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追堵截3;
「我嚓,這麼先進。」丁虎拿到證據,趕緊抱一抱何香蓮。六神還魂水,這是中國人取的名字,但這個分子結構式,在未來化學界才有。
「你……看得懂麼?」何香蓮絕對是看不懂,而且她偷偷問過周老掌櫃,連周老掌櫃也不明白這上面的圈圈線線是什麼意思。
丁虎很平靜地告訴何香蓮:「我當然看得懂,你忘了我是大清朝的狀元爺,曲星下凡。我雖然第一次看到這個東西,卻一目瞭然,竟然看得懂,你說奇怪不奇怪?」
「啊?」
「不過我不明白為什麼丁聯升手裡有這個東西,他不會比我還博學吧?」
「東西雖然是老爺的,但我不知道這東西從何而來。」
「你如何確定這是丁聯升的?」
「因為和這個放在一起的,是同仁堂金櫃的鑰匙,這個鑰匙很寶貝,老爺不可能給任何人。」何香蓮習慣性喊丁聯升「老爺」,這倒挺有趣。看來,此時此刻她很緊張,算她有些良心,出賣丁聯升的時候會自責會擔心會緊張。
丁虎收好來之不易的證據,免得此婦人後悔。
……
「狗官,拿命來。」三個普通的路人突然從不同的地方抽出三把利劍,轉身圍攻丁虎。
丁虎還以為正在做夢,可,周圍好多老百姓的尖叫聲把他吵醒。
劍在丁虎的脖子上晃來晃去,丁虎簡直嚇傻了,不過,結果倒下的人是這三個刺客。
丁力及時趕來,丁虎還以為是丁力救了他,趕緊讓捕快們把這三個人抓起來。
幸好今天丁虎只是在熱鬧的街市逛一逛,縣衙的捕快都在附近,否則還真遇刺了。
「帶走,好好款待。」丁虎才意識到丁聯升被逼急了,他肯定躲在什麼地方,想逃逃不了。而且他大概推測出幕後黑手是他一直賄賂的縣太爺,偷他唯一的媳婦兒,收他的賄賂,還要致他於死地,這麼狠這麼歹毒,他不報仇才怪呢。
丁虎隨便一句「好好招待」,卻讓捕頭丁力好奇怪。丁力馬上問丁虎:「大人,您的意思是什麼?」
「審訊他們,可能能找到抓捕疑犯丁聯升的線索。不能讓他們自殺,也不能讓他們逃逸,更不能讓他們被殺人滅口了。」丁虎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的皮亞諾牢房應該建好了,把他們三個關進去。」
「皮亞諾?牢房?」
「仙遊縣的牢房經過我的改造,現在有一個專有名字,就叫做皮亞諾牢房。犯人關押在我的牢房裡,就算沒有獄卒看管,也別想越獄。」丁虎覺得遇刺這是一件好事,沒有這次意外,他還覺得當了縣太爺就真的是曲星下凡有老天爺保佑。在任何國家任何朝代混,主角光環都不能太倚重。
丁聯升雖然花了重金,卻沒有聘請到很專業的殺手,所以這三個殺手失手之後沒有自殺,而且還沒進過言行拷問,他們就老實交代「的確有人花錢買縣太爺的命」。除此之外,另外一個線索卻是丁聯升已經逃出仙遊縣的城牆防護圈,因為這三個殺手是在城外義莊和買主見面。
搜捕圈被迫擴大到仙遊縣周邊幾百里的郊區,捕頭丁力威猛,指揮一群跟飯桶一樣的捕快如行軍打仗一樣,把整個抓捕行動弄得驚天動地。
丁虎卻帶著副捕頭丁春秋圍住了仙遊縣城南的一座破廟,裡面好幾個高手在場,卻被漫天飛舞的石灰嗆得眼睛都睜不開。段芹在破廟裡大喊:「我是段芹,本縣知府,放開我放開我……」
丁虎聽到他自我介紹,更不會饒了他,抓一把石灰,用力在他臉上摸一遍,好好懲治一下這不懂事的官二代。
丁春秋找了個遍,卻稟報丁虎:「大人,我們搞錯了,丁聯升不在這裡。」
「不會吧,那些殺手敢撒謊騙我?」丁虎早知道這個結果,他就是來抓段芹的。
「升堂。」丁虎用力極大驚堂木,段芹和三個殺人犯被帶上堂。
段芹劇烈地反抗著,見到丁虎,他馬上破口罵道:「丁虎,我是段芹,本縣知府,你一個七品縣令竟敢抓我。」
「段知府,你還是坐下來聽一聽本官來審理本縣第一樁殺人命案吧。賜座。」丁虎可不是瘋子,背地裡可以耍花招,當面還是要公正典刑,畢竟段芹的老爹是個大官。
段芹卻依舊怒不可遏地罵道:「昏官,這個案子關本官什麼事。再說了,你只是個知縣,竟敢抓我。」
丁虎再次拍打驚堂木:「段大人,我知道這肯定是個誤會,我是知縣,你是知府,我怎麼可能抓你呢。再說了,你爹是大理寺少卿,我縱然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對你施行抓捕。這其實是個天大的誤會,現在我就向你解釋。」
「解釋?」段芹也是被搞蒙了,便不早鬧,而是看看旁邊跪著的三個人。
丁春秋一腳揣在這三個殺手身上,問道:「說,今天你們為什麼要刺殺縣太爺?」
「縣太爺,冤枉。」三個殺手經過調教,淡定地喊冤。
丁春秋馬上又踹了一腳,罵道:「冤枉個屁。你們三個當眾刺殺縣太爺,幾百位仙遊縣的老百姓可以作證,你們有什麼冤枉的。」
殺手們派出一個代表,他說:「我們與縣太爺無恩無怨,我們只是受了丁聯升的蠱惑,才意氣用事,產生了刺殺縣太爺的錯誤想法。丁聯升說縣太爺是個貪官,收受賄賂,上下勾結,比之上一任知縣有過之而不及。我們三人常年行走江湖,以替天行道為宗旨,平生殺貪官滅惡霸,嫉惡如仇。被抓了之後,我才知道這個丁聯升原來是個殺弟弒親的歹毒商人,我們三個都被丁聯升騙了。我們三個後悔不已,所以願意配合丁大人抓捕這殺人兇手。」
段芹馬上問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丁大人帶人到城南廟,不分青紅皂白撒石灰?還痛打我的隨身侍衛,把我帶到公堂上。」
殺手說:「丁聯升跟我們約定好,殺人成功之後在城南破廟拿銀子。」
丁春秋趕緊替丁虎解釋:「我們真的是去抓丁聯升,只是沒想到丁聯升得到消息,先跑了。」
段芹立馬臭罵道:「你這個縣令真的太笨了,丁聯升有意買兇殺人,怎麼可能還留在城內等你抓。」
丁虎連忙道歉:「我也沒想到會產生這麼大的誤會。我初次為官,辦案經驗尚淺,還請段大人恕罪。」
「你在我的臉上摸石灰,差點弄瞎我的眼睛,我決不饒你!」段芹不相信事情就這麼湊巧,立馬在大殿上神經病一樣叫囂。
丁虎卻不懼怕他,而是拍著驚堂木,道:「段知府,段大人,你說話小心一點。這個案子,本官按規矩辦事,目的只是為了緝捕在逃嫌疑犯。我自覺我沒有錯,倘若段大人你不善罷甘休,本官還就不怕把你真的抓起來。」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上次你對我下手那麼重,我們之間早就結下樑子。這一次,我也有理由懷疑你和殺人兇手丁聯升合謀,而且證據確鑿,人贓並獲,枉你是我的頂頭上司,我也有理由抓你,並定你的罪。」丁虎怒不可遏地問丁春秋,「丁春秋,刺殺朝廷命官,應該定什麼罪?」
丁春秋嚇得夠嗆,卻不得不老實回答:「罪該當誅。」
丁虎:「段知府,你聽到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是不是可以判你的罪?」
丁春秋趕緊攔住丁虎繼續往下說:「大人,我朝律法,您不能越級定罪。」
丁虎卻理所當然地反駁道:「可我是知縣,是仙遊縣的父母官。大清律法,只有縣令可以直接升堂審理訴狀,百姓狀告我朝官員,無論這個官員官位多高,只要案件發生在縣令管轄範圍內,縣令不可判刑然而卻有權立即審理。我說得有沒有錯,段知府?」
「你……你還挺懂律法的。不過,你自己也說了,你不可以定我的罪。」
「既然段大人非要與本官作對,那好,本官接受這三個殺手的訴狀,即刻審理這個殺人買兇案。」丁虎突然命令丁春秋,「來人,筆墨紙硯。」
「你幹什麼?」段芹大驚失色地問道。
丁虎冷笑著說道:「段大人,你別緊張,我是個清官,我不會對你嚴刑逼供的。我是讓你寫書信給你的父親,告知他你在仙遊縣犯了案,你父親如果有空,可以來本縣做客。如果沒空,他也可以派別的官員來本縣旁聽丁三被殺案的審理。」
「你……會這麼好?」段芹簡直被丁虎弄糊塗了,不過,筆墨紙硯真的送上來了。這種時候,他不敢矯情,只能把信寫好。信寫好了,又送出去了,一切顯得那麼古怪,段芹實在不明白丁虎的葫蘆裡埋了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