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神秘的送藥人
「爺爺,我需要你幫我。dm」調整好了呼吸,控制好了情緒,付朵朵打了個電話給付家老爺子。
「朵朵?什麼事情?」付家老爺子語氣低沉,聽著像是因為接到了這個電話而詫異的樣子。這讓付朵朵心頭湧起些微的不滿:最近也不知道爺爺怎麼了,好像發呆的時候更多了,經常神思不屬的,顯然剛才又不知道想什麼去了,才會那樣不在狀態。
別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是很清楚的,自家這個爺爺當初為了能夠壯大付家的產業,暗地裡也不是沒做過心狠手辣的事情!付朵朵實在無法想像,一個曾經雙手染血的人,最近有時候坐在那裡竟然會流下眼淚來。這是鱷魚的眼淚麼?還是年紀大了對當年的事情懊悔?
「麻煩你幫我約林醫生。」付朵朵輕聲道。
「你又發作了?」付家老爺子頓時驚得聲音高了好幾度。
「不要問了,你約他去我們家,我立刻就回來。」放下電話,付朵朵的手在微微顫抖,她知道,自己曾經吃的那些控制病情的藥物帶來的副作用,如今開始折磨她了!
就在付朵朵離開辦公室片刻後,狐狸也從張澤瑞的辦公室出來,快步進了電梯。
付家,付老爺子吩咐身旁的中年人出去打電話約醫生以後,坐在老式的躺椅上,目光看著頭頂虛空處,嘴裡只是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付老爺子手裡握著一份材料,正是調查得來的徐若曦的材料,材料已經被翻得起了毛邊,顯然已經被看了不知道多少次,而此時他攤開的那一頁上,正是徐若曦母親的照片,照片下方有幾行字:「鄭思婷,徐若曦的母親,五十一歲,其父鄭挺,早年前往香港後下落不明,其母何碧玉,其父離家七月後產女,未再嫁,獨身養育鄭思婷長大,現年七十六歲……」
「怎麼會這樣呢……」
付朵朵回到付家後,一個三十出頭的男醫生已經在客廳等著了,見付朵朵回來,二話不說,跟著付朵朵的腳步就往樓上走,快步跟著進了付朵朵的房間。
而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中年對襟布衣的漢子看到兩個人上樓進房,也不再站在那裡,腳下悄無聲息地就上樓去了付家老爺子的書房。
「老爺?」進了門,看到陷入了回憶的老人,中年漢子有些擔憂地輕聲喚道。
「阿貴,我知道朵朵有時候會直接找你,但是從現在開始,如果她做的事情是對張家那個女娃娃不利的,你不能去做,要告訴我。」付家老爺子睜開了有些渾濁的雙眼,他的眼角還有尚未乾涸的淚痕。
「如果大小姐堅持要我做呢?」阿貴微微躬身表示聽到了,隨後卻提出了一個問題。
「那你就告訴她,叫她找我,由我來解釋。」付家老爺子閉上了眼睛。
「老爺,若是事實真是如此,不如告訴大小姐和大少爺他們?這樣一來,您也不必左右為難,也許大小姐也不會再堅持要嫁給張澤瑞了。」阿貴猶豫片刻後,小心翼翼地建議道。
「不行。你不瞭解朵朵。這孩子……」付家大老爺擺了擺手,沉默片刻後道,「你過去大小姐門口等著,等林醫生出來以後,把他領到我這裡來一趟。」
阿貴沉默地出去,付廷俊起身,走到一張樣式古老的書桌面前,將資料放進了其中的抽屜裡,隨後坐在了桌子後的黃花梨圈椅中,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擦掉了眼角的淚痕,頓時不喜不悲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
一個多小時過去,林醫生被帶進了書房來,這個在國外進修有成的心理學醫生,如今在香港的醫學界也算是赫赫有名了,自從成為了付朵朵的主治醫生,一直都盡心盡力,隨叫隨到。
付廷俊也是八十來歲的人了,什麼風浪沒見過?這個每次過來都文質彬彬的醫生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可付廷俊還是看出了些什麼,看到他進來後,指著不遠處的凳子請他坐下。
林醫生不過三十來歲,因付廷俊年紀大是長輩的緣故,態度十分恭謹,老老實實坐了,等著付廷俊發問。
原以為付廷俊會問付朵朵此刻的病情,不料付廷俊卻悠然道:「朵朵的病,你有把握徹底治好嗎?」
林醫生一驚,隨後微微躬身道:「大小姐這是心病,藥物只是輔助手段,必須要自己能開解才能徹底痊癒。」
「我理解你的意思有兩個治療的辦法,你看我說的對不對。」付廷俊半閉著眼睛,「第一種是讓張澤瑞和她真正地結為夫妻並且恩愛白頭,她的病就能徹底好。第二種就是讓她喜歡上別的男人並且恩愛白頭,她的病也能徹底好。是這樣嗎?」
林醫生悚然而驚,一時間竟然不敢回答。這個老人的話太犀利,彷彿能夠直指人心!
付家老爺子緩緩起身,弄得林醫生也站起身子來,看著眼前的老爺子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只見老人緩緩走到了林醫生面前,微笑著道:「你不必緊張,老朽今日想要求你一件事。」
「請說。」林醫生大氣都不敢出,心理學出身的醫生,怎麼會猜不出一二?
「請你按照第二種治療方案,想辦法治好朵朵的病,無論你用什麼方法,只要你能夠治好她,我一定重謝你。」付家老爺子看著林醫生,一語雙關地道。
縱然早已經想到這樣的可能性,林醫生還是心頭一跳,嘴角抑制不住地露出一抹笑容來:「我一定盡力。」
林醫生盡力無聲地退出付老爺子的書房,隨後在阿貴的安排下被車子送離付家。而此時付朵朵的房間裡,裸著上身的付朵朵正睡得香甜,在她的左邊酥胸心臟的部位,一塊小如銅錢裁剪成花瓣模樣的紅色奇特藥膏貼在那裡,仿若定海神針一般,讓她不再心慌如同擂鼓,能夠安然入睡。
這就是林醫生所說的「心藥」。
付朵朵正在做一個噩夢,夢裡她又回到了十來歲,在父母雙雙出車禍的時間。她正在車後座上,驚慌地看著父母白著臉往前衝,就在車子即將衝出路邊時,母親突然奮力探過身子打開了車門將她推了出去,她哭得撕心裂肺,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車子在遠處變成一個火球,而此時一個長髮的叛逆少年騎著摩托車出現在她面前,一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吼道:「哭有什麼用?你要做的是活下去!」
「可是我這兒疼。」女孩兒用手摀住了胸口的心臟部位,不停啜泣著。
「喏,貼上這個,就不疼了!」少年隨手從路邊的月季上扯下一片花瓣,伸出舌頭在花瓣上一舔,啪地就貼在了她抹胸裙外裸露的心臟部位,隨後擺擺手,「記住,他們不想你死。」
摩托車風馳電掣而去,女孩揮舞著雙手想要將他叫回來,她一個人站在這裡真的很怕,可是那個男孩就是不回頭,他飛快地跑了。
原以為再也看不到這個男生,可多年以後的一次聚會,她竟然偶遇了他,原來,他叫張澤瑞。他雖然還是那麼霸道,可竟然已經長得這麼好看了……
這天晚上剛吃完晚飯,徐媽媽打電話給若曦,興致很高,說是前兩天收到了的幾瓶專門治療徐爸爸頸椎病的外國藥效果非常好,才吃了幾片,脖子竟然就不怎麼疼了,讓徐若曦給看看價錢怎麼樣,說是隔壁的大堂伯也有這毛病,想要問問價錢看能不能帶一瓶。
徐若曦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家老爸老媽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的,自己都不知道他有頸椎病,怎麼可能會給他買藥?想著會不會是張澤瑞幫忙買的呢?可回頭一想自己都不知道他生病的事情,張澤瑞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一頭霧水的她也不好直接說不是自己買的,只好說先問問張澤瑞在哪裡買,然後再給她回電話。
張澤瑞壓根就不在家,自從強|奸事件以後,張澤瑞就住到公司去了,雖然心裡不願意給他打電話,徐若曦猶豫好一陣以後,為了老爸的身體健康和老媽的囑托,還是撥通了張澤瑞的電話。
張澤瑞此時正翹著腿在看投影,白天的監控他一個一個地調出來看,那些安裝在隱秘部位的監控自然是公司員工不知道的,他需要找出一些蛛絲馬跡,正看得入神呢,電話響了,竟然還是徐若曦打來的。
這丫頭莫非又腦子不短路了?想通了想要讓自己回去?張澤瑞腦海中瞬間掠過這樣的情緒,然後就在期待中接起了電話。「什麼藥?我不知道啊……」張澤瑞接了電話以後,一開始也是莫名其妙,隨後猛地緊張起來,「你趕快給你爸爸媽媽打電話,馬上停藥,然後把那藥的包裝和藥品的照片拍了發過來……不會發你就讓你附近的鄰居家的孩子幫忙,必須要發過來,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