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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20】幽會香蓮2; 文 / 久睡難醒

    幽會香蓮2;

    丁聯升答辯道:「大人有所不知,丁二和丁三並非如外人所見那般兄弟情深,他們二人,另有嫌隙。丁二是個敗家子,為了考取功名,竟然違背我丁家三兄弟的協議,賣掉了族中田產,就此一項,丁三就不可能不怨恨丁二。」

    「我聽說丁二曾經中過舉人。」

    「那只是丁二一時僥倖,可賣掉田產,絕對有證可查。金水河一帶良田四百頃,曾為丁二和丁三共同持有,可丁二竟然為了考取功名,幾年時間就全部變賣。」

    「四百頃,丁家人還真有錢。」

    「丁二是兄,卻仗著年幼的弟弟不懂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丁三如何樂意。」

    「如果按照這個道理,死的應該是丁二,兇手是丁三吶。為何到頭來,結局卻恰恰相反?」

    「丁三下海經商,賺取銀兩養家餬口,嫣然是丁家真正的頂樑柱。丁二雖為兄長,在丁家,卻沒有話語權,長此以往,丁二反而積怨難平。丁二辦事糊塗,一旦想不開,錯手害死丁三,也並無不可能呀。」

    「這種事,光靠猜測,怕是定不了犯人的罪吧?」

    「這……」

    「丁聯升,你這人怎麼也學街上的那些潑婦,專搞這些捕風捉影的破事兒。你能不能拿一點真憑實據來,否則,別怪本官不幫你。」

    「大人教誨,草民不敢不聽。容草民回去再想一想,一定能幫大人破了這殺人懸案。」

    「本官倒是提醒你,給殺人犯定死罪,需要人證、物證和作案動機。你方才說的那些,可以作為殺人動機,但是,現在卻只缺人證和物證,要不,丁老闆你自己做人證?」

    「這個……草民不方便當這人證。不過,大人提醒得對,人證,草民還真有一個,此人就是丁二的妻子李氏李瓶兒。」丁聯升略一思索,終於想到了關鍵之處,便道,「大人,這李氏是無知婦孺,稍加威逼利誘,倒真成了定罪的利器。」

    「太缺德了吧?」丁虎能想像到那麼一個小女人是多麼好騙,古代的冤案,多數都是由這種小女人造成的。這麼做,還真夠缺德的。

    丁聯升卻大義凌然地說:「這沒什麼缺德不缺德的,為了替死者伸冤,懲處兇嫌,總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那好吧,既然你已有主見,本官也不阻攔你,只要你能拿到證供,本官會定丁二的罪。」丁虎終究不願意太輕易讓丁聯升產生懷疑,公堂上,可否真的定罪丁二,丁虎完全可以靠一己之力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丁聯升一離開,丁虎連吐兩口唾沫。這王八蛋,太可惡了,非要致死他兩個弟弟不可,什麼玩意兒嘛。看來,本官之前的決定是錯的,這種危險的商人,不宜結交。他殺了人卻可脫罪,本該安分些,多拿些銀子孝敬官老爺。可他卻不知進退,想包辦縣衙罪案,左右全局,豈不知這樣做他只有把他這輩子所賺的錢全都奉獻上來才行。

    讓丁聯升交出全部家產,丁聯升肯定不願意,那麼,只能判他家產充公了。反正目的只是拿你全部家產,丁虎權衡上下,當然選擇後者,安全,保險,合理,合法。

    丁虎不懷好意的想法,當然也要把何香蓮蒙在鼓裡。丁虎現在還離不了這浪蹄子,荷塘同仁堂的幽會,勾魂奪魄,有些人幾乎看不下去了。

    周老掌櫃明明看到丁虎潛入同仁堂的內廳多次,每次卻都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丁虎所作所為,完全是明目張膽,有恃無恐。唯獨何香蓮還顧全著大局,內堂偷歡,也不忘每十分鐘出來照看一次生意。豈不知,她這麼做,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荷塘同仁堂的兩個碾藥的下人每每看到何香蓮紅光滿面地從內廳出來,都忍不住猜測何香蓮又在內廳跟野男人做什麼了。

    下人每次都竊竊私語,何香蓮怎會沒有察覺。只可惜,她比丁虎更飢渴,怎麼喂都餵不飽。

    倒是有一次,何香蓮歡愉之後,竟然埋怨丁虎:「你為何要來荷塘同仁堂,這裡人多眼雜,莫不是故意害我被閒人議論。」

    她這麼問,還真問對了,丁虎就是要故意折騰何香蓮。他就不信天底下有不透風的牆,那丁聯升會一點閒言碎語都聽不到。丁虎甚至潛入丁聯升的府邸夜會何香蓮,試了兩次他就放棄了。因為那樣做只會被丁聯升抓個正著,而丁虎只想丁聯升「捕到風捉不到奸」。

    何香蓮有此一問,丁虎早有預備,丁虎說:「香蓮姐這般責怪,也不怕寒了寶玉弟的心。既然香蓮姐不喜寶玉弟叨擾,行,我即刻離去,從此以後不與香蓮姐往來。」

    「別,我只是跟寶玉開玩笑而已。」何香蓮哪裡捨得日日享受這魚水之歡,趕緊說些軟話,把丁虎留下。

    片刻之後,何香蓮再從後廳出來,兩腿已經累得站不穩了。

    周大掌櫃這種時候,竟然過來攙扶何香蓮,還苦口婆心地勸誡道:「內掌櫃,老周是個實誠人,實在看不慣人世間那些不平之事,有些話,終於忍不住說出口。」

    何香蓮深知周大掌櫃的脾性,她總覺得周大掌櫃是個好人,於是隨口說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們是自己人。」

    可周大掌櫃卻說:「竊玉偷歡,紅杏出牆,女子失潔,男子偷香,都是違德大罪。更何況天理昭彰,報應不爽。丁老爺對內掌櫃你,也有禮有節,夫妻情深……」

    「閉嘴。」何香蓮哪裡聽得下去,她沒想到周老掌櫃如此老糊塗,會當面問罪。

    何香蓮又羞又怒,正欲處理周老掌櫃,丁聯升竟然帶著一眾家丁突然趕來。何香蓮想衝上去跟丁聯升說話,卻被丁聯升一把推開,一眾家丁則問都不問,直接衝進了內廳拿人。

    周大掌櫃看到這群人來了,忍不住喊著「天意」「天意」。然而家丁在內廳搜了個遍,竟然空手而回。只有何香蓮知道,丁虎剛走,丁聯升來遲一步而已。

    家丁們空手而歸,勞而無獲,丁聯升當然不服氣。聽到周老掌櫃那般說話,他馬上抓住這老頭,很生氣地問道:「說,你看到什麼?」

    「我……我什麼都沒看到。」周老掌櫃一直就是個用心良苦之人,不願意出賣任何人,縱然他認為此人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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