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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31】後衙王法; 文 / 久睡難醒

    後衙王法;

    丁虎發佈了聘用公,可根本沒人上門應聘,丁虎也一點都不著急。每日跟兩個妹妹學習沏茶、洗杯子,日子過得挺悠閒自在,好不歡樂。

    「四哥哥,吃一顆紅棗。」丁麗俏端著一碗紅棗粥來到丁虎身邊,主動餵食給丁虎。

    丁虎高興地張嘴,吞下人世間最甜蜜的紅棗。

    「還有一顆,四哥哥……」

    「你自己吃,一碗紅棗粥總共只有幾顆紅棗,你也要自己滋補一下。」

    「嗯!」

    「三娘,你怎麼不吃?據說,紅棗滋陰補血,對女子功效甚大,你也應該多喝兩碗。」丁虎面對兩個小美人兒,已經目不暇接。正欲勸說唐三娘喝兩口稀粥,丁春秋帶著何香蓮亂入。

    丁虎看到何香蓮,不慌不忙地張羅道:「香蓮姐姐,你也來了,來來,我們正在吃早餐,好喝的紅棗粥,你也來一碗。」

    丁春秋連忙稟報:「大人,何氏是來擊鼓鳴冤的,她說她有冤情要訴。」

    「哦,知道了,丁春秋,你去把丁聯升帶到府衙來。」丁虎指揮若定,宛如大軍統帥。

    何香蓮見丁春秋離去,周圍還有人,她只好流幾滴淚水,訴說苦楚。

    丁麗俏聽了何香蓮的哭訴,忍不住問道:「你一夜未歸,是去做什麼?」

    「我……」何香蓮沒想到問這個問題的人竟然是一個外人,可這個外人又是丁虎的親妹妹,一下子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丁虎想起當初的約定,只能打斷丁麗俏的追問,說:「何姐姐的家事,我們這些外人不應該過問,不禮貌,知道不。」

    丁麗俏卻義憤填膺地說道:「四哥哥,怎麼可以不過問,她自己上門來告狀喊冤,待會兒還要升堂問案,如何能隱瞞。」

    「嘿,小寶貝兒,這你都懂,什麼時候變這麼聰明了?」丁虎稀罕,太稀罕了。

    本來應該乘機調戲一下小寶貝兒的,可這的確關乎何香蓮的清譽,也關乎大局,他只能嚴肅一次。

    丁虎嚴肅地說:「待會兒公堂提審,香蓮姐姐,你一定不能有任何隱瞞。你要狀告丁聯升冤枉你不忠不節,這原本是家事,你為何要訴至公堂?」

    何香蓮說:「他若只是懷疑我,我便也不會這麼做。奈何他一旦心情不好,就責打我的貼身丫鬟。小枝乃隨我一起長大的陪嫁丫頭,我實在不忍心她為我受苦。我於他爭辯,一點用處也沒有。這樣下去,我的丫鬟……」

    「懂了,懂了。好妹妹,三娘,你們懂了嗎?」丁虎早就設計好的這些台詞,何香蓮背得不錯,演得也不錯。

    唐三娘不敢吱聲,反而想藉機離開。丁麗俏則趕緊拽住唐三娘,對何香蓮說:「你疼惜下人,倒是挺有同情心。如果你真的清白,我四哥哥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這句話說得好,我們稍等一會兒,一定秉公處斷。」丁虎高高興興站起來,打算升堂問案,因為丁聯升馬上就要到了。

    然而唐三娘卻突然上前攔住丁虎,她激動地問道:「丁大人,你可是要升堂問案?」

    丁虎以為她要跟自己來個擁抱,高興得不得了,差點就把她摟進懷裡。

    可唐三娘卻說:「關乎一女子的貞潔,如果公開審理,豈不反而坐實了謠言。縱然最後歸還了丁夫人的清白,只怕……」

    「只怕什麼?」丁虎想了想,倒是意識到古代人對女子忠貞這四個字的理解有些偏差,他的確要謹慎處置。

    丁虎最後決定:「考慮到本案的特殊情理,本官體恤民情,對於本案,只在後衙預審,除非真有其事,不急著訴諸公堂。這個審理方法在後世一定會廣為流傳,我把它稱之為庭外調解。哇,好偉大的發明,我一定要申請專利。」

    ……

    丁聯升來到縣衙,見到丁虎,竟然迫不及待地問:「丁大人,你急招我來,丁三被殺的懸案是否明日結案了?」

    丁虎道:「案宗我已經呈遞知府大人,不過今日得來消息,知府大人不在家。」

    丁聯升大急:「大人,您真是消息不靈通呀,您怎麼把案宗送到知府大衙了?」

    丁虎假裝不理解地問道:「本縣刑事案宗,只要涉及人命,都需呈遞當地知府,由知府二次裁決。這是朝廷的規矩,我這麼做,有何不妥?」

    丁聯升道:「知府段芹,人早就來到本縣。你卻把案宗送到了知府衙門,這不是緣木求魚嘛。」

    「原來如此。不過,這個案子已經由本官審結。另外一件事,倒是本官想問一下丁老闆。方纔我的衙役在大街上遇到香蓮姐姐,滿面淚光,似是受盡了委屈,還要本官為她做主,差點把你告上公堂,你知道是怎麼回事不?」

    「這……大人難道你曾當面問她?」

    「本官答應為她做主,她又支支吾吾解釋不清楚。」丁虎說這話的時候,何香蓮已經悄悄出現了。何香蓮可憐巴巴地道歉,說她真的沒做對不起丁家的事。

    丁虎聞言,哈哈大笑,道:「原來丁老闆懷疑香蓮姐不忠。呵呵,我倒是覺得丁老闆多疑了,香蓮姐忠貞孤傲,實乃本官平生僅見,怎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

    「大人,你請我來,只是為了這件事?」丁聯升問。

    丁虎反問:「莫非丁老闆覺得這件事不夠份量把你請來?」

    丁聯升卻道:「草民不敢,只是這是草民的家務事,不勞大人操心。」

    「錯,我是父母官,有責任管理仙遊縣所有大小事宜。更何況,本官和丁老闆,還有香蓮姐姐相識,如一家人般,丁老闆的家務事也是本官的家務事。」丁虎轉向何香蓮,說道,「香蓮姐,丁老闆,現在,我把你們都請過來,就是想做一個公正的判決,當著你們的面審問清楚,你們可要據實以告,否則,本官當以我朝律法處置。香蓮姐,對於丁老闆懷疑你敗壞門風的狀告,你可心服?」

    此話一問,丁聯升的情緒便有極大的波動,然而他想了想還是把剛到嘴邊的話全嚥下去了。

    何香蓮眼睛一斜,理所當然地回答道:「當然不服。」

    丁虎再問:「香蓮姐,你當真如此堅持?」

    「你……」何香蓮還真心虛得很,若是別人這麼問,她或許死辯到底,可惜問話者丁虎也。

    丁虎怎敢強逼她,快要露餡的時候,便轉而問道:「丁老闆,你也聽到了,香蓮姐親口否認了。」

    丁聯升急紅了眼,馬上辯解道:「這種事,她怎可能承認。」

    丁虎笑道:「那你也該辯駁一番,說說,你為何懷疑香蓮姐,如果她答不上來,那麼,本官就判她有罪,送她遊街示眾。」

    丁聯升啞口無言。

    何香蓮卻嬌媚地說道:「丁大人,他懷疑我,其實只因為一個原因。我今日出門之後,直至深夜時分才回家。他非要問我今天去做什麼了,我……」

    「香蓮姐,那你今日去做什麼了,為何不回錢塘同仁堂開張營業?莫非,你真做了苟且之事,讓丁老闆蒙羞?女人不守婦道,在未來世界只是道德問題,但在大清朝,此罪當誅。」丁虎突然發難,令何香蓮吃驚。

    何香蓮是女子,死鴨子嘴硬是她的天性,被丁虎如此為難,她卻脫口而出,說道:「丁大人冤枉,民婦有苦難言。」

    「胡說,你既未作出出格之事,何事不可與人言?丁老闆是你的夫君,若是連他都不信你,怕天底下都無人願意信你。」

    「我懷疑丁三真是丁聯升所殺。」何香蓮脫口而出,嚇丁聯升摔倒在地,腦袋也撞到了石階上,丁虎也啞口無言,好戲就這麼唱完了。

    何香蓮趕緊跪下,竟然又說:「丁大人,我胡說的,你千萬別掛在心上,我……」

    何香蓮幾句話讓氣氛變得好古怪,這演技,丁虎佩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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