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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招魂移影 文 / 兜裡有煙

    藍衣女子卻像根本看不到刺來的劍鋒一樣。竟然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噗地一聲。寶劍直接穿透她的胸口。一股藍色的鮮血湧了出來。隨之而來的是濃烈的迷香。琉刖只覺得眼前一黑。直直朝後倒了過去。隨後卻被一個人接住了。再然後耳邊傳來一道冷嘲熱諷的唏噓「六王爺還真是弱不禁風啊。」

    琉刖猛地一回頭。才發覺自己已經靠在了嵐風的懷裡。他連忙掙扎起來。指著那女子道「她不是流砂。」

    嵐風也瞬間嚴肅了神情。「我已經知道了。怕是流砂那貨在後面。」

    「重華。」琉刖大呼了聲。身形一躍便朝後方而去。

    嵐風望著他的影子出神了會兒。臉上浮現起一絲很有深意的笑容。當時是。猛然有人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他。旋即一股刺鼻的腥臭撲面而來。這些殭屍力氣大得驚人。他用手肘狠狠的墊了下後面的傢伙。轉身揮刀相向時。去發現對方的腦袋瓜已經不翼而飛了……

    越過層層疊疊的人影。琉刖飛速的回到方纔的地方。可除了鎮守的千餘名將士外。卻不見了重華的影子。「琴宮主人呢。」他對著領頭的士卒喊。

    「他說去打探一下情況。」士卒回到。

    「日。」琉刖罵了句。「朝哪邊去了。」

    士卒被他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了。「後。後面……」

    琉刖一把扯下那個倒霉的將士。自己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走出沒多遠。他就發覺自己是徒勞的。重華的輕功那麼好。怕是早就御雲而去了。自己在這快馬加鞭的緊追猛趕。也是枉然。

    琉刖心急如焚。此番看來。流砂絕非常人所能應付的。他長長的歎了口氣。望著被血色映紅的夜空。未免有些黯然神傷。

    而就在數十米開外的某處樹枝上。一個人正遙遙的望著他。不言不語。

    人非草木。他也不是瞎子。所見所感。心底又怎會無波無瀾。

    只可惜。來世的路太遠太遠。

    「重華~~重華~~」一道熟悉而無節操的聲音從樹下傳來。一抹紅艷艷的影子朝樹上的某只招了招手「多大了。還爬樹玩。快些下來。老相好。」

    「本宮這不是在這候著你麼。怕一不留神看不到你。」重華輕輕一笑。風一樣飄落在血淵跟前。「你怎麼才來。」

    「本舵已經夠快的了。當我是你呢。能踩著雲彩走。」血淵回了句。「不是說要打仗麼。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

    琴重華幽幽的望著遠方。淡淡的道「快來了。」

    血淵扇了扇鼻子。「這啥破地方。一股臭豆腐味兒。」瞄了眼他的老相好。嘖嘖嘴道「重華。你這些日子都瘦了。是想你那個小徒兒想的吧。」

    「我就知道。」琴重華幽然的輕歎。「你見到本宮。必是揶揄一番才夠本。」

    「看你把我說的。咱倆不是鐵麼。換成別人。本舵連看都懶得看一眼。更別說來幫忙了。」血淵瞄了瞄琴重華。「重華。我看你怎麼心事重重的。那個琉刖呢。」

    「他在前面。」重華道。「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等回頭再說吧。」

    「怎麼了。」血淵滿目疑惑。想了想道「重華。若是那廝不守信譽。本舵絕不姑息。」

    「呵呵。」琴重華幾分戲謔的看向他。「若是真如此。你要如何。」

    「殺了他。如何。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剔了他的骨頭做枴杖。」

    重華緩緩的眨了眨修長的眉目。「他沒有不守信用。」

    血淵瞇了下精光四射的眼睛。「重華。你跟他不會是日久生情了吧。那你的小徒兒怎麼辦。他還傻乎乎的等你去接他呢。」

    「胡說。」重華沉聲道。「本宮這輩子只要骨兒一人。」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那本舵就放心了。」血淵撫了撫胸口。話說一來二去的跟素骨打交道。倒是生出了幾分友情。「那孩子執拗的很。一根筋。」

    當時是。琴重華的眼眸一轉。道「來了。」

    血淵也聽了聽。點了點頭。「我們先躲起來。」

    「嗯。」重華與他可謂不謀而合。血淵是想先看看敵人的實力。而琴重華則是想引開流砂。讓他離琉刖遠一些。

    烏雲遮月。幾道黑漆漆的影子如陰風般朝樹林襲來。

    幽暗的夜色映得那人左手的藍蝴蝶更加的詭秘。

    流砂和那六個死士的腳步似真似幻。身形亦是忽閃忽現。不出片刻。便躍進了琴重華他們的視線。

    就在這時。流砂忽然一揚手。陰翳的眼睛四下轉了轉。隨即道「縮頭烏龜。出來。」

    血淵幾乎要爆發了。還好琴重華及時的扯住了他。旋即二人故意顯現身形。朝東側掠去。

    「給我追。」流砂的眼底容不下半粒沙子。見者必死。這是他一貫的信條。

    但見氤氳的月色下。十幾道影子如疾風般嗖嗖飛過。所到之處。樹林沙沙作響。

    隨後。在一塊相對寬敞的草地。琴重華和血淵停下了腳步。

    很明顯敵眾我寡。對方是七個人。而他們只有兩個。

    「你去應付那六個。」重華對血淵低聲道。「他。交給我。」

    「嗯。」血淵沒多言。他知道重華的功力在他之上。下一秒。只見一片鋪天蓋地的殷虹朝流砂身後的六個死士鋪了上去。

    流砂絲毫沒有驚慌。就像那六個人跟他根本不認識一般。盯著琴重華「就是你。」

    重華微微一笑。目色徒然變得冷厲。週身的真氣拂起青絲裊裊。旋即。枝頭的葉子如流星般紛紛刺向流砂。流砂一怔。扯過身上的披風抵擋。他這件披風可不是普通御寒用的。上面不知浸染了多少種毒藥。換成是任何一個人飛來的利器都將迎刃而解。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還是有幾枚樹葉穿透了披風。刺進了他的肌膚。他一皺眉。頓時大怒。披風又是呼啦啦一陣響。變魔術般的從中飛出好多只蝴蝶。

    那些幽藍色的影子映入重華漆黑的眼眸。一片瑰幻。

    但見重華雙手繞出一個蓮花狀的手勢。幾縷海藍色的光影縈繞在他的指尖。下一秒。那些撲向他的凶狠狠的蝴蝶突然就停在了半空。像是被什麼遮住了去路一般。再隨即。它們竟然按照重華的手勢在半空一次排開。勾勒出一幅完美的蓮花圖。

    這邊。血淵與六個強大的殭屍浴血奮戰。他本就生性嗜血。對於這種生物並不陌生。不過他們的強悍還是超出了他的想像。任憑他使出全成功力。各種大招。可對於那殭屍來說皆無濟於事。他們感受不到疼痛。亦沒有知覺。身體內只存著一個目的。殺死對方。

    當時是。一個身形高大的殭屍朝血淵迎面撲來。血淵一掌擊在他的胸口。隨即只見從他的指尖到手腕漸次變成猩紅。那個殭屍也隨之變得乾癟。就在血淵要舒口氣的時候。木乃伊狀的殭屍忽然張開血盆大口朝他的臉咬了過來。血淵一驚。本能的朝後閃去。卻覺後心一震。另一個殭屍趁機給了他一擊。

    換做是功力一般的。這一掌恐怕早就沒了性命。血淵吐出一口血來。擦了擦嘴角。轉過身去抵擋身後的敵人。一時間有些自顧不暇。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必須得盡快找到破解之法。

    流砂見自己的蝴蝶竟被對方操控了。冷哼一聲道「果然有兩下子。」隨後。他便不動了。重華一絲詫異。流砂怎麼突然就像失去了意識一般。

    就在這時。他忽然覺得身後一陣冷風。來不及躲開。一柄骨劍直直刺入了他的肩胛骨。他本想飛速回轉身形。可。只在瞬息之間。他卻沒動。

    任由鮮血從肩頭流下。仿若無知無覺。

    這下換成流砂怔怵了。莫非他也會這招魂移影動。不應該啊。天下只有他一人會才是。不過狡詐陰狠的流砂還是以防後患的朝後望了一眼。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胸口被狠狠的刺穿。

    方纔的那把白森森的骨劍此刻正不偏不倚的插在他的心臟處。

    「呵。」流砂陰笑了下。露出潔白的大門牙。沾染著血絲。旋即他猛地一抬鷹爪般的手。想要直取重華的心。卻被一下緊緊扣住。如此近距離。他想搞這樣的偷襲。未免有點天真。空寂中傳來卡崩一聲脆響。他的腕骨就這樣在那人的手中被捏得粉碎。不過他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痛苦。鮮血順著嘴角淌下來。而唇角的弧度依舊陰險的上揚。再然後。人又憑空不見了……

    血淵與六個殭屍死士拼戰的十分辛苦。即使他吸了他們的血。這幾個傢伙卻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依舊生龍活虎。癟著一張臉跟他拚命。而且最令他頭疼的是。他發出去的招式都如石沉大海。打在他們身上一點效果也沒有。就好像這發黑乾癟的屍身是銅牆鐵壁。堅不可摧。不過仗著自己武功深厚。他倒也沒吃什麼虧。但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當時是。一抹玄色的影子飄落在他身邊。血淵一邊抵擋一邊道「流砂死了。」

    「沒有。」重華與他背靠背。變幻術法遮擋住襲來的重擊。「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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