鮮花,還有手工藝品。
每一樣,在凌菲眼裡,都是藝術品。
「居然有野薑花。」
她停下了步子,看向他,眼中流光湧動,「好大一串!」
葉於琛刮了刮她的鼻子,「不餓嗎?」
現在,他們要解決的是溫飽問題。
穿著破得不成樣子的衣服的兩個人,此刻飢腸轆轆地站在一家牛肉米粉店門口,看著老闆將滑嫩的米粉放進鮮美的湯汁,然後再覆上薄薄的牛肉片和新鮮的檸檬切片。
「葉於琛,我要加兩份牛肉。」
「好。」
「兩份米粉。」
「好。」
「葉於琛,你說,檸檬也多放一份,好不好?」
「好。」
「那我們進去吧,葉於琛。」
「好。」
「那你為什麼不動?」
凌菲回頭看看他。
他也看看她。
「凌菲,」葉於琛懊惱地將自己的兩隻褲袋翻出來,「我忘了一件事,我沒帶錢。」
聽徐坤說她走丟了,他就急匆匆地出來找她,哪裡想得到那麼多。
「,」凌菲吞了一口口水,「那怎麼辦,我也沒有。」
從徐坤手裡跑出來,就沒帶一分錢出來。
「」
萬能的葉於琛終於露出了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怎麼辦?」
「,」凌菲無語地看著他,在確認他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之後,也開始著急起來,「那怎麼辦?」
沒有錢就意味著沒吃的,沒喝的。
「會有辦法的,不要著急,」葉於琛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似是安撫,「別著急,嗯?」
往自己身上逡巡了一圈,他摘下自己的手錶,然後拉過凌菲,在街邊的小販旁邊蹲了下來。
「賣手錶?」
「不然呢?你不會是想把你老公我給賣了吧?」
「你有人要嗎?」
「你說呢?」
「除了我,誰會要你?」凌菲伸手死命掐了一下葉於琛的臉頰,「別做白日夢了。」
「那倒是,」他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既然沒人要,那就還是賣手錶吧。」
他抬頭,用法語吆喝了一聲。
立刻有人上前來詢價。
葉於琛叫那人看著給。
對方將手錶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然後伸出一個手指,「一美金。」
「」
當地的生活水平極低,就連在c國首都工作的白領,一個月也不過一百美金不到的薪酬,是以對方出這樣的價格,也不算太過離譜。
葉於琛嘴角抽了抽,用法語回絕了對方。
誰知滿臉大鬍子的男人立刻不願意了,罵罵咧咧地往前走,還不忘回頭狠狠瞪了凌菲一眼。
「喂,你瞪我媳婦兒?!」葉於琛起身。
「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剛才我已經瞪回去了,」凌菲趕忙拉下他,「要不我們不賣表了?」
不用他說,她也知道這塊表價值不菲,在這裡賣,肯定賣不出什麼名堂,說不定還會找一肚子的氣。
「那怎麼辦?」他回過頭,溫柔地看著她,「我不想讓你餓肚子。」
他萬萬沒想到,葉太太居然會有跟著葉先生餓肚子的一天。
「,」凌菲窮極思變,「不如去乞討點錢?或者街頭賣藝?你胸口碎大石會不會?」
「」,葉於琛一臉黑線。
「不會?」她表示懷疑,「我看你們當兵的都會啊。要不雙腳踩燈泡?盲眼飛刀?要不就唱歌?你會什麼我們就賣什麼。」
「,」葉於琛無語,將手錶拿起來重新戴好,然後拉起她,「收起你的想像力,我的歌只唱給葉太太一個人聽。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
他悄悄抬手,指了指剛才瞪她的那個大鬍子。
「我們跟上他。」
「不行,」凌菲拉住他,「不許你賣手錶。」
手錶看起來不算新,應該是他用慣了的,她捨不得他賣掉。
「不賣手錶,」葉於琛保證到,「你跟我走,我有辦法。」
她扁了扁嘴,對他的辦法表示懷疑,卻也還是抬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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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鬍子推著一車木瓜,開始往街邊走去。
可是走到一半,就頓住了腳步。
街邊一個用劣質化妝品打扮得極為妖嬈的貨腰娘拉住他,看樣子兩個人是舊識。
很快大鬍子便撩開門簾,和貨腰娘進門去翻雲覆雨了。
留下一車木瓜在門口。
他猜對了。
「我們把木瓜賣掉。」葉於琛看著那一車木瓜,開始估算它們的價值,心中已經開始計劃賣掉的錢要怎麼花了。
首先得給葉太太填飽肚子,然後
他自有打算。
「啊?」凌菲吃驚,「那不是偷嗎?」
「誰讓他剛才瞪你來著?」葉於琛理直氣壯。
「那我們去哪裡賣?」凌菲心安理得起來,開始留意市場上木瓜的價格。
「等等,」葉於琛拉住她,「那個大鬍子一看就知道用不了多久就會出來,我們得快一點。」
「,葉於琛你真損。」
「還好,」他勾了勾唇,「剛才我注意到了木瓜的價格,我們分頭賣。」
他將推車下面提籃拿出來,遞到凌菲手中,然後將車裡的目光,個頭小的,長得難看的全部放進了她的籃子,「你去那邊賣,然後我去另外一邊。」
「賣多少錢?」
葉於琛說了一個價格。
凌菲瞪大眼睛,「你瘋了嗎?我這裡的木瓜這麼差,價格賣的是你的兩倍?」
「這樣我的木瓜就賣得快,」他低頭,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的嘴角,「葉太太,餓了就吃一個木瓜,雖然我覺得尺寸挺好,但是再大一點,也是無妨的。」
「」
凌菲下意識護了一下自己的胸部,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拎著籃子往葉於琛說的地方站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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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海邊小城的廚師們都在討論,今天的木瓜價格,有點離譜。
市場東邊的漂亮女人雖然人漂亮,但是木瓜實在太差,又很貴。
但是市場西邊的男人,木瓜又大又好,還十分實惠,用來做木瓜拉麵,再合適不過了。
於是他的木瓜被一掃而空了。
兩個人拿著賣木瓜的錢,衝進了米粉店。
「葉於琛,你牛肉不吃嗎?」
凌菲看著他碗裡的牛肉,「怎麼光吃米粉?」
「嗯,不喜歡吃這個牛肉,」他伸手,將牛肉全部撥給她,「你快吃吧。」
「哦,」凌菲低頭奮戰著。
「我去去就來,你慢點吃,別噎著。」
「好。」
吃完兩份米粉,凌菲剛剛從米粉店邁出一隻腳,一個白色的花環便套在她的脖子上。
野薑花的香味鋪天蓋地而來。
「喜歡嗎?葉太太。」
她驚喜地點頭,嘴角小小梨渦越發深了幾分,忍不住拿手在那些白色的花瓣上來回撫摸著。
「很喜歡很喜歡。」
在她說很喜歡很喜歡的時候,葉於琛心裡的所有陰霾,便一併散去了。
這幾年來,午夜夢迴之時,他總覺得有淡淡的野薑花香氣縈繞在鼻尖。
剛開始還睜眼來尋找,後來發現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想法罷了,到最後索性連眼睛都不睜開了,任由自己想像著,此刻她還在自己臂彎裡安然入眠的樣子。
此刻,
葉太太的笑,真好啊,真好。
「我們要回去了嗎?」她嗅了嗅花瓣,問他。
「唔,」葉於琛抓住她的手,「想不想先洗個澡?」
「可以洗澡?」凌菲眼神晶亮起來,「身上真是髒死了,能洗澡嗎?」
「當然可以。」
他拉著她的手,往郊區走去。
「不過,我們錢不多,所以得簡陋一點了。」
「沒關係,沒關係。」
她笑。
只要能洗澡啊,比什麼都強!
葉於琛看著她的一臉滿足,心中無比溫柔。
兩個人在街邊的小攤上選了兩套廉價的本地服裝,最後來到了郊區這個浴室。
門口的老闆娘看了他們一眼,和葉於琛嘰裡呱啦說了一通,才極不情願地放他們進去。
「葉於琛,那個老女人跟你說什麼?是不是說你很帥?她想要包養你?」
「,胡說八道些什麼,她只是說現在天已經黑了,都沒有人光顧,不想做我們的生意了。然後我告訴她,水我自己來提,不用她幫忙。」
「哦」,凌菲點了點頭,「她不包養你,我包養你吧。」
「,快進去洗吧。」
葉於琛輕輕推了推她。
竹片編成的小屋子便是他們的淋浴房了,外面是一個巨大的木桶,用竹筒將水引流到小竹屋裡面,當做淋浴器。
浴室上方四四方方地,沒有什麼遮蓋。
她咬了咬牙,還是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很快,便有水從竹筒裡面流出來,甘涼清冽,淋到身上,快慰無比。
溫潤的水流從她的身體淋下去,淋到腳邊的小花小草上。
滿天的星光照得她年輕的身體,白玉似光。
月兒如一道鉤,眉眼彎彎地對地上的兩個人笑著。
葉於琛往木桶裡灌滿水,邊灌邊問,「冷不冷?」
「不冷,」凌菲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有些發乾的嘴角,「要不,你進來試試看水溫?」
「,不用了,我剛才提水的時候,就知道水不是特別涼了。」
「可是,葉於琛,水溫真的不冷。」
「我知道。」
「我們一起洗,會更暖和。」
「」
他咳了一聲,目光飄向門口的老闆娘。
老太太如鷹隼一樣的眼睛正在看著他。
「不用了,凌菲,你洗完了我再洗,」葉於琛聽見自己這樣說。
「可是,有好多星星和月亮的光,在我身上,我洗不掉,你進來,幫我洗掉。」
該死的,她的語氣為什麼那麼軟噥?
葉於琛咬牙,「那你等一下,五分鐘,嗯?」
然後他抬腿,朝門口的老女人走去。
說了一會兒,他又從褲袋裡掏出一張紙幣遞到對方手中。
老女人看了一眼他的褲襠,然後瞭然地走開了。
葉於琛哭笑不得地回到小竹屋旁邊,「真的要我進去幫你洗嘛?」
「嗯。」
她回答得無比堅定。
「好。」
他也堅定起來,不管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
進了小竹屋,他反手將門鎖上,然後看向她。
年輕的身體上,似有粼粼水光。
他知道,那是星子和月亮的光華。
可是,最耀眼的,卻不是那些。
凌菲伸手,拉過他的大掌,覆在自己胸口,「葉於琛,你試試,水溫是不是剛好?」
葉於琛沒有回答。
而是直接反手,握住她的柔荑,將她拉進自己懷中,吻住了她。
舌尖像兩尾嬉戲著的小魚,你來我往地,不知疲倦地互相觸碰著。
「葉於琛,水溫合不合適?」
「合適,」他啞著嗓子,將手指探進去,「可是,這裡很燙很燙」
「唔」
凌菲不甘示弱地握住他的,「你也很燙很燙」
「那怎麼辦?」
他問。
她勾了勾唇,將自己迎上他,「你進來,可能就不燙了」
「好」
他腰身一沉,狠狠地埋了進去。
「唔,輕一點,你太深了」
「你好緊,我想你了,葉太太」
「我也想你,葉先生」
他抱著她的腰身,將自己埋得深一些,再深一些。
凌菲如海裡的浮木,隨著他的動作,浮浮又沉沉,承受著他一下又一下的,熱烈的撞擊。
手,只能抓住身後的竹板,不讓自己倒下去。
可是
可是他撞得要凶狠了,好像要將這些日子以來的思念全數撞進她的身體裡,讓她感知到自己刻骨銘心的愛意一樣。
「輕一點,輕一點」
卻還是
啪嚓一聲,整個小竹屋應聲而倒。
「」
凌菲羞得想要遮住自己的臉,卻被葉於琛抓住手掌,「這裡沒有人,那個老女人給我保證,不到兩個小時,她不會回來。」
「」
「那一會兒你去修竹屋,我們沒錢賠。」
葉於琛頓下自己的動作。
這個時候還在想這個真是
「葉太太,專心一點,不然你會後悔的」
「唔嗯好」
可是,不是她專心,他就打算就此作罷了的。
葉於琛低頭,吻了吻落在凌菲肩頭的星光,惡狠狠地一頂,「要帶著我的錢,去找帥哥,還要每天晚上換不重樣的,嗯?」
「,」凌菲意亂神迷,卻也沒有料到他會秋後算賬,只得連連求饒,「我胡說八道的,你就聽聽算了」
「那你找不找帥哥?」他又是一頂。
凌菲差點尖叫出來,繼而哭笑不得地喘息著,再度求饒,「不找,不找」
「那好,那你專心一點」
「嗯,好」
「以後不准找帥哥,看也不准看。」
「好,嗯,你輕點」
星光璀璨,耳語廝磨,無限旖旎。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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