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強忍著身體上的劇痛,
快速的游到了凌希妍的跟前,將昏迷的凌希妍從寒潭之中抱了起來,往一旁的洞口走去。
而此刻的崖頂上,雪兒手中拿著一柄白色的紙扇,歡快的往涼亭的方向走去。
可她剛到了涼亭外,就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氣氛不對,便扔下手中的紙扇,快步的走進了涼亭內。
一進到涼亭,便看到了涼亭裡面混亂的場景,石桌石椅全都碎成了一地,眼眸閃過了一絲不安,
心暗暗生急,眸光往周圍掃了掃,在地上看到了凌希妍的手絹,快速的跑出了涼亭。
「小姐,你在哪裡?」雪兒一邊跑,一邊呼喊著凌希妍,來到了崖頂,看到了十幾名黑衣人正準備將地上躺著的屍體給清除掉。
雪兒微微的愣住了,整個人呆呆愣愣的站在了原地,暗衛們只是淡淡的看來雪兒一眼,接著就繼續手上的工作。
一旁的蕭揚看到了雪兒在原地呆呆的站著,眼眸微微的閃了閃,走上前。
雪兒強忍住心中的恐懼,咬了咬嘴唇,快速的往崖頂跑去。
蕭揚的臂膀無奈的放下,往雪兒的方向追去。
「小姐,小姐。」雪兒來到了懸崖邊,眼眸快速的掃了掃四周,
微微的鬆了口氣,打算往別處去尋找凌希妍,可腳下不知踩了什麼物品,
彎下腰去,腳踩的正是剛剛她為凌希妍戴上去的玉簪,眼眸劃過一抹不安,
「不會的,不會的,小姐平時一向都在府中老老實實的呆著,根本就不可能得罪什麼人,小姐不會有事的。」
雪兒在一旁喃喃自語著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在涼亭時,芸兒小姐居然會拿茉莉花糕點給小姐,
當時她還以為她是忘了小姐不喜歡茉莉花糕點,現在回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些關聯,
還有小姐為何會讓她重新回到街市去買紙扇,懊惱的敲了敲頭,終於想到了,
她們從街市到涼亭,途中並未經過有賣紙扇的小攤,當時她還不以為意,原來在那一刻,小姐有意將她支開……
「小姐,小姐。」雪兒望著那深不見底的萬展懸崖,急聲呼喚著凌希妍,而回應雪兒的卻只有重重回音。
「小姐…」雪兒眸光一瞥,懸崖下的樹枝上掛著一小塊淡紫色的布塊。
雪兒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走,瘦弱的身子跌落在地,清亮的眸子裡閃著傷痛與絕望,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順著臉頰滑落在地。
雪兒眼眸裡滿是傷痛的望著懸崖,站了起來,雪兒捏著手中的玉簪,將玉簪緊緊的握住,張開了雙臂,閉上眸子,「小姐,雪兒來陪你了。」
蕭揚來到了懸崖邊,看到了雪兒作勢要跳下懸崖,心中不由一緊,迅速的拉住了將要往下落的雪兒,「你幹什麼,不想活了嗎?」
「放手,放開我,你是誰,憑什麼管我。」
「我是誰,你以後自然會知道,現在……。」
「我不管你是誰,總之我要去陪小姐,不然小姐一個人會孤單的,小姐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雪兒拼了命的掙脫著被蕭揚拉著的手臂。
「你瘋了!這是懸崖,跳下去還能活嗎,你就不能先冷靜下來,興許夫人她還沒有死呢?那你這樣跳下去,死了豈不是很可惜。」
蕭揚將雪兒拉著到一旁的大樹下,大聲的衝著她怒吼著。
聞言,雪兒眼前一亮,「對,小姐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說著便揮開了蕭揚的手臂,往山下的方向走去。
望著雪兒漸漸遠去的身影,蕭揚搖了搖頭,無奈的歎了歎聲,真是一個傻妞。
而在此刻懸崖下的山洞裡,夜冥懷中緊緊的抱著凌希妍,
微微的抬起了頭,看著四周的環境,在確定此處安全後,便輕輕的將凌希妍放在了草地上……
扯開她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張絕美而蒼白的小臉,雙眸緊閉,額頭上一道輕微的血痕,原本紅潤的唇瓣,此刻完全是乾澀的。
凌希妍雙手無意識的緊緊抱著,身子還微微的顫抖著。
「該死的,女人,你什麼時候感染了風寒?」夜冥的大掌輕輕的撫著凌希妍的小臉。
突然,夜冥將凌希妍扶了起來,讓她背對著自己,他則盤腿坐到了她身後,雙掌同時拍在了凌希妍的背上。
一點一滴的用內力,逼出凌希妍體內的寒氣。
而時間卻一點一點的流失了,夜冥的額頭不斷的冒出了豆大般的汗。
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的頭頂漸漸的冒起了濃濃的白煙,而夜冥的唇角因強行運功,不禁的流下了鮮血。
凌希妍漸漸的甦醒過來,只覺得一股火熱不斷地在體內竄出,額頭冒出了點點的汗,美眸一凝,「夜冥,你給我住手,你不要命了嗎?」
「女人,你別亂動……。」夜冥的利眸中映著點點的傷痛。
「夜冥,你此刻不能運功,住手,快住手。」凌希妍急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夜冥身上的毒素沒有清除就運功,無疑是雪上加霜。
「女人,如若不將你身上的寒氣逼出的話,那你是必死無疑,風寒在加上在寒潭裡泡了許久,不將寒氣逼出,你恐怕活不過明日。」
夜冥大聲的朝著凌希妍吼著,漸漸地,夜冥手掌上的力道加大,那股寒氣也漸漸的從凌希妍的身上竄出。
「夜冥,放開,快放手,我寧願活不過明日,也不要你來救…」凌希妍此刻已泣不成聲。
夜冥強壓下心口中那一陣陣尖銳的疼痛,緊緊的咬著薄唇,「女人,別亂動!」
夜冥的聲音有些瘖啞,似在極力隱忍些什麼,確認了凌希妍身上的寒氣已如數的逼出,
夜冥這才慢慢的將手掌從凌希妍的背部移開,突然,喉間一甜,頓時,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染紅了整片草地。
凌希妍快速的轉過身來,「夜冥,你怎麼樣了?」美眸裡漫著滿滿的著急。
「女人…。」夜冥深紫色的薄唇,不斷的溢出斷斷續續殘破的聲音。
「夜冥…痛的話就喊出來,別忍著。」看著夜冥咬得一片血跡的唇,
凌希妍心裡就像是被無數銀針刺入了心臟一般,疼的她連呼吸都清楚的感覺到疼痛,
咬了咬櫻唇,
此刻她只能讓自己先冷靜下來,一定不能因為著急而亂了方寸,
輕輕的將夜冥扶下平躺在草地,深深的呼了呼氣,一手將夜冥身上的濕衣袍脫了下來,一手去解開腰部糾纏在一起的衣服,
迅速的將夜冥身上糾纏在一起的衣服解開,露出了他精壯的胸膛,:。
夜冥此刻身上只穿了一條褻褲。
夜冥的眸子雖然是睜開的,但是深邃的利眸中卻毫無半點焦距,利眸中一片渙散,他只感覺凌希妍的身影不斷的在晃動。
忽然,一陣陣刺鼻的血腥在空中飄浮著,凌希妍柳眉緊緊的蹙著,味道,將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這才發現了她此刻雙手一片猩紅,就連胸前的衣裙也染上了一些血紅色,
她的心猛的抽了起來,「夜冥,你身上還有哪裡受傷了?」凌希妍的聲音中帶著滿滿的慌亂。
她的手上一片殷虹,紅的那麼刺眼,可想而知他身上的傷有多重,可他卻一聲不吭,就好像沒事一樣,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不在乎他自己的身體。
凌希妍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輕輕的扳過夜冥的身子,深深淺淺的傷口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還殘留著鮮血,傷口處血肉迷糊,看的凌希妍驚心動魄,臉色漸漸的發白。
「夜冥,你這個笨蛋!」說著便迅速的跑出了洞內,
來到了河邊,連忙將身上的衣裙撕下一塊布條,拿到了河邊浸濕,快速的跑回洞內,輕輕的將布條附上傷口,輕柔的,一點一點慢慢的將血跡擦拭乾淨,她的手一片冰涼,滿心焦慮。
慢慢的移動著手,緩緩的下移,輕輕的繞過了他那沒有一絲贅肉,緊繃的腰部,然後,緩緩的向下,
望著眼前血肉模糊一片的背部,她發現,那些傷口裂開的很厲害,
輕輕的擦拭著,美眸卻因此漸漸地變模糊起來,淚水不斷的在眼眶裡打轉著。
夜冥的身體輕輕的顫抖著,嘴角微微的輕咬著,「痛……。」
頓時,寂靜的洞中響起了夜冥的呼痛聲。
她不知道,此刻的他是在承受怎樣的劇痛,在往下墜落的時候,
他是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所以她受的傷不是很重,如果他沒有跳下來的話,那他此刻就不必承受如此的劇痛。
不值得,她不值得他對她那麼好,越想心中痛,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滴滴的滾落了下來,落在了草地上,緊緊的咬了咬櫻唇,繼續輕輕的為夜冥擦拭著。
再一次的跑到了河邊,將滿是血跡的布條,浸濕,
又跑到洞內輕輕的擦拭著夜冥的傷口處,想為夜冥消消炎,可是她這樣來回了幾次,
夜冥傷口上的血,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還在不斷的增加。
凌希妍越來越著急,眼看著夜冥傷口處的血不斷的冒出,她一時著急的,不知所措。
「咳咳咳。…。」
聽到了夜冥的輕咳聲,凌希妍連忙上前,
夜冥此刻靜靜的躺在了草地上,片刻之後,夜冥再次的輕咳了幾聲,睫毛彎彎的顫了顫,慢慢地睜開了眸子,
薄唇現已被他咬得一片血肉模糊,銳利的眸中泛著絲絲的疲憊。
「夜冥,你醒了。」凌希妍急的手心裡都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渾身僵硬著,指尖冰冷,小心翼翼的靠近夜冥身旁,玉手貼近他的胸膛,顫抖著將布條覆蓋在他的傷口上。
夜冥極度虛弱,沒有說話,眨了眨眸子算是回答,
渾身冰冷的疼痛,猶如萬箭穿心般的刺入他的身體,
陣陣寒氣與熱氣不斷的交織著,他折磨的痛苦難忍,額頭豆大般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草地上,強忍著沒讓自己呼痛出聲……。
夜冥努力的睜著眸子,想看清楚眼前的人,利眸中閃過了一抹難以看清的決絕。
「夜冥,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挺住,要是你敢扔下我,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你最好給我記住了…。」
凌希妍緊緊地含著眼中快要滑落的淚水,衝著夜冥大聲的吼著。
「女人,我…沒…」夜冥猛的吐了一口鮮血,
夜冥難受輕輕的搖著頭,似乎在忍受著非常巨大的痛苦。
「女。人,我。對。不。」,夜冥對凌希妍的自稱變了,
同時夜冥感覺到了渾身的漸漸變冷,思緒一點一點的抽離。
他是要死了嗎?突然,夜冥的心猛的跳動了一下,不,他不想死,
他捨不得女人,他還有很多話,還沒有說給那女人聽……
夜冥緊緊的咬著血肉模糊的薄唇,看著眼前失魂落魄的凌希妍,
他死了,她一定會很傷心的,該怎麼辦,他不希望她傷心難過,強迫著自己提起一口氣來,
伸出大手探向凌希妍的小臉,深邃的利眸混著點點的渙散,看向了凌希妍,「女。人,我…沒……。」
突然,夜冥舉到半空的大掌突然落下,後面的話,永遠的停了下來。
凌希妍雙肩不可置信的顫抖著,美眸中滿是不敢置信,輕輕的將夜冥攬入了懷中,
「夜冥,你快給我起來,快起來,不要,不要,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這麼的狠心,不負責任,夜冥,不要讓我恨你,不可以,不可以。」
凌希妍大聲的怒吼著,可夜冥依舊靜靜的任由凌希妍抱著,雙眸緊閉著,「夜冥,你會沒事的……,:。」
凌希妍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抬起頭緊緊的閉上眸子,強迫著讓自己冷靜下來,拿起滑落在地的布條,輕輕的翻過夜冥的身體。
此刻夜冥的傷口處已經漸漸的開始化膿,發炎,傷口處已經是一片黑,整個背部已經變得血肉迷糊,慘不忍睹。
「夜冥,你給我起來,你現在要是不理我的話,那我以後就再也不理你了,夜冥,只要你現在跟我說一句話,我保證你以後說什麼我都不會反駁你了。」凌希妍大聲的怒吼著。
「咳咳咳…。」夜冥重重的咳了幾聲,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凌希妍瞬間眼前一亮,美眸望向夜冥時,夜冥依舊靜靜的躺著,一顆心瞬間冷到谷底,心裡的恐懼騰的蔓延了上來。
凌希妍柳眉緊緊的蹙在了一起,美眸逐漸的黯淡下去,抬起眸子,玉手緊緊的收緊,
修長的手指刺入到掌心,她卻渾然不知,深深吸了吸氣,美眸中劃過了一抹堅定……
「夜冥,你一定要給我挺住。」
「夜冥,你一定要給我挺住。」將夜冥翻過身來,一手攤開,玉手放上了他心臟的位置,一手緊握成拳,猛的敲在另一手的手背上。
顧不得夜冥後背的傷口,重重的敲打著自己的手背。
「夜冥,你快給我醒過來。」凌希妍拼了命猛的敲著夜冥的心臟處,
「夜冥,你要是再不醒來,我立刻就離開這裡,然後走的遠遠的,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你聽到了沒有。」
凌希妍的語氣中帶著滿滿的害怕,而夜冥的身體隨著凌希妍的敲打,
微微的動了一下,可眸子依然是緊緊的閉著,沒有一絲絲的波動,薄唇緊緊的抿著,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
凌希妍依然不放棄的敲打著,她相信夜冥不會死的,「夜冥,你給我起來,聽到了沒有。」
看著夜冥那越來越難看的薄唇,聽著他那越來越弱的呼吸聲,凌希妍感覺渾身被一團寒氣與絕望給緊緊的包圍著。
忽然腦海中閃過一個物品,美眸一亮,碧雲丹!她怎麼能將碧雲丹給忘了,
連忙從衣袖中取出了碧雲丹,幸好她將碧雲丹隨身攜帶著,也慶幸碧雲丹沒有不見,必進掉落寒潭,其中碧雲丹極有可能會掉落水中。
凌希妍迅速的將碧雲丹放在了夜冥嘴裡,低下頭,貼在了夜冥的薄唇上,冰冷的薄唇,
不再有往日的溫度,輕輕的扣上他的唇瓣,有些生澀的將他的舌頭打開,將自己嘴裡的碧雲丹如數的灌進了夜冥的口裡,他不咽,她就不鬆口。
夜冥,你快給我嚥下去,凌希妍拼了命的讓夜冥嚥下碧雲丹,可夜冥就是嚥不下去。
這下讓凌希妍急的有些不知所措,美眸裡漫著滿滿的著急。
「夜冥快嚥下去,快…」可夜冥依舊嚥不下去,凌希妍急急的離開了夜冥薄唇,迅速的跑出了洞內,
往河邊用荷葉取了一些水,含在了口中,對上夜冥的薄唇,將清水如數的灌進了夜冥的口裡。
他不咽,凌希妍就不鬆口,一點一點的將清水灌入了他口中,直到將嘴裡的清水灌完,她才微微的鬆了口氣,:。
夜冥終於將碧雲丹嚥下了,而在這時,被壓著的薄唇,似乎有了反應,唇瓣微微的動了動,像是感覺到了溫暖般,慢慢的向凌希妍靠攏。
凌希妍微微的愣住了,剛剛連要都不會咽的人,此刻竟然將她的唇給擒住了。
薄唇上濃濃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口腔,渾身被夜冥用力的抱緊,凌希妍絲毫動彈不了,美眸睜得大大的,
夜冥此刻雙眸緊閉著,他貪念的舌頭緊緊的擒著凌希妍的唇瓣,輕輕的吸允著,口中的清水滲入了凌希妍口中。
「唔…」
凌希妍只感覺一陣暈眩,卻又不敢輕易亂動,怕不小心觸碰到夜冥的傷口。
而陷入昏迷的夜冥,薄唇緊緊的擒著凌希妍的櫻唇,不斷的深入,攻城略地般的將那小舌糾纏著,只靠著著熟悉的味道無意識的吻著她。
凌希妍此刻安靜的任由夜冥抱著,吻著,美眸輕輕的閉上,蜷在他的懷裡,
玉手環在他削窄精瘦的背上,深深的將頭埋在了夜冥心臟的位置,
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凌希妍懸起的心終於一點一點的放了下來。
「痛。」凌希妍的玉手無意間觸碰到了那傷口處,也許是那碧雲丹已經在夜冥的體內發生了藥效,竟然引起夜冥的一聲輕呼。
突如其來的呼痛聲,立刻讓凌希妍驚覺了起來,迅速的睜開了緊閉的眸子,輕輕的推開了夜冥,站了起來,收回了與夜冥不斷交纏的舌頭。
「啊…」躺在草地上的夜冥痛苦的大叫了一聲,夜冥的血管突然迅速的隆了起來,如同烏青的籐條,
一條條的纏繞上他的胳膊,大腿,漸漸地覆蓋了全身,那些像烏籐般的血管像川山河流一樣佈滿了夜冥的身上,
與之前血肉模糊的後背連在了一起,顯得極其的猙獰、恐怖,薄唇也逐漸逐漸的發黑…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話,指不定會被嚇暈了過去。
凌希妍震驚的盯著夜冥,見他嘴唇逐漸的發黑,如潤晶瑩的玉指也漸漸的發黑,一顆微微放下的心,猛的揪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凌希妍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的頭腦,一抹絕望從凌希妍的心裡升起。痛,絕望糾纏著她的全身,讓她只能用力的咬緊自己的櫻唇。
不管她以前說的怎麼樣,也不管以前她認為的是什麼,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夜冥在她的心裡面已經如此的重要,深深的吸了吸氣,坐了下來,玉手執起一旁布條,輕輕的擦拭著夜冥發黑的薄唇。
此刻,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安靜的等待著碧雲丹將夜冥體內的毒素清除,
如若打擾了碧雲丹在夜冥體內自動清除毒素的,對夜冥的身體,有多少的損害,她自然是清楚的。
漸漸的,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夜冥還是無半點起色,凌希妍在忍不住了,站了起來,美眸緊緊的盯著此刻因中了劇毒而陷入昏迷的夜冥。
眉頭緊緊的蹙在了一起,用力的咬了咬櫻唇,深深的吸了吸氣。
此刻她只能讓自己先冷靜下來,一定不能自己嚇自己而方寸大亂。
在一次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的往草地上坐下。
美眸緊緊的盯著昏迷中的夜冥,生怕錯過夜冥的一絲絲變化。
將軍府大門外。
「彭。彭……快開門!」雪兒著急的敲著那高大的紅木門。
「雪兒,有什麼緊急的事嗎?」一名滿頭白髮的老翁從裡面將紅木門打開來。
「福伯,老爺與少爺此刻在府中沒有?」雪兒一臉著急的看著眼前已年逾古稀的老人。
「老爺在大廳裡會客,少爺剛剛進了書房,」
「福伯,你去書房請少爺去大廳,說雪兒有急事要稟告。」雪兒說著便大步的跑向了大廳。
「雪兒,小姐呢?怎麼就你一個人?」福伯剛回頭,便看到雪兒著急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快步的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大廳內,凌逸雲此刻正與一群朝中的大臣相交甚談著。
雪兒見此,不敢輕易的上前,在一旁著急的來回走動著。
「雪兒,你在一旁做什麼?」凌逸雲的嚴肅的聲音在大廳裡響了起來。
「老爺,小姐她…」雪兒撲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凌逸雲微微的皺了皺眉,難道是希兒出了什麼事,不然雪兒不可能這樣的,
顧忌到大廳內,還有幾位好友在,輕聲的咳了咳,「各位,今日就先到這裡了,我們改日再聚。」
「既然凌將軍有事情處理,那只能改日再聚了,告辭。」幾位大臣都紛紛的向凌逸雲告辭。
凌逸雲輕輕的點了點頭,朝著大廳內的小廝喊了一聲,「來人,替本將軍送送各位大人。」
「是,老爺。」小廝恭敬的答了一聲,便領著幾位大臣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見大臣都走遠了,凌逸雲心中頓時劃了一抹不祥的預兆。
「老爺,小姐她…」興許是剛剛跑的太快了,再加上雪兒現在心亂如麻,根本就不知道從何說起。
「雪兒,希兒到底是怎麼了。」看著雪兒此刻的模樣,一向冷靜的凌逸雲此刻也冷靜不了了。
「老爺,小姐她,小姐她…」雪兒急的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的。
「雪兒,你倒是說啊,希兒她怎麼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凌逸雲被雪兒的模樣給嚇到了。
「爹,你先別急,讓孩兒來問雪兒。」凌宇浩快步的走進了大廳內,他在來大廳的路上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是習武之人,聽力自然是極為的好,雖然凌逸雲與雪兒的聲音不大,但是他卻能聽的一清二楚。
「浩兒,希兒她可能是出了什麼事,不然雪兒是不可能這樣的。」凌逸雲見凌宇浩來到了大廳,連忙急急的上前。
「爹,你先冷靜下來,讓孩兒來問雪兒。」凌宇浩輕輕的拍了拍凌逸雲的手臂,
「雪兒,你先起來,慢慢的說,別太著急了,。」
凌宇浩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緊張,一雙劍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眸子緊緊地盯著雪兒,生怕雪兒說出了他最不希望發生的事。
「是,少爺。」雪兒從地上站了起來,深深的吸了吸氣,咬了咬唇角,
「少爺,原本是景王爺讓小姐去鳳鳴軒的,可到了鳳鳴軒一會兒後,芸兒小姐讓人送去請帖給小姐,說是讓小姐去斷石崖見面,可沒有想到的是,約小姐去相見的根本就不是芸兒小姐,小姐也許是發現了那個人是假的後,就支開了雪兒,可當雪兒再次回到涼亭後,就看到了滿地的碎石,雪兒當時急得連忙跑到了懸崖邊去,在崖下的樹枝上,看到了一小塊小姐今日所穿的衣裙的布條。」
雪兒簡單的描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什麼。」凌逸雲在聽到了雪兒的話後,向後猛烈的踉蹌了幾步,手扶住了木椅,才穩住了向後倒的身體。
「雪兒,你確定樹枝上掛的是希兒身上衣裙的布條?」凌宇浩緊緊的抿著唇,眸子裡漫著滿滿的痛意。
「少爺,樹枝上掛著的確實是小姐衣裙上的布條。」雪兒的一句話讓凌逸雲與凌宇浩的心瞬間的跌倒了谷底。
「浩兒,眼前最重要的是,派些人手去斷石崖下尋找,希兒,希兒不可能會出事的,盡量的往崖下的山流方向去找。」
凌逸雲很快就恢復成平時冷靜的樣子,但他眸子中的著急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了。
「爹,那孩子這就去安排。」
「浩兒,為父與你一同去。」凌宇浩輕輕的點了點頭。
「雪兒,若是夫人問起小姐,你就與夫人…」外響起了丫環的驚叫聲。
「老爺,夫人她昏倒了。」
聞言凌逸雲快速的走向了大廳外,「琳兒。」
輕輕的將昏倒在地的愛妻抱了起來,想必是琳兒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後,受不住刺激,才昏了過去,
「快去找大夫過來,快去。」
凌逸雲迅速的往大廳裡走去,輕輕的將昏迷的方紫琳放在了木椅上。
「爹,娘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看著臉色蒼白的方紫琳,凌宇浩眉頭皺的便緊了。
「浩兒,尋找希兒的事,為父就交給你去辦,你娘現在這樣,為父實在是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呆在府中。」
凌逸雲此刻的模樣像是一瞬間老了十幾歲般。
「爹,你在府中安心的照顧娘,希兒的事,交給孩兒就好了。」
凌宇浩說著便快速的走出了大廳。
看著凌宇浩漸漸遠去的身影,凌逸雲眸子中漫著滿滿的期盼,盼望他能安全的帶回凌希妍。
懸崖下
「滴答滴答。」時間又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在她幾乎要望眼欲穿的時候,心臟幾乎要跳出來的時候,
躺在地上的夜冥,微微的動了一下,「噗…。」的一聲,一口烏血吐了出來,便躺回了草地上。
只見他原本發黑的薄唇漸漸的褪去,慢慢地變成了蒼白,雙手拿發黑的指尖,也逐漸逐漸的變成了紅潤,:。
「呼。」凌希妍終於鬆了口氣,將一直懸著的心一點一點的放了下來。
「水。」可在這時,躺在草地上的夜冥輕輕的低喃了一句。
凌希妍見狀,快步的走出洞外,到河邊用荷葉裝了一些清水,將裝有清水的荷葉湊近夜冥的唇邊。
可當夜冥的唇角觸到那冰涼的荷葉時,竟是皺起了眉頭,隨即緊抿起雙唇,拒絕喝清水。
凌希妍見他如此固執,無奈的搖了搖頭,果斷乾脆的坐在了草地上,自己也仰頭喝了一小口清水,
隨即俯下身,櫻唇再次的貼上了夜冥蒼白的唇瓣,努力的將自己的口中的清水送進了夜冥的口中。
夜冥模糊意識中,只覺得有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扣著他的後腦勺,一股熟悉的茉莉花香緩緩的飄進了他的鼻中,
緩解了他心口的刺痛,讓他不由自主的放鬆了全身,尤其是自己唇上的那溫柔的觸感,更讓夜冥的心中有了一絲絲的釋懷,
有些舒服的想歎出了一口氣,以此來緩解全身上下的難受,微微的張開雙唇。
凌希妍找準時機,將口中的清水緩緩的灌進了夜冥的口中,隨即緊緊的扣住夜冥的後腦勺,
不讓他有機會吐出口中的清水,直到聽到一聲下嚥的聲音,凌希妍這才鬆開了扣在夜冥後腦勺的小手,再次仰頭喝了一口清水。
而夜冥這一次,竟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張開了雙唇,似乎在等待著清水的入口。
凌希妍從未覺得喂清水,也是一種體力活,待她將最後一口清水喂完的時候,她的額頭已沁出了一層薄汗,
正當他打算直起身子時,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掌,瞬間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一個巧妙的用力將凌希妍剛要起來的身子,重新按了下去。
凌希妍微微的無奈,她就怕夜冥會故技重施,所以剛剛才會將荷葉湊近他的口中,而不是自己親自的餵他。
一時之間,四唇相觸,而再也不是簡單餵水了。
而只是單純的吻,帶著點點強勢的吻緊緊的扣上了凌希妍的櫻唇。
此刻凌希妍的小嘴微微張開,卻讓夜冥靈動的舌尖一個更好活動的機會。
夜冥貪婪的吸允著凌希妍的的櫻唇,根本就不給她任何後退的機會。
溫柔且霸道的在她的櫻唇上撕咬著,這一吻帶著些許瘋狂的味道。
如同暴風雨般襲來,凌希妍漸漸地迷失在了夜冥的熱吻中。
夜冥身上的翠竹香氣的氣息,充斥在凌希妍唇瓣內外的每一處。
瘋狂帶著強烈的吻,讓她險些承受不住,纖細的身子輕輕的顫抖起來。
頭有些的暈眩,眼前的景色越來越模糊,身子也是越發的柔軟。
凌希妍在夜冥的溫柔中漸漸地沉醉,由開始的牴觸,反抗,漸漸地變成了生澀的回應。
她只覺得自己好像是處在雲端裡,有種飄飄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