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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一章 :六王十爺苦逼的命運 文 / 兜裡有煙

    師父的眸光停頓了下。然後輕輕的闔上雙眼。嵐風知道師父是默許了。可他怎麼能放心將他一個人留在這。萬一他又突然想不開了怎麼辦。「師父我還是帶著你一起去吧。」管他呢。反正師父也這樣了。就算到時候不願意。也只能先斬後奏了。

    「你自去吧。子畫會來的。」

    「我知道他會。師父我還是帶著你吧。」說著。他也不容師父說不。將他打橫抱了起來。冒犯就冒犯了。總比死了強。嵐風思考問題具有一種徹徹底底的實際。這種實際讓他在關鍵時刻十分的理智。而不至於太感情用事。比如對琉刖。又比如對素骨。其實方纔的剎那他完全可以一劍飛出去取了他的小命。可他沒有。就算有。也完全可以跟師父說是來不及收手了。然他還是不想讓師父太過傷心。就算自己已經憤恨到了極點。咬牙切齒。

    師父當然不願被一個徒弟抱著。卻連推開他的力氣也沒有了。

    風一般。他們便消失在林間盡頭。

    嵐風去找子畫了。

    當然不是。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琉刖早就把岑子畫翻出來了。

    要是他還算個聰明人的話。他就該明白自己上次為何去找他。

    「風兒。你這是要去哪。」師父終於發現了方向的不對。漸次掠過眼前的景色都在指向一個地方……永燁皇城。

    「徒弟帶您去找子畫呀。」

    「風兒你當我是傻的麼。」

    「師父。子畫在琉刖那。」

    「咳……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嵐風無法說破。「師父你要是不想見他。就在外面等我。」

    師父再度靜默。只是幾分迷離的望著遠方。天之盡頭是一望無垠的明媚秋色。

    恢弘的皇宮淡入視線。黛瓦鎏金。龍盤鳳附。宮城內戒備森嚴。如今想要見上琉刖一面。簡直比登天還難。總不能用硬拚的。過了幾道關口後。嵐風將琴重華放在某處石亭內。讓他靠著柱子坐下。自己去找琉刖。

    此刻。琉刖正在上書房裡跟一群文臣商量著建書院的事。

    他其實對這個一點興趣沒有。撐著下頜聽得昏昏欲睡。無論是開國。還是治國。最終都是要靠武力。琉刖非常堅信槍桿子裡出政權的道理。這時。一個侍內小碎步行至門口。低眉順目的通報了有不明人士要覲見皇上的消息。

    「陛下。他說。他叫什麼嵐風。」

    「嗯。呵呵。」琉刖放下撐下巴的手。「宣。」

    隨即。朝著那群文人儒士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

    「是……」眾人退後三步。轉身退去。經過嵐風身邊時。還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這人不是來刺殺皇上的吧。怎麼一身的血跡。

    「子畫呢。」這是嵐風見到琉刖的第一句話。

    「這不是嵐風少俠麼。這是怎麼了。浴血奮戰了。江湖大亂了。找子畫呀。何事。」琉刖負手踱到他跟前。上下的打量。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琉刖。你果然一點君王的風度都沒有。」

    「是麼。那請風少賜教。君王該是怎麼個風度。」

    「我沒時間跟你磨嘴皮子。把子畫先生叫來。讓他跟我走。」

    「跟你走。顯然不能。」

    「琉刖。你……好。」嵐風深吸了口氣。「我師父不想見你。可他被素骨刺了一刀。」

    「什麼。」琉刖臉上看熱鬧的笑容瞬間就凝固了。「他人呢。」

    「不知道。」嵐風回了句。「趕緊叫子畫來。」

    琉刖還算可以。沒再糾結下去。當即命人叫來了子畫。然後對著下臣吩咐了兩句。急匆匆的道「我們走吧。」

    「我們。你不能去。」嵐風回答的很堅決。

    「為何我不能。我偏要去。」

    「就是不能。就是不帶你。」嵐風心裡急死了。推了琉刖一把。「回頭再說。」

    換做別人若是這麼推了琉刖一把。那有九個腦袋也不夠掉的。琉刖被他搡的後退了半步。直眨眼睛。「你不讓我去。他也不許走。」

    子畫是被匆匆叫來。不明所以。一頭霧水。「嵐風。你這是要帶我去哪。是不是重華出了什麼狀況。」

    「不是狀況了。要死了。」嵐風把話說得十分狠。師父對不起了……岑子畫的下巴差點沒掉地上。形象氣質全不要了。扳住嵐風的肩使勁的晃他。「怎麼會這樣。你們都幹什麼去了。人呢人呢。」

    而最無法淡定的當然是琉刖了。他似乎猜到了什麼。鐵青著一張臉道「你們去。」

    嵐風有點難以置信的看了看他。沒再多說。扯上子畫就走了。

    他們離去後。琉刖久久的站在偌大的書房內。深深的呼吸著壓抑住隨時爆發的怒火。旋即他抄起書案上的佩劍就衝了出去。

    他沒有跟著嵐風他們。

    他知道。這種時候琴重華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他直奔皇宮大門就去了。

    皇上要獨自一人出宮了。

    立馬。由北耀堂右堂主林彥帶領的御林軍就圍了上來。林彥一副吃驚的樣子道「堂主。你這是……」

    「你。跟我走。你們。留下。」

    「怎麼了。出什麼大事了。」林彥急忙一溜小跑的跟上大步流星的琉刖。

    「跟我去殺一個人。」

    「行。殺誰。」

    「素骨。」

    「素骨。啊。就是那個。若是殺他。還用得著堂主你親自出馬。隨隨便便一個就可以取他的人頭。」

    「我就要親手宰了他。」琉刖說的咬牙切齒的。一點帝王的風範都沒有了。說話間兩人已經出了皇城。

    「堂主。你要不要換身衣服。」林彥建議道。

    琉刖這次意識到自己還穿著龍袍。「把你的給我。」

    「堂主。那我總不能……」

    「脫。」

    「是……」

    就在皇城根。林彥將外面的一襲黑衣脫了下來有些不情願的遞給琉刖。就剩下裡面的米黃色裡衣……琉刖三下五除二就把華麗麗的龍袍給丟了。林彥趕緊拾起來。「還是留著吧堂主。被人撿去不太好。」

    「拿著。你拿著。」琉刖十分厭惡的一下拽掉了束髮的金冠。就給扔了……隨便用一根細繩將齊肩的頭髮紮起來。「走。」

    「堂主。那個小崽子現下何處。」一邊用輕功緊跟怒火萬丈的堂主。他一邊問。

    「我怎麼知道。找。」

    「是。」

    琉刖心裡這個恨吶。不過也這個竊喜啊。這小兔崽子終於是想起來前塵往事了。要不然絕不會刺殺重華。可偏偏是在這個時候。這不是讓他斷後麼。說實話。他早就想宰了素骨。可礙於有琴重華。始終沒好下手。這次真是天賜良機。

    「堂主。你又笑什麼……」

    「我笑了。」琉刖皺著眉盯著林彥。

    「沒有。我看錯了。」林彥各種無語。此時此刻還是不要招惹琉刖的為妙。

    江湖。這是琉刖終其一生都無法割捨的。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道「你說素骨最有可能在哪。」

    「這個……」林彥想當下千萬不能回答錯誤。「琴重華在哪。他就在哪。」

    「有道理。」琉刖點點頭。「夜梵宮。」

    「是。」林彥半天的台詞都可以歸納為一個是字。

    「不過。他不想見本堂。」琉刖有點猶豫。走了兩步又停住。

    「也是。」林彥點點頭。「恐怕他絕不會讓堂主殺了那小崽子。」

    「我當然不會當他的面殺。可……」琉刖有點糾結。「我們秘密的。」

    「是。」

    林彥發現。在大事上臨危不亂的當今聖上。在這種小問題上就表現的極其幼稚。此時正值午後。陽光大好。萬里無雲。想要隱蔽潛伏不是件容易事。一黑一黃兩道影子嗖嗖的掠過樹林。山間。朝崑崙上而去。

    林彥心道。千萬別遇見熟人。自己穿的跟夢遊症患者一樣。人都丟盡了。

    可越是這種時刻。琉刖就越想讓他拋頭露面似的。走著走著忽然就道「口渴了。我們先去喝杯茶。」

    「堂主。堂主……」林彥是根本沒說話的機會。琉刖已經奔著小路旁的茶水攤去了。他的這張臉吶。直接撕下來揣兜裡吧。一頓小茶水喝得右堂主如坐針氈。總算是結了帳走人了。太陽已經漸漸的西沉。黃昏將至。

    他們二人賊溜溜的繞到夜梵宮附近。琉刖對林彥低聲道「你先去探聽一下情況。」

    「是。」林彥嗖下就不見了。大概三五分鐘後。回來道「堂主。戒備甚為森嚴。看樣子那個琴重華回來了。他的幾個徒弟正在門口守著。」

    「這樣。」琉刖瞇起眼睛點點頭。「不妨事。就憑他們幾個。攔不住你我。」

    「那是自然。」林彥鬼氣森森的一笑。「我們從後面進去。」

    林彥口中的後面可不是什麼後門。夜梵宮依山而建。根本沒有第二個入口。他說的後面是一個小小的洞。小到只有小貓小狗能穿梭往來……

    「堂主。要不。你在外面等著。我鑽進去。」林彥望著那個排水口面色為難。「您是九五之尊。您是當朝……」

    「躲了。」琉刖一把推開他。「磨磨唧唧的。」然後趴到地上。把頭先伸進去試了試。還好腦袋沒長太大……他身材瘦削。很容易就鑽了過去。林彥趕忙跟上。心道堂主為了琴重華還真是豁出去了。隨即迎接他們的是及膝的蒿草。然天光大亮。啥都白扯。「我們先在此潛伏。」琉刖道。直接坐在了地上。

    一個當朝天子。一個御林軍首領。跟兩個草寇一般貓在草地裡。琉刖問道「你方才見他那幾個徒弟都什麼表情。」

    「表情。沒什麼表情。都木了吧唧的。」

    「哦。」琉刖若有所思。指了指天。「等黑下來。我們就開始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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