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突變讓所有人始料未及,看著舒柔瘋子一樣的撲來,坐席上不少人忙起來閃躲。
葉纖纖嚇的滑到在地,口裡不停的呼喚著慕容景瀾。
慕容景瀾一把將她提了起來,護在懷中,看著舒柔,神色肅殺,抬手,一股凌厲的掌風掃了過去。
舒柔面色一白,就在她以為會死在慕容景瀾掌下之時,突然一道人影閃過,將舒柔救了走。
慕容景瀾定睛一瞧,卻是慕容景軒,不由怒道,「來人,將那刁女給我拿下!」
「慢著。」慕容景軒卻冷笑起來。
「六弟。」慕容景逸過來,眼神在兄弟二人之間掃了一下,「此事還是讓母后定奪吧。」
葉纖纖一顫,瞧著慕容景逸的眼神有著一絲幽怨。
「軒王爺……」想不到關鍵時候竟是慕容景軒救了自己,舒柔此刻心情非常複雜,悲喜一時間交錯重疊,眼淚嘩的就止不住的流了。
對於這女人,他一向不喜不厭的,但今晚因為事關舒荷,他才會多管閒事的出手相救的。
「有本王在,你不會死。但是,你必須實話實說,否則,誰都幫不了你。」慕容景軒道。
「我……」舒柔有些遲疑。
「皇后娘娘在此,只要你說出實情,她會為你做主的。」
看著慕容景軒俊逸的臉,看著他明眸之中的認真,舒柔心底有了決定。
朝他點點頭,然後,轉身,朝皇后的方向撲通一聲跪下,「皇后娘娘,民女有冤,求皇后娘娘為民女做主。」
做主,做主,今天晚上這事一樁接一樁,皇后此刻也有些厭煩了,但是礙於眾人的面子,也只得點頭,「說吧。」
舒柔痛哭流涕,臉上的疼痛讓她生不如死,本來想借此拖舒荷下水,但聽風輕羽說,這毒蠱有的解,並且只有下毒的人才能解,因此心下一權衡,也只有找上葉纖纖了。
想不到葉纖纖這女人如此狠辣,偏偏自己又倒霉的成了舒荷的替死鬼。
心中甚是怨苦,舒柔咬牙哭道,「娘娘,民女的臉上的毒蠱是葉纖纖下的,求娘娘為民女做主。」
嘩——剛才不是說舒荷害她的嗎?怎麼這會子又是葉纖纖了?
這女人是不是瘋了,葉纖纖這等清雅似仙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會用這麼狠辣的手法害人?
不會吧。
想來是舒柔這女人自己容貌毀了,一時間承受不住,便如瘋狗一樣胡亂咬人呢。
不少人對她投去了鄙夷的目光,同時離她更是遠遠的,生怕她會咬上自己一樣。
舒柔心中叫苦,被人嫌棄和冤枉,讓她更是生不如死。
「娘娘,奴婢沒有說謊,民女臉上的毒蠱真的是葉纖纖下的,她給民女的胭脂,還在民女家中,如果娘娘不信,派人搜來一驗便知。」
「你胡說,舒柔,我什麼時候給過你胭脂?」葉纖纖顫顫的靠在慕容景瀾懷裡,手指著舒柔,神色十分委屈。
舒柔恨恨的瞪著她,咬牙切齒的恨不能將她美麗的皮囊撕碎,好讓她虛偽狠毒的內在暴露在大庭廣眾。
「沒有嗎?那一日在畫舫,你我,蘇蘇姑娘,孫小姐,還有逸王爺,軒王爺……你突然將我拉進船艙裡面,告訴我,舒荷在醉仙樓裡做下作的事情,然後交給我一些首飾還有胭脂水粉,讓我轉交給舒荷,還讓我轉告她,讓她好自為之,就算再不濟,好歹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沒錢沒勢找個差一點的人嫁了也就罷了,何苦去那等下賤地方作踐自己。」
葉纖纖瞪大無辜的眸子,「你……二小姐,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你了?你竟然編出如此謊話陷害於我?我……怎麼會那樣說舒姑娘呢?嗚嗚,我沒有說過……」
說著,委屈的淚也簌簌的順著她美麗的臉龐落下,楚楚可憐。
她微仰著頭,淚眼迷濛的望著慕容景瀾,「瀾,嗚嗚,我沒有……」
慕容景瀾神色清冷,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沒有回話。
「葉纖纖,你不要再裝可憐了,我以為你真有什麼好心,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歹毒,竟然會對舒荷下這麼重的手?哼,搶了人家的男人,還要毀人家的容,讓人家全身腐爛而死……你,你好狠毒啊。」舒柔最後一聲幾乎是喊出來的。
葉纖纖縮到慕容景瀾懷裡,害怕的哆嗦,「不不不,我沒有,沒有……」
「舒柔。」皇后這時開口了,「你說葉姑娘讓你將東西交予舒荷,可為何最後卻用在了你自己身上?」
額——舒柔臉上一燙,悔不當初啊。
要不是看著那首飾漂亮胭脂名貴,她也不會貪心的留為己用。
「娘娘,因為……姐姐一直嫉恨葉纖纖搶了瀾王爺,所以自然不會收下這些東西,她讓我扔了,我想著這些東西都是好的,扔了可惜,就……留下了。」早知如此,就算打死她也不敢用,如今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哦。」皇后視線冷冷的射到了葉纖纖身上,看她楚楚可憐的倚在慕容景瀾懷裡,眸色頓時陰沉的可怕。
話說,這樣表裡不一,外表美麗如天使,心腸毒辣如蛇蠍的女子,她一眼就能看穿,同時,也最恨。
「葉姑娘,舒柔姑娘一口咬定是你下的毒,你可有話要說?」
葉纖纖一抖,忙離了慕容景瀾,也跪在地上,顫巍巍的說,「民女沒有,民女也不知道二小姐為何要陷害民女?」
「陷害?葉纖纖,你敢對天發誓,我是陷害你嗎?」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睜著眼就說瞎話,天打雷劈哦。
葉纖纖不看她,只故作冷靜道,「我葉纖纖行的正坐的端,沒有做過的事,為何要發誓?倒是二小姐這樣做,實在讓人很是費解。之前說是舒大小姐害你的,現在又說是我害的,二小姐,你倒是弄弄清楚,皇后娘娘面前,也是你可以隨意栽贓陷害他人的嗎?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說這個害你那個害你?你有何證據?」
一番話將舒柔堵了個結實,眾人都看向舒柔:你說人陷害的你,你拿出證據呀,沒有證據,你丫的就是誣陷。
皇后娘娘臉色很是不好,今晚來的都是些廢物,一個舒荷斗不倒也就罷了,連葉纖纖這麼個蛇蠍女也治不了,弄的她還得主持這麼個爛攤子,早知,她也該學學慕容天那混蛋,早點回寢宮歇息才是。
睡個覺也比聽一幫蠢貨鬥嘴斗舌的好。
觀月樓裡,慕容景墨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換了個姿勢,又將頭枕在舒荷的肩上,百無聊賴的樣子,「姐姐,我回了母后,咱們先走,好不好?」
這裡除了她,誰他都沒興趣啊。
舒荷卻看的津津有味,舒柔與葉纖纖狗咬狗,還沒分出勝負呢。
「等會。」她隨手拍了拍他,「要不,你先走?」
慕容景墨默了,看她那一雙亮晶晶的眸子,不禁搖頭,真不明白那兩個女人亂咬有什麼好看的。
舒柔愣了愣,馬上反駁道,「胭脂就是證據。」
「是嗎?可有人親眼看見是我交給了你?」葉纖纖也冷眼瞪著她。不知死活的笨女人,私自挪用了還敢騙她舒荷扔進了臭水溝,這下她是自作自受。
葉纖纖一點也不同情舒柔,反倒因為舒柔愚蠢的沒有完成任務而心生鄙薄。
幸好,那天的事只有她跟舒柔兩人在場,所以,她是料定了死無對證,才會有恃無恐。
舒柔頓時有些傻眼,有些暈眩,這件事只有她跟葉纖纖兩人在場……
陡然,舒柔似乎要瘋了,嘶喊道,「葉纖纖,你這騙子,你這賤人,你敢害我……你……」
葉纖纖一臉冷漠,「二小姐,我原諒你因為容貌被毀而情緒激動的罵人,不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還請二小姐不要再誣陷我了,眼下,我看還是請我師兄先給你診治才好,不然,中了蠍子毒蠱的死法可是很慘的哦。」
舒柔頓時怕了,一想到全身腐爛而亡就不寒而慄呀。
風輕羽冷眼看了看葉纖纖,他已經可以肯定這毒蠱就是她下的了,因為葉纖纖出身苗疆,曾是那裡的一個部落頭領的女兒,後來那部落被強大的部落襲擊,是師父救下了尚在襁褓中的她,並且帶進了藥王谷。
只是,沒想到有一天,師父發現,她不正經的學醫練藥,卻偷偷的在練狠辣的蠱毒。
師父當時氣的差點將她逐出藥王谷,是她親手毀了蠱書蠱毒,跪在斷天涯下三天三夜,並發誓絕不會用蠱害人,才讓師父收回了成命。
不過,從那以後,師父便對她下了禁令,那就是五年之內,絕不許出藥王谷一步。
可是,想不到師父才離開一年,他前腳出了谷,她後腳也出來了。
所以,那日在街頭遇見葉纖纖時,他十分震驚。
但師父臨走時交代過,葉纖纖雖然是他師妹,但是她的事,絕不允許他過問。
所以,儘管知道葉纖纖違了師命,他也沒有多言。
可是,今天之事,卻讓他不得不站出來說話,那是一份身為醫者的責任和良心。
身為大夫,在他眼裡,沒有所謂的好人與壞人,只有需要救治的病患。
所以,無論如何,治病救人排第一,若論其他,可以等其好了之後,獲罪當誅當剮的再慢慢來好了。
「纖纖,你忘了師父是怎麼教導我們的嗎?」風輕羽走到葉纖纖跟前,神色嚴厲,雖然,從小師父就將他與她分開撫養,可是,畢竟整個藥王谷,除了師父,也就她了,在心底裡,他還是當她是親人的。
所以,知道這毒蠱是她下的之後,風輕羽很痛心,想著師父若是知道了,只怕也不會好過的。
葉纖纖抬頭,密長的睫毛輕顫,遮住了眼底的一片暗光,「師兄,你在說什麼?」
風輕羽不跟她轉圈子,直接道,「現在將解藥拿出來,舒柔姑娘說不定還有救。」
「師兄?」葉纖纖很是震驚的挺直了身子,過後又頹然落寞的跌坐在地,傷心不已,「別人這麼說就罷了,難道連師兄你也懷疑這毒是我下的嗎?」
「難道不是嗎?」風輕羽凌厲的望著她,身為醫者,最恨為醫不仁了。
葉纖纖淚眼朦朧,猛然搖頭,一臉悲傷,「沒有,沒有,要我說多少遍,沒有,師兄,想不到你今日也和別人一樣冤枉我,我……枉我平日當你為親兄,你竟……」
「解藥。」看舒柔的傷勢,風輕羽顧不得其他,忙從身上掏出不知什麼藥丸先給舒柔服下,好壓制她身上蠱毒的侵蝕。
葉纖纖冷笑,咬牙,「沒有。」
「你?」風輕羽看著她,冷冷的。
葉纖纖亦是一臉冷漠,這個時候交出解藥,那不就等於承認了是自己下的毒嗎?她會那麼傻嗎?哼……
「師兄,這天下會下蠱下毒的人何其多,為何你會認為是我下的呢?說不定……」她狡黠的眸子望向舒柔,「說不定是二小姐在外結了什麼仇家,暗地裡下的毒呢?這件事總該查一查的,萬不能憑著一張口就來胡亂咬人的。剛才,她還說舒荷害的呢,怎麼不見問她?」「嗚嗚嗚……」舒柔雙手捧著臉哭了,哭的很傷心,她這次算徹底的完了,完了。
舒荷那邊仰天長歎,葉纖纖無論何時都想著拖她下水呀。
本來,舒柔和葉纖纖哪一方慘敗,她都是喜聞樂見的,可真的看到葉纖纖勝了舒柔哭了,她又不是滋味起來。
因為這件事的真相,她知道。
那就是舒柔沒有說謊,葉纖纖卻是做了惡事還有恃無恐道貌岸然。
罷了,猛然起身,舒荷心裡有了主意。
舒柔再怎麼討厭,那也不過是嘴巴賤了點,並未對她有過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何況,她是舒府的人,怎麼說也是內部矛盾,對付她以後有的是時間,可葉纖纖這女人害完她舒荷又來害舒柔,每每害了人還倒打一耙,將自己偽裝成受害人的嘴臉,看著就讓人厭。
而且,這一次,從舒柔身上,舒荷也看出葉纖纖對自己有多恨,那不只是死那麼簡單,那是不得好死呀。
所以,她覺得,跟葉纖纖這女人之間,總要有個你死我活的。
「我可以證明,舒柔沒說謊。」舒荷突然高聲喊了一句。
所有人一怔,就連舒柔也震驚的抬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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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狀態不在,先更這麼多,下午六點前爭取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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