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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7章 起行 文 / 花間意

    朱大娘性急,還沒到約好的時間,提早了小半個時辰就來敲衛家的門了,不光是朱大娘還有朱穿金和朱戴銀姐弟倆。()

    朱大娘一踏進衛家院門,就風風火火地撩起了袖子,「許娘子,包裹呢,快,我們大家一起動手抬到院子裡去,我那當家的已經去朱三爺家借牛車去了,等車來了就能上路了!」

    許娘子連忙道:「這怎麼好意思呢,又麻煩朱家大哥了!」

    朱大娘大咧咧的翻了個白眼,「我說妹子啊,咱們兩家什麼關係,你啊這種客套話就別用在我們身上了!」說完,也不管許娘子是否尷尬,手一揮,豪氣干雲的喝道:「穿金、二姐,進屋幫忙搬東西去!」

    說完,帶頭就進了衛家堂屋,眾人七手八腳地把四、五個大大的包裹都從裡屋裡搬到了院子裡放好。

    許娘子有些戀戀不捨地回頭又看了一眼屋裡,這才拿鎖把屋門鎖好。

    別說許娘子不捨,離別在即,就是一直處於興奮中的衛顯心中也多了些傷感。

    牆角那一叢月季花,大姐經常澆些淘米水,長的莖粗葉茂的,現在正是開花的時節,一個又一個的花骨朵密密麻麻擠滿了枝頭,幾朵已經盛開的月季花花瓣上滑落了幾滴晶瑩剔透的露珠,似乎也在不捨他們一家的離去,在傷心流淚呢。

    還有屋後的那一小片紅竹林,小小的筍尖才剛剛冒頭,再過些時候就有鮮美肥厚的竹筍可以入菜了,大姐年年這個時候都會煮油燜筍給大家吃,朱家嬸娘、大叔還有穿金、二姐他們都說,筍比肉好吃!

    屋簷下靠著牆放著的那幾隻銹跡斑斑的鐵圈,衛顯看到它們就想起了以前和朱穿金穿著褲衩滿地亂跑,比賽誰滾的鐵圈更穩更快的場景,等去了東京再要見到朱穿金恐怕就不容易了吧。

    一花一草、一物一件,皆有衛家母子生活了十來年的痕跡。

    許娘子走到這邊摸摸,那頭看看,比起衛初音和衛顯,她是更加的捨不得,畢竟這個破舊狹小的院子記載了她和衛晉德曾經的恩愛和甜蜜。

    「哞」地一聲牛叫,驚醒了陷入回憶中的衛家母子,許娘子背轉身拿袖子擦了擦不知何時滴落的淚珠。

    德哥,等孩子們認回了親,過上了好日子,我就回來陪你。

    地上的包裹都抬上了牛車,朱穿金和朱戴銀分別拉著衛顯和衛初音的袖子不放,定要送到碼頭去,可牛車太小坐不下那許多人,把朱大娘氣得直跳腳,差點就要上演全武行了。

    衛初音和衛顯連忙一個拖一個拉,好說歹說才勸得朱穿金和朱戴銀,一個上學去一個回家去。

    不論是朱穿金還是朱戴銀,都是一步一回頭,依依不捨的,別說朱戴銀了,就是朱穿金都有些忍不住眼淚汪汪的。

    都怪娘,害他一晚上沒睡想出來的告別祝福詞都來不及和衛初音說,下次再見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說不準那時候衛初音早已經嫁人生子了。

    這麼一想,朱穿金的心裡就像是有幾百隻爪子在抓饒一樣,差點又跑了回來,把一肚子的話都說給衛初音聽。可目光一觸及自家肥碩的老娘,頓時嚇得腿肚子一轉筋,母威不敢觸犯,朱穿金只好哭喪著臉繼續一步一回頭的上學去了。

    許娘子最後留戀地看了一眼院子裡,毅然鎖上了院門,藉著朱大娘遞過來的手坐上了牛車,頭也不回地朝鎮上碼頭而去。

    天公作美,連日的陰雨難得放了睛,等到了鎮上碼頭處,太陽已經出現在了天空上。

    朱大叔跳下牛車,示意自家婆娘和衛家母子先在車上等他,他去找那個訂好的船家。

    等人的功夫裡,衛初音抬著頭四處打量著,只見這處不大的碼頭上搬工、船客雲織,更有許多被裝在麻袋和木箱裡的貨物搬來運去,附近還有幾家小小的食鋪和客棧。

    附近的七鄉八鎮,唯有清水鎮這麼一個碼頭,也難怪此地生意如此之好,也難怪朱家僅靠朱大叔一人做搬工便能養活一家吃飽不餓。

    一會兒的功夫,朱大叔就領著個四十來歲,皮膚黝黑頭上帶著竹笠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許娘子,這便是老廖,我幫你們訂的就是他家的船。你放心,老廖我認識許多年了,人實在手上功夫也紮實,跑了幾十年的水道了,定能平安送你們上東京!」

    許娘子帶著衛初音和衛顯剛朝老廖施了禮,一臉憨厚的老廖就紅了臉連忙擺手避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哎,當不得當不得,我不過是個粗人罷了,當不得娘子和小娘子還有小哥的禮。」

    老廖幫著一起把衛家的包裹都搬上船,船不大,後艙還擺了許多的麻袋,老廖說是順路帶貨到東京,會少收些衛家的船費的。

    衛家一家都不是奸猾之人,也知道像老廖這樣的在船上做生活的人,都是苦命人賺得也不過是幾個辛苦錢,再說那些麻袋也只是擺在後艙影響不了住前艙的衛家三口,許娘子連連笑著稱「無事」。

    船家除了老廖,還有老廖的娘子汪氏和他倆的才十一的獨養女兒小鈴鐺,等衛家三口都上了船,汪氏和小鈴鐺都來拜見。

    和汪氏和小鈴鐺見過了禮,老廖收了船錨,船即將出發,朱大叔又叮囑了一番老廖,拉著和衛家三口依依不捨正抹著眼淚說著話的朱大娘,說了聲「珍重,到了寫封平安信來」便下了船,站在岸上朝靠在船欄上和他們招手的衛家三口揮手作別。

    老廖一點竹篙,船便慢慢移動了,從淺水灘慢慢駛向了深水區,老廖便換了竹篙扯了帆掌舵劃漿去了,而汪氏和小鈴鐺則到後艙忙著做飯燒水去了。

    見岸上朱大叔和朱大娘的身影越來越遠,最後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衛初音才抓著袖子狠狠擦了擦臉,心中暗罵自己沒出息,今日不過短暫分別,等她上了東京大展拳腳,銀錢、交子通通來得快,很快就能和朱家一家再聚了。

    汪氏端著茶盤,看衛家三口還靠在欄杆上,便上前輕聲道:「娘子,小娘子還有小哥,船起行了,早上風大,不如進艙喝口熱茶吧!」

    還沉浸在分別感傷中的衛家三口被汪氏的話驚醒,許娘子不好意思地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見笑了!」

    汪氏連忙搖頭,等衛家三口都進了艙才捧著茶盤也彎腰進了艙。

    船不大,說是前艙也不過只擺了一張矮桌几張矮凳,挨著後面就是用布簾隔起來的兩個只擺了兩張小床的空間。

    給衛家三口都倒了茶,汪氏便退下了。

    衛顯第一次坐船,十分興奮,開始是衛初音硬拖著他才進的艙。此時見汪氏離開了,又灌下一肚子的熱茶,便厚著臉皮拿期盼的眼神看著許娘子和衛初音,乞求道:「娘,大姐,我不怕冷,就讓我再到外面看看吧!」

    衛初音好笑,心道不過第一日坐船你才興奮好奇罷了,只怕等到後面天天喊著要上岸的也是你了,便搶在許娘子之前回道:「去吧去吧,只是千萬小心些,別翻落到水裡去了!」

    衛初音當家作主慣了,見大姐答應了,衛顯便連聲應了迫不及待的就衝出了船艙,跑到船欄邊看河景去了,衛初音在船艙裡還能聽到衛顯時不時發出的興奮的驚歎聲。

    許娘子責怪地看了一眼衛初音,道:「那汪娘子不是說了,早上風大,你怎麼就答應阿顯任由他胡鬧呢?」

    衛初音捧著茶杯,歪著頭笑道:「就算留阿顯在艙裡,你看他屁股下面跟長釘子似的,哪裡坐得住,還不如由著他,讓他早日練字。」

    許娘子想想有理,但還是朝衛初音投去一抹不滿的眼神,「小娘子說話怎麼一口一個屁股的,一點也不文雅,以後怎麼嫁人?」

    說完,還是不放心衛顯,想著在船上若是吃了風受了寒,就算衛初音配了藥丸子,可萬一不頂用,再到哪去找大夫去。到時候吃苦的孩子,心疼的是她這個做娘的和衛初音這個做姐姐的。

    想著許娘子又起身在包裹裡翻找出了一件衛顯的衣裳,走出去披在了興奮不已指著從頭頂飛過的白鷺叫個不停的衛顯。

    這麼點大的船艙,衛初音坐了半天也實在無聊,又不願意和許娘子一起做針線活,心煩氣躁地翻出了零嘴兒吃了幾口,只覺得嘴裡一點滋味也沒有,撐不住也跑到外面透氣去了。

    此時太陽早就上了半空中,暖洋洋的陽光曬了下來,又有帶著些水腥味的微風迎面吹來,衛初音不由精神一震。

    深深呼吸了幾口,心中好受了些,衛初音便回頭去找衛顯,在前面的舢板上找了半天也沒見衛顯,衛初音差點一顆心都吊了起來,就聽見衛顯興奮的聲音從船後面穿來。

    衛初音連忙走到後艙處,就見衛顯正和老廖的獨養女兒小鈴鐺站在一處,正在看老廖養的水老鴨在水中捕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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