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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四章 尋死 文 / 花間意

    陳官人先前對著衛初音時倒是威風,此時見唐思源一臉黑沉倒是第一個軟了腿腳,抖著聲音道:「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要行兇了!快來人啊!」

    一番吵鬧,哪怕外面依舊下著雨也有不少人好奇心作祟跑出了家門,撐著傘圍在陳家腳店門口,一邊指指點點一邊看熱鬧。

    陳官人的叫喚聲才歇,陳家腳店裡頭就跑出了幾個拿著掃帚、火鉗的小二和繫著圍腰的鐺頭來。

    唐思源不管不顧直盯著何大蟲就要給她一拳頭,衛初音緩過氣來一把拉住了唐思源,自己挺身而上狠狠甩了何大蟲一巴掌。

    「老貨,叫你嘴賤叫你嘴臭,難怪你家腳店生意如此差,都怪你這賤嘴太臭!」

    比罵人?雖然她衛初音前世今世都是黃花大閨女,可在廚房裡和那幫子大老爺們混久了,就是葷話衛初音也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聽完。

    何況那何大蟲也只是嘴上罵得難聽,用的都是潑婦的那一套,她就算罵不過那何大蟲,但一力降十會的道理她最懂了。

    「啊!」人群裡爆出一陣驚呼聲。

    這何大蟲在新封丘門大街那是人人都知道的,她可是一等一的潑婦。

    沒想到這衛家大姐更是不差,不光會罵還會動手,比那何大蟲更上一層樓,看樣子新封丘門大街這「第一潑婦」的名號就要易主了。

    衛初音的力氣本來就大,這一巴掌更是沒有留餘力,何大蟲被打得歪了身子往一旁倒下,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呢,那何大蟲就捂著半邊臉頰坐起了身。

    嗚嗚哭著,嘴裡還含糊不清地罵著,「殺千刀的小娼婦,竟敢打老娘!」

    說著說著舌頭頂到了牙齒,何大蟲只覺得一痛,兩顆牙齒就輕鬆輕鬆地被她頂了出來,「啊呸」地一聲合著血水吐在了地上。

    見那一小口血水中兩顆黃澄澄的牙齒,何大蟲忍不住驚懼「哎喲」地一聲乾脆利落地暈了過去。

    陳官人生受何大蟲的淫威多年,之前見衛初音打何大蟲巴掌心裡說不出到底是痛快還是心疼。此時見何大蟲暈了過去,陳官人似乎是第一次發覺原來自家的婆娘還是個女人。

    女人柔弱,陳官人總算找回了點做男人的自信。

    幾步上去護在了何大蟲的身前,只是看著柳眉倒豎的衛初音心中到底害怕,生怕衛初音也給他一巴掌,只顫抖著聲音道:「你……你,大姐,就算我家娘子說話難聽,你打也打了,我看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切!」圍觀的眾人交頭接耳早就把事情的經過給弄明白了,知道是那陳家夫婦倆故意挑事。雖說衛初音凶悍潑辣不下何大蟲,可見到陳官人如此沒用,還是都忍不住低聲呸了一聲。

    男子們暗罵陳官人丟了男人的臉;女子們或是暗道幸好自家官人不像這陳官人一般無用,或是暗道日後定不找像陳官人這般無用的男兒。

    就連陳家腳店的小二和鐺頭也看不過眼,心中暗道早知如此之前還要他們擺出那麼大的場面作甚,倒是被人看了場不要錢的笑話。他們夫婦倆不要臉也就算了,倒害得他們在熟人面前丟了臉。

    幾人相互看看,悄悄收了手中的家什無事人般站到了一旁。

    算了?衛初音柳眉倒豎,圓溜溜的眼睛此時滿是煞氣,盯著陳官人恨恨道:「那你衣裳的事?」

    陳官人看著衛初音那因為瞪著所以顯得特別大,都快從眼眶裡脫落出來的大眼睛打了個寒噤,「衣裳洗洗就好了,沒事沒事!」

    衛初音重重一哼,「沒事?你現在倒又說沒事了,你說沒事就沒事了?你家娘子剛才這樣侮辱人,你說聲沒事就算了?」

    陳官人小聲地說道:「你……你不是打了她一巴掌嗎?」

    陳官人要小聲,可衛初音卻偏要大聲,「你家娘子罵我是小娼婦,我才多大?我才剛滿十三的小娘子就被你家娘子罵是娼婦!」

    衛初音又轉身指著唐思源道:「還有這位唐哥兒是我家的遠方親戚,我和他清清白白的,卻被你家娘子說成是姦夫淫婦,什麼污言穢語都說得出口。你家娘子不留口德怪不得生不出兒子,可她在大家面前毀我和唐哥兒的清白,你讓我以後怎麼嫁得出去?女子清白大於性命,你家娘子這是要存心逼死我呢!你還說無事?我乾脆就一頭撞死在你家門口算了!」

    說完,衛初音真丟了油紙傘一頭就要往陳家腳店門上撞去。

    唐思源和衛顯雖然知道衛初音性子,知道她絕不會是那種看重清白大於性命的人。但此時也不知道衛初音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只好順勢去抓衛初音袖子,「大姐,莫要因為那潑婦的話尋了短見!」

    「大姐,你若是死了我和娘怎麼辦啊?你若是尋死,我和娘乾脆也不活了,統統死在他家門口算了!」

    此時雖然還沒有程朱理學「滅人欲存天理」的說法,可對女子清白還是看得很重。

    衛初音的話才一說出口,許多人都改變了衛初音潑辣的想法,只認為是那何大蟲太沒口德那衛家大姐也是被逼得無奈,倒是一個堅貞的小娘子。

    陳官人不知道衛初音一番做作輿論全倒她那去了,只嚇得腿肚子轉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身子抖得都快散架了連聲道:「快攔住她,快攔住她!」

    若是這衛家大姐真撞死在他家門口,別說日後還想不想做生意了,只怕他和何大蟲就要吃上人命官司了。

    那幾個陳家腳店的小二和鐺頭眼看不對,想攔又忌諱著衛初音是小娘子。再說之前衛初音因為何大蟲的一句「小娼婦」就鬧著尋死覓活的了,若是被他們不小心碰到哪了,那還得了?他們可不想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拉人的不是那麼用力,攔人的不是那麼真心,只讓衛初音一人又哭又鬧鬧了個痛快。

    一時間連天上的雨也似乎被她的冤屈給鎮住了,剛才還下得極大的雨勢也漸漸停了下來。

    越來越多的人都被這「尋死」的熱鬧給吸引了過來,直把陳家腳店前給堵了個水洩不通,整條街面上到處都是踮著腳看熱鬧的人。

    這時,人群後面拐角處「答答」地來了兩匹快馬。兩匹馬剛拐過街角,前方就堵著一群黑壓壓的人群,右邊那匹黑馬上的騎士連忙「吁」地一聲拽緊了韁繩,黑馬一聲嘶鳴緩緩停了下來。

    右邊花馬上的騎士似乎沒右邊黑馬上騎士的反應快,連連拽了幾下韁繩,雙腳直踢馬肚子,那花馬差點都要撞到人身上了才立起身子差點沒把馬上騎士顛下馬,這才停了下來。

    「劉夫子,你沒事吧?」黑馬上的騎士連忙下了馬去扶花馬上的人。

    那劉夫子苦笑著拍了拍花馬的腦袋,「都怪我自己,一把年紀了偏偏還想著年輕那會兒,硬是要約了你一起騎馬,差點就把自己給摔咯,到底是老了,老了!」

    黑馬騎士扶了劉夫子下了馬,皺著眉頭看向了前方的人群,冷聲道:「好端端的,大街上怎會堵成這樣?」又轉頭朝劉夫子埋怨道:「好好的宅邸不住,您偏要住到這地方,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劉夫子咳了幾聲,「這你就不懂了,這裡熱鬧接著人氣,不說別的就是美味的吃食也特別多,像你這樣住在深宅大院裡的哪會懂這些。光是看著這些形形色色的人就夠精彩的了,你啊雖說是大家公子可到底還是過得太寂寞了!」

    劉夫子歎著氣一邊把花馬拴在了一旁也不知是什麼店舖的門柱上,奮力朝人群中擠去。

    黑馬騎士似乎知道劉夫子的癖好,無奈地栓好了自己的那匹黑馬,也跟在劉夫子的後頭朝人群裡擠去,只是他到底性子冷淡最不耐煩與人接觸。

    此時身處人群之中對他而言實在是最難以忍耐的事之一,忍不住就放出了渾身的冷氣,凍得他身邊之人紛紛退避,倒是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通道,方便那劉夫子和他直接走到了最前面。

    劉夫子邊走邊朝那黑馬騎士看看,又想笑又忍不住想歎氣,最後只搖著頭低頭走路了。

    等走到最前面,抬頭一看,「噫!」劉夫子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這不是衛家姐弟嘛,這衛大姐平日裡是多爽利的一個人,怎麼今日在這裡尋死覓活了?

    劉夫子連忙朝旁邊的人打聽起來,那黑馬騎士見衛初音一臉涕淚披頭散髮的模樣,勉強才認出眼前這個形如潑婦的小娘子,正是那晚脫口而出「不想做將軍的小兵不是好兵,不想當狀元的秀才不是好秀才」被他恰巧聽見的那個小娘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陳官人看著衛初音撒潑,心底一片冰涼。不由在心中暗恨何大蟲,若不是她平日裡一直在他耳邊挑唆,哪裡會有今日之事。

    越想越恨陳官人忍不住下了死勁,狠狠掐了幾把還在昏迷中的何大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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