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妍此刻將美眸閉上,腦海裡想著清幽谷的後山,想著自己在後山時,躺在草地上,看著藍天白雲等讓人心曠神怡的場景,玉手輕輕地將棋罐裡的白棋執起,放在棋盤的角落,美眸瞬間快速的睜開,此刻的棋盤上是,殘局中透出淒涼,像一幅的畫像,整幅畫中都浮現出悔恨交加,思念成疾的現象,彷彿畫中就只留下悲慟,驀然驚覺,卻是棋局一場,看到此處,凌希妍卻有些清楚,為何會有那麼多的才男才女都無法破解這殘棋,是因為這根本就是一盤,無法解開的破綻的殘棋,凌希妍玉手輕輕的執起白棋,神色微微的凝重看著棋盤,柳眉微微的皺著,美眸裡閃爍著幽蘭絢爛的光芒,片刻後,唇角微微的上揚,將玉手中的棋子放在了黑棋的前一方。
會場上的人們紛紛的驚住了,終於有人忍不住大聲地喊道,「妙!」
鳳心婷的身子明顯的一顫,一雙眸子直直的轉向凌希妍,眼眸中是滿滿的難以置信,心中更是多了幾分緊張。
康老夫子,幾乎不可一見的呼了呼氣。
酒館二樓的那一方
而冷昊辰的大掌正將那杯子緊緊的握著,眼眸中,微微的閃過一抹難以捉摸的深意,唇角似乎更多了幾分笑意,只是旁邊的東方毅與冷凝萱正在專注地望著會場台上的殘棋,並未發現冷昊辰的異樣。
凌希妍此刻卻是想著,這殘棋中必定有一個故事的,想要知道是怎樣的一個故事,那需要一步步的破解的阻撓,玉手輕輕的將棋罐中的白棋取出,放在了棋盤的邊緣處,子落,如劍出鞘,瞬間場面變得極其安靜。
「好,棋起棋落,實在是走得好。」年老的夫子在一旁忍不住的驚呼道,他其實也明白觀棋不語真君子這個道理,可他還是忍不住的道了出來。
鳳心婷此刻可再也忍不住了,聽到年老夫子的驚呼,微微的瞪了年老夫子一眼,年老夫子並不去理會鳳心婷的無理取鬧。
凌希妍的美眸緊緊的看著棋盤,似乎要將棋盤看穿,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海中閃過,想想或者這個想法是可行的,再次執起玉手中的白棋,欲想放在棋盤的中心。
還沒落下棋子,就很明顯的聽到了會場中眾人的冷呼聲,見此,凌宇浩與薛靈芸對視一笑。
終於白棋落下了,凌希妍快速地從棋罐中再取出白棋放在了正中央的前一方,此刻從殘棋的棋局看來,這完全是一盤無解的殘棋,只是經過凌希妍的部署,整個棋局的每一方都有重重的設防,內外相剋著。
鳳心婷的眼眸一直都未離開過裁判席上的殘棋,當看到凌希妍的棋子落在了棋盤的正中時,那剛揚起的嘴角微微的僵了一下,身子也微微的顫了一下。
凌希妍此刻的腦海正糾結著,這殘棋中總是透出一股奇異的淒涼現象,讓人感覺到設下殘棋的老翁總是有著後悔莫及的一種心態。
這讓凌希妍有種無法找到破綻的感覺,一時之間,凌希妍只能停了下來,仔細的觀察這殘局是如何形成的。
見到凌希妍此刻停了下來,鳳心婷暗暗的鬆了口氣。
酒館二樓處,見凌希妍此刻正一臉思索的樣子,冷凝萱有些坐不住了,美眸裡滿是著急的看著凌希妍。
而冷昊辰此刻正悠哉的抿著杯中的雨前龍井,臉上的表情卻是冷冷的,望向凌希妍的眸子中,更多了幾分笑意。
冷凝萱與冷昊辰都沒有發現到,此刻東方毅已經不知所蹤。
縱觀棋局,突然凌希妍的美眸一亮,發現了棋盤上的破綻,迅速的執起白棋,往棋盤的右下角放下。
頓時,整個會場中央,沒有人會想到凌希妍,會以這個方式來解開這殘棋。
頓時整個會場都變得極其的安靜,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年老夫子先站了起來,略帶惋惜的搖了搖頭,「凌姑娘,畢竟能將棋局上的死棋都清除完畢的算是不錯了,畢竟這棋局是非同一般的,想要完全的解開這殘局,那必定是得花上個一年半載的,不過,凌姑娘,你也別太失望,畢竟你現在實在是太年少了,加以時日,老夫相信你定能參透其中的深奧玄幻。」年老夫子的話語中,帶著滿滿的惋惜。
「正是,正是,凌姑娘,如年老夫子所說的,加以時日,你定能參透棋中的深奧玄妙。」其他的老夫子們也都紛紛的附和說道,都是一致的安慰凌希妍的話。
似乎話語中也都帶著些許的惋惜,畢竟,凌希妍今日的詩會比賽所題的詩是無人能及的,雖解不開殘棋,但她的採出眾卻是不可抹滅的。
鳳心婷此刻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得意,心中更是忍不住想要上前,將凌希妍手中的千年血靈給搶過來,但是,她還是忍了下來,眸子的深處,更是多了幾分的挑釁。
凌希妍此刻聽到眾多老夫子的話,頓時感到疑惑,美眸微微的掃了掃棋盤,唇角微微的上揚,也明白了老夫子們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
在之前,她將白棋放在了棋盤的右下角,所以老夫子們,都一致認為她放棄了。
「什麼。為何會這樣?」場上響起了康老夫子的驚呼。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康老夫子的聲音望去,只見棋盤上的棋子,都排成一行,棋盤中裡,顯有幾行詩詞。
見此,眾人都略略的愣了愣。
凌希妍望向棋盤中的幾行詩詞,櫻唇慢慢的溢出,「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慇勤為探看。」凌希妍的聲音如微風般,輕輕柔柔的一言一句慢慢的溢出。
很明顯,從詩詞中感覺到了滿滿的悲傷,這下,凌希妍終於清楚了,為何之前會有那種淒涼的心態了。
「老夫終於等到了,終於有人能將棋盤上的詩詞,給念出來,呵呵……。」會場中響起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凌希妍微微的轉了美眸,只見一名已到年逾古稀的老人。
老人輕輕的捋了捋鬍須,慢條斯理的走向會場中央。
老人一襲雪白的錦袍,繡著點點致的竹葉,瘦削的臉滿是滄桑,面色稍微黝黑,淡淡的眉毛下,一雙慈善眼睛炯炯有神。
「這位姑娘,想必是你破解了棋中的玄妙,老朽總共等了一十二年,所設下的殘棋,今日終於被破解開了。」
老翁似乎,想到了自己以前的事情,「說來慚愧,如若當年不是老朽,終日只知專研設殘棋,而忽略了老伴,那麼她也就不會一氣之下離家遠走。」老人略略的頓了頓。
「就在老朽設下此殘棋時,也在暗中設下這幾句詩詞,目的就是想讓老朽的老伴知道,老朽的追悔莫及,可四年一度的詩棋比賽,都不曾有人能將此棋破解,但老朽一直相信,總會有一日,定有人能將殘棋上的幾行詩詞給破解開來的,而老朽的老伴就會有可能聽到,那老朽找回老伴的日子,就不會很遠的。」老人講到此處,眼眸裡是滿滿的希望。
凌希妍輕輕的揚了揚唇角,「老爺爺,我相信,功夫不負有心人,用不了多久,您就會找回您的老伴的。」
「不錯,這麼多年來,老朽從未間斷過尋找她的希望,老朽與老伴,定有相逢的那日。」
老翁的眼眸微微的掃向會台下的人群,想透過人群,尋找到他所想看到的那一抹身影。
老翁的唇角也微微的扯出一絲輕笑,只是那一絲輕笑中,更帶著幾分苦澀。
而隱藏在人群中的老婦人,剛好看到老人那一抹苦澀的笑意。
老婦人遠遠的望向會台上的老翁,自己一度認為,他少了她,會更加專心的研發殘棋,但從未想過他會放下所有的研發,只為尋找她。
曾經一度的認為,少了她,對他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差別,以為她在他的生命中,一直都是可有可無的。
但就在剛才,聽到了那位凌姑娘所念出的詩詞,是完完全全的震撼到她了,是她誤解他了,老婦人的唇角微微的揚了揚,邁開腳步,向會台中央走去。
那些老夫子一看見老翁,都紛紛的圍了上來。
「上官棋,上官兄,當年您設下了殘棋,然後就不知所蹤,怪就怪你設下的殘棋裡,是眾多的死棋,如不將死棋撿開,就破解不了,如若將死棋撿開,那就像凌姑娘所遇到的那樣,如若不是凌姑娘,以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那恐怕是無人能將您的殘棋給破解開了。」康老夫子微微的數落著上官棋,話語中更是多了幾分責怪。
「老康,看來你這多年是改變了不少呀。」康老夫子的話剛落,會場上就響起了一名老婦女的聲音。
頓時,眾人的目光,隨著聲音響起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一名老婦人。
一襲略略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裙,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腰間,一頭微白髮僅用一支雕工細緻的梅簪綰起,淡上鉛華,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清卻不失華貴的感覺,雖已年逾花甲但卻總讓人感覺到她的神采奕然。
老婦人的臉上一直都帶著淡淡的笑意。
上官棋從見到老婦人後,就呆呆愣愣的站在了原地,一雙眼眸緊緊地看著她,好似怕她再次從他自己的視線裡消失一般。
康老夫子看清來人微微無奈道,「嫂子,老夫這不是為了幫你討回個公道嗎?再說了,當年如若不是他終日冷落你,你會離家出走嗎,會在外吃了那麼多年的苦頭?」康老夫子微微的瞪了一眼在那呆愣的上官棋。
上官棋在聽到了康老夫子的話,微微的回過神,快速的走到老婦人跟前,輕輕地將老婦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中,眼眸中充滿著深情與更多的悔恨。
老婦人卻是輕輕的一笑,不去理會上官棋的錯愕,拉起上官棋的手,走到凌希妍的跟前,「小姑娘,老婦不知道要如何的答謝的,如若不是你,解開殘棋上的詩詞,恐怕老婦就會與老伴從此相隔兩地,老婦無以回報,但此玉石是老婦與老伴當年的定情信物,老婦現在就將於是贈送給你。」
老婦人從衣裙中,取出一個精美的玉石,輕輕的放在了凌希妍的玉手中。
老婦人看著眼前的凌希妍眼眸清亮如水,臉上帶著幾分笑意,淺淺的。
「婆婆,玉石是你與老爺爺的定情信物,那恕我不能收下,畢竟這太貴重了。」凌希妍看著眼前的兩人,在這古代。
妻子離家出走,而丈夫則放下手中所有的研發,去尋找離家的妻子,雖然已經過去了十二年,這十二年來,他從未間斷過,對妻子的尋找,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回,這樣的一個人,足以讓人清楚,他之前所犯下的錯,並不是什麼不可挽回的,兜兜轉轉的,兩人又能再次的相逢,她打從心裡的為這兩人感到慶幸,凌希妍面紗下的小臉微微綻開滿滿的輕笑。
「小姑娘,玉石你還是收下吧,老婦與老伴都已是老夫老妻了。」老婦人微愣,一雙眸子,直直的看著凌希妍,眼眸中是滿滿的驚愕,若是別人看到如此絕美的玉石,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收下,可她卻是一昧的拒絕。
一旁的上官棋見此,微微的搖了搖頭,自己愛妻決定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小姑娘,就如內人所說的,老朽與老伴是老夫老妻了,這玉石就當是,小姑娘你破解殘棋最後贏來的寶物,可好?」上官棋輕輕的拍了拍老婦人的手心,唇角帶笑。
凌希妍微微的揚了揚眉,「老爺爺,破解殘棋,實在是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我實在是受不起,那麼貴重的禮物,當然老爺爺若是,想要答謝我的話,那就好好的把玉石,重新給婆婆戴上,」凌希妍的美眸裡劃過一抹狡黠。
「啊?」場上的老夫子們,一個個都有些微愣,他們都以為,凌希妍會收下玉石,但沒想到的是,凌希妍卻是讓上官棋,重新將玉石給老婦人戴上。
鳳心婷對於凌希妍的做法,眼眸中露出一絲不屑。
凌希妍將玉手中的玉石,輕輕的遞給上官棋,示意他為老婦人戴上。
上官棋微微無奈的接過凌希妍遞過來的玉石,走到老婦人身後,為老婦人戴上玉石。
老婦人聽到凌希妍的話語中,帶著滿滿的不容置疑,微微的歎了歎氣,任由上官棋,將玉石戴在自己的身上。
上官棋向凌希妍投去一抹感激的眼神,然後輕輕的轉過眸子,與老婦人四目相對,一瞬間,會場上的氣氛微微的有些變化。
「咳咳。」康老夫子絲毫不猶豫的打破這微妙的變化。
上官棋聽到康老夫子的輕咳聲,微微的回過神來,「各位,後會有期,老朽與老伴就此告別了。」說完不等會場台上眾人的反應,便拉著老婦人向人群中走去。
見此,康老夫子微微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的咳了咳,「現在,老夫宣佈,凌姑娘成功挑戰了殘棋,是今年詩會比賽的最後勝出者,還有就是,今年的詩會比賽圓滿結束。」康老夫子看著會場台下的觀眾,微微大聲的宣佈著。
會台下的觀眾,聽到康老夫子的宣佈後,都紛紛的鼓起掌聲來。
見此,鳳心婷的臉色微微變,看向凌希妍的眼眸中,更是掩藏不住的怒意,輕輕的咬了咬嘴唇,拂了拂袖,走到東鳳傑跟前,「二皇兄,婷兒的身子,有些不適,想先回宮了。」鳳心婷的話語中,是滿滿的不屑與怒意。
但此刻的鳳炎傑的心思都在凌希妍的身上,並沒有去理會鳳心婷的話。
鳳心婷見鳳炎傑不理會自己,鳳心婷微微了皺了皺眉,不再去理會鳳炎傑,領著身邊的宮女,輕輕的轉身,正準備往會場台下的軟轎那一方走去。
「等一下,公主請留步。」一陣輕輕柔柔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凌希妍的美眸輕輕的掃了掃鳳心婷,略略的走上前,「公主,你似乎忘了之前的承諾了。」
「什麼承諾,本宮根本就沒有承諾過什麼。」此刻鳳心婷只想快一點回宮,好聲沒氣的轉過身來,瞪著凌希妍,難不成她還要羞辱自己一番才罷休。
凌希妍微微的揚了揚唇角,目光微微的一轉,冷冷的看向鳳心婷,「公主,在剛才我還未挑戰殘棋之前,你我設下打賭之事,若是我不能成功的挑戰殘棋,那千年血靈與碧玉雪花項鏈就歸你所有,如若我挑戰成功殘棋的話,那青月鐵線蓮必須是歸我,不知公主是否兌現承諾?」
「你!」鳳心婷此刻被凌希妍氣的握緊拳頭,恨不得向凌希妍的臉上揮去,無奈她是一國的公主,不能給鳳羽國丟了顏面。
會場台下的觀眾,此刻驚愕的看著凌希妍,他們沒有想到凌希妍的膽子竟然會有那麼大。
「本宮不曾說過那樣的話,也不曾記得任何的承諾。」鳳心婷微微的呼了口氣,如果讓凌希妍拿走青月鐵線蓮,那父皇一定會龍顏震怒的,到時候,自己也不能輕易的脫身。
看來鳳心婷是不打算兌現自己的承諾,指尖輕撩起面紗邊的一縷青絲,輕輕的把玩起來,美眸閃過一抹濃濃的慧黠,淡淡的看望鳳心婷。
鳳炎傑只是在一旁看著,並不打算插手這事,畢竟這其中他也不好說些什麼,沉默是最好的一種方式。
鳳炎彬此刻的心裡,早已是五味雜陳的了。
凌宇浩微微的揚了揚唇角,眼眸裡滿是寵溺的看著凌希妍。
薛靈芸微微氣憤的看鳳心婷,不過自己並不擔憂,不著痕跡的望了望凌希妍,嘴角不知不覺的就浮起一抹笑意。
雪兒在一旁輕輕的瞪了一眼鳳心婷。
酒館的二樓那一方,冷凝萱在看見鳳心婷不打算兌現承諾的時候,差一點就跑到會場台上去了,還好凌希妍及時的將鳳心婷攔下,不然的話,她現在已經在會場的台上了,冷凝萱微微的抿了抿桌子上的雨前龍井,櫻唇輕輕地啟開,「皇兄,你說凌姑娘她會用什麼樣的方法讓鳳心婷來兌現她的承諾。」冷凝萱的目光微微的轉了轉,看冷昊辰。
冷昊辰深邃悠遠的眼眸閃過一抹寒光,微微的揚了揚唇角,扯出一絲輕笑,只是那輕笑中,卻帶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危險。
「皇兄。」見此冷凝萱的小臉上多了幾分驚愕,眼眸裡,還帶著幾分的擔心,「皇兄,你該不會是…。」冷凝萱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冷昊辰。
聞言,冷昊辰輕笑不語,只是微微的轉過眸子,驚叫我望著凌希妍的身影,沒有知道此刻在想什麼。
「皇兄。」冷凝萱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蹙,疑惑中帶著幾分的錯愕。
會場台上的眾多夫子,沒有想到鳳心婷會不打算兌現承諾,一個個投向鳳心婷的目光中,帶著慢慢的不可置信。
鳳心婷被那些目光給激起了心中壓制的怒火,但鳳心婷卻是將心中的憤怒,給掩飾的很好,只是微微低頭,狠狠的咬了咬嘴唇,朝著身邊的宮女狠狠的瞪了一眼。
宮女被鳳心婷一瞪,更是將頭低到塵埃裡去。
凌希妍櫻唇輕啟,「怎麼,難道是公主忘了之前的賭約?那需要我幫幫公主回憶一下剛剛所發生的事。」凌希妍的美眸裡劃過一縷狡黠。
聞言,鳳心婷不以為然的揚了揚起下頜,她在心中斷定凌希妍,怎麼也會為自己是公主的身份,而有些忌諱的,自然不會為難她的。
「實在是沒有想到,堂堂一國的公主竟然會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一個女子,這實在是有失鳳羽國的顏面。」這時,會場上響起了一道惋惜的聲音。
眾人的目光隨著聲響的地方望去。
只見男子一襲靛藍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頭髮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髮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光潔白皙的臉龐,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樑,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如此驚心動魄的魅惑,不知何處,清風吹過,額前柔順的髮絲飄起,在空中劃出優的弧線。
而他一旁的女子則身穿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細緻烏黑的長髮,長長披於雙肩之上,略顯柔美,有時鬆散的數著長髮,顯出一種別樣的風采,讓人新生喜愛憐惜之情,低垂著的長長的睫毛下,彷彿像一把小扇子,
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彷彿會說話,小小的紅唇與皮膚的白色,更顯分明,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佈在臉頰兩側,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的微笑那
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顯得更加的可愛。
自從男子與女子出現後,會場台上台下都亂成一鍋粥,會場台下的女子看到男子後,一個個都呆呆愣愣的看癡了,忘記了所有的反應,更忘記了應該有的矜持,一個個都直直的,愣愣的望著慢慢走向會場台上的男子。
男子與女子慢條斯理的走向會場台上。
鳳炎傑看清來人,輕輕的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東方太子,既然已到了鳳羽國,為何不先到皇宮,本王可不想沒有盡到地主之誼,怎麼說這也是東方太子你初次來到鳳羽國,如若本王沒有好好的招待東方太子,沒有盡到地主之誼,那就是本王的失職。」鳳炎傑的眼眸微微的瞇了瞇,眼眸透著幾分的審視。
「景王,倒是沒有景王所說的那麼嚴重,本宮今日才剛到鳳羽城,還沒有來得及進宮,就聽說鳳羽城舉辦四年一次的詩會比賽,本宮是想見識見識鳳羽城中的盛會,想比賽結束在進宮,也不遲,但本宮在會場台下,明明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心婷公主與凌姑娘的賭約,可為何心婷公主卻說沒有賭約這回事,本宮在會場台下,實在是犯糊塗的緊,所以才忍不住的出來問個明白,到底是本宮聽錯,還是心婷公主想言而無信。」東方煜輕輕的轉過眼眸,向凌希妍投去一個曖昧的眼神。
凌希妍剛好轉過美眸,看到東方煜投過來的眼神,微微無語的抽了抽唇角。
東方煜平靜無波的目光陡然轉寒,確實令人從心底發麻。
鳳心婷從東方煜出現後,便在原地呆呆愣愣的站著,但在聽到了東方煜的疑惑,微微的回過神,「東方太子,本宮確實沒有承諾些什麼,也不曾跟凌姑娘定下賭約。」
鳳心婷微微的轉過眸子,看望東方煜,在心中暗自決定著,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不曾定下賭約,那凌希妍定不敢拿她怎樣。
見此,鳳炎傑輕輕的走到鳳心婷跟前,略略的拉了拉鳳心婷的袖角。
但鳳心婷不以為然的走到東方煜跟前,「東方太子,想你在會場台下是聽錯了。」鳳心婷一臉的理所當然,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不見半點的心虛。
鳳炎傑見此,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
「哦,那如公主所說的那樣,是本宮的聽力出了問題。」東方煜饒是滿臉興味的看了看鳳心婷。
「自然不是東方太子的聽力出了問題。」鳳心婷一見到東方煜看向她,一時欣喜過度,頓時就脫口而出。
「那依公主所言,不是本宮的問題,那就是有賭約這一回事了。」東方煜慵懶的揚了揚嘴角,眼眸閃過一絲的厭惡,輕輕的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他身旁的侍衛,見自家的主子坐下,快速的為東方煜倒了一杯清茶,遞給自家的主子。
東方煜接過侍衛遞過來的清茶,輕輕的抿了抿,微微的瞇了瞇眼角,在緩緩的睜開,頓時玩心大起,「丫頭,過來,跟本宮一起喝一杯。」東方煜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望向凌希妍,他那略略含笑的聲音慢慢的響起。
他的聲音極為的輕淡,嘴角微微的揚了揚,讓他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的燦爛,幾分炫目。
頓時,會場台上台下的所有目光都投向凌希妍。
凌希妍在那台中央的樣子落落大方,淺淺的站立,依然柔順的青絲慢慢的飄起,在空中劃出優奪目的弧線。
那些目光當中,有驚愕,有羨慕,當然也有忌妒的,一個個都向了凌希妍,此刻眾人更期待她接下來的反應。
酒館二樓處,冷凝萱的美目裡,滿是疑惑的看著凌希妍的身影。
冷昊辰聽到對方煜開口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雙眸微微的瞇起,眸子中的寒光直直的射在對方煜的身上眸子深處,微微的閃過幾分的怒意,微微的轉過眸子,望了望在那呆愣的凌希妍,心中竟然多了幾分的沉悶,隱隱的感覺到有些透不過氣,似乎心中被什麼物品給堵住了。
鳳心婷在聽到東方煜的聲音後,身子微微的驚滯,她一度的懷疑她是聽錯了,但看到了東方煜的眼眸是望向凌希妍的,一臉不可思議的望向東方煜。
鳳炎傑只是微微的蹙了蹙眉頭。
鳳炎彬更是一臉的緊張的望向凌希妍。
凌宇浩與薛靈芸有著一樣的表情,都是一臉的迷茫。
雪兒在一旁狠狠的咬了咬唇角。
凌希妍的唇角再次無語的抽了抽,他這是當著大庭廣眾之下,斷定她定不會拂了他的面子,好,看他想怎麼,自己一定奉陪到底,面紗下的唇角,微微的勾起一抹優的弧度,輕輕的拉了拉身後一臉迷茫的薛靈芸,往東方煜所指的椅子坐下,讓薛靈芸做到東方煜身旁,而她則坐到薛靈芸身側。
眾人被突如其來的轉變給微愣住了,他們沒有想到凌希妍會拉著薛靈芸一起入座。
東方煜慢條斯理的抿著清茶,清澈的眸光,淺淺淡淡的掃過眾人,將眾人異樣的神色收入眼底,隨即勾起玩味的笑意,而最讓他驚愕的是凌希妍的反應。
凌希妍的櫻唇輕輕的溢出,「東方太子,我想你不介意多一個人陪你品茶吧。」凌希妍的美眸快速的忽地一閃,某種狡黠的光芒是越來越亮。
東方煜在聽到了凌希妍的話後,隨即,嘴角一彎,「自然不會,本宮一向都是好客之道。」
再次輕輕的抿了抿清茶,「公主,那如公主所說,那是有賭約這一回事了。」東方煜再次輕聲的問道,東方煜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卻有著讓人無法違抗的魄力。
鳳心婷的身子微微的僵了僵,「東方太子,也沒有賭約的這一回事。」鳳心婷此刻還是一臉的理所當然。
「好,既然公主是說沒有賭約這一回事,那本宮不妨問問會場台下的所有人,看看會場台下的人是否知道賭約這一回事。」東方煜根本就沒有給鳳心婷思考的機會,再次輕聲的質問道。
「好,東方太子儘管問會場台下的每一個人。」到了現在這一刻,鳳心婷還是一臉的理直氣壯,鳳心婷強忍住心中的不安,而她現在,唯一能做的,那就是抵賴到底。
凌希妍在一旁悠閒的品著清茶,美眸微微瞇了瞇,轉了轉眼眸,眸底瞬間劃過一抹狡黠,如果這事由東方煜來處理,那會不會更好些?
她知道,就算是自己讓鳳心婷兌現了承諾,那鳳心婷一定會想別的法子對付她,如果直接由東方煜處理的話,那結果怎樣,相信鳳心婷最後也無話可說。
打定了主意,凌希妍再也不推辭東方煜的好意,輕輕的將目光掃向鳳心婷。
鳳心婷此刻一臉的理直氣壯,絲毫無半點心虛。
東方煜微微的挑了挑眉,慵懶的站了起來,會場台下的眾人在猜測一會東方煜會有什麼樣的舉動,卻在這時候,會場的台上響起了一道尖聲尖氣的聲音。
「景王爺,瑞王爺,皇上有旨意宣二位王爺進宮。」一名太監,手中拿著拂塵,輕輕的甩了甩,突然在凌希妍那一方停了下來,清了清嗓子,「劉小姐,這是青月鐵線蓮與紫醉蝶花,皇上讓奴才轉告凌小姐,說心婷公主今日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凌小姐海涵。」
「什麼,劉公公,為何父皇要將青月鐵線蓮與紫醉蝶花給凌希妍。」劉公公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鳳心婷的質問聲給打斷。
劉公公聽到鳳心婷的話,眉頭緊緊的蹙了蹙,在皇宮裡,有誰不敬他三分,「公主是在質疑雜家的口諭。」劉公公示意身邊的小太監將青月鐵線蓮遞給凌希妍。
「謝劉公公。」凌希妍接過劉公公身旁小太監遞過來的青月鐵線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