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的那片虛無,看著緩緩而來走過來的娘親與何花瞬間覺得有些好笑,原來無論是人還是妖,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等等,似乎還是有點不同的。何花的身影竟然透著一種神秘的光彩?!
「我說靈兒啊,你的事情,何花這丫頭已經和我說了。你啊,也不要氣惱,我們家雖然不是什麼名門貴族,但也不算什麼卑賤人家。你放心,如果你真心喜歡那僧侶,你娘我會有辦法讓他還俗的。」
我微微一愣,若是原先,我不會覺得這話語有什麼問題,甚至會認為母親真的是十分的疼愛我,但現在我卻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我母親分明就站在我的眼前,看上去如此的真實可親,但是透過那玉環卻毫無蹤跡。而這話語細細捉摸又覺得不對,一個母親一般第一反應都是阻止自己的女兒和一個和尚在一起。畢竟若是女子同和尚在一起總會留下一些詬病的,一個真正慈愛的母親此刻不應該和自己的女兒好好談一談嗎?怎麼可能一出來就支持自己的女兒,甚至還想將個和尚強留下來?!一時之間,我竟然分不清究竟什麼是真什麼又是假?
我搖了搖頭,想要將腦中紛繁的想法全部拋出去。卻見何花走到我面前,悄然問道:「怎麼小姐不願意嗎?」
我被這問題問的一愣,然後立馬反應過來,點點頭說著:「我好歹也講了那麼多才子佳人的故事,難道連那句強扭的瓜不甜都不懂嗎?」所以只是笑著搖了搖頭,雖然有些苦澀。
白色的樹花掉落滿地,彷彿在為我祭奠我那尚未開花就已經凋謝的愛戀。
也沒有看我母親,何花直接出口問道:「小姐,那個和尚還要讓他呆在府裡嗎?」
「我,我也不清楚。算了,還是我去問問他吧。」畢竟,這樣一直避著對方也是不好的。
何花靜默的看著我,眼裡閃過一絲不知名的光芒。我假裝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直接朝著他住的客房奔去。只可惜急於朝著梵音那邊跑去的我並沒有注意到還留在偏院的、我的「娘親」瞬間變成泡沫,消散於無形。
於是我一邊往外面跑,一邊用著玉環看著四周。花草、僕人竟是一片虛無、空白,就連天空、雲、日也還是虛無!空白!我瘋狂的奔跑著,不知道是不是借此能夠發洩出我心中的惶恐。掌心因為緊握、被我留長的指甲所弄破,一點點的鮮血流在玉環慢慢的吸收,發出粉色的光芒。但我確絲毫不覺。
就像是踏破千山萬水,就為身前人的一個回眸。在那個透過玉環的荒蕪時間中,我終於看到了那一抹真實存在的身影!他靜靜的站在那邊,彷彿一直矗立在那邊一樣。我猛然向他撲了過去。帶著我所有的惶恐與驚喜,將他撲倒在地。低低的抽泣著,帶著哽咽輕聲的說著:「幸好你還在這兒!原來你說的都是真的」
而梵音是真的被我弄愣了,當場就石化了。直到感受到他的衣襟有些濕熱之後才回過神來。但對於趴在自己身上輕聲哭泣的程靈實在是無從下手,最後只能僵硬著身子,細聲細語的說著:「女施主靈兒,不要難過,一切都會過去的。不要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