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s一直護在蘇安晴的身前,剩餘的五頭狼心有靈犀地來到籠門前散開。
籠門被蘇安晴拉開,她將自己受傷的左手背在身後一步一步緩慢後退,避免老虎看到血的刺激之後失控往它身上撲。
而那隻老虎也一步一步緊緊跟著蘇安晴。一路退到牆角已經無路的可退的時候,她身前的mars和剩下的五頭狼已經形成了一個對老虎的包圍圈。
就這樣在牆邊對峙著,從巨大的玻璃窗哇,霍烈可以清楚的看到蘇安晴沒有受傷的那只僵在身側的手在微微戰慄。
她在緊張,在害怕。
一滴汗從她的額角順著她臉頰的輪廓的一路滑下。
同時,那隻老虎身體微微下伏做出了一副撲食獵物的樣子。
這種緊張的氣氛蔓延到了房外,所有人都屏氣凝神,不願錯漏什麼精彩的瞬間。
果然,下一瞬便見那老虎拉開攻勢向蘇安晴所在的地方撲去。
也是同一個瞬間,蘇安晴向前趴在地面上隨後向左側滾去,mars跟著一起換到了老虎的右側,其餘五頭狼同時向上撲去。
發覺自己被圍攻,老虎前所未有的暴躁了起來,用利爪揮開了兩頭想要靠近它的狼。
然而還是有三頭狼咬在了它的身上。
身上的鈍痛激怒了落在蘇安晴右側的老虎,它剛想對此刻躺在地上毫無攻擊力的蘇安晴下手。
mars已經先一步衝上去咬在了老虎的頸部動脈上,先前被揮開的兩頭狼這時候也已經恢復過來撲在老虎的身上。
老虎掙扎幾下了幾下想起身,但身上傷口甚多,奈何不了在它身上的六頭狼。
見老虎動彈得費力,狼群更是瞄準了機會,一個個咬向了老虎身上的致命點。
不久,老虎便伏在原地不動了。
一直躺在一邊的蘇安晴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像是累極了一般許久才緩緩抬起手一個一個在圍在她身邊舔她傷口和臉的狼群的腦袋上輕輕點了幾下,就如同表揚它們的表現一樣。
然後緩緩起身,打開了籠門,將一直在籠子裡面著急得上躥下跳的兩頭狼放了出來,跪在地上一手抱一個,在一群狼的簇擁之中,兩狼一人的頭緊緊靠在一起。
伴隨著鐵門打開的聲音,掌聲和說話聲在耳邊響起:「精彩!」
所有狼嘴邊的毛髮上都多多少少染上了血跡,此刻的蘇安晴站在狼群之中,髮絲散亂,左手傷口的血液也順著手臂順著手指一滴一滴滴在地面。
嘴角卻是從容不迫的微笑:「還是看了一場人獸斗啊。」
老者也是微笑著回復:「你今天的表現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我真是沒想到你天使的外表之下竟然有那麼狂野的內心。」
當然,和老者相比,霍烈的臉色就比較陰沉了:「還有空閒聊,你是想截肢嗎?」
老者也應著說:「走吧,先出去給你看看手上的傷。」
蘇安晴「嗯」了一聲,右手按著傷口抬腳就跟著霍烈往外走,身後一共六頭狼也緊緊跟在她身後。
受傷的mark和灰狼在她的指揮下乖乖的又回到了籠子裡被人一路抬了出去。
重新出現在地道入口的時候,那兒已經有一個醫生模樣的人在等著了。
見到她身後的動物,那醫生先是受到了驚嚇往後退了一小步,隨後便很快鎮定了下來,畢恭畢敬地引她到大廳的沙發上坐下準備開始為她清理傷口。
「等一下。」蘇安晴回過頭看了一眼在籠子裡趴著的兩隻動物,打算問醫生借點紗布之類的東西,為它們粗略處理一下。
可手上傳來的清晰的痛感,讓她一下子就火大了起來,怒視著眼前很不厚道的下狠手按著她手上傷口的人:「你幹嘛!」
霍烈輕嗤了一聲:「還以為你不知道疼呢。」
「莫名其妙。」蘇安晴不知道這傢伙又是哪根筋搭錯了,沒搭理他,剛想開口問醫生借紗布的時候,手上又是一疼。
蘇安晴當下就衝他吼了起來:「吃錯藥了吧你?!」
霍烈的語氣中也藏著幾許慍怒:「吃錯藥的是你吧,受傷還不好好安心坐下來包紮傷口?」
「要你管!」
霍烈沒說話,只是更重的拽住她的手,蘇安晴吃痛,一個沒站穩跌坐在沙發上。
她剛想繼續開口和他吵,卻又瞥見了一邊笑的曖昧不明的看著他們的老者,於是懨懨的本著「好女不和男斗」的思想乖乖坐在沙發上任由醫生幫她清理傷口。
「根本就是設計好的,連醫生都幫我準備著……」坐在沙發上的蘇安晴也不太平,一邊輕聲在嘴裡嘟囔一邊憤憤地看向微笑坐在一旁的老者,她有一種又被騙了的感覺。
明明是一個將一切都掌控在手裡的操縱者,給人的感覺卻是慈祥又調皮的老頑童,讓人對他討厭不起來,真是……
許是察覺到了蘇安晴長時間的注視,老者回頭抱以一個歉意的微笑說:「醫生來不及找,事先準備的獸醫也還算湊合吧?」
蘇安晴看了看身邊正在為她包紮的人,手下意識地往回縮了縮:「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