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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百一十章 文 / 淺笑微染

    徐貞給容墨玉解讀著上面的圖案。

    上面畫著一個大肚子孕婦,而後第二幅便畫著一個孕婦手上拿著一樣東西放在了肚臍眼上,之後那大肚子便流了血,肚子也變平了。

    這無論是誰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王爺,現在證據確鑿,是百里芷害臣妾的孩子沒有錯了。」百里柔哭得十分的淒厲。

    但是百里芷卻一萬個不相信:「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在誣陷我們,我根本就沒讓秋墨去買過,而且我也根本不知道王妃的珍珠項鏈落在了翠屏居……」

    百里芷看多了宮廷劇,但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她真的是百口莫辯。

    「秋墨,你快說這不是你給他的……」百里芷轉過身對著秋墨說。

    秋墨本以為什麼都做絕了,王爺根本找不到證據,可是卻沒有想到會讓藥鋪的人來作證。

    「王爺,奴婢真的沒有,是這個人誣陷我。」秋墨立即紅著眼睛說。

    那店小二也立即說:「王爺,即便小的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撒謊啊,這張紙的確是她給我的……」

    秋墨剛準備說什麼,徐貞已經拿著這張紙說道:「這張紙只有王府中才有,肯定是從王府中拿出去的,平常人根本是接觸不得的。」

    徐貞說完,秋墨就再也沒有話來說了,眼淚奪眶而出。

    臉色異常的紅潤。

    因為緊張,全身不停的在抖動著。

    「王爺,現在人證物證都在,一定是百里芷讓秋墨去買的,一定是的,我可憐的孩子啊……」百里柔大聲痛哭著,眼淚更是如決堤的洪水氾濫成災。

    容墨玉慢慢的轉過頭,醜陋的容顏此時變得更加的驚悚,冷凝的話語從容墨玉的口中說出:「百里芷,現在本王是容不下你了……」

    「不是的,王爺,不是小姐讓我買的,真的不是啊……」秋墨一下趴在地上,匍匐著要跑到容墨玉跟前。

    容墨玉沒有焦距的眼眸,緩緩的閉上:「將百里芷關到小黑屋中,永遠都不得踏出一步。」

    「王爺,這懲罰是不是太輕了?」百里柔立即覺得這不夠,立即說。

    而徐貞則回答道:「王妃,你忘了,百夫人是王爺的解毒藥,要是百夫人死了,就沒有人給王爺解毒了。」

    徐貞這麼一提醒,百里柔這才想起來,即便不甘,但是也實在沒有辦法。

    她縱然很恨百里芷,但是始終拿百里芷沒有任何的辦法。

    現在更是不能對百里芷怎樣。

    「不要啊,王爺,這件事不是小姐做的,是奴婢做的,都是奴婢做的,奴婢撿到王妃的珍珠項鏈,便藏了起來,之後借口出去買藥,偷偷讓店小二買了麝香,奴婢不會寫字只好畫圖,然後奴婢將項鏈放在麝香中熏了三天三夜……」秋墨一邊說著,一邊哭著。

    而百里芷自始至終都不願意相信:「秋墨,是有人在陷害我們,你幹嘛這麼說?」

    秋墨搖著頭:「小姐,這是真的,真的是奴婢做的,奴婢見小姐被王妃害成這樣,王爺又不管不問,所以奴婢才會這麼做的,誰讓王妃害了小姐的孩子,那奴婢就幫小世子報仇……」

    百里芷越聽下去,就越加的不敢相信。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事情竟然真的是秋墨做的。

    「秋墨,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怎麼要那樣做啊?孩子是無辜的啊!」百里芷拉著秋墨的手,聲淚俱下。

    同時她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這件事真的是秋墨做的,那麼秋墨肯定是難逃一死。

    「秋墨,你說這不是你做的,你是被人陷害的,你是被人指使的,對不對?你說話啊?如果這是你做的,那麼多餘的麝香呢?」百里芷使勁的搖著秋墨,期望著這真的不是秋墨做的。

    她寧願相信秋墨是被人指使,也不願意相信她是這件事的主謀。

    「小姐,這是真的,千真萬確,多餘的麝香都被窩偷偷的埋在了廚房後院那裡。」秋墨哭著說。

    她以為將所有的證據都毀滅掉,將不會查到她的身上,她沒有想到那麼隱秘的事情竟然還是被查出來了。

    百里柔聽著牙癢癢:「秋墨你分明是在幫你家小姐頂罪,你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秋墨將一雙堅毅而又仇視的眼眸對著百里柔:「王妃,這件事就是奴婢做的,奴婢沒有替小姐頂罪,那個時候小姐一直臥床不起,根本就沒有心思想這些,反正奴婢是將死之人,王妃,你做的那些事情,總歸有一天是要得到報應的,你死後一定是要下地獄的……」

    秋墨撕裂的吼著,語氣突然變得十分的恐怖。

    「來人啊,給我將這個賤婢五馬分屍……」百里柔大聲的說著,胸腔一起一伏。

    秋墨被兩個侍衛從地上拉起,但是秋墨依舊再說著,她已經要死了,還怕什麼?

    「王妃,當初你盜用小姐的身份,使王爺一直寵愛著你,這些都本應該屬於小姐的,總有一天你會千倍萬倍的還回來,你臉上長的白斑就是一個報應,以後你還會遭受到更多的報應,你以後不會在生孩子,永遠都生不了……」

    秋墨極力的說著,根本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隨後秋墨便對著容墨玉說:「王爺,一年前的燈會,是小姐捨身救你,因為得不到治療,到現在肩上還有一塊傷疤在,可是,可是百里柔卻先一步搶在了小姐的前面,說是她救了王爺你,她有什麼證據?她肩上的傷根本就是她自己刺進去的……」

    「趕緊給我拉下去……」百里柔髮狂的喊著,頭上發著一陣冷汗。

    但是秋墨卻不依不饒:「王妃你是怕了吧?不然為什麼不讓我說下去?你根本就是個冒牌的假貨,難道王爺你也沒有覺察嗎?小姐從來不喜歡熏香,身上除了女兒香之外什麼都沒有,可是王妃卻是個極為喜歡熏香的人,王爺你難道沒有發現不同嗎?難道王爺在那時聞到什麼香味嗎?」

    秋墨聲嘶力竭的說著……

    百里柔越聽下去,雙手握得便越緊。

    臉色一時間白得可怕,然後用一種祈求的目光看著容墨玉。

    「王爺,臣妾不想在聽到這奴婢的話了,她根本就是懷恨在心,誣陷臣妾……」百里柔也跟著哭了起來。

    容墨玉從始至終都是安靜的聽著,感覺到百里柔在拽他的衣角,輕輕一笑,對著百里芷說:「秋墨說的可是真的?本王在那日的確沒有聞到任何的香味兒,只有一股很清淡的女兒香。」

    百里柔一時慌了神:「王爺,臣妾那日著急出門,所以忘記了熏香……」

    「撒謊,王妃你從小到大都十分的注意衣料,香料,被拿去洗過的衣服拿回來都要熏上好幾層香,即便王妃你身上不熏,但是王妃你衣服上的香味即便用水洗都洗不掉。」秋墨立即戳穿百里柔的謊言。

    「王爺你如果不信的話,現在就可以將王妃衣櫃裡的衣服拿出來,聞一聞,那香味兒只要靠近鼻子都能聞到。」秋墨對百里柔的習性瞭如指掌。

    容墨玉沒有說話,但是還是問了一遍百里芷:「秋墨說的可是真的。」

    百里芷趴在地上,抓住秋墨的說:「是真的,但是你會信嗎?」

    百里芷指導價即便她說了,但是他未必會相信。

    因為他瞭解他,所以始終都沒有對他說出來。

    「王爺,不要相信百里芷,這都是她們設計好的,王爺……」百里柔拽著容墨玉的手,殷切的說著。

    「王爺,你只要看小姐肩上的傷疤就知道了。」秋墨繼續說著。

    用她的生命去換取小姐的幸福,她很願意。

    「王爺,你真的不要相信她的話,臣妾沒有騙你,那日在燈會上,真的是臣妾救了王爺。」百里柔聲音中滿是哭腔,但是只要用心去聽便可以聽到裡面的顫音。

    「我知道……」容墨玉說。

    百里柔一下愣住了。

    「我知道救我的人不是柔兒。」容墨玉又接著說。

    百里柔抓住容墨玉衣角的手徹底的放下,眼中帶著驚恐。

    而秋墨聽到心裡鬆了一口氣,王爺終於相信了。

    但是容墨玉緊接著的話卻讓秋墨又陷入了絕境:「但是本王愛的人是柔兒,本王對柔兒好並不是因為柔兒救了本王的命,而是在那夜燈會上就已經對柔兒一見鍾情,之後本王便到百府去提親,也就是說本王早就知道百里芷是救本王的人,所以本王對百里芷一直都抱有一種感激,安排百里芷出去的人便是本王,就當是一命抵一命,本王如今也不欠你家小姐什麼了。」

    百里柔聽著臉上的驚恐一下變成了驚訝。

    而秋墨卻徹底的陷入了絕望……

    她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而百里芷雖然有過準備,但是沒有想到容墨玉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看來他是真的愛百里芷,對她只不過是一種感激。

    所以百里柔幾次三番五次的要治她死,但是他卻默默的幫助她。

    難怪她能從王府中來到青樓之後被池水墨買去,都是因為他。

    自作多情……說的就是她吧。

    身邊的那麼多姐妹都告訴過她,讓她不要輕易的相信男人的話……

    在那個時候她對男人也有牴觸,和男人始終保持著一種距離。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古代,她的這種心態就再也沒有了。

    百里芷拉住秋墨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身體好似是一灘泥一般,軟弱無力。

    「王爺……」百里柔聽著容墨玉的話,好似置身於夢幻一般。

    「柔兒,你知道本王的眼睛為什麼瞎嗎?因為你,本王不想讓你傷心,不想讓你難過,所以本王便自毀了雙眼,這樣本王什麼都看不見,你也不會就此而傷心難過了,即便在美的女子站在本王面前,你也不必感到自卑,因為本王眼中只有你的容貌……」容墨玉動情的說著。

    百里柔眼眸中泛著點點的淚光,一圈一圈的在閃動,彷彿被什麼觸動了一般。

    忽又低下頭去,更加猛烈的哭了起來。

    百里芷聽著,心一陣一陣的痙攣,抽搐著。

    不是應該死心了嗎?但是為何這裡還是那麼的痛。

    因為自己輸得徹徹底底?輸得慘白?輸得一無所有?

    她不是為他哭,而是為自己!

    「將秋墨拉住去吧。」容墨玉吩咐著。

    忽而秋墨就大叫起來:「王爺,可是這樣對小姐不公平啊,小姐喜歡你那麼久,用命救了你,得到的不應該是這些啊……」

    百里芷也從地上站起來,抱住秋墨,轉過頭的同時眼眶中的淚水也飄落而出:「王爺,我也不求你什麼,就當這件事是我做的,你放過秋墨,我寧願自己關在小黑屋,一輩子都不踏出那個地方……」

    「剛剛本王說了,本王不欠你什麼。」容墨玉的聲音很冷淡。

    百里芷咬著牙接著狠狠的說:「如果秋墨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小姐,不要啊……」秋墨搖著頭,大滴大滴的淚水從臉上掉落。

    容墨玉側耳過去,冷笑:「你在威脅本王?」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雖然出生在相府之中,可是活得還不如一隻狗,因為沒有娘親,吃穿用度都是別人剩下來的,十幾年見到我爹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清,所有的人都欺負我,當我是出氣筒,可是只有秋墨,一直都將我當做小姐看待,不離不棄,即便我被關在鐵籠中,她也總是冒險給我送吃的,我的命是秋墨給的,我欠秋墨的永遠都還不清,若是她死了,那我便同她一起到地獄,轉世來人的時候,她做小姐,我做奴婢,一輩子伺候著她……」

    百里芷說著,眼眶就越發的紅。

    她不是只是說說而已,是說真的。

    她現在唯一的親人就是秋墨,秋墨死了她還有什麼力氣活下去。

    秋墨沒有想到自己在百里芷心中會是這麼的重,感動的嗚嗚哭著。

    跟對一個主子是很重要,這個對的主子不是只那些能富貴的主子,而是真心對待她們每一個奴婢的人……

    「本王很敬重那些主僕情深的人,但是秋墨殺了本王的孩子,本王絕對不會那麼輕饒她的,如果你要尋死,那本王也沒有辦法,只好打斷你的手腳。」容墨玉殘忍的說著。

    「但是王妃也殺了小姐的孩子啊?」秋墨趕緊說。

    容墨玉卻冷笑一聲:「那個孩子還不知道是不是本王的……」

    瞬間,百里芷就猶如在頭頂炸開一個響雷般,整個人被劈得癱瘓。

    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容墨玉。

    他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他連他的孩子都要否認掉,他就那麼喜愛百里柔嗎?

    那之前為什麼還要招惹她?

    「王爺,小姐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是王爺的?」秋墨也愣住了。

    「百里芷之前一直和池水墨在一起,本王真的沒有辦法確認這個孩子就是本王的……」容墨玉淡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而百里芷是徹底的沒了力氣,隨便一根稻草都能將她壓倒。

    「不過,本王也不是那麼無情的人,讓你們主僕最後在待一晚,你們有什麼話就好好的說吧。」容墨玉緊接著說完,便安撫起百里柔來。

    侍衛放開秋墨,秋墨便立即抱住地上的百里芷,失聲哭了起來。

    翠屏居內,秋墨紅腫著眼睛,一遍一遍安慰著百里芷,讓百里芷堅強起來。

    而百里芷只是呆愣了片刻,便立即收住自己的、眼淚,轉而堅定的看著秋墨,狠絕的說:「秋墨,我不會讓你死的,絕對不會……」

    秋墨搖著頭:「小姐,你別說了,秋墨是必須要死的,倒是小姐你,不管怎樣,小姐都不要放棄,不要尋死,奴婢相信好人終歸是有好報的。」

    而百里芷現在想的根本不是這個:「秋墨,你趕緊去收拾東西,我將你化裝成其他人的樣子,之後你偷偷的溜出去……」

    「小姐,奴婢是逃不出去的。」秋墨心早已一片黯然,她怎麼可能從這個高手如雲的王府中逃出去。

    「不管怎樣,我一定要讓你逃出去……」百里芷堅定的說著,說完便將臉上的淚水擦乾,然後將娘親留給她的荷包交給了秋墨,裡面還有幾百兩銀票。

    衣服是不可能帶走了……反正只要有銀兩,秋墨就能生存下去。

    「你跟我來……」百里芷拉著秋墨悄悄的走出了翠屏居。

    「小姐,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秋墨焦急的說,如果直接這樣闖出去,肯定會被王爺知道的。

    百里芷拉著秋墨躲到一塊兒假山後面,她知道每當這個時候都會有一排侍衛從這裡巡邏過去。

    當一對侍衛從這裡巡邏過去,百里芷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手絹,走到最後一個侍衛跟前無聲無息的。

    將手中的手絹悟到了侍衛的臉上,那侍衛掙扎了一下,便立即倒了下來。

    百里芷和秋墨合夥將這個侍衛拖到了假山後面,之後百里芷便讓秋墨穿上侍衛的衣服。

    「你只要跟著隊伍走,便能走出內院,到了外院便全是侍衛的天下,即便你說出去買酒喝,都不會有人攔著你。」百里芷囑咐著說。

    因為之前一直都在想逃跑的事情,所以她一直都在注意著。

    秋墨聽後忙說:「小姐,要不你就跟著我一起走吧。」

    「我不能走,而且我也不會走,你快點兒換上衣服,跟上前面的隊伍。」百里芷堅定的說著,眼神中閃爍著某種東西。

    秋墨說,這一切都不公平,那麼她就要為討回她的公道。

    容墨玉這樣對她,她憑什麼要讓容墨玉好過。

    不為自己報仇,也要為她的孩子。

    他可以否認任何事情,但是他絕對不能否認她的孩子。

    她絕對不能容許,自己的名譽被她這樣的懷疑。

    「可是,小姐……」秋墨還想說什麼……

    百里芷卻直接將秋墨推了出去:「快點兒走,沒有時間了,你出去了就立刻離開京都,一路大大方方的走,這樣才不會讓人懷疑,我是走不掉的,但是你能!」

    她要是走了,不用到明日,容墨玉便會搜索全城將她抓到,到時候秋墨也逃不掉。

    更何況她現在根本就不想離開。

    風雨過後便是彩虹。

    她不相信什麼命運,她只相信自己,只要她努力一下,她就不信她什麼都改變不了,至少她怎樣也不可能死,容墨玉還要留著她的命解毒。

    既然容墨玉那麼愛百里柔,那就讓他愛去,好好的愛去……

    秋墨很快就追上了剛才的隊伍,這個隊伍到了子時就會換崗,就是說到了子時他們就要出內院,回到外院去休息。

    而一旦出了內院,外院中認識秋墨的人就少了,她想逃出去也就更加的容易些。

    門房哪裡因為是侍衛的緣故所以就更加的方便點兒。

    只要說王爺派出去有事兒,門房便不會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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