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小的銀髮男孩跑過來抓住另一個同樣銀髮的男孩,一臉笑容地討好「今天可以陪一縷玩嗎?」
兩個中略見冷漠的男孩,眼神柔和地看著一縷,揉揉他的頭髮「抱歉啊一縷,哥哥今天要去訓練,不能陪你了。」
原本還興高采烈的笑容一下子垮下來,一縷扁扁嘴,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小手緊緊抓著男孩的衣角,失落地問「昨天明明你都答應我了,零是壞人,說話不算話。」
「乖啊,一縷。」零摟過稍微矮一些的一縷,同樣稚嫩的小臉滿是溫柔地笑「在家等我好嗎?我保證會早點回來,回來就陪你,不會再做別的事情,好不好?」
一縷認真地看著零,似乎在考慮話裡的可信度,半晌點點頭「好吧,那你要早點啊!我會在乖乖等你回來的。」
看著一縷可愛的表情,零揚起嘴角,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一個輕輕的吻「嗯,在屋子裡等我吧,不要再去門口了,那裡冷。」
零放開一縷漸漸走遠,獨留在原地的一縷低下頭,周圍的背景全部黯淡下來,只剩下那個小小的身子,蕭瑟地站在黑暗裡。
變得狹窄的光線,沉悶濃郁的黑色籠罩下來,看不清前方的路。
洶湧而來的陰寒迅猛而至——
你為什麼不能停在原地等我?
伊澤躺在床上不安地扭動,突然坐了起來,急促地喘著氣。
當看出是自己的房間後,他才擦了擦冷汗,意識到自己剛才是做了噩夢。
翻身下床,四處看了看,零已經走了。
手邊的鬧鐘顯示著:18:56.
看樣子已經錯過今天的課程了,自己怎麼會起得這麼晚呢?
伊澤抓了抓頭髮,努力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記得晚上他硬拉著零睡在同一張床上,兩個人聊著聊著就睡著了……然後,他做了那個夢,接著就醒了。
打開冰箱拿出牛奶,又撕開一袋速食火腿,馬馬虎虎地吃了一口後,零開門走了進來。
「零,你吃東西了嗎?」嘴裡還嚼著火腿,伊澤懶洋洋地晃晃肩膀。「需要我給你弄些嗎?」
按照伊澤的性子,多半只是跟零客氣客氣,零也瞭解他,只是搖搖頭,自己動手,順便給伊澤也做了一份。
兩個人誰也沒有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更沒有說為什麼零有自己的寢室不回,非要回到伊澤這裡來。好像是說好了的,自然而然就有了默契。
伊澤乖乖地坐在餐桌邊,等零端著做好食物的盤子走過來。
金橙橙的蛋黃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似乎驅散了伊澤最後的困意「哇!看著就好香,我要開動了!」
零的嘴邊染上一抹笑意,遞給伊澤烤好的麵包和煎熟的培根「吃完了我把今天的筆記給你,好好看看。」
咀嚼著食物的嘴巴放慢動作,隨後咧開笑道:「能不能不要在我剛起來後就說學習的事情,我還以為你會回答,喜歡吃的話,每天都會給你做之類的呢明末瘋狂全文閱讀。」
切培根的手一頓,零不自然地看向別處,默不作聲地吃著。
伊澤一點不在意自己挑釁的後果,繼續笑嘻嘻地說「開個玩笑嘛,又不是真的會賴上零,怕什麼。對了,今天的課程有什麼意思嗎?老師有沒有提到我缺席?」
本來只是隨口找的話題,卻讓零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甚至有些冷冽。
馬上意識到,零可能在自己不在的時候,遇到了什麼麻煩。伊澤立刻換個話題「零怎麼一副臭臭的臉色?被理事長佔便宜了嗎?」
「沒事。」勉強平緩著自己的表情,他不想被伊澤誤認為是討厭他。
「零有事瞞著我?」
「沒有。」
「一定有,你都不敢看著我。」
零不說話了,眉頭皺起,似乎有些為難。
「好吧,你不說這個,那麼回答我一個問題。」伊澤擦擦嘴巴,狡猾地瞇起眼睛「一縷是誰?」
「呲啦!」叉子在瓷碟上失控地劃出刺耳的聲響,零震驚地看向伊澤「你認識一縷?誰告訴你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伊澤絲毫沒有意外零的反常,表情那叫一個童叟無欺「一個戴著單眼罩的叔叔啊,他和理事長說什麼一縷啊,復仇啊什麼的,跟你有關係嗎?」
零放開伊澤,沉默地坐在旁邊,雙手抓著頭髮,半晌才說:「他是我的師傅,那只瞎掉的眼睛,也是在保護我的時候,被levele弄傷的。」
「所以你今天不在狀態是因為他?」
「嗯。」零點點頭,不知道怎麼就全部說了出來。「師傅是很厲害的吸血鬼獵人,可是我……」
「已經無法面對他了是嗎?覺得他當初真的不應該救你,還付出了獵人最珍貴的一隻眼睛。」伊澤挪到零身邊,伸手掰過他別到一邊的頭「你是白癡嗎?如果他真的後悔救你,就不會想方設法靠近你,而且,還要對你手下留情。」
說著,指了指黑色制服下邊的右肩膀。
「你……」零不明白伊澤為什麼會看出來他受傷,而且還知道是師傅打傷的。一時間,竟然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猜不透伊澤到底在想什麼。
「這裡的味道和平時不一樣哦,而且,你的動作也很奇怪。」伊澤沒有說是自己通過力量察覺到的,自然地轉移話題「你的師傅應該很疼你才對,不會因為你的轉變,而拋棄你的。再說,變成levele也不是你的錯。」
聽到伊澤這麼說,零突然覺得自從失控差點咬到優姬到遇見師傅被打了一槍所有的煩悶和委屈通通消失不見了。
「那個一縷,是你師傅的名字嗎?」伊澤試圖一點點將話題引到自己好奇的地方去。
零漸漸放鬆下來,他倒不介意跟伊澤坦白,所以一點點地說起:「錐生家代代都是吸血鬼獵人,我的父母也是吸血鬼獵人。而一縷是我的同胞弟弟,因為他出生的時候……體質很弱,所以師傅在父母不在的時候作為監護人和老師,但也只是教我而已,順便照顧弟弟。一縷每次都是在家等我,從小我們的感情就很要好。後來發生了些事情,我們被迫分開了。」
伊澤暗自琢磨著自己的夢境,為什麼會和零說的完全吻合呢?自己和一縷有什麼聯繫呢?
達到了目的,他也不著急逼著零全部說出來,反正以後的時間多的是龍戰都市。「你的師傅就是在照顧你們的時候受傷的嗎?這是他的責任,不用太內疚的。」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零搖了搖頭,窗外落日的餘暉灑在他的身上,籠起一圈絨絨的光,憂傷而悲痛「那個時候,我第一次見識到了被成為levele的吸血鬼。我們小學的保健老師是位又溫柔又美麗的人,但實際上,她是原本為人類的吸血鬼。有一天,她突然在我們面前變為凶暴的吸血鬼。」
那是吸血鬼,再不是陪他們一起笑一起鬧的老師。可是他沒有看清真相,依舊沉浸在過去對老師的印象中。
那個時候,他說了什麼呢?
可是,就是那句話令師傅在一瞬間放下警惕,被levele趁機而入傷到了眼睛。
準確的說,是他的自以為是,讓保護著他的師傅受到了不可恢復的傷害。
紫色的眼眸溢滿了懊悔,身體不自然地微微顫抖。零將臉埋進手掌裡,不肯再說下去。
「零。」伊澤伸手吃力地環抱住零,不在意地笑笑「可是我依然很喜歡和零做兄弟,怎麼辦?即使是作為levele隨時都有被傷害的危險,可還是放不下零。不要想那麼多了,至少現在我們還能擁抱是不是?」
零推開伊澤,伸手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遞過去「這是理事長借給我的槍,對付吸血鬼用的。」見伊澤不是很明白,他又解釋道「如果有一天我作為人類的部分消失,快要失去控制的時候,你就用這個。」
不想去思考,為什麼本該送給優姬的槍轉送到伊澤手裡,但是此刻,零認為伊澤才是最需要它的人。
直直地看向零毫無防備的眼眸低端,清澄如溪的眼波令伊澤輕輕笑起來,他沒有拒絕,而是痛快地收好「嗯,我知道了。」
看著伊澤信任的笑臉,零覺得心裡暖暖的。
那個時候,他真正目睹了雖然頸部遭受重擊,但仍在斷氣之前露出獠牙的levele。第一次感受到吸血鬼的可怕,師傅用身體教會了他這一點。
所以,如果是師傅或是伊澤要殺他的話,他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零。」伊澤把玩著手上的槍,沒有去看零的表情「我可以保證一旦你變成了吸血鬼,我會第一時間解決你。但是,你不可以主動放棄,絕對不許!」
零一怔,沒想過伊澤會突然這樣說。
伊澤起身壓倒零,看他驚訝的眼神,笑了起來。俯下去將頭靠在零的頸窩裡,緊緊地抱住他「都會好的,相信我。」
那句保證,輕飄飄的,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決心。
不知是給零說的,還是他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都很積極嘛~~現在是柯南的居多啊,如果沒有人說了,下個世界就是柯南了。
至於宮那篇,或許最近還會更一篇的。那個是更新不定,但絕對不坑就是了……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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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筒子們的留言,為毛會有種這是篇崩黑掉的文,如果寫了治癒熱血系什麼的,就是染指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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