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琴羽等衣角兒她們三人離開後,嬌容頃刻間陰沉下來,掏出手機,尋到號碼,撥了過去。
「今天紫金羅蘭發生了什麼事情,去那裡鬧事的,是誰的人?」夏琴羽語氣冷漠而平靜,對著電話詢問道。
電話裡傳出一個男人恭敬的聲音:「鬧事的是血凝堂的人,帶頭的是血凝堂的彭虎,據可靠消息,他們堂裡的重要人物陳鋒,犯了幫規。彭虎帶著人,正在追擊他,準備抓回去施行家法。不想卻被紫金羅蘭的邢逸救下,並且雙方發生了衝突。」
「血凝堂的人怎麼會在紫金溪鬧事,這麼重大的事情,怎麼沒有聽到你們的匯報?」
「已經跟天爺和星哥說過,天爺跟星哥的意思,在沒有搞清楚他們的意圖之前,暫時按兵不動,讓我們暗中留意他們的動向,探查他們來紫金溪的真正目的。」
「他們來了多少人?」
「大概一百人左右,不過……」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為了掩飾笑意而故意發出的咳嗽聲:「在紫金羅蘭門前,一百多人對付邢逸,卻被邢逸將他們的衣服轟成了碎片。上演了一出,百人**的好戲。最後,還每人花一千塊錢,從邢逸那裡買了一條舊床單,用來遮體。邢逸的功夫深不可測,極大的震撼了這幫人。這次他們面子栽大了,估計很快就會離開紫金溪。」
夏琴羽聽到這個消息,嘴角勾了勾,露出一個魅惑蒼生的笑容,隨後,語氣又轉為冰冷,接著問道:「國安的游龍有什麼動靜,有沒有出手幫忙?」
「游龍一直在暗中跟著邢逸,這件事發生時,他也在一旁看到了,並沒有出手。不知道游龍為什麼會盯上邢逸。可以確定的是,游龍來紫金溪的目的就是邢逸,並不是衝著我們升龍會來的。」
「你們加派人手,既要盯著游龍和邢逸,還要留意血凝堂的那幫人,查清他們下一步的動向,帶著一百多人來抓一個堂主,有些小題大做,肯定還有其他的目的。即便是受挫撤走了,也要知道他們來這裡想做什麼,如果真是為了升龍會來的,我們也好提前有所準備。」
「好的,請小姐放心,我們會及時匯報他們行蹤的。」
夏琴羽掛了電話,秀眉微皺,明眸瞇著,潔白的貝齒輕輕咬著性感魅惑的下唇,陷入了沉思。
邢逸推開門,手裡拿著急救包和針盒,走進了房間。看著躺在床上,滿身是傷的陳鋒,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陳鋒聽到開門聲,猛然轉頭。當看到是邢逸時,繃緊的神情才鬆弛下來,垂下頭沒有去看邢逸的臉色,低聲道:「哥,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讓我們兄弟重逢,我……」
邢逸來到他的身邊,示意他先別說話,開始為他檢查傷口。其他的傷口很好處理,只是皮外傷,並不嚴重,只是左臂骨折,需要及時醫治。
邢逸幫他接好骨,打上夾板,纏好繃帶,並給其他傷口消了毒,塗上了邢逸自製的傷藥。這些藥有利於縮短復合的時間,不留下疤痕。又為他診了脈,發現體內有些餘毒。這些難不倒邢逸,抽出銀針,順著穴道,逐個插入,將內力灌入陳鋒的體內,將毒素從體內逼出來。
做完這些,邢逸遞給陳鋒一根煙,坐在他的旁邊,笑著望向他,示意他可以說了。
兵王邢逸跟陳鋒一起在孤兒院裡長大。兩人從小性格就傲氣,都是一副自命不凡樣兒。兩人互相不服,經常私下裡打架,總是以陳峰被揍的鼻青臉腫而告終。每次院長問起來,他都說是爬樹摔的,院長當然不信,勸說了幾次無果後,就任由他們鬧去,不再管他倆的事情。
兩人的感情也在一次次的打鬥,一次次的並肩對外作戰中,逐漸變的深厚。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份兄弟情誼越加濃厚,濃到化不開的地步。
孤兒院旁邊住著一個怪老頭,經常看到這兩個小子,在樹林裡掐架。老頭饒有興趣的看了幾次,發現這兩個小子資質不錯,起了愛才之心,於是收兩個人為徒,開始教授他們功夫。
老頭教給他們的都是些近身格鬥的拳法,屬於拳拳到肉,生猛無比的類型。兩人相當欣喜,練的很是勤奮。就這樣過了三年,有天怪老頭突然消失,連句話都沒給他們留下,從此杳無音訊。
十七歲那年,邢逸說自己想要去參軍,鼓動陳鋒跟自己一起去。但是陳峰不喜歡受束縛,覺得部隊裡規矩太多,不適合自己,準備走另外一條路,混地下世界,要做名震一方的地下霸主。
陳鋒告別了院長,以及朝夕相處的夥伴,準備先去南方的一個城市闖闖。
陳鋒跟邢逸來到,怪老頭曾經住過的房子裡。彼此約定,等彼此功成名就的那天,再續兄弟之情。無論兄弟兩個要走哪條路,他們都約法三章,不背叛國家,不傷天害理,不兄弟相殘。
陳鋒走後,邢逸一直沒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一年後,邢逸也參軍去了部隊。從此,二人再沒見過面。一別五年,卻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
邢逸的前世,就有幾個興趣相投的朋友,並結拜成了異性兄弟。穿越後,他從資料中看到,當年的這些兄弟,都在被誅殺的名單上,沒有一個人因為害怕被株連,而否認跟他的結義之情。讓邢逸悲憤的同時,也相當感動,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他們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捍衛了這句結拜時發下的誓言。
因此,邢逸來到這個世界後,對這些珍貴的感情倍加珍惜。親情,友情,愛情,他發誓不會讓這些無價的東西,再次從自己的身邊失去。
「哥,你不是在部隊嗎,怎麼到了紫金溪,還在酒店當起了保安?」陳鋒看著依然面無表情,陷入沉思當中的邢逸,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幾個月前,在執行任務期間受了傷,失去了一部分記憶,為了養傷就退伍了。帶著剛認的女兒,來到了這裡。想暫時找個落腳的地方,卻發現無處可去,幸好這時羅姨收留了我們。就這樣留在了酒店裡。你遇到了什麼事,怎麼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邢逸說完,看向抽著煙的陳鋒。
陳鋒吐了一口煙,整個臉頓時被煙霧籠罩,他將自己這幾年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給邢逸聽。
陳鋒離開孤兒院後,隻身來到了餘慶省,在吳城所轄的一個縣城小幫派裡,從小弟做起。
由於陳鋒身手好,人也精明,並且對待兄弟熱心仗義,因此,逐漸的聚攏了一幫對他信服的手下。一年後,幫派的老大出事,被關了進去。陳鋒在兄弟們的一致擁戴下,坐上了幫派老大的位置。他雖然年輕但是極有眼光和頭腦,時間不長就將整個縣城的地下世界收服,成為名震縣城的峰哥。
此時,吳城的血凝堂老大衛向東,找到了陳鋒,誠意相交,想要陳鋒和他的幫派加入血凝堂。陳鋒也清楚自己的境況,在縣城這個區域內,自己可以掌控一切。要想不被其他縣區的幫派吞併,只能不斷的壯大自己的勢力,但是地盤和經濟來源有限,想要發展,困難重重。但是假如這樣止步不前,只有被吞併的命運。
陳鋒接受了衛向東的招攬,加入了血凝堂,並成為主要負責人之一。
陳鋒和自己的兄弟,管轄著吳城的海港碼頭。血凝堂一直利用貨輪做著走私的生意,規模很大,利潤可觀。
有天陳鋒無意中發現,走私的貨物中夾雜有毒品,這是陳鋒做人的底線。他絕不會把自己的兄弟們帶上絕路,做這種生意風險太大,弄不好是掉腦袋的事情,而且傷天害理,違背自己當初的諾言。
他找到了衛向東,把情況說明,明確的表示自己不同意,利用海港的貨輪販運毒品,並勸說衛向東砍掉這塊生意。
衛向東表面上答應的很痛快,暗地裡卻對陳鋒起了殺心,覺得他翅膀硬了,必會對血凝堂將來的大業產生制衡。
在一次血凝堂高層集會上,衛向東宣佈,已經得到一股強大的勢力支持,準備向紫金溪擴展地盤,並派彭虎和陳鋒去打前站。
衛向東讓陳鋒前往紫金溪,離開他負責的海港碼頭,也沒有把自己的那幾十個兄弟,派給自己。全部用的是彭虎的人,陳鋒嗅到了一絲危險,認為衛向東可能會對自己不利,陳鋒暗中起了提防之心。
陳鋒為人機警,做事細心,從不喝別人倒的水,都是喝罐裝的飲料和密封的礦泉水。昨天晚上,沒想到一直跟著自己的女人,在他喝的飲料瓶上,塗上了一層特製的**。
**能夠從毛孔中滲入到血液裡,再經過床上顛鸞倒鳳的激烈運動,可以加速**的發作。
陳鋒在那個女人身上衝刺的時候,發現她跟平時的表現不同,很緊張,也遲遲進入不了興奮的狀態。陳鋒頓感不妙,迅速下床穿好了衣服,凶狠的瞪了那個女人一眼。
已經嚇的有些慌亂的女人,在陳鋒的逼問下,終於說出了實情。衛向東抓了她的母親,威脅她,如果不這麼做,就讓人輪了她的母親。女人在絕望之下,選擇了配合,給陳鋒下了毒。等陳鋒毒發後報警,說是因為壯陽藥吃多了,脫精而死的。驗屍的事情交給他們解決,答應她做完這件事,就放了她的母親,並給她們一筆錢,讓她們遠走高飛。
陳鋒望了一眼已經泣不成聲的女人,怎麼也狠不下心來對付她,畢竟跟她有過一段感情。她也屬於被逼無奈。陳鋒沒有為難她,還將一張銀行卡扔給了她,讓她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陳鋒從窗戶悄悄翻身躍下,隱入夜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