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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2 趕出門外 文 / 愛璦一生

    起先袁漠還以為馮初晴是真哭,往牆邊去時他都快嚇死了,又不敢下死力氣拉她,怕傷著她;跟著跑了兩步才發現馮初晴有意無意往牛大姐身邊湊,逮著合適的機會還踩牛大姐一腳;袁漠這才看出來她這是在裝模作樣呢!

    怔愣間,腰間軟肉一痛,馮初晴溫熱的氣息就在他胸口吹拂,「你別只是拉著不放,倒是配合兩句啊!」

    袁漠心口癢癢的,偏偏這又不是笑的時候,耳邊上馮初晴的抱怨又一聲高過一聲,他覺得,要是他在這麼悶聲不吭的話她指定會生氣。

    比起讓馮初晴生氣來,牛大姐的喜怒就算不上什麼了,而且,對他有恩的是牛八叔,和牛大姐半分錢關係都沒有,還有什麼面子拉不下來。這麼一想,袁漠的嘴巴就能張開了!

    「媳婦,我真不騙你。這兩間屋子和後面院子真是咱師傅留給我的,那房契不是在你手裡嗎?我在這裡出入好幾年,周圍的街坊都是認識我的。」

    這還差不多,馮初晴滿意斜睨了袁漠一眼,接著演戲,「哪位街坊鄰居能作證這房子你住過?」

    這事情不用仔細問,之前洪師傅和袁漠住這兒雖然和鄰居沒怎麼交好,但至少沒像牛大姐一家如此交惡,當即便有好幾個圍觀的鄰居嚷嚷著能夠證明袁漠曾經在這出入過。

    牛大姐不知道馮初晴這是在為後招做鋪墊,還在那傻傻呢喃「住過又怎樣」?

    馮初晴摸出房契,對著幾間房子看了下,又對比了路口和左右鄰居,「對啊。我們家房契是說了房子在這裡,那裡面擺著的鋪子怎麼回事?這位大姐,請問你是租用我家的房子還是借用我家房子的啊!阿漠?」

    房契做不了假,鄰居也做不了假,那之前牛大姐扭著哭個毛線?當即那些個原本不明就裡的旁觀者又調轉了槍口對準了牛大姐,「原來這房子不是她家的啊,那她哭個什麼勁兒啊!」

    袁漠也配合著憨聲憨氣回道。「不是借用。也不是租的。」他和馮初晴現在還維持著相依相偎的姿勢,一高大,一小鳥依人。都乾乾淨淨整整潔潔的,賞心悅目之餘,可信度也比地上邋遢的牛大姐高許多。

    「這位大姐,你口口聲聲我要趕你們走沒天理。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強佔民宅又是哪門子道理?我記得上個月月末我和阿漠成親前還特地來給你提醒了讓你搬走這回事,現在都快一個月了你還沒搬。你不搬我幫你搬!」胡鬧過後,馮初晴又開始講道理,說人情。

    「你這是幫我們搬的樣子嗎?這就是活生生的強盜哇!就幾件值錢的東西也不知道被你丟到哪去了?還動手打人,哎喲。我的這個老腰誒……」牛大姐這是打算耍賴到底了,竹編的東西能值幾個錢。

    袁漠以前來要收房子牛大姐就是這樣,現在見她故技重施心裡也是發怵。悄悄覆在馮初晴耳邊道,「要不改天再來吧。要是她有個萬一咋辦?」

    牛大姐就是吃定了袁漠怕麻煩,他除了這一處房產身無恆產,就是上個醫館也能把他給嚇退。可惜,牛大姐忘了,袁漠如今可不是一個人,馮初晴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也沒那個耐性等下一次再來。像牛大姐這種扯不爛揉不扁的人就不能給她上臉。

    不是就躺在地上裝病嗎?我不好意思學你要逼你起來還不容易嗎?

    「咦,剛那不是劉天的丈母娘嗎?怎麼急匆匆走了?」馮初晴指著一個方向突然叫喚道。之前牛大姐的哭嚎她可是聽得真切,她就不信牛大姐還能躺在地上裝模作樣。

    牛大姐要是有腦子就不會這樣子沒臉沒皮地大鬧了,前幾天媒婆上門剛誇耀了自家房子開闊,媳婦來了就能過好日子云云,這幾天女方有人來摸底也很正常。可她就是沒想到馮初晴怎麼會認識女方的家人,只是聽到說劉天丈母娘來了又急匆匆走了,還倒是被親家母看到了這一幕,嗖的一下就從地上爬起來往馮初晴指的方向張望,「哪呢?親家母你別忙著走啊,聽我給你解釋!」

    馮初晴雙手環胸,用手肘撞了袁漠一把,冷嗤道:「牛大姐,腰不好就別起來得那麼利落了,別待會兒閃到了又賴在我們身上。喏,左鄰右舍都看到了,你可是生龍活虎好好的在這兒啊!你說是你們現在自己搬走呢,還是我這就拿著房契去衙門告你強佔民宅,讓差大哥來幫你搬?」

    「你也別說我剛才扔出來的幾個背簍筲箕值多少錢,一兩銀子怎麼也夠了吧!再添五十個大錢讓你們僱車回家去,也夠意思了啊。」馮初晴兜裡正好裝了碎銀子,取了在手裡上下拋接。據她打聽,劉家家境其實殷實著呢,只是這劉家人的邋遢也是聲名在外,聽說白鹿山的劉家大院子都被禍害得不成樣子了,牛大姐這才打了袁漠這房子的主意。

    劉篾匠畢竟理虧在先,男人家家的臉皮子要薄一些,當即拉了拉臉色難看的牛大姐,「媳婦,要不,咱還是回白鹿山得了,以後逢會期挑著東西去賣也是一樣。」

    會期賣東西的生意的確是要比在鎮上擺攤賣得多,但牛大姐看中的不是出攤掙的那些銀錢,而是能夠娶到好媳婦的壩頭房產啊!哪怕佔個名頭也好。耍賴是不成的了,牛大姐還有苦情的一招,噗通一聲就跪在了馮初晴和袁漠的身前。

    袁漠忙帶著馮初晴讓在了一邊,「別,牛大姐。」憨厚的臉上就佈滿了為難,額上也浸出了汗水。

    「牛大姐這是要折煞我們夫妻嗎?這幾年你們雖然把房子給我們弄得不三不四的,但好歹沒一把火燒了去,不用行這麼大禮感謝我們的。趁著天還沒過午趕緊搬吧,劉天大侄子人長得這麼標誌,又有你這麼個懂人情明事理的娘什麼媳婦找不到,要是遇上個沖房子來的媳婦豈不是虧了去!」馮初晴看出來牛大姐是想用悲情攻勢,趕在袁漠和她前頭立馬把話給堵死。

    牛大姐眼睛瞪

    瞪得溜圓,馮初晴把她要說的話都給說了她還能說什麼,這跪是白跪了。啐了一口站起身來扭頭就走,「你不也衝著這房子來的嗎,小妖精!」

    被罵作「妖精」的馮初晴一點也不上火,妖精那都是生得美艷的,至少,在對手眼裡她還是漂亮的呵。哼一聲傲嬌地仰起頭,也不管是不是在大庭廣眾下,挽了袁漠一條胳膊,「阿漠,咱們進去看著,別讓人把門板給卸走了。」

    「好的,媳婦兒。」竟然袁漠知道馮初晴這是在演戲,但還是受寵若驚美滋滋地重重叫了一聲「媳婦」,剛才情急之下叫了一聲沒感覺,現在叫了一句是從嘴上甜到心裡。

    這一場下來,馮初晴在左鄰右舍心目中頓時就留下了彪悍精明的印象,往後誰也不敢輕易招惹她。

    「德勝將軍」在邁步進門第一時間差點沒吐出來。被牛大姐充作廚房的鋪面裡還能看出之前做吃食買賣的灶台,不過那顏色簡直讓人不敢恭維。灶台上還放著一些粗瓷碗,應該是從前兩天到今天的都還沒洗,大中午的蒼蠅成群結隊在房裡亂飛,伸手一抓保管能捏住倆。

    我靠!馮初晴超級想罵句髒話,不過還是忍住了沒張嘴,而是大步回到門口,雙手發力將門板往邊上拉,力圖取開讓屋裡進來新鮮空氣。

    「你想幹什麼?別想占老娘東西。」牛大姐讓男人收拾屋裡,兒子收拾蔑匠店,她則想起這邊屋裡還有不少碗筷,趕緊過來收拾。

    「牛大姐,你想多了,這屋裡的東西你要的儘管拿,就是之前有的你也可以拿走,反正你不拿我都打算全扔掉的。」馮初晴才剛剛動作就有袁漠接手輕輕鬆鬆開了門板,她正好叉著腰站在鋪子前的石板溝蓋板上說閒話,「阿漠啊,這房子得重新找人刷一遍白灰我才敢進去呢。」

    袁漠也不住皺眉,他知道馮初晴愛乾淨,他自己也受不了太髒亂的存在,當下唔了聲,「那我這就買白灰去。」

    馮初晴說給人聽的課沒打算事事都要袁漠做,這鋪子模樣,想必裡頭也差不多,讓袁漠一個人做得做到什麼時候去了。看左鄰右舍的都還在關注這邊鋪子的狀況,馮初晴拉了袁漠支招道,「我記得保證書上蓋手印的賈四叔好像就是泥水匠,活和價錢怎麼樣?」

    她記得袁漠曾經說過,蓋手印的那些個人都是洪師傅之前相熟的工匠,出門幹活都是互相搭配互相拉拔,而且有錢買房子的時候都在一條街上。正好,別為了省錢把人給得罪了,還讓袁漠一個人受累。

    牛大姐一家還沒收拾完,那邊袁漠就一趟把賈四叔給搬來了。賈四叔來看見好好的屋子被牛大姐一家給弄得亂七八糟差點沒提棍子打人,直接指揮著三個兒子幫牛大姐把東西收拾個乾淨,剩下不要的東西都堆到幾十米外的河灘地裡一把火燒了,總算是將牛大姐一家的痕跡徹底抹去,剩下的就是收拾和裝修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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