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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60】惡鬼纏身14; 文 / 久睡難醒

    惡鬼纏身14;

    丁虎撓得霓裳夫人熱血澎湃,不過霓裳夫人很克制,縱然心裡癢得要命,另外一隻手抓抓破了桌角的紅漆,她還是沒做出太出格的事。

    這場交易協定完畢,丁虎只需要裝病一時半刻,霓裳夫人則需要演很多戲。

    霓裳夫人來到李老夫人面前,很焦慮地分析道:「娘親,我想過了,只是藏了屍體,李氏莊園的嫌疑仍舊難以擺脫,因為許多衙役知道駙馬爺這三天是在李氏莊園體察民情,一旦縣衙發現現任知縣不在,首先懷疑的地方就是李氏莊園,首先搜查的地方就是鬼竹林。」

    「對,對,霓裳,你把屍體藏哪兒了?」李老夫人驚詫得站起來。

    霓裳夫人說:「娘親,我私自做主,昨晚又把駙馬爺的屍體挖起來了。因為霓裳想過,要讓李氏莊園完全沒有嫌疑,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李老夫人完全沒有了主意,只能任憑霓裳一個人想辦法。

    霓裳夫人說:「幸好二弟下了毒之後,就喊了我們去救人,我們及時看到了駙馬爺中毒之後的情形。霓裳想過,駙馬爺其實中毒事件並不長,索性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如果及時救治,指不定還能救活駙馬爺。」

    李老夫人卻搖頭:「不對呀,連大夫都說駙馬爺已經沒有脈搏……」

    「不,駙馬爺中毒,只是暫時沒有脈搏而已,如果及時救治,興許有一線希望。毒殺駙馬爺的罪,實在太大。誅滅九族,滅門之罪,對李氏莊園就是滅頂之災。這是最後一線希望,霓裳不想錯過,所以特意來向娘親請罪。」

    「霓裳做得對,何罪之有?」

    「霓裳想過,倘若發生不幸,駙馬爺還是救不活,霓裳願意一人承擔毒殺皇親國戚的罪過。因為霓裳想過,我的夫君病入膏肓,藥石無靈,將來始終要依靠二弟來掌管賬房的鑰匙。雖然他貪賭,可他始終是嫡系子孫。」

    「不,老爺說了,不准老二拿賬房裡一錢。」

    「娘親你不懂,霓裳的夫君身體太差,他肯定是不會有子嗣了,縱然霓裳再努力,卻終究是個女子,沒辦法繼承香火。二弟雖然不肖,但他身體好,他是李氏莊園的嫡孫,他就成了李氏莊園唯一的香火。李氏莊園一定要保住這唯一的香火,一定要保住。」

    「霓裳你怎麼突然這麼懂事了?」

    「霓裳能做的,只能是犧牲我自己,請娘親成全。如果今天駙馬爺還不醒,霓裳願意親自上縣衙領罪,承認是我毒殺了堂堂駙馬爺。為了避免禍及李氏莊園,霓裳請求娘親命令夫君休了霓裳。」霓裳夫人深情款款,她的主意卻那麼驚世駭俗。

    李老夫人驚呼一聲:「休妻?」

    霓裳夫人說:「對,只有休妻,民婦才與李氏莊園再也沒關係了,朝廷要追究責任,就砍了霓裳,滅我霓裳娘家九族。」

    「霓裳,你這犧牲,豈不太大了?」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霓裳之死,能救李氏莊園三百餘口,焉有不值。」

    「……」李老夫人的眼淚被騙下來了,而且再也沒辦法停歇。

    霓裳夫人好手段好口才,騙了一大家子不少淚水,李順心終於一狠心,抬起了手腕,開始碾磨。

    就在這時,大夫突然闖進來,大叫道:「請慢,請慢,老夫人,大少爺,好事呀,知縣大人終於有鼻息了。」

    李順心趕緊放下毛筆,問道:「到底怎麼樣?」

    大夫說:「縣令所中之毒,老夫查出來了,那個毒叫做蟾酥,是一種能致使人脫血而亡的春毒。中毒之人如果不及時排毒,或者攝入量過多,就會立馬脫血致暈,所以縣令大人突然昏迷,卻不是真的死了,這叫做假死。」

    「假死?」李順心點頭,他是男人當然明白何謂假死。

    大夫卻又說:「雖然縣令大人還沒有死,但是要解此毒,卻刻不容緩,因為脫血之後因為身體的自然反應,中毒之人反而血脈噴張,難以控制,急需與女人交合。」

    「這個毒,霓裳也聽說過。」霓裳夫人趕緊插嘴補了一句。

    李順心也說:「孩兒也曾聽過這個毒。」

    李老夫人見駙馬爺有救,大喜,趕緊命令:「那就趕緊解毒呀。」

    霓裳夫人卻連忙阻止:「娘親,您忘了,他是駙馬爺,這如何解毒呀。莫不是,隨便找個女人,壞了駙馬爺的名聲?」

    李順心想著,便說:「對,這是個可惡的春毒,治毒之人用心險惡,解讀之法唯有一條。公主殿下現在還在京城,這如何是好?這豈不成了死局?」

    霓裳夫人眼珠子亂轉,卻故意不做聲,等待其他人胡亂焦急。

    大夫卻不緊不慢地說:「這辦法,倒有一個,為了保住縣令大人的命,除了這個辦法之外,就只能用藥了。」

    李老夫人說:「用藥好,用藥,便可以不壞駙馬爺的名譽。」

    大夫卻又說:「此藥卻極為難求,縱觀仙遊縣所有藥鋪,老夫只見過荷塘同仁堂有這樣一味藥,據說極貴,不下十萬兩。」

    「如此昂貴,此藥何名?」李順心完全不信,就算千年人參也只需要幾千兩而已。而且,李順心明明聽說,這種毒是沒辦法用藥解毒的。

    「爪哇犀牛角。」大夫說出一個很古怪的名字,李順心從未聽說過。偏偏,李順心一直認為男人種了蟾酥毒,是必死無疑的。那麼,如果有辦法解毒的話,多少錢都要試一下。

    這個偏方,李氏莊園只能試一下,偏偏病人馬上甦醒了,也治好了,只嘔了幾兩血。

    戲演完了,房門一關,大夫拿了封口費就滾蛋了,丁虎賺得盆滿缽滿。看到到手的巨款,丁虎趕緊放在嘴上用力親,霓裳夫人在旁邊,冷眼旁觀著。丁虎貪官模樣,顯露無疑,面對貪官,霓裳夫人終於有了更大的把握。

    霓裳夫人臉上堆著燦爛的笑容,對丁虎說:「駙馬爺是皇親國戚,想發財,其實很簡單。五萬塊,就這麼輕易到手了,將來十萬兩、百萬兩也不在話下。」

    「百萬?」丁虎一聽就笑了,「違法亂紀的事,本官怕是做不了。」

    霓裳夫人:「駙馬爺您真會開玩笑,您是有福之人不落無福之地,今天不就因禍得福轉手就賺了幾萬兩。」

    「那還不是霓裳姐姐留口剩飯給本官。在這裡,本官還要再次謝過霓裳姐姐呢。」

    「不如,駙馬爺順手幫霓裳一個小忙,再賜小恩於李氏莊園,把鬼竹林的封地賣給李氏莊園?」霓裳雖然只是隨口說說,丁虎卻覺得她是有心而為,因為這是第二次提到鬼竹林。

    ……

    丁虎不便與霓裳夫人撕破了臉,他只能暗訪一下鬼竹林的封地到底是怎麼回事,畢竟這種事再古典小說裡都未曾提過,李氏莊園到底意欲何為,還不好斷定。

    不過丁虎必須與李順利真正的稱兄道弟一次,就算李順利本質上是一坨屎,甚至比一坨屎還要臭,丁虎也必須向他敬酒。

    李順利莫不後悔地端起酒杯,又很感激地對丁虎說:「縣大老爺就是縣大老爺,寬宏大量,李順利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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