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裡的氣氛不對,是沐兮一進來就感受到的。
坐在客廳中央的那個男人渾身都散發著森冷的氣息。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給自己惹禍上身。
「哥。」沐兮輕鬆笑了笑,沒規沒矩的一屁股坐在沙發扶手上,向他打著招呼。
「嗯。」霍烈看了她一眼,從鼻腔裡面不鹹不淡地哼出一個單音節算作回應。
沐兮雙手搭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誒我說你這可真是有點小心眼兒了啊,不就沒經過你同意私自把玫瑰放了嗎?你至於的嗎?」
霍烈抬了一下眼皮沒搭理她。
沐兮見他這副樣子又突然笑了開,沒心沒肺的取笑他:「呀!我知道了,你是因為心疼某個人吧。」
說完還意有所指地沖樓上某個房間的房間擠了擠眼睛。
霍烈白了他一眼,依舊沒搭理他,兀自起身準備上樓回房。
「喂!韓月再對著樹那麼打下去手可就要廢了啊!你不會真的那麼狠心吧!意思意思就好了啊!」
沐兮見他不理會自己,硬是硬著頭皮貼到他身邊鍥而不捨的規勸著。
「你自己說韓月的能力怎麼樣?沒的說啊是吧,不止一次幫你脫險了吧;他還值得信任啊,你看看哪次他會辦砸你交給他的事的?」
「……」
「就算這次私自放了玫瑰也不能說明他就是不忠於你啊,這只能說明他很關心身邊的人嘛……」
「你很煩。」霍烈最後停在房門口,背對著她,毫不留情的給她砸了三個字之後,又丟給她一支東西,隨後「彭」地一聲關上房門,碰了沐兮一鼻子灰。
沐兮皺皺鼻子,將手中的東西拿起來看了又看,是支藥膏,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嘖嘖,你這弄得好像查理不會治他一樣。」
沐兮頓了頓,隔著門板又繼續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氣接著說:「人哥倆兒好著呢,就等您一句話查理立馬就開箱上藥。」
她用藥膏敲敲門:「小的這就給您傳聖旨去!」
吃晚飯的時候,蘇安晴眼尖地發現了韓月手上的傷口:「你的手……怎麼了?」
查理和霍烈從她的房間出去之後,她以為沒什麼事了,再加上她實在是很累,所以又睡了一覺,剛剛才醒。
下午之後發生的事她都不知道。
對了,她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了一句:「玫瑰呢?」
提到玫瑰,原本在低頭吃飯的霍烈突然沒好氣的吭了一聲:「吃飯不要說話。」
她被霍烈的這種態度弄得莫名其妙,白了他一眼就也自顧自低下頭吃飯了。
晚上查理來幫蘇安晴上藥的時候,蘇安晴順便就詢問了一下霍烈晚上在餐桌的不正常。
查理也據實相告了。
下午,得知韓月放走玫瑰之後就大怒,親自選了一棵皮表最參差的樹讓韓月赤手空拳對著樹打一直打到他說停為止。
蘇安晴露出了一個很鄙夷的眼神,「虧他想的出來這種損招。」
查理笑笑,舉起左手對她比劃著,示意她嘗試抬下她的左手:「其實烈少這次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蘇安晴照做了,雖然還是有點力不從心,但明顯比剛醒過來的時候好很多了,起碼現在有知覺,也能動。
她突然又想到了韓月手上的傷口:「那他的手現在怎麼樣了?」
查理笑著揮了揮左手:「我的醫術你還不放心?」
蘇安晴會心地點點頭露出一個我相信你的表情對他說:「那我和韓月就托付你給你了。」
查理朝他比了個三零的手勢,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三天後,蘇安晴的身體稍微穩定了一點,除了左手的傷口沒有復原之外,精氣神都養的棒棒的,韓月的手也沒有了什麼大礙。
他們便從墨西哥城啟程回了中國。
「為什麼昨天你攔下了老先生來接我的人?」
昨天蘇安晴從房間出來想去院子裡散散心,正好在拐角處聽見了霍烈打發走那老頭子手下的人。
沒記錯的話,他們是來接她的。
老頭子也知道了她受傷的事,所以想找人把她接過去慰問慰問,可是被霍烈攔下來了。
蘇安晴偷偷瞥著身邊正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的人,她才不相信他是睡著了,這擺明了是忽略了她好嗎?
「喂,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你這樣代替我拒絕你家boss的邀約是不是不太好?你這樣忽視我說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霍烈雙眸緩緩睜開,側頭看她,蘇安晴一愣,迅速收回視線,憋紅了一張臉。
「我說過,他是個危險人物。」
說的好像你就不危險了一樣。蘇安晴在心裡默默接下了這句話。
當然,大概是想這句話的時候,臉部顯露出來的鄙視表現的太明顯,以至於她感受到霍烈的視線一直都緊緊黏在她的臉上沒有離開過。
她的臉繼續燒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