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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27】鐵面柔情; 文 / 久睡難醒

    鐵面柔情;

    「安公公好久不見,最近吃得還好吧?」丁虎發現安公公的屋裡面多了許多人,不過,全都是大內侍衛,有些怪異。

    安公公招呼丁虎坐下,竟然指著桌上的一些普通點心,說:「這是和大人派人送過來的,他讓我與他未來的妹夫分享,這才把你招呼過來。」

    「東西我吃,但是如果和大人跟你說了什麼悄悄話,你可千萬別跟我說。縱然你非要跟我說,我也會假裝沒聽到。」丁虎故裝糊塗,然而卻說了句很譏誚的話。

    安公公一聽,馬上愣住了,沒錯,和大人有特別交代,竟然被他言中。不過,安公公轉而一想,卻忍不住笑了。這個丁虎並不是泛泛之輩,猜到什麼也實屬正常。

    安公公並不喜歡跟聰明人鬥,然而有人交代,他卻不得不跟丁虎繼續鬥下去。丁虎吃得開心,安公公則大公無私地說道:「皇上有命,在我回京之後,要跟皇上他老人家好好談一談你這個新科狀元如何辦案的。可,這個殺人命案已經過去好些日子,丁大卻依舊逍遙法外,本公公到底想問一問狀元公,你該如何向皇上交代?」

    「啊?交代?」丁虎故作糊塗地反問,「安公公,殺人命案,豈能如你想像的那般,有嫌疑就殺,有嫌疑就殺。丁大的嫌疑雖然大,但人命關天,沒有十足的證據,我如何敢隨便定人死罪。」

    「既然你懷疑那丁大,為何不把他抓起來,嚴刑拷問。俗話說,寧枉勿縱,那丁大既然有嫌疑,打他一頓,總能得到一些有用的證據。」

    「哎,高明,高明,丁虎佩服安公公的辦案良策,有空我一定把丁大抓過來打一頓,正好我看他已經不順眼了。」丁虎怎麼可能那麼糊塗呢,打人就能破案,對於那些民事案件還可以,唯獨現在不行。

    「這就對了,你破了案,有了功績,我也方便在回函之中替你說好話。」安公公竟然信了丁虎的鬼話,又冠冕堂皇地謝謝皇上恩典。

    「哎呀,吃飽了,我要出門活動活動。」丁虎實在受不了這老太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伎倆,偶爾聽一聽還能忍住不吐,聽多了肯定反胃呀。

    丁虎要走,安公公卻冷不丁地說道:「聽說你要為一死者翻案,這個死刑案下個月就要處決了,這個案子是上一任縣太爺親自審定判決的。」

    「好像……有這麼回事,我昨天晚上才接到這個案子,為什麼,安公公你一大早就知道了?」丁虎看看那些帶刀的侍衛,似乎猜到什麼。這些人是大內侍衛,肯定武功高強,想跟蹤一個人輕而易舉,想偷聽房事應該也不難。偏偏這些侍衛是昨晚來到仙遊縣的,昨晚發生的事肯定被安公公竊聽去了。

    丁虎想了半天,實在想不透這個小案子哪裡有他一個大內太監過問的地方。

    可,安公公竟然說:「既然一定審定,已經結案,你一個小小知縣,哪有權限說翻案就翻案。」

    「這個……」

    「但是那個小女俠勇氣可嘉膽氣過人,連本公公都覺得難能可貴。」

    「哇塞,安公公,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呀?莫非,你認識唐三娘?不可能呀?」

    「哼,你初次為官,莽撞無知,本公公怕你不僅沒辦法替唐八天伸冤,還害得當今聖上蒙羞。本公公送你一件禮物,可以助你重審此案,暫緩死刑。」安公公緩緩掏出一件吊墜,玲瓏精巧,卻不知到底是何物。

    吊墜下面還有個紅色蝴蝶結,整個吊墜看起來像是從什麼物件上取下來的。

    然而安公公卻說:「這是皇后娘娘欽賜的貼身飾品——冷玲瓏,代表著皇后娘娘。不過,你要謹慎使用,因為皇上不喜歡後宮干涉內政,除非你昨夜的猜測是對的,此案關乎女子德行,強逼婚娶,此飾品才可一用。」

    「哇塞,安公公,為什麼偏偏到我的頭上,就有如此多的限制?後宮不可干涉內政,我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句話那麼好笑呢?」丁虎把皇后娘娘的冷玲瓏接過來,忍不住聞了聞,試圖從冷玲瓏上聞到皇后娘娘身上的體香。

    ……

    唐三娘矢口否認曾有人上門提親,此事乍聽起來挺怪異的。丁虎親自臨門探訪,卻馬上知道唐三娘所言非虛。唐三娘還有一個嫂子,漂亮得優勝唐三娘三分。只是,她挺著大肚子,肯定也不會有人願意娶個大肚子的寡婦。

    「三娘,你們家果然每個人都是大夫,家裡到處都擺著草藥。」丁虎問唐三娘家裡還有幾個人。

    唐三娘說:「自從我娘過世,我二哥過世,我大哥身陷牢獄,家裡現在只有我,寡嫂,還有我爹。」

    「寡嫂,這個詞我喜歡,我就喜歡寡嫂。不過,你這嫂子到底是大哥的媳婦,還是二哥的媳婦兒?」

    「大哥。」

    「唐八天是你大哥還是二哥?」

    「是我大哥,二哥早已離世。」

    「哦,你大哥福氣不淺。」丁虎嘿嘿直笑,卻冷不丁地問道,「既然你大哥沒死,你怎麼還叫你大嫂寡嫂?」

    「我……」唐三娘趕緊跪下。

    衙役見丁虎拆穿一個謊言,馬上在丁虎耳邊說道:「這種刁婦,不打一頓,她肯定不會說實話。」

    這衙役,丁虎好喜歡。

    丁虎趕緊拉住唐三娘的一雙小手,當面斥責這個衙役:「三娘,如此可愛,如此美貌,如此善良,如此俠義,你怎麼捨得對她動板子。你是個男人,怎麼這麼不憐香惜玉,你還算個男人嗎?下次再說這樣的話,有這樣的想法,本官先打你一頓。」

    「小的糊塗。」這衙役趕緊道歉。

    丁虎又不是真的跟他計較,只是乘機跟唐三娘拉拉小手而已。小手已經拉住,丁虎就捨不得放開了。

    丁虎乘機跟唐三娘道歉:「三娘,本官查案,不希望你有所隱瞞。你對我越坦白,我就越能幫上你,這個道理,你應當明白。」

    唐三娘用力掙脫丁虎的魔爪,迅速轉個身,說:「可這種事,關乎我寡嫂……而且,這與命案毫不相干。」

    「好了好了,本官不為難你,把寡嫂抓起來。」丁虎說翻臉就翻臉,當即把寡嫂抓了。不管唐三娘怎麼哀求,丁虎還是把人帶進了縣衙。而自從丁虎帶走了唐家寡嫂,唐三娘就在縣衙門口,長跪不起,十分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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