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殿堂裡,藍衣男子坐在椅子上,看著屋外下起的雨,手中握著的信箋皺縮成了一團,「夜風,你確定這個消息是真的?」鳳召天沉聲問道,溫潤的嗓音不復存在。
他沒想到他和鳳洛凝離別這麼多天,得到的唯一消息竟然是她要被腰斬!
澄亮的眸子裡頓時渾濁一片,他不該,他根本不該讓她去那個地方,鷙鳶國會讓她生不如死的!不!不是生不如死,根本就是要了她的命!
「主子,屬下一得到消息就急著趕回來了,確實屬實,鷙鳶國的消息不容易獲得,所以這之間耽擱了點時間,主子,要救公主我們必須盡快。」站在一旁的夜風恭敬說道。
瞬間,鳳召天不再說話,起身走到門邊看向瓢潑而下的大雨,愣住了神,隨即飛快的轉身進入房中,將手中的信箋用火焚燼,只雨下點點煙灰。
「夜風,我們現在就去鷙鳶,無論如何都要將洛凝救出來,我絕對不可以讓她獨自一人呆在那裡,即便是死……我也要陪著她,否則她會害怕的。」隨手拿起紙傘,鳳召天飛快的朝著外面走去,他不可以放棄她,絕不可以!
他的洛凝那麼膽小,那麼善良,一個人要如何去面對腰斬的恐怖?
雨打在紙傘上啪啪作響,兩道身影飛快的消失在雨簾中,不見蹤影……
而另一邊,雲凡辰正皺著眉頭思量要如何去將鳳洛凝帶出來,天牢那種陰暗的地方不是適合那種柔弱女子呆的地方!
然而,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北唐炎淵為什麼獨獨對她用了這麼重的刑罰,若是按照規矩,鳳洛凝不過是需要一杯毒酒便可以輕鬆的離開,北唐炎淵何必要為難她?而且還是私下動刑。
只這一點他想不明白。
「將軍,您真的決定要去劫刑場?那可是大不敬的事情,為了一個女人您值得嗎?」雲召天的貼身侍衛夙雲說道,神色擔憂,他實在是不知道那個鳳妃和將軍是什麼關係,犯得著將軍做出如此叛逆的事情。
雲家世世代代效忠鷙鳶國,難道真的到了雲凡辰這裡要顛覆一切嗎?只是為了一個女人,他就知道女人只會壞事!
雲凡辰不說話,眉頭皺的更加厲害,值得嗎?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四天時間了他從北唐炎淵那裡看不出任何端倪,就好像北唐炎淵已經忘了這個還囚禁在牢獄裡的人一般。
薄薄的唇緊抿,似是在思考什麼,雲召天用手指敲打著桌子有一下沒一下,倒是敲的夙雲不耐煩了,「將軍!您怎麼會那麼在意那個女人,她可是皇上的女人,但如果將軍執意要救,那夙雲絕對義不容辭!」
一句話,像是堵住了雲召天的胸口,在意麼?他就那麼在意她?不可能,他只是覺得她善良,勇氣可嘉,為了一個宮女挺身而出,他只是覺得她有些與眾不同罷了,可為什麼當他決定要救她的時候,卻渾然忘了她是皇上的女人,他和她根本不可能!
雲召天再次呆愣起來,心間溢出一抹異樣的滋味,他真的那麼在意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女人?
「夙雲,這件事不容許你插手,對我來說沒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我願意不願意,你說……是不是?」雲凡辰肅然的臉上突然笑了起來,這一笑更是讓夙雲吃驚,心下不禁揣測起來,將軍不會真的對那個女人動心了?
「將軍,你……莫不是真的喜歡上了皇上的女人?」夙雲話說的有些結巴,盯著雲召天臉上表情的雙眼卻是一眨也不敢眨,生怕錯過了什麼關鍵的表情。
「喜歡麼?」雲凡辰突然神秘一笑,眉眼微挑看向夙雲,「也許是吧,所以,我不能讓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