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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十九章 決定。 文 / 七重紗衣

    感覺到身後有異樣,舒荷猛然一怔,就見慕容景墨正坐在她身後,蔥白的手指撩起她幾縷髮絲,放在鼻端輕輕的嗅著,唇角噙著一抹笑意。

    「好香,有點像梔子花的味道。」

    「你,你醒了?」舒荷猶自回神,望著慕容景墨純淨的笑顏,卻牟然間有些恍惚。

    「怎麼了?」鬆開她的發,慕容景墨問。

    舒荷臉色蒼白,聲音有些發抖,「小六子他……受傷了。」她突然有點不敢接受這個事實,昨晚臨走的時候,還有說有笑的,怎麼一夜的功夫,就說腿被人廢了呢?

    「哦?」慕容景墨眸光一閃,沉沉望著她,沒有再說其他話。

    「墨兒。」舒荷卻突然鼻子一酸,抓著他的手,似乎他就是那一棵救命的稻草,「他們說他傷的很重,腿……似乎被廢了,我不知道究竟什麼意思?是說以後都不能走路了嗎?」

    「姐姐很擔心嗎?若擔心的話,不如親自去看看,不是更好?」慕容景墨眸底一片幽暗,反手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在顫抖,便緊緊握住,輕輕歎息,「墨兒陪你去一趟吧。」

    「不。」舒荷縮回手,突然有些膽怯起來,「墨兒,我……」

    「姐姐不想去?」慕容景墨審視的望著她。

    舒荷突然眼圈就紅了,「墨兒,我,我害怕。」

    「害怕?」慕容景墨深鎖雙眉,聲音有點冷,「害怕看到他重傷的樣子,害怕自己承受不住?」果然,六哥在她心裡的份量很重很重。

    舒荷搖頭,幾乎哭了起來,「不,不是的。我……」

    「那是為何?」慕容景墨心頭一跳,卻因為她的這個回答頗有些欣喜。

    「我,我也不知道。」舒荷茫然的搖頭,淚眼汪汪的望著他,神情很是自責,過了一會兒,又喃喃道,「墨兒,你知道嗎?昨晚他來找我,到深夜了,他說想留下來,我不許。誰料,路上就遇到危險了。嗚嗚,都怪我,要是我不那麼死心眼,不非逼著他回去,他不就能躲過這一劫了嗎?」

    「他來找你?」慕容景墨低垂著頭,好看的唇角微微的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她沒有對他隱瞞。

    「嗯。」舒荷點頭,「媚色開張,他一直都忙前忙後的,現在空下來了,他還是會經常的來。本來一直好好的,可昨晚……怎麼就?我……我是不是好壞?如果我沒那麼堅持讓他回府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慕容景墨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聲音裡滿是憐惜,「傻瓜,這不是你的錯,這是意外。有人要傷他,只怕早有預謀,就算不在昨晚,其他時候,也會下手的。所以,你無需自責,好在,並無性命之憂,不是嗎?你若是擔心的話,我們就去看看,也好過你一個人在這裡瞎擔心的。」

    他綿綿如風的話語,終於撫平了她心底的無措與慌亂。

    「嗯,現在就去。」舒荷忙掀開被子,豁然發現,他身上還未穿衣,不禁面上一熱,忙將被子又裹住了他,自己則匆匆下床。

    「你在這等會,我出去看看,等會把衣服送給你。」

    一出門,就見玉扇坐在廊簷下,半垂著頭,神情甚是悲慼。

    見她出來,忙上前,憂心的問,「荷兒,是真的嗎?聽說六爺昨晚遇刺?」

    「嗯。」舒荷紅著眼睛,點點頭,是跟著慕容景軒的小廝專程過來稟報的,怎麼會有錯。

    「那傷的重嗎?」玉扇情急的抓住了她的手。

    舒荷愧疚的望著她,這丫頭自從第一眼便喜歡上了小六子,這下聽聞他受傷,定是心急如焚,只怕比自己還要傷心難過呢。

    「我也不十分清楚,等會,我去軒王府,姐姐跟我一起過去看看。」舒荷道。

    「這……」玉扇一愣,慕容景軒喜歡舒荷,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雖然,她對那個男人有好感,可從未有過交集,她,要以什麼身份去看他?

    「不不不……」她連連拒絕,「荷兒,你去就好,若無大礙,托人帶個信兒,我……我們也好放心。」只要知道他安然無恙,她就知足。

    舒荷看了她一眼,也深知現在不是兒女情長之時,便點頭答應。

    這時,秋月小丫頭捧了一套華麗的男裝過來,說是阿福讓她送進來的。

    舒荷接過,顧不得玉扇疑惑的眼神,便進了房間。

    ——

    約莫半個時辰後,兩人終於坐著馬車趕往軒王府了。

    軒王府一片沉寂,許是知道她要來,小白早已在門口侯著了。

    「舒姑娘,嗚嗚……」一見舒荷的面,小白那本已紅腫的眼睛,又沁出了淚來,「您可來了,主子他到現在還昏迷著,嗚嗚,太醫說,其他地方沒有傷,偏一雙腿傷到了筋骨,是被人生生折斷的,嗚嗚,只怕以後走路也難了。」

    生生折斷?舒荷聞言,整個人差點癱軟下去。

    慕容景墨從後扶住她,「姐姐。」

    舒荷神色慘白,已經說不出話來。

    慕容景墨扶著她,「姐姐,還是去看看吧。」

    「嗯。」舒荷緊緊的抓著他的袖子,生怕自己腿軟會暈倒。

    其實,從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她的腦子裡一直嗡嗡的響,亂糟糟的。

    很快,直接到了慕容景軒的臥房,讓舒荷沒想到的是,季悠然竟然也在。

    「然然?」舒荷詫異的站在了門口。

    季悠然正在細心的為慕容景軒擦拭額頭的冷汗,聽到喊聲,微微一怔,回頭,就見了舒荷等人立在門口。

    「荷兒,你來了。」將毛巾放到盆裡,她緩緩起身,神色冷凝而嚴肅。

    「嗯。」舒荷點頭,一面疑惑的看著她。

    季悠然上前一步,拉著她的手,卻是對跟來的小白,道,「你也別哭了,快讓人去廚房看看,藥可熬好了,若是好了,就端來。」

    「哦。」小白一聽,忙轉身就去辦。

    吩咐完了,季悠然才握著舒荷的手,帶她走到床邊。

    慕容景軒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俊臉慘白的無一絲人色,因為疼痛,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就連慘白的嘴唇都咬破了,留著斑斑血跡。

    更可怕的是,他上半身也綁滿了紗布。

    不是只有腿嗎?為何身上……

    舒荷心裡一痛,整個人愣在原地,不知作何。

    季悠然站在身側,看了她一眼,緩緩道,「快天亮的時候,我正往回趕,不想快到媚色的路上,發現了他。當時他已經受了傷,渾身是血,整個人不省人事。我查過了,除了雙腿,其他地方都是皮肉傷,不足妨害性命,但是,腿……」

    說到最後,她忍不住一聲歎息。

    再瞧瞧床上的人,心裡劃過一絲難過,若說第一眼,對這男人並沒有太大感覺,俊美多金,身份還矜貴,這樣的男人就連花心,似乎都是應該的。

    所以,對他,她一開始就有著偏見與敵意。

    可是,相處的這不長的時間裡,看著他對舒荷所做的一切,她漸漸放下成見,倒覺得他其實還算不錯的男人,至少,他沒有用他的金錢地位去逼迫人,更沒有以愛為名去傷害人。

    常常的,看著他與舒荷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那種感覺很讓人羨慕,比朋友近一點,比情人又生一點,完全不設心防的相處,不給對方任何的壓力。

    想到這,季悠然唇上漾起一抹苦澀的笑。

    如果,他不步步緊逼,逼的她毫無退路,她也不至於孤零零落到這個世上吧。

    一聲歎息之後,就聽舒荷聲音有些發哽,「他身上的傷……」怎麼那麼多?整個上身全部被包裹了起來,就像木乃伊一樣,裡面……她不敢想像,昨夜,他究竟經歷了什麼。

    「刀傷。」季悠然道,看她惶然失措的模樣,本能的又看了眼她身後的慕容景墨。

    此刻,這個男人正依著屏風,低垂著頭,一言不發,一頭烏髮順著他肩頭滑落,微微遮住了他完美的側臉,可是,即便如此,季悠然還是感覺到了,他渾身散發的沉鬱氣息。

    記得沒錯的話,他應該是八皇子。

    那麼,他這是為自己的哥哥傷心嗎?還是……

    「刀傷?」砍了很多刀嗎?舒荷腦子懵了一下,抓著季悠然的手,眼神痛楚又有了幾分陰冷,「究竟是誰,與他這般仇恨?」

    看這樣子,那人並不想要他的性命,然而,手段卻是極端殘忍,傷遍了他全身,還要折斷他的雙腿。

    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突然,腦海裡靈光一閃,舒荷想到,慕容景軒功夫不錯,據聞這天下能傷到他的人不多,能傷到他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就更不多了。()

    那麼,兇手……

    「怎麼了?」看她眸中冷光一閃,季悠然疑惑的問。

    舒荷沒有說話,只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看了眼慕容景軒,發現,他臉上又被冷汗浸濕,不由自主的,拿起剛才季悠然用的毛巾,又蘸了熱水,坐到床邊,輕輕的替他擦拭。

    心底決定,慕容景軒的這個仇,她一定要報了,若他沒事便好,若是有事,這輩子,無論天涯海角,她都要將傷他之人揪出來。

    季悠然看她一眼,見她如此盡心的為慕容景軒,想說什麼,但似乎又不知該說什麼,正打算出去看藥怎麼還沒好,一抬頭,就見慕容景墨的視線是朝床邊望著。

    如漆似墨的黑色眸子裡,說不清的情緒從中一閃而過。

    「八殿下,您先坐會兒,我給您倒杯茶。」季悠然上前道。

    慕容景墨淡淡瞥了她一眼,沒有作答,只是點了下頭,便繞過她,安靜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季悠然望著他,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罷了,這屋子裡的三個人,是福是禍,是情是愛,與她無關。

    走到桌子邊,摸著茶壺,還是熱的,便給慕容景墨倒了杯熱茶,遞到他手邊,「八殿下,請。」

    慕容景墨並沒有接,也沒有動,就好像沒聽到她的話一樣,安靜的像個木偶。

    季悠然剛想再說,就聽外面響起匆忙的腳步聲。

    一扭頭,就見慕容景逸神色匆匆的趕了來,身後還跟著慕容景瀾和葉纖纖。

    這慕容景逸,季悠然是見過的,還沒天亮,她將慕容景軒送回府時,他的小廝,第一個便是去通知的他。

    而他也是第一個到場的,在看到弟弟受傷這麼重的時候,她看到這個男人的眼睛都紅了,整個人如同一隻瀕臨崩潰的獸一般。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冷靜的處理了一切。

    吩咐人去找太醫院的太醫,幫著弟弟療傷,換下他那一身的血衣,幫他清理傷口,減輕他的痛苦,甚至於,派人通知舒荷,也是他做的。

    就連一旁的季悠然,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細心,還有對弟弟的那份體貼與關愛。

    到最後,太醫處理了慕容景軒身上的外傷,但對於腿傷,卻是無能為力。

    不得已,她看到慕容景逸糾結了一會,便轉身又離開了,臨走時,請求她幫忙照看慕容景軒。

    慕容景逸只對季悠然感激的點了下頭,隨後,就帶著慕容景瀾與葉纖纖走向床邊。

    看到床頭坐著的舒荷時,不覺一愣。

    舒荷也覺察到來人,起身,不想竟是這三人。

    但看到葉纖纖,也算明白了怎麼回事。

    怎麼著,這女人也號稱神醫,曾經,慕容景逸與慕容景瀾兄弟二人墜落懸崖,據說離粉身碎骨也差的不遠,那樣都能救過來,那麼,慕容景軒身上的傷……

    但是,對這女人,舒荷卻是一百個不放心的,但想到,風輕羽回到了藥王谷,太醫們束手無策,目前也就剩她了。

    罷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她總不能看著慕容景軒等死,就連癱瘓也不行,他那樣一個對自己的一根頭髮都吝惜到變態程度的男人,如果雙腿不能走路了,這可比要他的命還要嚴重的。

    「舒姑娘。」看著眼圈紅紅的舒荷,葉纖纖微微一笑,神情帶著幾分惋惜,然而,眼底卻是譏誚明顯,「舒姑娘,切莫太傷心了,遇到這種事,誰見了都會難過的,好在六王爺並無性命之憂。舒姑娘也千萬保重自個的身子,不然,六王爺醒了,見著你這個樣子,也會難過的。」

    舒荷一愣,陡然想到跟隨而來的慕容景墨。

    聽著她話說的不像,季悠然走上前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刻涼涼的上下打量著葉纖纖,「這位姑娘是六爺的什麼人?」

    「我……」冷不防季悠然的到來,葉纖纖微微一怔,卻真的不好介紹自己。

    嫂子嗎?似乎不夠格,她如今只是慕容景瀾的妾。

    大夫嗎?她又有點心虛。

    幸好,慕容景瀾開口了,「纖纖,先別說了,快給六弟瞧瞧……」

    「嗯。」幽幽的瞥了季悠然一眼,葉纖纖眸中閃過一絲得意,繼而對慕容景瀾點點頭,隨後,便挪到床邊,彎下腰,開始檢查慕容景軒身上的傷。

    「她是?」季悠然疑惑的拉過舒荷。

    舒荷看著葉纖纖,見她倒是很認真的替慕容景軒檢查,也便忍了,輕聲道,「大夫。」

    大夫?季悠然很是疑惑,這樣的花狐狸似的女人,會是大夫?只怕也是個為醫不良的大夫,哼。

    舒荷見她忿忿的樣子,只得安撫道,「先看看,好歹她是書獃子的師妹。」

    季悠然撇撇嘴,心想著,宮裡的太醫都無能為力,這女人……她並不抱多大希望。

    但當著舒荷和眾人的面,她也不便明說。

    最後,她悄悄的碰了下舒荷,一面朝安靜的慕容景墨努了努嘴,輕聲在她耳邊道,「死丫頭,別顧了那個,就忘了這個。我瞧著有些不對呢,從進來就沒說過一句話。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

    舒荷猛然看向慕容景墨,不妨他也一抬頭,兩人目光半空中交匯。

    舒荷努力擠出一絲笑,感激他如此體貼,陪自己過來。

    然而,慕容景墨卻在她笑容開始的時候,便別過了頭去,直直的看向床邊。

    季悠然聳了聳眉,小聲道,「看吧,正主是有意見了。」

    舒荷白了她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玩笑。

    她家墨兒才不會呢,何況,傷的這個也是他哥哥呀。

    墨兒心底純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今日見慕容景軒傷成這樣,一則怕是擔心,二則,怕也是嚇著了。

    撇了季悠然,舒荷走到慕容景墨身邊,挨著他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慕容景墨扭過頭,看著她。

    舒荷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異常脆弱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將頭枕到了他的肩上。

    以往,這個動作,都是他對她做的。

    可是,今天,遇到了這樣的事,她突然覺得,自己好需要他。

    看著她的這個舉動,慕容景墨心頭一動,原本清冷木然的神色也漸漸柔和了下來。

    伸手,將她攬進懷裡,手掌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別怕,六哥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嗯。」舒荷點頭,心裡祈禱。

    然而,很快,葉纖纖便面有愧色的宣佈,她無能為力。

    季悠然撇撇嘴,一臉不屑,怎麼樣,她瞧人的本事一向沒錯過,這名為葉纖纖的女人,完全就一花瓶罷了,中看不中用。

    慕容景逸當即慘白了臉色,「一點法子也沒有嗎?可是,怎麼會?你以前連我跟四哥那麼重的傷都能醫治,為何對六弟就無能為力?」

    葉纖纖暗自咬唇,「這個,六王爺的傷比較重,與你們的不同,我……」

    「就算不同,可也不至於一點辦法也沒有。纖纖,你再仔細看看,我不信,不可能沒有辦法醫治。」慕容景逸還抱著最後一絲幻想。

    慕容景瀾卻是早已明白,陪葉纖纖來也不過是個過場而已。

    至於慕容景軒的傷,他想著,若能醫好更好,如此,自己便給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

    若不能治,也罷,最近這些日子,因為舒荷的緣故,慕容景軒與他疏遠了不少。

    如果不能為己所用,如此也就罷了,至少不至於成為自己的威脅。

    「我,」葉纖纖面色漲紅,慢吞吞道,「逸,對不起,我盡力了。」

    「盡力?我們怎麼沒瞧見?」季悠然突然冷笑起來,「隨便在傷者身上摸摸看看,就叫盡力了呀?那你這樣的,我們都可以呀。還號稱神醫?神醫不能解決病人疾苦,不能為傷者減輕痛苦,還號稱什麼神醫?」

    葉纖纖不知道她是誰,但此刻被她如此直接的嘲諷,她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了,直接冷聲道,「這位姑娘此言差矣,就算醫術再了得,可也不是萬能的,人的生老病死……」

    「去你的此言差矣,老子的話差哪兒了?」季悠然很不給她面子,對於她跟舒荷之間的恩怨,早有耳聞,今日一見面,就聽她說了那一番不鹹不淡的話,還當著慕容景墨的面,可見這女人心腸噁心的很。

    如果,她能為慕容景軒做點什麼便罷,來了,看了半天,啥用不起,隨便一句盡力就把人打發了?

    靠,敢情她來不過是個擺設,還白白折騰了慕容景軒這麼久,拜託,人家渾身是傷,你他媽的摸摸掐掐的不疼啊?

    「你堂堂一個御賜神醫,頂著頭銜不幹活,來了,就胡亂的在傷者身上檢查,靠,美其名曰是檢查,實則屁用沒有,更有可能,會讓傷者傷情更嚴重。」

    「你,你,你什麼人,竟然敢如此……如此說我。」葉纖纖羞憤交加,委屈的幾乎落下淚來。

    「說你怎麼了?」季悠然為怕吵著慕容景軒,故意壓低聲音道,「本來還真以為你是個大夫,我就忍了,可瞧著這半日,才他媽的發現,你就是一濫竽充數。」

    「我,我沒有。嗚嗚,瀾。」葉纖纖委屈的哭出聲兒來。

    慕容景瀾望了她一眼,「盡力就好,這位姑娘只怕也是因為擔心六弟,所以說話重了點,你別放在心上。」

    慕容景逸看看季悠然,又看看葉纖纖,心頭煩亂不已。

    「可是。」一句話,就這麼打發她了嗎?葉纖纖好不服,舒荷也就罷了,這憑空冒出的一個黃毛丫頭,也敢這樣質疑她,罵她,這以後她還怎麼見人?

    「好了好了。」舒荷不耐的打斷了她們。

    季悠然走到舒荷邊上,狠狠的又瞪了眼葉纖纖,「眼淚這東西,一次兩次有用了,多了就會招人煩的。」

    「我。」葉纖纖被噎的一下子面色青白。

    舒荷也嘲諷的望了她一眼,本來還指著她有點用處,看來,只是白白浪費時間。

    她已經做了打算,「你們都別掙了,眼下,只怕只有一個人能救他。」

    她已經決定去藥王谷,找風輕羽回來了。

    「誰?」慕容景逸黯然的眸子陡然一亮,看著舒荷,突然有種莫名的感動。

    「還能是誰,神醫不行,就只能請神醫她師兄了。」舒荷冷眼望著葉纖纖,語含譏諷。

    這死女人,好歹也跟風輕羽系出同門,怎麼就不好好學點有用的東西,不然,慕容景軒也要少受好多苦了。

    「他?」慕容景逸豁然開朗,頓時感激的看著舒荷,「真是該死,我倒忘了他。好,我馬上準備,即刻啟程去藥王谷。」

    「慢著。」舒荷叫住他,風輕羽那廝脾氣倔的很,他能請的出嗎?

    慕容景逸頓住,一臉疑惑,「怎麼?」時間很緊,早點將風輕羽請來,弟弟的希望不就更大一些嗎?

    「你留下,我去。」不僅因為跟風輕羽比較熟,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對慕容景軒受傷這件事,舒荷心裡還是自責的,儘管這只是個偶然,可是,她還是無法原諒自己,若昨晚將他留下,那麼,一切便不會發生。

    「你?」在場眾人,竟然異口同聲。

    慕容景墨從椅子上起來,走到舒荷身邊,「姐姐,我陪你。」

    舒荷看了他一眼,俊美的臉上,滿是堅定。

    「好。」她點點頭,繼續吩咐,「逸王爺,你留下來打理軒王府的事,幫著照看他。還有然然,媚色就交給你了,還有小六子這邊,都交給你了。」

    慕容景瀾深深的看著舒荷,突然覺得,他有點不認識她了。

    堅定,果決,重情重義。

    可是,藥王谷,機關重重。

    「不行。」慕容景逸也考慮到了這點,好歹他曾經去過,也熟悉些。

    慕容景瀾略作沉吟,便道,「這樣吧,藥王谷,纖纖熟悉,就讓她帶我們去吧,也省了我們花時間去找去冒險。」

    「我們?」舒荷錯愕,他也要去?

    「當然。」慕容景瀾卻一把摟住葉纖纖,眸光邪佞的看向舒荷,「本王的女人,怎麼放心她一個人。再說,六弟的傷,為他請醫,我這個當哥哥的,義不容辭。」

    葉纖纖聞言,忙靠在他懷裡,溫柔的說,「好,我即刻準備一下,回藥王谷找我師兄。」

    看他二人言辭鑿鑿的樣子,舒荷心裡雖十分不願,但也沒說什麼,畢竟,藥王谷,沒人比葉纖纖更熟悉,不是嗎?

    帶著她,說不定,真能省去不少麻煩。

    至於慕容景瀾,管他呢,他愛跟著就跟著吧,她才不怕呢,她身邊有墨兒。

    想了想,她終於點了點頭,再看向慕容景墨,見他也一副贊同的神色,也便放下了心。

    當下,幾人分頭準備,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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