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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三章 何大蟲 文 / 花間意

    等樓大娘走後,又過了大半個時辰也不過只來了六、七位客人,也都是些熟客。衛初音看看天又看看車廂裡準備好的那許多食材,只好在心中暗暗祈禱晚上可別再下雨了。

    可老天偏不如人願,這雨是越下越大了。眼見街上全無平日裡的熱鬧,行人極少大多也是行色匆匆地往家裡趕。

    餐車的頂棚雖然特意做的極大極寬,可到底不是屋子擋不住那些隨風飄來的細雨,很快三人的衣裳都被打濕了。衛顯聳了聳鼻子忍不住「阿嚏」一聲,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原本還有些猶豫不決的衛初音立刻決定馬上回家,不讓老客失望自然要緊可怎麼也比不過她最寶貝的弟弟,若是衛顯因為這而受了涼,她第一個心裡過不去。

    三人加快了手腳收拾好了東西,唐思源又穿上了雨披戴上了斗笠,就要推著餐車轉個彎回家。

    偏偏餐車停著的地方原本鋪了青磚的路面因為年日長鬆開了,車輪剛一壓上去就壓鬆了一個角,從底下猛地濺出一股泥水來。

    餐車太重泥水濺得又高又快,恰好濺了從後面腳店裡出來的人一身。

    「哎呦」的一聲,衛初音連忙抬頭看去。只見他們日常擺攤的那家腳店門口正站了了一個穿了一身醬紫色衣袍的胖子,正哆嗦著手指著身上一身的泥水點子,正是那腳店的老闆,衛初音心道麻煩了。

    同行相輕,當時她選了這家腳店的門口擺攤子便是想藉著這腳店的人氣,可到了最後衛家食攤的名氣越來越大,反倒是這家腳店藉著她家的食攤人氣做生意了。

    可問題是,這家腳店從上到下沒有一人認為衛家食攤擺在他家門口是一件互利互惠的事,反倒認為是衛家食攤是存心搶他們生意。

    要不是路邊是公共的,沒人規定衛家不能擺攤,只怕這家腳店早就要趕人了。正因為沒法趕人,所以這家腳店從上到下,從店家夫婦到小二看門口擺攤的衛家人,全是拿鼻孔看人的。

    所以今日之事只怕難了,衛初音心道平日裡都是巴不得找點岔子好趕他們離開,今日又是恰好犯在了這腳店的店家手裡,只怕明明是件小事都要被他說成大事了。

    說來,也不是衛初音犯賤,人家日日給她臉色看她還非要在人家門口擺攤。

    只是從一開始到後來出名了,她衛家食攤就是擺在這個地兒的,若是冒冒然換了地方,這新封丘門大街上多少人家在擺食攤,到時候食客們會不會來找你,找不找的到就又是兩說了。

    事到如今,只能放低了姿態,免得給那店家挑事的機會,她擺攤擺的好好的,還不想突然就換了地方。

    衛初音深深吐了口氣,連忙上前一步朝那還指著身上衣裳直哆嗦的店家福了福,「陳官人,真是對不住了,這下雨天的……」

    話還沒說完,那陳官人就「咻」地一下抬起頭,指著衛初音就罵道:「小賤人,你知道我這衣裳用的是什麼料子,這可是進上的料子啊。一尺就是一兩黃金,現在被你們弄髒了,你就一句這下雨天的就想矇混過去?」

    一尺就是一兩黃金,衛家三人全都倒吸了口冷氣,衛初音胸中生起了熊熊怒火,「陳官人,這進上的料子怎麼穿到你身上去了?要不要我去向開封府說一說?」

    其實民間有許多進上的好東西都被人偷拿了出來賣,只要有錢什麼都能買到這話在古代也一樣行得通。

    只是民不告官不究,官府也一直是睜隻眼閉只眼的。但若是衛初音真要去官府說一說,哪怕他不過是說來哄騙衛初音的,只怕也要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差給扒掉一層皮。

    陳官人臉色一白有些支支吾吾,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一甩袖子道:「你莫管我這料子是不是進上的,你只要知道這身衣裳一共花了我十兩黃金,如今被你們弄髒了沒法再穿,你只要如數賠我就成!」

    十兩黃金?只怕賣了他們三人也湊不出這數,這不是訛詐嗎?衛顯和唐思源漲得臉通紅。特別是唐思源心中懊惱不已,都怪他不小心,怎麼就惹上了這個厭憎鬼。

    衛初音氣笑了,「我說陳官人,你這花了十兩黃金做的衣裳被泥水一濺就不能穿了,你怎麼不去找賣你料子的人怎麼賣了劣貨給你?」

    「不過是我們不小心弄髒了你的衣裳,這我承認!」衛初音低頭從荷包裡掏了十枚大錢丟到了陳官人的懷裡,「這樣吧,這十文大錢就當做我們賠給你洗衣裳的錢了。」

    說完,衛初音也不看那陳官人的臉色拉著唐思源和衛顯就要推著車離開。

    陳官人手忙腳亂地接住了衛初音丟來的十枚大錢,氣得唇邊的鬍鬚都翹了起來,「你……你給我站住!」

    衛初音閒閒地回了頭,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今日起得早累得慌,陳官人你有什麼事,等晚上我家擺攤的時候咱們再聊吧,我還趕著回家歇一歇呢!」

    「你弄髒了我的衣裳,就這十文錢你當是打發花子不成?」陳官人也想學衛初音那般把那十枚大錢再瀟灑地擲回去,只是掂了掂到底不捨得還是抓著那十枚大錢塞進了袖袋裡。

    衛初音瞧見陳官人的動作,心中冷笑一點面子也不留,直接指著陳官人的袖子道:「陳官人,若這十文錢真是我用來打發花子的,那陳官人又為何要把這十文錢收進自己的袖袋裡呢,難不成陳官人真把自己當成花子了?可若真是花子,我給他十文錢,只怕他要樂得朝我磕三個響頭了!」

    陳官人日常見那衛初音一直都是笑臉迎人的,就算小二和他說過衛初音趕跑了李霸天的事他也只以為是唐思源和衛顯的功勞,沒料到衛初音如此潑辣的他又氣又羞,一口氣卡在喉嚨裡出不來,漲紅了臉連聲咳了起來。

    這陳官人實在討人厭,見衛初音話說得犀利堵得那陳官人話也說不出,唐思源和衛顯不由在心中喊了一個「好」字。

    可還沒等那個「好」字落音,就從腳店裡跑出一個瘦得跟麻桿似的女人,這女人正是陳官人的老婆何娘子,人稱何大蟲。

    這何大蟲瘦的臉上一點肉也沒有,臉頰如刀削般顴骨高高的偏還塗了兩坨胭脂,一眼看去只見兩坨紅彤彤的。嘴唇薄得都快包不住牙齒了,偏下巴那還長了顆帶毛的大黑痣。

    一說話那顆大黑痣也跟著上下動來動去,直讓人以為是停了一隻大蒼蠅,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拍死了再說。

    原來是這陳家腳店的小二見陳官人落了下風,連忙去通知了在腳店裡歇息的何大蟲來。

    這何大蟲為何叫何大蟲,就是因為她夠凶夠悍夠潑辣,除了把陳官人降得死死的一朵路邊的野花都不敢采外。他家腳店絕無人敢賴賬,誰人敢賴賬,這何大蟲就有能耐堵在那家門口罵上三天三夜不帶喘氣的。

    若不是衛家食攤擺在路邊又交了稅,他家奈何不了不然依何大蟲的性子早就要鬧著砸了衛家食攤了。

    今日衛初音他們主動犯到了他家頭上,她何大蟲不讓衛家食攤從今日起再無臉擺攤,她何大蟲這個外號就讓人倒過來念!

    何大蟲一陣風地飄到了陳官人身邊,不顧陳官人微弱的抵抗,從陳官人的袖袋裡扒拉出那十枚大錢,就往衛初音身上氣勢洶洶地砸來。

    衛初音連忙歪倒了油紙傘擋在了面前,只聽了「撲通撲通」幾聲,那十枚大錢砸在油紙傘上又滑落在地上,發出了幾聲清脆的「叮叮」聲。

    這十文錢是之前她丟給陳官人的,每一文都是她辛苦賺來的。何大蟲可是自個不要的,她卻不捨得。

    衛初音彎下腰撿起了那幾枚還泡在泥水裡的大錢,還沒等她直起腰,那何大蟲的辱罵已經臨頭了,「好你個小娼婦,日日在我家門口擺攤,沾了我家的光才做了點子生意,不說孝敬我家還敢說我家官人是花子?瞎了你的狗眼吧,我手指頭漏點縫掉下來的銀錢也夠買下你了,有眼無珠的小娼婦!」

    「嗨!還別說,你這小娼婦模樣倒也長得整齊,難怪能勾搭上人,姦夫淫婦白日裡調笑晚上睡一個被籠,讓這姦夫日日幫你做買賣,你這個小娼婦好本事呀!」

    這是連唐思源也罵進去了,何大蟲嘴裡的污言穢語冒個不停,衛初音氣得差點倒仰。

    衛顯跳著腳想要回罵,可那何大蟲語速太快聲音又響衛顯張了幾次嘴都沒法插上話,氣得衛顯把拳頭捏的「咯吱咯吱」直響。

    唐思源一臉鐵青,心中懊悔的要死,若不是他今日衛初音怎會受這種潑婦的辱罵,黑著臉唐思源一把掀掉了斗笠,捏著拳頭就要上去揍那口中還罵個不停的何大蟲。

    唐思源本就高,又穿了一身寬大的暗色的雨披看上去是又高又壯,此時又黑著臉虎步生風的上來。

    何大蟲再潑辣心中也不免有些發虛,嘴裡倒還是不肯示弱,「好你個姦夫,你捏著拳頭想做什麼?你就是殺了老娘,老娘也要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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