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兒上前一腳踢開箱蓋,頓時滿室生輝,金銀寶器發出耀目的光芒,嵐風不禁詫異,站起來道:「你這是搶了多少土財主啊。」
「搶?二師兄真會說笑,我還用得著搶麼,是他們心甘情願送與姑奶奶的。」
嵐風朝倩兒豎了豎大拇指,「小師妹果然厲害。」
倩兒坐到椅子上,翹起腿喝了口茶,道:「怎麼沒見那個小賤人。」
「倩兒!」凌玄厲喝了她一句,「我說的話你都忘了麼!」
「切~」倩兒嘟囔著嘴,又不敢跟她哥哥頂撞,轉而道:「你們得手了麼?」
「那是必須的。」嵐風從背後抄過寶劍,在倩兒眼前晃了晃道:「小師妹看這是何物。」
「好一把寶劍!快與我看看。」倩兒說著奪過嵐風手中的劍鋒,在空中比劃了幾下,似是將信將疑道:「這便是琉刖的佩劍?」
「除了他,還有誰能持得如此寶劍。」嵐風轉了轉眼睛,一笑道:「小師妹,你不好總是說人家素骨,你可知道他幹嘛去了。」
倩兒一邊舞弄著佩劍,一邊道:「他幹嘛去與我何干。」
「他去血浮屠了。」嵐風繼而道:「還不都是為了師父麼。」
「他為師父天經地義,他為師父做什麼都不足為過!」說到此,倩兒眼中的神情忽然冰冷抱怨起來,「師父為他做了那麼多,他做這點又算得了什麼!」
「他不是不知情麼,他若是真知道以前的事,那還說什麼了。」
「他就該知道!他就該清楚自己是多麼多餘,要是沒有他……」
「行了你們!」凌玄聽不下去,心裡煩悶,「怎麼不見蘇裴?」
「是啊,一整天都沒他的人影。」嵐風也有些迷惑,「不用擔心,就是咱幾個都出了事,他也出不了。」
「四師兄五師兄那邊怎麼樣?」倩兒問。
「還不知道呢。」嵐風看了看凌玄,「該不會有問題吧,大哥。」
「別這麼叫我了!」凌玄掃了一眼旁邊的倩兒,沉聲道:「能有什麼問題,估計琉刖剛一醒過來,就會發現王爺府又被襲了。」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讓他凳子都坐不穩。」嵐風哈哈一笑。
夜空清透,朗月疏星,他們三人在殿堂裡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來,不時傳出倩兒的嗔怒聲和嵐風的開懷大笑,這許多年同門情誼,雖然平日裡大家總愛互相揶揄,可到了關鍵時候卻是肝膽相照,這就是夜梵宮琴重華的子弟們,名動江湖的幾位俠客,在外人眼裡,他們神秘,陰狠,殺人如麻,可在彼此眼中,卻情同兄弟。
後來,江湖上將那晚倩兒之事傳得神乎其神,有人說,在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皇城之內忽現一位一襲紅衣的妖艷女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了七名豪紳富家的魂魄,他們就如同被吸了靈魂一般跟在那名女子身後便再沒回來;也有人說,在皇城最著名的青樓,一名澗容傾城的藝妓反彈琵琶,引來皇親國戚不惜重金買她一夜,最後那些癡迷的男人們都隨著那位女子逍遙江湖去了。總而言之,不一而就,至於倩兒究竟用了何種手段弄來了兩大箱子珠寶,唯恐只有她自己知曉。
大概子夜時分,澤昀與若旭回到了夜梵宮,此趟辦得順暢無比,據若旭說,他們找了幾位江湖上的朋友,從東南西北四角同襲王爺府,當時場面混亂得很,所有的賓客都喝得東倒西歪,唯獨不見琉刖的影子,他們幾個衝入大殿,以捉舀朝廷亂臣賊黨為名,接連血刃了好幾個達官顯貴,說到這,若旭大笑不止,言,那些賊鼠之輩還以為我們是朝廷派來的暗巡,嚇得抱頭鼠竄,跪在地上對皇天發誓,自己絕無二心。再後來,就見琉刖怒火萬丈的衝了出來,頸間還受了傷,剛欲拔劍,卻發現腰間空空如也,若旭道,若是大師兄二師兄能親眼看到他當時的狼狽樣就好了。
聽完,幾人哄堂大笑,嵐風笑得直捶桌子,大聲叫好。就連一向陰雲密佈的凌玄也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現如今,就差素骨與蘇裴了,素骨要過些時候方能回來,可蘇裴究竟去了哪裡,幾位同門未免一頭霧水。
蘇裴這人素來不大合群,心思太細,說白了未免有些小家子氣,缺乏男人該有的大度。不過他對師父是沒的說,就是讓他把心挖出來都行。而且,他極會照顧自己,心眼多,敏感,所以,大家對他不知影蹤並不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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