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第二天一早起床,卻是沒有看到葉於琛。
她有些懊惱昨天自己就那麼睡著了,居然沒有再找他理論大喵的事。
腦子裡正天馬行空地想著,手不停地攪拌著鍋裡的白粥,就聽到門鈴響起。
她趕忙放下勺子,拉開門。
門外站的卻是一身筆挺軍裝的任江刖。
此刻他手中抱著一個大大的箱子。
臉上,卻是陰沉沉的,有些嚇人。
凌菲搓了搓手,「請進。藺」
「葉首長呢?」
「不知道」
任江直接進門,將手中的箱子往地上一放,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
凌菲心中腹誹,果然是葉於琛帶的手下,冰冷得緊。
……
一身運動服的葉於琛進門,看樣子應該是去晨練回來,目光觸及到客廳中的箱子,他側臉問道,「任江來過了?」
凌菲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粥喝得呼呼作響。
葉於琛直接走了過去,打開那個大箱子,拿出了裡面的東西。
然後招呼凌菲,「過來看看。」
「幹嘛?」
「叫你過來就過來,哪來那麼多問題。」
凌菲瞪了他一眼,憤憤地放下手中的碗,走過去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個粉紅色的,十分溫馨舒適的,小型狗屋。
而大喵此刻,正躺在裡面呼呼大睡。
它旁邊還放了狗餅乾,狗罐頭,磨牙骨棒,潔牙膏,以及自動餵食器,小型飲水機
凌菲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景象,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你」
葉於琛挑眉,「我什麼?」
「我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我是個吸血鬼,把你的大喵給吸了?還是以為我是個饞鬼,直接把它燉著吃了?」
凌菲乾笑兩聲。
她才沒有那樣以為,她只是以為他把大喵捏死了而已。
驚喜之餘,也不忘道謝,彎腰,然後學著他的樣子敬禮,「謝謝!」
同時還不忘拍馬屁,滿臉狗腿爛笑,「葉於琛,看不出來你胸懷還蠻寬廣的,容得下它。」
葉於琛冷哼一聲,他的一張面癱臉,卻在這種時刻發揮了極好的作用,讓他能夠不崩了此時的淡定表情。
要知道,這些東西,還是他昨天命令任江去買的。
在任江當時聽了他的要求之後,那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葉於琛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淡淡喚她,「凌菲。」
「嗯?」
「約法三章,以後它的活動範圍,僅限於陽台。」
「沒問題!」凌菲眉答道。
他有輕微潔癖,能夠做出這樣的安排,已是最大讓步了。
然後她抱起大喵,「你要不要抱抱它?」
葉於琛看著大喵頭上那個粉色的蝴蝶結,敬謝不敏地往後退了一步。
凌菲呵呵一笑,也不再和他抬槓,抱起大喵親了一口,才往陽台走去。
葉於琛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然後才慢慢歸於平靜,走進書房,打開電腦開始看著那些起起伏伏的曲線,十指靈活地在鍵盤上開始操作起來。
忙完所有的事,才開口喚了喚,「凌菲。」
「嗯?」她的聲音從陽台傳來。
「換衣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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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軍區大院門口,凌菲就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站在前面那個人。
年輕女子穿著一襲款式簡潔的米色長裙,烏髮鬆鬆地也用米色髮帶綰成一個法國髻,手臂上挽著一個精緻的黑色挎包,整個人顯得優雅而又氣質。
女子甫一回頭,正是姚紅。
沒想到她不穿軍裝的樣子,居然能夠這麼嫵媚動人。
看到葉於琛的車子,姚紅無聲地笑了笑,然後對門口的保衛說,「我說過了我認識葉首長。」
語氣裡有微微的不悅。
衛兵卻依舊波瀾不驚,「還是煩請您稍等。」
她不再言語,望著葉於琛的方向,柔軟地笑著。
卻在看到他身後的凌菲時,笑意有些凝住。
「於琛,」她開口喚他。
葉於琛衝她淡淡一笑,「找我?」
姚紅點了點頭,「今天中秋,我記得老爺子愛吃冰薄月餅的,所以特意讓人做了一些送過來。」
凌菲看了一眼,想她是找葉於琛有事,只轉頭對葉於琛說,「我先進去了。」
葉於琛卻搖頭,「我和你一起進去。」
然後他對保衛說,「這位姚小姐是我朋友,你放行吧。」
衛兵點點頭,將登記冊拿出來,「姚小姐,麻煩登記,然後您就可以進去了。」
姚紅皺眉,將衛兵遞過來的那支筆推開,「於琛,我就不進去了吧,和你說幾句就走。」
凌菲打量了她一眼,然後對葉於琛說,「我還是進去等你吧。」
然後頭也不回地朝葉宅走去。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姚紅是對葉於琛有點意思的,她才懶得當這個燈泡。
葉於琛看著她的身影在轉角處消失不見,才轉頭看著姚紅。
她將手中的禮盒遞給他,「麻煩你交給老爺子吧。」
他接了過來,拎在手中,「謝謝。」
「於琛,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
他疏離的語氣,讓她難受。
聽說他訂婚了,她不敢相信,於是她來找他。
心裡卻在求證這個消息之後,更加難過。
突然有一股衝動,想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抱住他,告訴他自己不喜歡看到,卻是什麼都不敢說。
葉於琛看著她有些濛濛水汽的眼,心中輕歎了一聲,卻也不再說什麼。
有的事情,他明白,卻不能給她希望。
或許他應該找個時間跟她好好談談,但卻不是現在。
「那我先進去了,謝謝你的月餅。」
說完這句話,他也轉身,大步離去。
留下姚紅一人,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葉家人丁單薄,一起過中秋的,也不過他們幾個人而已。
「媽,」凌菲到了老宅以後,乖順地叫了一句。
譚美雲對她的態度依舊淡然,直接起身上樓,將她視若無物。
凌菲挑了挑眉。
也罷,反正她凌菲,對別人的態度,從來不甚在意。
老太太出來,招呼凌菲,「來來,來廚房幫忙。」
凌菲應了一聲,跟著奶奶進了廚房。
老太太把傭人打發到一邊以後,才拉著凌菲說,「你也不要在意,於琛的媽媽一向如此。並不是針對你。」
凌菲感激地點了點頭,「奶奶,我沒關係的。」
「那就好,咯,大閘蟹好了,拿出去吧。」奶奶直接將遞到凌菲手中。
晚飯的氣氛依舊不活絡,一頓中秋團圓飯吃得索然無味。
凌菲的眼神不斷地飄向那一盤大閘蟹。
葉家的人可能是嫌麻煩,居然沒有人吃,害得她也不敢下手。
葉於琛看著她現在縮手縮腳的樣子,心中哂笑,倒是在長輩面前懂得收斂自己的爪牙了。
他直接起身,將那盤大閘蟹端到凌菲面前,「你幫我剝。」
「……」
凌菲認命,他的地盤他做主。
伸手剝起螃蟹來。
剝好之後放進他碗裡,卻被他丟了回來,「突然不想吃了,你吃吧。」
凌菲立刻雙眼放光,不客氣起來。
一頓飯下來,居然吃了有七八隻。
老太太在旁邊看得笑意十足,而譚美雲則是十分不屑,冷冷看著凌菲毫無形象的樣子。
……
飯後,一家子坐在客廳,看中秋晚會。
凌菲見眾人都不說話,只是雙眼盯著屏幕看,眼睛都不帶眨的。
廚房不停傳來嘩嘩啦啦的水流聲,保姆徐媽在廚房裡忙活著。
凌菲無聊透頂十分想回家;或者,讓她去廚房幫忙,她也覺得比現在乾熬著強。
晚會的節目乏善可陳,節目都老套得可以,不是歌頌人民就是歌頌黨。
倒是很適合葉家這樣的家庭,凌菲暗想。
她很想溜走,可也自知這並不是明智之舉,所以這個想法也只能是在她腦袋裡猖狂了一下,便被牢牢地壓制在了心底。
葉老太太說乏了,吃罷飯就去樓上休息去了。
剩下的女眷中,除去凌菲,便只有譚美雲了。
餘光瞥了一下,她的婆婆一直維持著半殭屍狀態,在沙發上端坐著,脖子抻得直直的,脊背猶如被打了鋼筋一樣,筆挺非常。
像是電視裡有她們賴以生存的重要信息一樣,一動不動地盯著,從側面看來,都是維持著不容褻瀆的高貴典雅的。
葉家三位男士,也是一副正派模樣,姿勢端正,表情嚴肅。
凌菲這才明白,這個家裡,看電視也是講求風度的。
各人看各人的,大家都不說話,除非老爺子開口,大家才附和兩句。
自己如果貿然說話,百分百會被當成怪物吧。
無奈地扁了扁嘴,凌菲繼續盯著電視屏幕上那個花枝招展的女主持,看著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地上下動著,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的。
睡意,終於在這種極其無聊的氣氛中,被催生了出來。
葉於琛看了看凌菲,只見她一個人靜靜坐在沙發的最左側,目光專注,不言不語,連姿勢都不曾改變過。
他當她看得入迷,直到她不由自主地連連點頭,最後在整個頭快要垂到胸前時,又猛然驚醒,他才發現,她是在打瞌睡。
葉於琛有些哭笑不得。
終於廳裡的鐘,敲響了。
凌菲如獲大赦,不等葉老爺子發話,噌地站了起來。
卻發現所有人都奇怪地看著她。
凌菲訕訕坐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葉於琛起身,冷淡的口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好了,我們回家了。」
像是一家團聚是一個任務一樣,他迫不及待地,要回去了。
葉於琛站著,她哪裡能坐著?
凌菲也趕忙起身,跟在葉於琛身後,心早就飛了出去。
葉老爺子立馬不高興了,瞪了葉於琛一眼,「趕著去投胎啊?!」
葉於琛淡然道,「小別勝新婚,我們得回去,過夫妻生活。」
「」
「」
此話一出,語驚四座。
兩位葉正勳夫婦都有些不自然地別過了頭。
老爺子直接氣結,凌菲瞬間臉紅如血,不知作何反應,呆在當場。
葉於琛一臉理所當然的不害臊,面無表情地出了門。
凌菲連忙跟上他,心裡卻是一陣驚雷,今天這葉於琛,是吃錯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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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快朵頤的後果,來得是那樣的快。
葉於琛在半夜被身邊的哼哼唧唧吵醒之後,略帶戾氣地直接坐起,打開了床頭燈,正欲拷問凌菲發哪門子邪瘋的時候,她臉上的點點猩紅就讓他微微一愣。
「你怎麼了?」
「好癢」哆哆嗦嗦地說了這麼一句,凌菲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伸手就要往自己臉上撓去。
葉於琛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不能撓。」
想起她晚上幹掉的那七八隻大閘蟹,應該是過敏了。
他起身從醫藥箱裡拿出薄荷膏丟給她,「你過敏了,去擦點藥。」
凌菲忙不迭從床上爬起,拿起那盒薄荷膏奔進浴室。
過了許久,她才慢慢探出頭,輕輕喚了一聲,「葉於琛。」
「幹嘛?」他再一次被吵醒,語氣更加不耐。
「你能不能幫我擦一下背上?我夠不著。」凌菲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才開了口。
葉於琛翻身下床,逕直走進浴室,接過她手中的薄荷膏,心無旁騖地撩起她的睡衣。
卻換來她倒抽一口冷氣,厲聲道,「你幹什麼?」
他有些無語,「難道要隔著衣服幫你擦?」
凌菲只得認命,雙手撐在盥洗台上,「那你快一點。」
葉於琛這才低頭,看清她背上的情況——密密麻麻一大片紅色的疙瘩幾乎佈滿了她原本光潔如瓷的背部,上面還有一些抓痕,應該是她忍不住自己撓的,已經微微腫起,有些慘不忍睹。
他伸手挖了一些薄荷膏,往她身上抹去。
略帶薄繭的指腹炙熱地掠過她吹彈可破的肌膚,爾後卻是薄荷帶來的陣陣清涼,一火一冰,無情地刺激著凌菲的感官。
她微微有些顫抖。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鏡子中的兩人。
凌菲原本帶著紅疹的臉,此刻更加紅了。
葉於琛似是感受到了從鏡子當中折射過來的那道目光,也抬頭看向鏡子中的她,兩個人的目光碰在一處,凌菲飛快低頭,避開了他。
葉於琛看著她低眉垂目的模樣,覺得自己心裡有一絲難以捉摸的情愫正在慢慢升起。
而他也有一種預感——這種情愫在自己的控制範圍之外。
軍人出身的他,對自己掌控不了的事幾乎是零容忍。
他忽然覺得幫她擦藥是一種無上的煎熬。
於是狠狠地挖了更多的薄荷膏,像刷牆一樣飛快幫她塗好,然後將藥膏扔還給她,「好了。」
便一言不發地躺回了床上。
可是沒人知道,葉首長在這天晚上,的的確確是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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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凌菲便看到葉於琛留在客廳的又一張字條,說他回部隊了。
來去似一陣風,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離開。
她卻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整個人放鬆下來。
字條旁邊有一盒藥膏,琺琅的小盒子十分雅致,凌菲拿起來,打開小鎖扣聞了聞,有淡淡的藥香飄出。
應該是給她的,凌菲挖出一點,往手上抹了抹,手腕上的疹子立刻便沒那麼癢了。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於是收拾收拾東西,回了蛋糕店。
熊曉壯一個人忙前忙後,看到凌菲如同看到救星,立刻迎了上來,「你可算來了,我一個人快要忙死了。」
「天藍呢?」
「她說她有事,一早就走了。」
熊曉壯轉身將賣掉月餅的空盤全部摞起來,端到後台去洗。
凌菲也拉掉口罩,挽起袖子,上前幫忙。
兩個人站在洗碗池邊上,一言一語地說開了,「昨天生意如何?」
熊曉壯揮了揮手中的清潔球,「那還用說?月餅脫銷,累成狗了。這個月的提成是不少了。」
凌菲又看到粉色的人民幣一張張飛進自己口袋,忍不住笑出聲。
引來熊曉壯一陣側目,結果不看還好,一看驚得她手中的盤子匡噹一聲直接掉進了水裡,泡沫濺了她一臉,也顧不得抹了——「凌菲,你毀容了?」
凌菲瞬間想起早上照鏡子的時候看到的那張臉,其實熊曉壯說毀容應該還是客氣了。
她瞬間拿起口罩戴上,伸手摀住熊曉壯的眼睛,「你眼花了。」
熊曉壯本來就一臉的泡沫,現在連眼睛裡都被凌菲糊上了,立刻哀嚎地打開水龍頭,在清水下面猛衝。
有電子質感的「歡迎光臨」聲音響起,凌菲本能回頭,葉承遠拎著一件衣服,站在門口,看著她。
凌菲洗了洗手,將水甩干,走過去站在他面前,「沒事別擋我們門口,影響生意。」
他的臉上有明顯的抓痕,雖然經過幾天淡了許多,但卻還是讓凌菲看了出來。
她無聲地咧著嘴角,打算要是葉承遠問起,她就來個死不承認。
葉承遠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你這兩天去哪裡了?」
她白了他一眼,「我說別站門口。」
「我問你這兩天去哪裡了?!」葉承遠有些不悅。
他昨天幾乎在這裡等了她一天,都沒見到她出現。
「關你什麼事?!」凌菲看到他身後已經有客人走來,語氣也不好起來。
葉承遠卻像是被她的問題問住了。
對啊,她去了哪裡,關他什麼事?
他幹嘛要關心她去了哪裡?
咳了一聲,葉承遠伸手將她了一把,咬牙切齒問道,「你在我衣服裡面加了什麼?!」
凌菲暗爽,甩開他的手,卻是揚了揚眉,「什麼加了什麼,別冤枉好人!」
「好人?」葉承遠將這兩個字咬得極重,「你是好人?」
「不然呢?我幫你洗了快一個月的衣服了,我不是好人,難道我是田螺姑娘?切!」
葉承遠氣結,直接將將衣服丟到凌菲頭上,「給我洗乾淨,要是再加料,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靠,他都這樣了,還敢讓自己洗衣服?
真是鐵血真漢子,癢粉圍困萬千重,他自巍然不動啊!
凌菲瞬間被他衣服上的淡淡洗衣皂味籠住,她掙扎著將衣服拉掉,卻一不小心將自己的口罩也拉了下來。
葉承遠看著面前那張如同被撒滿了紅豆的小豬頭臉,驚訝地張了張嘴巴。
身後的客人進門,「麻煩讓讓,謝謝。」
凌菲憤憤地瞪了葉承遠一眼,將他的衣服放到櫃檯裡面然後便轉身去招呼客人了。
等她忙完,葉承遠早已不在店裡了。
大概是被自己的樣子嚇跑了,奶奶個熊,早知道就直接拉下口罩嚇死他好了,也免得還要洗這件衣服。
「麻煩加一杯咖啡。」客人抬手招呼,打斷了凌菲的思緒。
誰知葉承遠頃刻折返,直接走到櫃檯前,將手中的一個盒子遞給凌菲,「藥。」
凌菲看了看他手中的盒子,居然跟葉於琛留下來那一盒一模一樣。
連琺琅上的藍色花紋都如出一轍。
忍不住脫口而出,「你哪裡來的?」
「你管我哪裡來的,治好自己的豬頭臉再說!」見她不接,他像是氣了,直接將盒子往櫃檯上重重一丟,轉身便走了。
凌菲也不理會他的來去如風,看著那個盒子,有些微怔。
盒子上什麼標籤,lg,說明書,統統沒有,完全看不出在哪裡生產的。
熊曉壯終於將一池子的碗洗好,一直耳尖地聽著葉承遠的話,此刻鬼頭鬼腦地探上來,「凌菲,葉教官送東西給你了?」
她兩眼放光地盯著那個盒子,帥哥的東西誰都喜歡。
凌菲看了她一眼,「你喜歡?送給你好了。」
反正家裡還有一盒。
熊曉壯立刻雙手將盒子捧起,如同捧著一個聖器,一臉膜拜,「謝謝啊,凌菲。」
「……」,凌菲翻了翻白眼,「花癡發夠了就去幹活!」
手機響了許久,她從包裡翻了出來,來電顯示著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正在她猶豫要不要接的時候,對方就已經掛斷了。
她放下手機,工作時間,不接也罷。
可手機卻不屈不撓,再次響起,她按下通話鍵:「喂,你好。」
「凌菲,我是奶奶。」那邊傳來葉老太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