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一個嬌嗲的聲音響起,徐若曦吃了一驚:「子君?你怎麼會知道這個號碼?」
「你媽媽給我的啊,她說你在那裡住著需要人陪,特意打電話叫我跟你聯繫,讓我今晚就過去呢!」打電話來的劉子君是徐若曦的同學,成績不錯,兩個人關係也很好,劉子君也住在這鎮上的,對這邊的地形很熟悉。
「我媽……」真是多事啊!
徐若曦一手扶額,十分糾結:張澤瑞剛剛才說完不許人知道他在這裡的消息,這可倒是好,老媽不管不顧地就將這劉子君招來了!
也不知道張澤瑞會不會介意。
「剛才接電話的是誰啊?就是你媽說的那個人?哎哎哎,我過去會不會壞了你的好事啊?」劉子君壞笑著問道。
雖然成績都不錯,可劉子君性格跟徐若曦卻不一樣,她並不反感交男朋友,也曾經有富二代追求過她的,也跟人家談過戀愛,雖然最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分手了。
「你胡說什麼呀?這是……哎呀,你要過來就趕快過來吧,再晚一點兒我就要睡覺去了!」徐若曦本想解釋,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於是沒好氣地催促了一句。
「啊喲!睡覺去了呀……」劉子君拉長了聲音,把話說得意味深長,把個徐若曦氣得說不出話來。
「作死了你!」徐若曦斷喝一聲後,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衝著電話發了一會兒的呆以後,徐若曦這才轉身準備去告訴那個喜怒無常的男人,也不知道這倒霉保鏢會不會又生氣。
「嗷!」剛一轉身,徐若曦就一頭撞在了一堵牆上,撞得鼻子生疼,痛叫出聲!
抬起頭來,徐若曦淚汪汪地摸著自己的鼻子,十分委屈地控訴:「你站在我後面幹什麼?撞得我痛死了!鼻骨都斷了啦!」
「該死的女人,我的傷口讓你撞崩裂了!」張澤瑞白著一張臉,本來就沒多少血色的臉上因為疼痛顯得越發地白。
「我……誰叫你站在我後面的?活該!」徐若曦眼睛看向他的胸口位置,赫然發現他剛穿上的白色t恤上暈出了一抹小小的殷紅,頓時嚇得臉都白了:別是真的傷口崩裂了吧?
可嘴上卻不肯認錯,天知道如果承認是自己撞的需要承擔什麼樣的責任。
「死女人,如果我不站在這裡,怎麼知道你們一家子已經把我出賣了?」張澤瑞此刻很不好受,傷口雖然沒有如自己所說那樣崩裂開來,可被撞得很疼、又滲血了卻是事實,這個女人的動作太快了,快到自己都來不及閃躲。
或者說,一時間沒想起來要閃開。
「說了不許叫我死女人!」徐若曦色厲內荏地吼了一嗓子以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起來,「那個什麼的……我媽怕我一個女孩子在這裡會吃虧,所以叫了我的朋友過來陪我……」
「很好。」張澤瑞其實早已經聽到了,不過看著徐若曦的樣子,他還是繃著臉蹦出了兩個字。
「你答應了?」徐若曦頓時高興起來。
「看來這房子叫你們家來看守,你們直接將這裡當成了你們自己的房子了,瞧瞧,想叫誰來就誰來,看來是所托非人啊。」張澤瑞搖頭歎息著,神色沉痛的樣子。
「你……我……」徐若曦很想反駁,可張嘴以後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貌似媽媽確實在這件事情上做得有些過分了,可不必打電話回去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徐若曦就能夠憑老媽的性子想像得出來她武斷地叫劉子君過來陪自己保護自己時的樣子。
媽媽錯了嗎?不能說她錯了,畢竟都是因為擔心自己。
只是她沒想過,如果張澤瑞真的是這種人的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和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不過是數量上的差別罷了。張澤瑞要下手的話,兩個人都擋不住,唯一的差別是多了一個受害者。
「求你別跟你老闆說這件事。我媽就是擔心我,沒別的意思的,在此之前,我們也很認真負責的,也從來沒讓外人進來過。」徐若曦歎了一口氣,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是自家理虧了,姿態立刻就低了許多。對著食指懇求著,解釋著。
張澤瑞倒是沒想到徐若曦還會示弱,原以為這小丫頭就是一個小炮仗,吃不得一點虧的呢。
「尤其是我爸,他是在這裡摔斷的腿,算得上工傷了,可我爸什麼都沒說,自己回家去養傷去了,我在這裡這些天,但凡是變天什麼的,他都會打電話通知我開窗戶透氣或者關窗戶防雨。他是很認真負責的。」徐若曦說著,漂亮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眨了眨,看著張澤瑞,語氣前所未有地誠懇,「我知道你不希望有人知道你的行蹤洩露,等我的朋友過來了,我會提醒她的。」
張澤瑞倒是不認為徐若曦的生活圈子會跟自己那個圈子的人有什麼交集,一開始要求不讓外面的人知道也不過是一貫的謹慎原則,聽了她的話以後,張澤瑞倒是一時不好再說什麼,點了點頭:「等她來了,你最好讓她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不過二十分鐘的功夫,劉子君就過來了。
徐若曦將劉子君帶到客廳,向坐在紅木沙發上的張澤瑞介紹:「這是我的同學,也是我的好朋友劉子君。」
「你好。」張澤瑞上上下下打量著劉子君,金刀大馬地坐在沙發上並沒有起身,只是點點頭淡淡地打了個招呼,也沒有伸手過去握手的意思。
徐若曦在一旁看得十分無語:瞧那派頭看著哪一點像是保鏢?簡直就是大老闆的派頭!
「你好。」劉子君禮貌地點頭。
張澤瑞打量劉子君的時候,劉子君也在打量著張澤瑞,不可否認,這個身材修長結實的男人無論身高長相還是氣質都是極好的,一般的小女生如果看到這樣一個男人,都會星星眼吧?
可是……劉子君看了看這別墅中的裝潢,眼裡是掩飾不住的羨慕和震驚:她是去過那個富二代家的別墅的,同樣是別墅,貨比貨得扔啊!
跟那富二代金碧輝煌卻毫無品味的別墅相比,什麼叫低調的奢華,什麼叫真正的豪門,看了眼前這別墅的裝潢就知道了。
這雕樑畫棟的仿古別墅不過區區兩層,可青玉鋪就的大廳中,古樸的座椅卻是一整套的紅木製成,轉角的博古架像是黃花梨木的,就連那屏風都是黑檀木鑲嵌玳瑁的,一看就是有年份的好東西,不是現下的傢俱城能夠買得到的!
客廳的四角是四樹高大的黃銅鑄就的樹燈,黃銅的枝幹黃銅的葉兒,銅枝頂端纍纍的果實就是發散著淡黃燈光的燈珠。
每一個燈珠都並不算很亮,可上百個燈珠從各個角度照下來的光芒,足夠將這大廳照得如同白晝!
如果能夠真正擁有一棟這樣的別墅,能夠在這樣的別墅中生活一輩子,那該是多幸福的一件事?這才是她劉子君真正追求的。
美男?皮相罷了,五十年後,眼前的美男也是會皮膚鬆弛的,只有金錢和物質不老。
看完了這別墅的裝潢後,再看張澤瑞,這美男的吸引力立刻就直線下滑:可惜了,一副好模樣,卻只是個給有錢人賣命的保鏢。
張澤瑞閱人無數,尤其是傾慕權勢的女人在他面前更是無所遁形,這個叫劉子君的女人表現出來的神態和那些女人並無二致,這讓他立刻就有些倒胃口,同時心中也對徐若曦有些失望:這就是徐若曦的朋友?她的朋友就是這種貪慕權勢的女人?那她該是什麼樣的?
徐若曦在一旁站著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竟然有一種被人待價而沽的錯覺,因此簡單的相互介紹過後,直接就將劉子君拉回了自己房間。
一關上房門,劉子君就興奮起來,拉住了徐若曦的手十分好奇地問:「這個美男就是你說的那個保鏢?」
「嗯。」徐若曦點點頭,這個劉子君是個好奇寶寶,什麼東西都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如果自己不把事情說明白,就別想清靜。
本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徐若曦於是將昨天到現在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當然,限制級的事實被選擇性遺忘了。
「好帥哦!」劉子君壓低了嗓子道。
「嗯。」徐若曦點點頭,半是取笑半是認真地道,「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你少來!」劉子君小手一揮,十分不屑地否認了,「我對保鏢什麼的不感興趣。」
「嗯嗯嗯,這人別看只是個保鏢,可內心卻像個國王,對人頤指氣使的,根本沒有身為一個保鏢的自覺,我也覺得這人太差勁了。」徐若曦連連點頭。
「我聽你媽說,他給你一天三百塊錢的看護費?」劉子君對這保鏢的內心沒什麼興趣,倒是對徐媽媽說的高額看護費十分好奇,在這個小鎮上,三百塊錢一天的活兒她別說沒見過,就連聽說都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