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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1章 決定 文 / 花間意

    趙大有才好一些的心情又被衛初音的一句話氣得頭頂冒煙,你要保證老子也保證了,你暗示老子要銀錢老子也給了,你還要弄出一副銀錢都是老子硬塞給你的模樣,真真氣煞人了。

    眼前的小娘子如此難纏,趙大有深深地望了一眼衛初音,高聲喊道:「李福!」

    一個有些駝背留著老鼠鬚的瘦小男人擠出了人群,一溜小跑到趙大有的身邊,低頭哈腰地應道:「老爺,我在呢!」

    「給衛家大姐二十貫的交子!」趙大有沉聲說道。

    老鼠鬚是趙大有家作坊的賬房先生,之前是跟著趙大有夫妻倆一塊來的,剛才一直都在人群中看熱鬧。這時聽趙大有發了話,便從胸口衣襟裡摸出一張折疊好的交子來,遞到了衛初音面前。

    衛初音接過交子,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交子呢,也不知是真是假,就遞給了一直站在屋簷下的許娘子。

    許娘子似乎被今晚上一連串戲劇化的事情給弄呆了,直到衛初音把交子遞到她手上才反應了過來。許娘子看著手中的交子有些不知所措,對著衛初音又有些欲言又止。

    衛初音扁了扁嘴,她不用猜也知道許娘子在想什麼,許娘子向來與人為善,定是覺得自己問趙大有要保證是對的,但拿錢就有些過了。

    「娘,您先看看,這交子到底是真還是假?」衛初音故意忽視了許娘子的欲言又止,直拿下巴指了指許娘子捏在手中的那張交子。

    許娘子看看女兒一臉的堅持,有些無奈,輕歎了一口氣,只好低下頭藉著燈光仔細看了看手中的交子,又抬起頭朝衛初音輕輕點了點頭。

    交子沒有問題,衛初音有一種憑空發了財的喜悅,再看趙大有也沒有原先那麼厭惡了,眉飛色舞道:「趙大叔,張大娘,你們還是快些找人抬了趙小哥回家找大夫看看腿吧,晚了恐怕不妙。()」

    哼,若不是你衛家,他的彪兒哪裡要受這種苦,趙大有想到趙彪腿上的那只捕夾,牙根都快咬斷了,但面上還得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那許娘子,事若了了我這就帶了我家彪兒回家了?」

    保證還是要許娘子給的才能算數,趙大有精得很,畢竟衛初音表現的再成熟,也抵不過她如今的歲數。

    許娘子有些踟躕,又抬眼看了看衛初音,見衛初音朝她點了點頭,這才輕聲細語地朝趙大有說道:「趙員外,大家都是一個村裡的人,有什麼事說開就好了。你家小兒的腿拖不的,還是快些找人抬了他去看大夫吧。」

    火光下,許娘子蒼白的臉色被映襯的有些泛紅,一雙大眼如霧如夢,趙大有心中哀歎一聲。如此美人,他肖想了十來年,好不容易衛晉德死了,好不容易說通張氏了,可天意弄人,無緣就是無緣,唉!

    趙大有在心裡搖著頭,又深深看了一眼許娘子,這才作揖告別。

    趙家的長工抬著趙彪走了,衛初音和衛顯還有許娘子團團謝過了來幫忙捉賊的村民們。村民們免費看了一場熱鬧,大半夜的睡意也沒了,衛家得了趙大有賠償的二十貫成了他們討論的新話題,三五成群地離開了衛家的院子。

    衛家的院子又恢復了一片寂靜,只剩下地上的一灘血跡證明了之前發生的事不是幻覺而已。

    衛家裡屋,誰也沒有睡意。

    許娘子披著衣裳半靠在床上,衛顯坐在矮凳上,衛初音則趴在床板上就著油燈的光線,認真研究著手中的這張交子。

    此時的交子已是由當初的益州推廣到了全國流通,衛初音手上的這張銅版交子,豎長形,最上面有十個銅錢印章,上面有官衙和商舖印記,銅錢印章下面,刻著「除四川外許於諸路、州縣公私從便主管並同見錢七百七十陌流轉行使」二十九個字,下半部刻有房屋、人物和成袋的包裝物以及三個人正在房屋外空地上背運貨物等圖形。

    交子上面的七千七百陌,就是面值,北宋的一貫錢就是七百七十陌,一陌就是一枚銅錢或一文錢,而七千七百陌就是十貫錢。

    衛初音換算過,這時候的一文錢大約等於現代的人民幣五角,一兩銀子等於一貫錢等於七百七十枚銅錢,大約等於人民幣三百八十五元。

    她手上的這張二十貫的交子換算成銅錢有一萬五千五百四十枚了,等於人民幣七千七百七十元。

    等於橫空發了一筆大財啊,衛初音擺弄著手上的這張交子高興得不得了,衛顯也忍不住湊趣道:「大姐,給我瞧瞧。」

    衛初音將手中的交子遞給了衛顯,笑道:「這下可不用擔心娘的湯藥費和阿顯的束脩了,明日我就去鎮上,給娘和阿顯都扯上幾塊布做身新衣裳,再給阿顯買上幾支新筆……」

    衛初音在這頭興致勃勃地數著明日去鎮上該買些什麼,那廂許娘子沉思了許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阿音,那錢暫時先放著不動,這幾日阿顯也不要去上學了,我們把家當理理準備去東京。俗話說,窮家富路,這錢就當做路費吧。」

    衛初音和衛顯張大了嘴吃驚地往向了許娘子,「娘,怎麼突然說要上東京了?」

    許娘子目光迷離,半晌才答道:「夜深了,你們先去歇吧,明早起來開始理東西,還要跟左鄰右舍都說一聲呢。」

    還處於震驚狀態的衛初音和衛顯被許娘子硬趕著回屋歇息了,不用問,自然又是個不眠之夜。

    許娘子輾轉反側,當年的德哥風流倜儻,文采斐然,許娘子還記得當年的他最大的志願就是報效朝廷、建功立業,若不是為了她也不至於只做了一個鄉間的先生,雖然他嘴上說著不在意,可到底還是鬱鬱難平始成心病,不然也不會英年早逝。

    想到這,許娘子的眼淚又一次滑落,沾濕了枕巾。

    如今,她怎能自私地偏居一隅,讓德哥的子女只能做那下里巴人,為生計日日奔波,還要受人欺凌,他們本該是陽春白雪般的尊貴人啊。

    只是當年她和德哥是私奔出來的,這次既然決定了要上東京認親,只是還不知順不順利,又要經歷多少磨難,還是先不要告訴孩子們了,只說是鄉間住膩了,上東京去看看吧。

    第二日一大早,頂著兩個大大黑眼圈的衛初音就起床了,照舊先餵了雞又去草棚裡做全家人的早飯。

    手中現在有錢,衛初音就想著要給許娘子和衛顯做點好吃的,只是大清早的,也沒地方買菜。

    乾脆就把家裡剩下的一半鹹肉全切了拿姜絲水泡著去腥去鹹,衛初音又到菜地裡拔了一把小油菜,全洗淨了和浸泡好了的鹹肉一起切成丁,下鍋爆了爆油,煸炒了幾下沒等小油菜變色出水就起了鍋。

    再洗米下鍋,和著炒好的油菜鹹肉一起大火燜煮,衛初音又摸了幾個鹹鴨蛋出來切好。

    接著就是等飯煮熟了,衛初音坐在土灶後面,單手托腮,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拿著火鉗在灶膛裡撥著火,想著心事。

    許娘子怎麼會突然間提起要上東京了,衛初音是知道許娘子的脾性的,別看許娘子平日裡性子柔弱十分好說話,但一旦做了決定要做什麼事,那是任誰都無法勸阻的。

    難道是許娘子被趙家的行徑給嚇到了,這才想著要去東京?東京好是好,可從也沒聽許娘子說過他們家在東京有親戚呀,到時候人生地不熟的,還不如就像現在這樣待在陵水村方便呢。

    想到這,衛初音突然呆了呆,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當年她在現代的時候,為了生存賺錢,獨自一人東奔西跑到處學藝。怎麼來了古代才幾年時間,天天困在這麼大點的地方,把膽子也變小了。

    這個時候的官家也就是後世稱為仁宗的趙禎,衛初音記得書本上說過仁宗在世的時候北宋的經濟和時局還是相對穩定的,東京也是十分繁華的。

    她怎麼能這麼沒出息,比中獎幾率還低的重生被她碰上了,怎麼就想著要一輩子待在鄉下,天天計較著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不去那繁華盛景裡見識一番呢。

    再說,就算到了東京人生地不熟的,可她還有兩隻手啊,憑她的一手廚藝一定能養活家人。想到這,衛初音的心裡燃起了熊熊的鬥志,似乎有一卷美好生活的畫面出現在了眼前。

    衛顯鑽進草棚的時候就見到衛初音正坐在土灶後面,單手托腮,一手抓著火鉗,雙眼無神,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

    原來大姐是在發呆啊,衛顯連忙上前掀了鍋蓋,嚷道:「大姐!飯都煮焦了!」

    衛初音被衛顯的話音驚醒,這才聞到了那股充盈了草棚的肉飯香中夾著的縷縷焦味,衛初音一個激靈,連忙拿火鉗撤火。

    又跳了起來衝到灶台旁,推開了衛顯,衛初音拿鍋鏟鏟了幾下,還好還好,衛顯來得及時,鍋裡的鹹肉菜飯只有底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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