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把徐媽媽又氣了個氣喘如牛!
徐若曦看出來了,這張澤瑞牙尖嘴利的,自己老媽討不了好去,見狀忙將老媽往自己身邊拉了過來,輕聲解釋起了自己沒去上班的原因。
「你給他當看護?」徐媽媽看一眼女兒,又看一眼張澤瑞,彷彿怎麼都放不下心似的。
「呃,也算不上看護吧,我估計,當保姆的可能性比較大。」徐若曦尷尬地解釋道,「他現在基本的自理沒問題,就是需要人做飯洗衣服什麼的,我最主要的還是買菜做飯洗衣服。」
「什麼保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只能算女僕!」張澤瑞嗤之以鼻,她這樣的如果當保姆,那是絕對不合格的,就算是小女僕也是差強人意,不過是眼下沒有更好的選擇罷了!
「女僕就女僕!女僕怎麼了?你是保鏢她是女僕,不都是給人打工的?難道你覺得你比她高貴一些?你憑什麼瞧不起人?我看你這種沒禮貌的年輕人,比我女兒差了十萬八千里!」徐媽媽氣咻咻地幫女兒爭辯起來。
「好了媽,我沒事,你跟我來。」徐若曦發現老媽在這裡想要爭過張澤瑞顯然是不可能的,忙制止了想要爭辯下去的老媽,拉著她的手進了房間。
經過各種保證和說服,總算將依然不怎麼放心的老媽給打發走了,徐若曦將老媽送出大門,關上門以後,靠著門差點沒虛脫!
「你就這麼放心我?」張澤瑞似笑非笑地看著表情誇張的徐若曦問。
徐若曦一躍而起,冷冷地橫了他一眼:「你以為我願意?我也不放心你,可是我不能讓我爸我媽太擔心,所以我才會再三保證你是好人。別以為我不知道,當保鏢的能有幾個好人?就算沒殺過人,打架總是家常便飯的。」
「那你這麼一說,你媽就不擔心了?」張澤瑞倒是沒想到眼前這小丫頭還是個孝順的女孩兒。
「誰說不擔心?你且看著吧,事情還沒完呢!如果不是我爸的腿還沒好,到晚上就該是我爸或者我媽在這裡了。」徐若曦歎了一口氣,自己家的事情自己清楚,老媽是什麼樣的性格她還是很有數的。
「那你還答應留在這裡給我當女僕?就不怕我真的把你給強姦了?」張澤瑞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小丫頭了,明明好像什麼都懂似的,偏偏卻還選擇做危險的事情。
「眼下你胸口的傷還沒好,我還不是很擔心的。過幾天如果你的傷勢真的好了,我會考慮讓我大伯或者誰過來替代我的。」徐若曦瞥了一眼張澤瑞胸口厚厚的一圈繃帶,選擇了實話實說。
「不許換!」張澤瑞霸道地宣佈。
「憑什麼不許換?你不是真的準備對我圖謀不軌吧?」徐若曦挑眉瞪著這個不講理的男人。不就是個保鏢麼?你是保鏢我是保姆,大家都是服務行業的,這麼牛幹嘛?相煎何太急嘛!
「我在這裡的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張澤瑞頓了頓,還是說出了原因。
「可我媽知道了。」徐若曦攤手。
「所以我警告你媽不能出去亂說了。」張澤瑞瞪眼睛。
「我媽知道了我爸肯定會知道。」徐若曦說的只是事實。
「如果因為我洩露了行蹤而引來危險,你的命能不能保住我不敢保證,你爸媽的命一定不會留下。」張澤瑞這話說得陰森森的,陡然而來的森冷氣氛讓徐若曦的汗毛頓時就豎了起來。
腦海中不自覺地想起了他昨夜渾身是血的模樣,幾乎是瞬間,徐若曦就確定了他這話的真偽:他不是嚇唬自己,他是認真的!
當面前這個英俊的男人突然跟「殺人如麻」這個詞聯繫起來,徐若曦頓時就緊張了起來,看著他的眼神不自覺帶上了畏懼。
「怕了?怕了的話,你最好打電話告訴你父母,不要出去亂說話。」張澤瑞很滿意徐若曦的反應,很多時候,一百句解釋不如一句威脅管用,總有那麼一些人,是老虎不發威就當病貓看待的。
「我……我這就去打電話。」徐若曦瑟縮了一下,選擇了趕忙去打電話。
拿起了話筒後,猶豫片刻,徐若曦選擇了打回家。
徐爸爸在家養傷,接了電話後,聽徐若曦說了這邊的情形,沉默片刻就答應下來:「我會告訴你媽媽不要出去亂說的,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這個張家的保鏢應該不會亂來,畢竟他在躲避仇家,他應該也不會主動惹事的。」
話是這樣說,當爸爸的又怎麼會放心?徐爸爸在電話中再三交代女兒一定要注意安全後,才不放心地掛掉了電話。
看著嘟嘟作響的電話,徐若曦有些無奈:看來老爸心裡也是不放心的,這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還要好幾天的時間,當父母的能放心才怪了!
可想起張澤瑞的警告,徐若曦又沒別的辦法可想,糾結了半天,最後只好安慰自己:過兩天他的傷好些了應該就會離開了。畢竟他也是要工作的,不可能在這裡長期住著。
想想看:如果每一個有錢人都捨得將自己的別墅給保鏢常住,那這有錢人該有多少別墅才夠用?
小丫頭內心的忐忑早讓一旁的張澤瑞看了個通透。張澤瑞冷笑一聲道:「還不去做飯?」
走進了廚房的徐若曦突然歎了一口氣:這三百塊錢一天不好賺啊!
晚飯徐若曦燉了兩條黑魚和一隻雞,張澤瑞看著那黑乎乎的盤在湯盆中的魚,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魚?」
「黑魚,促進傷口癒合的,本來都被人買下了的,我說了不少好話才從別人手裡買下來的。」徐若曦解釋了幾句,一邊細心地給他盛了一碗湯,並且將一塊魚肉挑乾淨了魚刺放在他碗裡。
「我只喝湯。」張澤瑞皺眉道。
「吃點肉。」徐若曦堅持將魚肉放在了他的碗裡。
「……會有刺。」張澤瑞對這種淡水魚十分無愛,他一般只吃銀鱈魚等深海魚肉,這種一看就有許多刺的,他很不喜歡。
「我挑乾淨了。」徐若曦說著,又給他夾了一塊挑乾淨刺的魚肉。
「你確定都挑乾淨了?」張澤瑞冷著臉看著徐若曦,這個女人憑什麼要求自己?自己可是她的老闆哎!
「確定。」徐若曦寸步不讓地瞪回去:這個男人怎麼回事?脾氣那麼差,還不容易相信人!自己可全都是為他好哎!
「如果我吃到了魚刺,你就等著瞧!」互相看了半晌,張澤瑞居然敗下陣來,用筷子夾起了那塊不成形的魚肉威脅道。
「那你別吃了!」徐若曦冷了臉,飛快地伸筷子去搶。
不料張澤瑞手更快,飛快地塞進了嘴裡。
徐若曦的手僵在了空中,看著他緩緩咀嚼著,心中也有一絲忐忑:「有刺嗎?」
「唔……這塊沒有。」將嘴裡美味的魚肉嚥了下去,張澤瑞的神色總算緩和過來,不等徐若曦再說什麼,又將另一塊吃到了嘴裡。
徐若曦瞧他吃得香甜,也就熄了跟他置氣的心思,專心幫他挑揀起了魚肉來,嘴裡還碎碎念著:「我爸爸前些日子摔斷了腿,我就給他買過黑魚煲湯,你別嫌麻煩,多吃點這個對傷口癒合很有好處的。」
「早點好起來就能早點離開,你只要離開了,我爸爸媽媽也就不用擔心了。」徐若曦這話當然只能放在肚子裡腹誹一下,是不敢說出來的,這個男人脾氣不大好,不能去點這個炮仗。
見徐若曦專心挑揀魚刺,將一塊又一塊乾淨了的魚肉放進自己的碗裡,張澤瑞心頭的感覺有些古怪:自己二十八年的記憶中,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待遇,沒有人這樣細心地為自己挑魚刺。
兩條黑魚在徐若曦的幫助下幾乎都進了張澤瑞的肚子,魚湯也喝了個乾淨,又吃了些雞肉和兩碗飯以後,張澤瑞終於滿足地放下了碗筷:「不錯。味道很好,你還挺細心的。」
徐若曦知道他是在表揚自己剛才給他挑魚刺的做法,當下也不謙虛,點點頭解釋道:「你花了大價錢請我給你當保姆,我當然要認真負責。這是我做人的原則。」
「我再說一遍,你不是保姆,是僕人!小女僕!知道嗎?」張澤瑞翹著嘴角糾正道。
「好吧,小女僕。」對於這種沒營養的爭論,徐若曦向來看得開。
他不過也就是一個保鏢,有必要將自己放得那麼高高在上嗎?非要自己比他低一等的意思,矯情!心中腹誹著,徐若曦去收拾碗筷去了。
座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徐若曦還兩手都是油,這邊的電話知道的人只有老爸和老媽,徐若曦估摸著是他們打來的電話,就讓張澤瑞幫忙接個電話,反正他們也都知道他的存在了的。
「徐若曦,電話!」張澤瑞的聲音有些古怪。
「我爸還是我媽?」徐若曦擦了擦手,從他手中接過話筒的時候順口問了一句。
「都不是。是個女的。」張澤瑞的語氣不善。他這是怪自己把電話號碼隨便就給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