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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8逼上絕路 文 / 圖咖咖

    一桶冰涼的水自上而下淋了下來,讓凌菲從睡夢中再度驚醒。

    窗外灰灰麻麻的一片,天色未明。

    眼前的惡婦扔掉水桶,雙手叉在腰間,「趕快起來,去廚房燒飯!」

    「我昨天很晚才睡著,能不能」她沙啞著聲音開口,希望能喚起面前這個婦人的最後一點良知。

    自從掉入江中,再被這家人救起至今,她已經被關在這座小小院落中接近兩個月的時間了靦。

    一想到葉於琛會因為自己的失蹤急成什麼樣子,她的心就無邊無際地痛起來。

    可惡婦顯然不會憐香惜玉,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臉上,「起來去燒飯,不然我們一家三口吃什麼?!」

    火辣辣地痛覺來,讓凌菲忍不住伸手摀住自己的臉,「你揍」

    卻在下一秒噤了聲,因為她發現了自己指間的異樣。

    「我的戒指呢?!」凌菲驚慌地出聲,然後在自己睡的稻草堆上發了瘋一樣四處尋找著。

    惡婦陰陰一笑,語氣裡儘是得意,「昨天晚上我從你手上偷下來的。我男人今天拿去陸上,說是看看能不能賣個好價錢。」

    「你!」凌菲終於怒了,回身一記猛拳打在惡婦的眼睛之上,「我的戒指,你還給我,若是將來某天,我能從這裡出去,你對我做的事,我便不追究,如果你不還給我,我要你去海裡餵魚!」

    被打得眼冒金星的惡婦怒氣衝天地朝凌菲衝了過去,肥碩的身軀立刻將她壓在了稻草堆上,然後又是一巴掌打在凌菲臉上,「離開?你想得挺美的,你是老天爺給我兒子送來的媳婦兒,知道不?你要是敢跑,我就讓你去餵魚,喂大鯊魚!」

    然後她像拎小雞一樣將凌菲拎起,死命地拖進廚房,「給老娘把飯燒了!」

    凌菲眼前一陣發黑,暈頭轉向,忙不迭地用手扶住灶台,才沒有讓自己倒下去。

    惡婦一臉嫌惡地拍了拍自己的手,「燒飯!」

    然後從後面狠狠一腳踹在凌菲的膝蓋窩處,讓她頹然坐下。

    只有又看著她略顯乖順地坐在土灶旁,開始往灶台裡添柴火,才滿意地離開。

    凌菲看著灶膛裡燒得辟里啪啦地柴火,咬住下唇,死死地不讓自己哭出來,心裡飛快地盤算著再一次的逃跑。

    可這座孤島四面環海,島上總共十來戶人家,都是這家惡婦的親戚,根本沒有人會幫助她。

    而且就她觀察的結果顯示,這座島就連基本的通訊電力設備都沒有,還處於通訊靠吼,取暖靠抖,照明靠油的狀態,想要憑一己之力逃出去,簡直是難上加難。

    唯一的希望,就是海灘上的幾葉獨木舟。

    正在出神之際,她的肩膀被人從背後猛拍了一記,嚇得她立刻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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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菲眼前瞬間出現一張中年男子的臉。

    明明滿臉橫肉,留著鬍鬚,說話卻偏偏是稚兒的語氣,「媳婦,你在想什麼?」

    哈喇子的氣味熏得凌菲幾欲作嘔,她連忙別過臉去,不再看這戶人家的傻兒子。

    「媳婦,你在燒飯嗎?」對方嘿嘿一笑,將肥碩的身體湊得更近,「我幫你吧。你想放多少柴火?」

    我幫你吧

    這四個字讓凌菲靈機一動,她連忙捲起地上的一捆枯草,遞到傻子手中,「你要學?」

    傻子點了點頭,因為凌菲的突然示好,嘴角的哈喇子流得更凶,手上卻不忘緊握住那捆枯草。

    凌菲笑了笑,將地上的火柴盒拿起來,麻利地劃燃一根火柴,點燃傻子手裡的枯草。

    火勢極快,很快便要灼到傻子的手。

    只見他猛然跳起,「好疼」

    火種便立刻掉入柴火堆之中,讓那裡生出一小片火勢,在灶台的角落裡迅速的蔓延。

    「哎呀,著火了!」凌菲大叫了一聲,「你把它踩滅,我去把你媽媽叫來,一起滅火。」

    傻子不疑有他地點了點頭,開始笨拙地踩著地上的火苗。

    凌菲立刻朝堂屋奔去,「廚房著火了!」

    「什麼?!」惡婦立刻起身,匆匆朝廚房方向跑去,再也顧不得其他。

    深吸了一口氣,凌菲告訴自己,這個機會一旦錯過,那就更難逃出去了。

    戒指什麼的,都是身外物,再也顧不得了。

    她轉身,拼盡全力朝門口跑去。

    快到了快到了

    最後一步,她成功地跨出了那扇破舊的木門。

    卻在門口,一頭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來人發現是她,立刻驚呼起來,「傻子媽,你家媳婦要跑了!」

    然後死死抓住凌菲的手,不讓她走。

    凌菲拚命掙扎,目光中已露出哀求,「求求你,放開我,求求你。」

    「放過你?」對方嘿嘿一笑,「傻子家還指望你傳宗接代呢,我要是放過你,他們家找我要媳婦,我去哪兒找去?總不能把老娘自己賠給他們吧?」

    手腕被拽得生疼,凌菲依舊不放棄任何一點希望,「我記得你也是有女兒的人,你見到你女兒這樣,你也會心疼的是不是?求求你放了我吧?如果我能出去,我保證,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呸!」對方狠狠啐了凌菲一口,「你看你這個落魄樣子,還錢?你現在要是能從身上摸出一個字子兒,我立馬就放你走!」

    惡婦聞聲而出,見到凌菲的模樣,心下已經明白,廚房的小火不過是她的調虎離山之計罷了。

    她狠狠地衝了上來,一巴掌作勢又要下來。

    凌菲感覺到那股掌風,心裡一片冰涼,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卻沒有感到預期之中的疼。

    傻子不知何時已經跑了出來,死死拉住惡婦的手,「不要打我媳婦,不要打我媳婦。」

    「呵呵,傻子媽,你家傻子還怪心疼媳婦哩。」

    惡婦狠狠呸了一口,伸出手在凌菲手臂上狠狠擰了一把,「小妖精長得狐媚樣子罷了。兒子,把她給我關回柴房去。」

    傻子呵呵一笑,「媽,那我今天可不可以」

    「不可以!」惡婦突然嚴肅起來,「你爸已經去陸上給你置辦東西了,明天回來。明天可是媽媽給你選的好日子,等拜了海神,你就可以洞房了!」

    傻子笑得更加厲害,一把抓過凌菲的肩膀,將她往柴房拖去,「呵呵,媳婦,明天我們就要洞房了,你開不開心啊?」

    凌菲瑟縮在牆角,抖得如同窗外的落葉。

    心裡的絕望一點點的蔓延開來,快要將她最後的心智蠶食殆盡了。

    於琛,於琛,你為什麼還不來?

    想起葉於琛的臉,她再也忍不住,抱住雙膝,將頭埋在中間,像一頭絕望的小獸一樣,嗚嗚地哭了起來

    門嘎吱一下打開。

    她驚喜地抬頭,顧不得擦掉自己臉上的淚痕。

    希望是他,希望是葉於琛如從前許多次那樣,如天神一般降臨在自己面前,帶她遠離所有的惶恐和磨難。

    可眼前出現的,卻是傻子那張猥瑣的臉。

    他穿著破舊的薄衫子,身上還冒著一股許久沒有洗澡的酸腐氣息,幾乎是涎著口水,直勾勾地盯著縮在牆角的凌菲。

    「媳婦,我媽去,去打麻將了,這下,沒人攔著我們了」

    「你想幹什麼?!」

    凌菲再度往後縮著,可身後的牆壁傳來的冰涼觸感告訴她,已經無路可退了。

    「嘿嘿,」傻子因為傻笑,臉頰上的兩團被長年海風吹得紅紅的,皸裂的肉微微顫抖著,「我等不到明天了,不如我們今天就洞房吧」

    咬著牙關看著她,凌菲惡狠狠的開口,「你滾!你出去!」

    「不要!」

    傻子進來,順手合上了柴房的門,一步一步走向她,「媳婦,我太喜歡你了,我們洞房吧,洞房了我就不用每天看著你了,你也不會跑了。我媽說,要是你給我生個娃,你就是我們家最金貴的了。她再也不會打你了。」

    誰說他傻?

    講起條件來,明明是個再精明不過的人了。

    凌菲伸手擋在自己面前,「你休想!」

    「我很想啊,媳婦」

    傻子貪婪地看著她的領口,看著她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膚,俯身深深吸了一口氣,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媳婦,你好香。」

    心中警鈴大作,凌菲開始用目光搜尋這個拆房的所有角落,希望能找點什麼可以讓她作為武器。

    「你先出去,你媽不是說要祭海神嗎?沒有祭神之前,你都不能碰我的,你忘記了?」

    「不要相信她。」傻子直起身子,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脫去自己的上衣,「只要我們給她生個孫子,她不會怪我們提前洞房的。」

    凌菲忍住心裡的噁心,「可是海神會生氣的,會懲罰你們的。」

    傻子頓住。

    站在原地,像在思考什麼。

    她心裡鬆了一口氣,以為傻子終於肯停止了。

    誰知半晌之後,傻子忽然抬頭,看著她,眼中皆是精光,「媳婦,你見過海神嗎?」

    凌菲一愣,聽得傻子繼續道,「我沒有見過海神。所以他不會知道,更加不會來懲罰我們。如果他來了,那他就暴露了。」

    「」

    滿眼戒備地看著傻子,凌菲的手不斷朝自己身後的木製牆壁摸去,希望能摸到一點什麼,哪怕是一塊尖銳的碎木片,她也能掰下來。

    傻子嘻嘻一笑,離她越來越近,最後伸手,摸上了凌菲的領口。

    而她抓準時機,朝那隻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然後趁著傻子尖叫的功夫,抬起腳,想踢到他的襠部。

    卻被傻子一把抓住。

    「媳婦,不能踢那裡,不然我怎麼和你洞房」

    他笑得更加猥瑣,連手上的傷也不覺得疼了,朝渾身顫抖的凌菲跨了過去,不顧她的掙扎,直接將她按在了地上。

    「媳婦,別慌」

    臭烘烘的嘴已經貼上了她的脖頸,手將她固定在地上,不讓她動彈一分一毫,龐大的身軀也壓制住她。

    「啊——」

    凌菲開始尖叫,掙扎,「你放開我!」

    「叫吧,大聲一點,我喜歡」,傻子貪婪地出聲,舌尖舔上了她脖頸。

    「滾開!」

    「我就喜歡你這樣,媳婦」

    她的手,還不斷地在身後的牆上摸索著。

    哪怕是一片爛木頭,也好啊,也好啊

    她絕望地在心裡發出乞求,顧不得木頭上的毛刺將自己的手劃得稀爛,忍住劇痛,一直摸索著。

    手掌終於摸到一個突起。

    觸覺告訴凌菲,那是一顆釘子。

    她咬了咬牙,用盡全力,將它拔了出來。

    然後抬起另外一個手,摸上傻子的脖頸。

    對方以為她終於肯回應了,驚喜地將自己的頭從她的肩頭抬起,「媳婦,你你」

    凌菲朝他一笑,「你先起來,讓我準備準備,我們繼續。」

    「好好」

    傻子忙不迭地起身,坐在一旁的地上,看著凌菲也起來。

    「既然你非要這麼著急,那不如我教你,怎麼才能更快樂。」

    忍住心中幾欲作嘔的翻騰,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一點,再平和一點。

    「好好」

    傻子直勾勾地看著她。

    「那你聽我的,先閉上眼睛。」

    「這」傻子為難地看著她。

    「先閉上眼睛,我保證不跑,我也跑不出去,不是嗎?」

    「是是」傻子一臉幸福地閉上眼睛,感覺到凌菲越來越近的氣息,他嘴角裂開的弧度,也越來越大。

    凌菲的手有些顫抖。

    卻還在尋找。

    摸到了

    傻子頸部那條顫抖著的,如心臟一般跳動著的動脈。

    葉於琛曾經無比憐愛地輕吻著她的頸動脈,說像是在親吻她微微跳動的心臟一樣。

    而她也曾十分調皮地咬過葉於琛的這裡。

    記得他當時笑著問自己是不是要謀殺親夫。

    她問為什麼,他只說要是這裡破裂,出血會成噴射狀。因為這條動脈離心臟近,血管粗,血壓相對大,一般一兩分鐘就會造成失血性休克,從而導致死亡。

    她嚇得再也不敢咬了,還十分體貼地幫他呼呼。這條動脈離心臟近,血管粗,血壓相對大,一般一兩分鐘就會造成失血性休克,從而導致死亡。

    現在

    可是,那樣的話,自己也逃不出這個地方,等待她的,也將是滅頂之災。

    甚至會死得更慘。

    被丟進海裡餵魚,或許還算好的。

    但是,顧不得那麼許多了,顧不得了。

    她寧願做一個乾淨的鬼,也不要做一個骯髒的人。

    深吸了一口氣,抬手,瞄準了那個位置,手就要落下去

    一定要一招斃命。

    可是,可是,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顫抖

    門猛然被撞開。

    惡婦站在門口,看著貼得緊緊的二人,開始破口大罵,「你們他媽的在幹什麼?!」

    凌菲被這個聲音驚了驚,陡然回神,下意識地將手心捏緊,不讓那枚釘子露出來。

    嘴角又有鹹腥的液體緩緩流了下來,可是凌菲已經不覺得疼了。

    還好。

    被惡婦發現了也好。

    這樣,她還能堅守最後一個晚上。

    最後一個晚上。

    惡婦拎起自己兒子的耳朵,罵罵咧咧地帶著他走了出去。

    「要不是老娘輸了錢回來拿,還發現不了你被那個小蹄子給勾搭了,你要不要命了?海神要是惱起來,我們全家都得遭殃,別他媽的說是孫子,就連你老子和我,還有你,都得死。你給媽發誓,你今晚不能再去碰她了。」

    「媽,你輕點」傻子哀哀求著。

    「你發誓!」惡婦下了狠心,將兒子的耳朵擰得更緊。

    「好好哎喲,我發誓,我今天只是看著她,絕對不碰她。」

    「這還差不多。老娘去贏點錢,留著養孫子用,你在家乖乖呆著,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

    凌菲聽著漸行漸遠的聲音,將手中的釘子捏得更緊。

    於琛,你還不來,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絕望開始襲擊她,無情地佔據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消磨掉她最後一點意志力。

    ps:群要滿了,要清群了,沒有改群名片的親,麻煩改一下吧。謝謝哦。另外我真心不是風涼汐,這本書都五十萬字了,大家應該也發現我們文風有差別了。風涼汐最近身體不好,更文可能較少,所以還請大家理解一下。多多支持咖咖和風涼汐哦!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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