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也忘了自己是怎麼參加完接下來幾天的期末考試的。
在熊曉壯,董圓圓和田玉紅的歡呼聲中,她平靜地收拾好自己的書本,連道別的時間都沒有,直奔機場。
這幾日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在床上數過一隻又一隻的綿羊,直到第三萬六千五百七十二隻羊告訴她,去找他。
是的,葉於琛還沒有回來,她要去海城,去問他,說陪她過年的話,還算不算數。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她要當面問他靦。
飛機起起落落地穿越雲層,她卻滿心滿眼均是他的樣子。
他見到自己會怎麼樣?
驚喜,失落,還是覺得被打擾了揍?
此刻他又在幹什麼?
想起姚紅的那一句他在洗澡,她還是避無可避地混亂了。
所有的情緒混合著猜測交織在她腦中,快要將她逼瘋,只盼著時間能快一些,再快一些。
手裡捏著葉於瑾給的地址走到那幢建築物的大門口的時候,還是被衛兵給攔住了。
「請您出示證件。」
凌菲捏了捏自己的小包,「什麼證件?」
衛兵臉上抽了抽,「出入證。」
「」
葉於瑾沒給她所謂的出入證。
「我來找葉於琛的,我是他妻子,你放我進去,行不行?」
衛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年輕的臉龐,上下打量一番,不屑地搖了搖頭。
凌菲妥協,「那你叫他出來見我,也行。」
「」這次換對方無語了,眼前這個女人當這裡是菜市場嗎?想見誰就見誰?
她好說歹說,人家就是鐵面無私不讓進,最後她憤憤地看著這個油鹽不進的衛兵,氣得將行李往地上一摔,然後雙手合成了小喇叭狀,罩在口前:「葉於琛,葉於琛,你給我出來,出來,葉於琛」
突如其來的大嚷讓衛兵也嚇了一跳,連忙好聲勸道,「小姐,拜託你去其他地方喊。我們這裡沒有你說的那個名字的長官。」
凌菲愣住,沒有嗎?葉於瑾明明就說他在這裡的。
也是她眼尖,看到了一個頗為熟悉的身影,正往大門口走來,凌菲立刻抓住機會,大聲喊道,「羅指導員!」
幸好上次去部隊,還認識了個把人,不然現在就真的只能是一籌莫展了。
羅慕成只覺得這個聲音十分熟悉,咋一看竟是凌菲,心下不由得一震,但轉念一想,任務都已經完成了,她找到這裡來,也不足為奇了,連忙大方迎了上來,「嫂子。」
衛兵發現她真是首長夫人,立刻敬禮:「首長夫人好!」
凌菲根本沒時間去理會,發現自己沒認錯人,只差沒有熱淚盈眶,也顧不上寒暄,直接問:「葉於琛呢?」
羅慕成吩咐後面的人去把車開出來,然後主動提上凌菲的行李箱,「小嫂子,他不在這裡,我帶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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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熟練地穿過海城的大半個城區,穩穩當當地駛進海城軍區醫院。
凌菲腦子一懵,「他真的受傷了?」
「嫂子,你先上去看看,我先停好車。」羅慕成避重就輕地答,怕現在直說會嚇壞她。
她片刻也不想耽誤,問了葉於琛所住的樓層,直接朝電梯口奔了過去。
不曾想到達頂樓的特護病房外面之時,她再次被攔住。
「讓開。」這一次她的聲音裡,已是有了濃濃的不悅。
「對不起,現在不是探視時間。」眼前的小護士一臉冷意地打量著眼前的年輕女子。
「我說過了,我不是來探視的,我是葉於琛的妻子。」
「葉首長?」旁邊經過一個較為年長的護士,聽聞凌菲的話,忍不住駐足問了一句。
「是。」
「葉首長都三十好幾了,小姑娘,我看你的樣子頂多也就二十出頭了,你怎麼會是他的妻子?」老護士毫不客氣地說,「再說了,首長夫人每天都在這裡照顧首長,哪裡輪得到你?」
語氣裡儘是濃濃的鄙夷,連帶剛才的小護士,聽了這話之後,看凌菲的眼神也換得徹底,「小小年紀,什麼不學好,學人家當小三。」
「你」
凌菲正欲反駁,旁邊突然傳出一陣腳步聲,側臉一看,姚紅目不斜視地正朝這邊走來,像是沒看到她一樣。
護士立刻換上了另外一副嘴臉,點頭哈腰地對手中拿著保溫桶的姚紅放行,最後還不忘對凌菲努了努嘴,「小姑娘,看到沒,那才是正牌的首長夫人,年輕貌美又賢淑,人家夫妻感情好著呢,你就不要做那種破壞夫妻感情的缺德事了。」
凌菲氣結,卻懶得和她們強辯,直接抓出手機打給葉於琛。
啪地將手機丟進包裡,她一言不發地抱著胸,惱怒地站在電梯口,卻因為還惦記著葉於琛的傷勢,並不打算就此離去,只盼羅慕成能夠快些上來,帶她繞過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讓她能夠進病房。
「凌菲。」
姚紅好不隱瞞,亦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葉於琛神色一僵,「你告訴她我受傷了?」
「沒有。」
他微微鬆了一口氣,前幾天受傷之時,他就已經叮囑過,千萬不能告訴他的家人,特別是他的妻子。
凌菲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他不想她分心。
面露不悅地拿過姚紅手中的手機,他淡淡警告:「下次不要隨意接聽我的手機。」
他臉上一如既往的疏離此刻像是更深了一些。
姚紅看著旁邊的護工,臉上有個片刻的尷尬,打開保溫桶遞給葉於琛,「早上熬的粥,先吃一點吧。」
這個點,她應該開始午睡了,還是等下午再說吧。
旁邊的姚紅靜靜地站著,看著他對著手機出神的樣子,心頭鈍痛。
她原本以為葉於琛結婚只是出於無奈,另有隱情,可現在,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對他的妻子,並非如外界傳言的那般,沒有感情。
這個認知幾乎要將她打敗。
想著剛才在走廊上看到的凌菲,臉上亦是掩藏不住的焦慮,姚紅忽然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逕直走到窗邊,無聲卻大口地吸氣。
她承認自己剛才是鴕鳥心態了,以為假裝不認識,就可以讓外面的人隨意將凌菲打發走,可避得了一時,能避得了一世嗎?
護工關門退了出去,此刻房間裡安靜得出奇,她卻沒有勇氣再回頭,面對他,或是面對自己本就遙不可及,如今更加漸行漸遠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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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傳來,葉於琛抬頭,還不等他說請進,門就被打開了。
他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凌菲。
驚訝,喜悅,濃濃地在他的眼中交織著,在她身上膩成蜜糖,濃得化不開。
而凌菲卻是咬著唇,無比委屈地看著他,許是被他裹著紗布的上身嚇到,許是因為其他,眼淚就那麼不爭氣地滑了出來。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無數顆。
爭先恐後,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葉於琛哪裡見過她這般模樣,心裡立刻軟如水了,「別哭。」
兩個人眼中只剩下彼此,哪裡還容得下他人,姚紅饒是再不識趣,也沒臉再呆下去了,她不言不語,快速地退出了病房。
「過來,」葉於琛朝凌菲伸了伸手。
「我不。」
她站在門口,靠在門背上,哭的更凶。
葉於琛只恨不能立即下床,將她抱在懷裡,於是輕聲哄著,「先過來,好不好?」
「大騙子!」
「好好,我是大騙子,你先過來,來我這邊。」他招了招手,「先過來,乖,聽話,嗯?」
「不要!」她恨恨地看著他,「大騙子!」
葉於琛沒轍,眼中精光一閃,抬手按住自己腹部的傷口,微微哼了一聲。
凌菲心中一凜,嚇得連忙跑了過去,「你怎麼樣?」
卻被他抱了個滿懷,用手背溫柔地擦拭著她的眼淚,「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到底是個小丫頭,自己丈夫手機是別的女人接的,她能不亂想,能不委屈,能不動氣嗎?
「好好,是我不好,我保證,下次一定不瞞著你,好不好?」
「不好!」她嘴一扁,不依不饒。
看到他沒什麼大礙,心中卻是放下了不少。
葉於琛微微一笑,「那你打我出氣。」
說著便抓住她的柔荑,放在自己的胸口,「你打我,好不好?」
連日來的傷痛因為她的到來,一掃而光,此刻他心裡滿滿的,都是懷裡這個軟玉溫香,這個又暖又軟,又哭又笑的小東西。
「我又打不過你!」
「那你咬我。」
她微微仰起頭,看著他遞到自己面前的手臂,只猶豫了一秒,便張嘴狠狠地咬了下去,她咬得很重,葉於琛卻沒有吭聲,這讓她更加惱怒,將這幾日來的委屈都化作牙尖的力氣,直到她的嘴裡也嘗到了一點腥甜,才終是鬆了口,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小臉埋在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我以為你受了重傷,我多害怕,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他拍著她的背。
「我以為你和那個姚紅跑掉了,你知道嗎?」
葉於琛差點笑出來,他和姚紅?虧她想得出來。
他扶了扶她的身子,「絕對不可能。」
他終是嚴肅起來,「酒店?什麼酒店?」
凌菲這才說起那次在酒店門口碰到他和姚紅的事。
她哼了一聲,「才不相信你。」
他歎了一口氣,將懷中的她摟得更緊,「你知道我認識姚紅多久了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葉於琛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欣喜於她賭氣的言語裡透出的絲絲酸意,「我們兩家是世交的,從小就認識了,要是真有什麼,會等到現在嗎?」
凌菲在他懷裡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那我哪裡知道?說不定你們千帆過盡,才發現彼此是對方的心頭好呢?」
他終於見識到了她含酸拈醋的無理模樣,舉起雙手投降,直奔主題,聲音暗沉了幾分,有些艱澀地開口,「其實那次我們是趕回去參加一個同事家裡的追悼會。他的妻子被人報復」
葉於琛有些說不下去,將懷中的她抱得更緊。
凌菲又想起當時看到他們的時候,他憔悴的樣子,心中生起愧疚的感覺。
沒想到他們的工作也有這樣的危險性。
隨即她心裡又立刻打了一個突,電光火石之間,所有的事都串聯在了一起。
「那個醉漢是故意尾隨我的?」她湧起一陣後怕。
明顯地感到葉於琛的動作一僵,良久不語。
凌菲坐了起來,神色嚴肅,「我要聽實話。」
他終是點了點頭,「對方一個走私窩點被我們端了,一直伺機報復,那天尾隨你,就是想確認你是不是我的妻子。敲門也只是看清楚你的樣子,吩咐手下的人動手。那個醉漢已經在那天晚上就被我們抓了,我沒告訴你,是怕你害怕。」
她皺眉,難怪那天部隊裡的人來得那樣快,「所以你讓我學車?可是我的剎車失靈又是怎麼回事?」
「也是他們動手的。」
到底是他疏忽了,竟是讓對方有機可乘。
「那上次我和於瑾被車撞」
「的的確確是意外。」
她鬆了一口氣,要是生活中處處是陷阱,那真的會過得很累。
「沒有人能夠再傷害你了,你相信我。」他保證道。
凌菲點了點頭,她相信他。
可相信歸相信,某些原則性的問題,她還是拎得清的,「以後少跟那個姚紅來往。」
葉於琛笑,「我怎麼感覺某個人的語氣酸酸的?」
凌菲張牙舞爪地撲到他肩上,「別廢話,快說好還是不好?!」
「好。」
事實上他們除了任務需要,根本很少在一起。
「以後不許讓別人碰你手機。」
「好。」
「不許受傷了不告訴我。」
「好。」
「不許,」她偏了偏頭,想了一會兒。
「不許什麼?」
「還沒想到,想到再告訴你。」
「唔,」真是個霸道的丫頭,他點了點她的鼻尖,「我答應了你這麼多,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以後心裡有事,有疑問,就來問我,不要傻傻的,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
這一次,他慶幸她勇敢地來找自己了,不然要誤會到什麼時候去?
凌菲認真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才鄭重點頭,「好。」
好字好沒說完,她輕啟的紅唇已經被他低頭,狠狠吻住。
葉於琛微微吃痛,略略清醒,放開了她的唇,手卻擁得更緊,附在她耳邊輕輕喘息,爾後又恨恨地道,「等我傷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說得咬牙切齒,可凌菲聽來卻是萬分寵溺,言語之中頗具威脅的語氣現在在她聽來,不過也是纏綿悱惻的呢喃罷了。
「切。」
他挑眉,「不信?」
再度拉著她的手,一一點過自己的胸膛,小腹,再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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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病服,凌菲感覺到了他的炙熱和堅硬,腦袋轟得一下子就炸開了,下意識的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去,可被葉於琛眼疾手快的再一次按了上去。
「二十五厘米想你了,你想不想它?」然後他貼著她的耳垂,循循善誘,「我難受,幫我,好不好?」
也不等她同意,他拉著她的手,反反覆覆,上上下下起來。
凌菲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度較之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己手心與他相握之處,燙得快要著火了一般,而她的臉,此刻只怕也是羞得快要自燃了。
可他遠遠不滿足於此,慢慢拉開床單,撥開自己的褲頭,將她的手心徹徹底底地按在了他們的二十五厘米之上。
他的大掌心包裹著她的小手,慢慢地教著她,一上一下,耐心十足。
二十分鐘後,凌菲漸漸進入狀態,最初的羞澀褪去,慢慢按照他的要求,幫著他。
「輕一些,」他提醒她。
此刻凌菲半跪在床上,姿勢近乎於膜拜,她每做一個動作,就徵詢他一下的眼神,迷濛的雙眼,和濡濕的櫻唇,都讓他覺得是無上的煎熬,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抵抗住了她指尖的魔法,沒有讓自己噴薄而出。
可下一刻,她的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他的尖端
葉於琛猛地抓住她的手,「停!」
「怎麼了?」她不解,明明剛才他還是很享受的樣子,此刻卻不耐受了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忍住爆發的至高點,對她微微一笑,「現在還不是到那裡的時候。」
抓過她柔嫩的指腹,在自己的溝狀處摩挲了一會兒,然後他才用她的手再度包裹住自己的昂揚,來回摩擦。
凌菲明顯感受到上面的血管一根一根在浮起,在自己的掌心慢慢搏動起來。
他細細吻著她的脖頸,呼吸的頻率隨著她的動作幅度變化而變化,最後漸漸沉重了起來,有一股氣息就要噴灑而出:「再快一點」
凌菲手腕酸楚一片,「你好了沒有,我累死了。」
「快好了,快好了,」他哄著她,調整了一下自己仰臥的姿勢,做好準備,接受那至高點的來臨。
「首長,該換藥了」護士推門而入,看到他們的姿態,就那麼僵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雖然凌菲此刻背對著門口,遮住了葉於琛的要害部位,可明眼人依舊能夠察覺到,空氣中的旖旎氣息,不難猜出,他們在幹什麼。
凌菲感覺手中的物件一剎那溫軟了下去,軟趴趴地,像一條蟲一樣,乖順地躺在自己手中。
「出去!」葉於琛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吼了一聲。
護士驚呼了一聲,說了一聲對不起。
門飛快地被再度合上。
「你怎麼」
「別問。」他低低吼出一句。
「哦。」她抽回自己的手,卻是來了興致,「我覺得它和你很像。」
葉於琛臉上更黑,「哪裡像?」
「可以一下那麼凶狠,又一下那麼溫柔。」
「」
這個能比嗎?他真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什麼。
「傷口不舒服了?」
凌菲見他臉色難看,以為他傷口又疼了,不敢耽擱,直接走到外面想叫護士進來換藥。
護士在她進病房之後就被羅慕成訓斥過了,此刻對她的態度十分恭敬,一口一個葉夫人地叫著,隻字不提剛才在病房裡看到的一幕,端起手中的托盤就進門去了。
凌菲轉身,也打算跟上去,卻被人叫住了。
「凌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