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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4 要崩潰了 文 / 愛璦一生

    袁家的事情一旦袁漠的硬了心腸解決起來很容易,如今袁旭和袁月跟著馮初晴吃到了甜頭也成了一邊倒,袁久方一個人沒了袁久泰兩口子支持更是蔫了氣,聽說馮初晴要去紅婆婆那給他和袁旭留意媳婦更是沒了言語。

    袁久方不想去鎮上和袁漠整日相對,馮初晴看在袁旭和袁月兄妹倆的份上取了五十兩銀子給他,讓他請村裡的人一起把老宅院子翻修一下,日後袁旭娶媳婦也免得屋子再這麼逼仄。有事情混著,袁久方也不至於成天胡思亂想。

    因著馮初晴的身體狀況,在家又多歇了一天,馮初晴特意去村裡買了三十個種蛋讓袁月給袁韋氏送過去,並教那母女倆怎麼「辨別」能不能出小雞,囧得那娘倆臉色青一道紅一道的精彩極了。

    這次袁旭也收拾了包袱一同去鎮上,兄弟倆的木器店在錢詩這一位大款住過後總算有了充裕的啟動資金;馮初晴建議兩人加班加點多做些東西出來,爭取八月十五前將鋪子給開起來,桂花開時,三昧水和景山將迎來一次客流高峰期,到時候能多收入一點算一點。

    一路上,袁旭和袁月兩個總是湊在一塊兒咬耳朵,忍到了店舖,馮初晴不禁掐著腰直接問了出來,「你們兩個這一路上都是在嘀咕什麼?要是捨不得爹就都回去陪他老人家,誰讓他不想來鎮上住呢。」

    「大嫂。我們不是擔心爹。」袁旭忙擺手,生怕馮初晴趕他回家。

    袁月翻了個白眼,「凶巴巴的幹什麼。我們說的可不是別人的事情。」衝著袁漠的方向撇撇嘴,「你怎麼一直都沒問爹你親生爹娘是誰?」

    馮初晴凶巴巴的擋在袁漠面前先開了口,「這是你大哥,不會叫人的嗎?」那晚上,袁漠悲傷的樣子猶在腦海裡閃現,馮初晴不想他再受傷害,心疼是一回事。就怕這大個子表面上什麼事都沒有,晚上就抱著她死命折騰。到時候受傷害的還得多她一個。

    「小月,我是你和小旭的大哥,只要你們沒說不認我,我就一輩子都是你們大哥。別的。我也不想去追究了。」袁漠怯怯拉了馮初晴衣袖輕聲解釋道,那晚,馮初晴勸他的話同樣被他記在了心裡。

    「可是,爹說大哥你肯定是大戶人家的少爺。他在葛仙山懸崖下撿到你的時候你身上穿的是綾羅綢緞,還戴著玉珮,可惜這些東西早年為了給爺爺奶奶治病都被娘拿去賤賣了。」袁旭不無遺憾地將這兩日從袁久方嘴裡掏出來的信息說了出來。

    「大戶人家少爺會被丟到路邊?」馮初晴表示懷疑。

    「爹說了,大哥應該是被人從懸崖上拋下來的,要不是外面包被的袋子被半山腰上的樹枝掛住,他一個兩三個月大的孩子哪還有命在。後來就有人說城裡有大戶人家在葛仙山上香。給人做小妾的就將那家的嫡長子給偷出來摔到懸崖底下,爹怕送大哥回去會被村裡人笑話,也怕人追究大哥身上帶的那些東西……」

    還是袁月口齒伶俐。將袁久方的猜想說了後又是三言兩語交代清楚了袁久方撿孩子的動機和過程。一路上她和袁旭咬耳朵就是在商量這事情給不給袁漠說,既然馮初晴看出端倪先問出來,本就鬆動的兩人不由就竹筒倒豆子全都招了出來,把選擇權直接交給袁漠。

    「大戶人家?」想起見過的那些大戶人家,袁漠沒覺著人家的生活比自己舒坦,撓了撓後腦勺。「既然人家都當少爺死了那就死了吧,我只是你們的大哥。」

    「還有我馮初晴的相公。」袁漠這心態不錯。馮初晴深感欣慰,這樣的男人才真難得。

    景山鎮蜀清繡鋪這邊倒是一片和樂,萬年鎮千絲坊後院卻像是進入了戰場前線一般。正統科班出身的甄繡娘對錢詩拿針的手勢不住地皺眉,最後甚至忍不住叫了停,「詩詩小姐在蜀清繡鋪那邊怎麼連拿針都還沒學會,這樣一來要怎麼在年前學會基本的針法。」從她錙銖必較的性子來看,甄繡娘八成是處女座的老女人。

    「可是,馮娘子說我年後拿給太后娘娘看的手藝已經足夠了啊。」繡花看最後的效果就行了啊,又不是姿勢不標準就繡不出來圖案了,馮初晴就不會這樣子強迫別人,錢詩的小嘴不經意地就嘟了起來。

    對於吹毛求疵的甄繡娘來說,馮初晴不是正統出身當然教不出什麼好徒弟來,不敢明目張膽反駁錢詩,便只好按照自己的方法從頭教起:「請詩詩小姐穿針打結,持針要穩,無需你翹著手指……」

    嘰嘰喳喳囉嗦的教學方法錢詩不知道學過了多少遍,之前哪一個上門的繡娘不是這麼教導的?錢詩習慣在下針的時候翹著小手指,在甄繡娘這兒就是不穩當會犯錯,在馮初晴口裡就變成了「蘭花指,看起來很斯有氣質」。兩相比較之下,馮初晴那兒簡直就是天堂。

    可是,昨兒才剛剛來到千絲坊今天就說走,是不是也太折騰了些?望了望外面如火的艷陽,錢詩又打起了退堂鼓。聽著甄繡娘千篇一律的講解,錢詩覺得大清早的又有了瞌睡的感覺。抬起頭,直接打斷了甄繡娘的講解:「甄娘子,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把小指頭收不下來怎麼辦?不如你直接講後面該怎麼繡蘇繡吧,我一邊給我的花花洗澡一邊聽你說。」

    雖然是商量的口氣,可錢詩根本就沒等甄繡娘點頭便伸手招了丫鬟:「去把花花給我抱出來,準備熱水。」

    聽「花花」這名稱,甄繡娘沒多大反應,停了停,沒按照錢詩的要求說蘇繡,而是將話題轉到了配線和構圖上。甄繡娘也不是沒本事,可惜遇上的錢詩本就不是個按理出牌的人,你說得嘴上起了燎泡,她在那邊東摸摸西摸摸心都不知道飛到哪去了了。

    終於,花花在四個下人的聯合出動下弄了出來,錢詩無神的眼睛終於是閃閃發亮衝了上去,「花花、花花、花花們,有沒有想我啊!來,姐姐幫你們洗澡。」

    甄繡娘這才知道,所謂的「花花」並不只是特指一個東西。而是一群雜毛貓貓狗狗。別的千金小姐出門看的不是美麗的花花草草就是好看的衣裳首飾,然而錢詩卻是向來不走尋常路,昨天從景山到萬年這一路上是見著小動物就撿,見著人買賣動物也跟著參一腳,到了千絲坊時,她身邊已經是多了五條小狗、三隻小貓、兩隻大公雞;為了好記,她一律取了名字「花花」。

    院子裡,為了教學方便擺放了繡花能用上的不少教具。鮮艷的布匹、五彩的絲線……。錢詩是大小姐,還專門多了張桌子擺放著點心和茶水,她倒是不怕髒,直接就抱了兩條小狗上桌子,將自己剛剛都還在喝茶的被子湊到了小狗嘴巴邊上,「來,花花喝水。」

    又想起昨天有一隻貓腿上有些傷,便將手裡的小狗往桌上一放,矮下身子又去抓貓。貓咪見了生人自然不會乖乖等在那兒被抓,在錢詩的照顧下吃飽喝足力氣正足,嗖的一下從桌子底下就躥到了繡架上,爪子正好抓到了放在邊上的一卷絲線,興奮地「喵」了一聲像是在召喚同伴。

    這一聲,也像是戰爭的開端信號。喵聲過後,貓貓狗狗像是踩熱了地皮知道錢詩幾人無害,開始了瘋狂的院內逃竄,真真叫一個雞飛狗跳。

    「哈哈,真好玩。花花你別追花花了,快停下。」錢詩溢出一串清脆的笑聲,跟著一條齊膝蓋高的小黑狗追著大公雞在院內轉了一圈,還不忘回頭吩咐神情萬分難看的甄繡娘:「甄娘子你繼續說啊,花花在你邊上聽著呢。」

    花花、花花,甄繡娘不瘋也得瘋了,因為小貓已經從錢詩那個還沒影子的繡架上蹦到了她的繡架上面,她那兒正繡著一副平湖秋色的美景圖,還有好些線頭沒收拾,要是被小貓抓上一把非得理上好些時間不可。哪裡還顧得上講課,伸手就去趕貓。

    「咯咯咯咯……喔……」她還沒抓著在繡架上和她捉迷藏的小貓,一隻大公雞又撲騰著飛了上去。得,一雞一貓在繡架上狹路相逢,你一下爪子、我一下爪子,只聽得繡布上吱嘎作響,一匹上好的湖州水靈絲綢就被抓得出現了道道裂痕,就算沒裂痕的地方只要爪子過處也是線頭亂飛,修了整整兩個月即將完工的平湖秋色就這麼毀了,連救都救不回來了。

    甄繡娘只覺心在滴血,不由尖叫了一聲,「趕緊把這些討厭的東西弄走!」

    這院子同樣是為了方便錢詩學繡只留下了甄繡娘和錢詩的四個女性下人,甄繡娘這一聲還能命令誰?此時兩個健婦和兩個丫鬟各自抓了花花送到錢詩手裡洗澡都來不及,誰還顧得上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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