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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7 景山之路 文 / 愛璦一生

    蜀郡王家小少爺錢俊生日那天,商洛和吳桐的風頭雖然是被景彩虹給搶得一乾二淨,但好在吳桐給錢軒的印象不錯,給管事的孝敬也不少,五日後蜀郡王世子錢皓回府便記住了兩人。

    後來郡王妃剛剛提及要去三昧禪寺禮佛,錢皓就著人通知了兩人準備。吳桐原本就出身益州大家,對此事自然是駕輕就熟,倒是苦了商家一大家子,第一次做這等高規格接待實在不知從何入手。

    最後還是吳桐提醒了商洛,人錢皓的要求裡只是讓二人一路相隨做個遊伴,可沒商家一個大家族什麼事。這話讓商家一家子可氣得夠嗆,可隨後才知道,錢皓說的「遊伴」果然只是單純的遊伴。

    蜀郡王本人還沒從京城回還,來益州的就只有錢皓兄妹五個和蜀郡王妃本人。一家子沒有打著蜀郡王府的旗號,倒更像是遊山玩水的一大家子,只不過護衛下人多了些而已。到了益州城並未驚動益州知州,而是直接住進了吳桐安排的單門小院,巧的是正好的東元街上遠馮家的院子。

    商洛的父兄起初還不信邪地拿了禮物上門拜見,結果卻被門房一句話就推到了千里之外,回家後只有耳提面命讓商洛在初六開始的「遊伴」生涯中多多為商家美言幾句,在蜀郡王世子面前露了臉又何愁日後生意做不大。

    當然,為了讓商洛在蜀郡王府眾人面前留下好印象,商洛這次可是從公中得了不少的活動經費,倒也算得上是另一種收穫。

    四月初七,劉梓涵著人去九尺鎮約了回娘家的楊姍姍,便帶著幾個孩子遊覽了益州出名的千佛塔。

    劉梓涵此次有意在三昧禪寺住上些日子,趁著四月初八逢集的日子正好能採買些日常用品,早早便從益州城出發前往景山鎮。

    錢皓也不過才十九歲年紀,被召到京城去到太后跟前被碎碎念了許久,哪裡還耐得住三昧禪寺那種寧靜安詳的氣氛,才剛剛到了山門便裹足不前,找了借口就要先到景山登高。

    和錢皓一樣,錢詩也不喜歡親小姨兼後娘的劉梓涵沉悶老成的性子,聽大哥說要先去景山登高賞花,立馬也不願意跟著去禪寺聽什麼佛語。可她是個快及笄的少女,要求和幾個少年男子同行肯定不行。不過這妮子夠聰明,瞧了邊上欲言又止的錢軒和兩個小弟妹,立馬有了主意。

    小孩子不是不能進佛殿跪拜麼?與其讓錢俊和錢在禪寺外等候,倒不如她帶著她們先去景山找個風景秀麗的地方休息吃點心。

    這個建議倒是不錯,劉梓涵問過了楊姍姍的意見便點頭同意了,叮囑了隨行的下人一番就放了行。

    沒有長輩在跟前壓制,郡王府的少爺小姐們頓時就露出了「小惡魔」本色。商洛剛剛付了進山門的香火錢,轉身錢皓和錢詩兄妹倆就對上了!

    「那三個小的是你要帶的關我何事?你少在這推三阻四!吳桐,哪裡在選牡丹仙子?我倒是想去看看益州可還有人能比商洛顏色好!」即便大庭廣眾下錢皓的性子有所收斂,他看商洛的戲謔眼神中也帶了點其他。

    吳桐心裡一陣惡寒,孌童之好在當世也不是沒有,但無一例外都會被世俗所不忍;錢皓雖然沒表現出什麼具體的來,吳桐卻是能夠看出一二,無奈世事不由人,今後只能想辦法讓兩人遠著點。

    商洛倒是沒想到那麼遠,只是直覺感到錢皓這人看人的眼神像條毒蛇,讓人不想和他太過親近,避開他的眼神,微微彎腰行了一禮道:「世子,牡丹仙子今日只是初選,地點就在半山腰的牡丹坪。仙子們徜徉花海之間,有益州會的人組織人墨客為仙子們題詩作畫,哪位仙子贏得讚譽最多便會成為今年牡丹仙子稱號。若是世子有興趣,不如讓吳桐陪你先行一步,也好做個評判。」

    「那你呢?」錢皓挑了挑眉,下垂的眼角也跟著往上一挑,邪氣頓生。

    「在下每年都來,倒是吳桐忙著學業沒來過兩次,由他相陪世子是最好。在下不才,還是在後面引著兩位小姐和兩位少爺從另一邊上山去杜鵑亭。」這個時節杜鵑已成敗落之象,杜鵑亭那邊沒有牡丹坪這邊人多,倒正好可以用來做休整之用。而且後面錢詩拖著幼弟幼妹,下人又以女子為主,一路上肯定走得慢,分作兩撥才是明智選擇。

    錢皓是同意商洛這建議的,只是覺得想讓吳桐和商洛把位置給換上一換,可隨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珠兒一轉,背著雙手往人流多的方向邁開了大步:「也好,那就分開走罷!」

    世子身後不用招呼也呼啦跟了一群人上去,吳桐丟給商洛一個讚許的眼神也趕緊撩了衣擺大步跟了上前。

    「詩小姐,軒少爺,還有兩位小少爺、小姐,這邊請。」前面兩位都是昂首挺胸自個兒邁著腿兒步行,後兩個可都分別被奶媽抱在懷裡。商洛說是帶路,卻是指了路口便帶著小廝遙遙跟在後面,只在前面少爺小姐們想買東西的時候遣了小廝小跑上前給錢便是。

    景山的海拔並不高,從正門上山的步道有三四條,有賞梅、賞牡丹、賞茶花、賞杜鵑不同的路徑,但最後都會從杜鵑亭往上去經千年白果林到最高的望鄉台。

    袁漠給馮初晴帶的路是從他家所在的村子背後上山,翻過一道山脊便是景山的杜鵑亭。這條路也只有從小往來景山和半坡村的袁旭知道,袁漠跟著走過一次,便記在了心裡。

    好不容易翻過了山脊,面前出現了一座約莫兩人高的懸崖,上面垂下了一根小孩手臂粗的枯樹籐,兩人同時傻眼了!

    袁漠將懷裡的穗兒放到地上站好,仰著頭使勁撓後腦勺:「我怎麼忘記這兒要抓著籐子攀上去了?」

    馮初晴則看了看只剩下鳥鳴的四周,開始將裙擺往上拉。幸好她做襯褲的時候沒學旁人那樣留著褲襠沒封,她裡面可

    是貨真價實的褲子,爬樹籐不怕走光。

    可是……

    回頭的袁漠卻被嚇得夠嗆,急匆匆轉過身子連話都不會說了,「你你……你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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