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孔戰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出了那個怪異的空間,神情一愣,有些納悶的說道:「我不是睡著了嗎?怎麼會出來了?」神情語氣滿是疑惑。
想不明孔戰也不再去想,管他呢?只要出來就好,回頭看去,那裡還有石門,在轉過頭的時候,突然之間聽到一陣優美的琴音從不遠處的竹林之中傳遞出來。
「咦!那裡來的聲音。」孔戰只是一個乞兒而已,沒有見過大世面,也不知道這個好聽的聲音到底是什麼,只是感覺很好聽而已,站起身體向著竹林走去,走到竹林邊緣的時候,腳步有些遲疑了。
「這樣冒昧的去,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打出來。」孔戰有些擔憂,孔戰感覺到此時自己已經來到了周天峰的內部空間,之所以這樣的想,是因為那一道冷漠的聲音沒有在做出提示。
而且這裡山清水秀的,一座座精美的莊園坐落在山川大地之上,花海,河流,參天大樹,竹林,是這樣的詩情畫意,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竹林很茂密在竹林的深處一截飛簷出現在孔戰的視線之中。
精神一陣這裡有人居住,當下不再遲疑,抬腳走進了竹林之中,幾分鐘以後,順著飛簷和琴聲走到了目的地,入目視野開闊,一座精美的閣樓坐落在竹林的最中央,四面是精緻的低矮院牆,裡面有著假山涉水,亭台樓閣,閣樓的迴廊下面是一面池塘,裡面有荷葉蓮花,一尾尾碩大的金魚,不時的躍出水面嬉戲著。
走過長廊,曲廊,入目的是一座精緻的涼亭,在涼亭,涼亭同樣坐落在湖水之中,無數的蓮花盛開著,一尾尾金魚隨著琴聲在水中徐徐的游動著。涼亭上書,「天琴水榭」
孔戰就是趴在牆上看到這一切的,只是他這些都不認識,更不認識涼亭上面的字,只是看著坐在涼亭之中,那一道娉婷的身影癡癡的發愣著,一綹如雲的秀髮隨風飄拂,彎月般的秀眉,一雙美目細長明媚,嬌俏的瓊鼻,如點絳的朱唇,不施脂粉,白皙的臉帶著清冷,如玉脂般的肌膚嫩澤如柔蜜,身材修長,便像一簇幽蘭般寧靜自然。
一身潔白雲裳,白皙的雙手輕輕的撥動著琴弦,天籟般的聲音緩緩的飄蕩在空中,孔戰已經癡迷了,癡癡的看著,就是連肚子餓了發出的『咕嚕!咕嚕!』都沒有發現,只是癡癡的看著女子,嘴中呢喃的說道:「別花大爺家的阿花還要漂亮。」
「錚!」
琴音突然之間停止下來,女子雙手突然之間按在了琴弦之上,琴音嘎然而止女子抬起瞻首,清冷臉上帶著一絲冷意,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從朱唇之中吐出:「誰在那裡鬼鬼祟祟的。」
「連聲音都是這樣的好聽。」孔戰這個時候真的是醉了,十八歲了,還沒有一個女朋友,人生到了這樣的田地,真的是一種悲哀,有時孔戰都為自己默哀一兩分鐘。
看到沒有動靜,但是女子明顯感覺到有人在窺視著自己,而且,還有著一陣陣咕嚕咕嚕的怪叫聲音,被自己揭破竟然還這樣的無動於衷,秀眉一皺,細長明媚的雙眼之中,閃爍一絲冷色。
女子不再說話玉指輕柔的對著琴弦一勾,蘭花指一出對著琴弦一彈,一聲金戈鐵馬的音波對著孔戰藏身之地攻去,強悍的音波瞬間將精緻的院牆擊毀掉,同時作用在孔戰的身體上。
身體一震,後凌空飛起前襟上赫然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鮮血瞬間染濕麻衣,臉色一紅,隨後一白,嘴巴一張,一口黝黑的淤血從嘴中噴出,身體轟然慣在地上,隨著慣性,連番幾個觔斗,意識一沉,在昏迷前孔戰說了這樣的一句話:「沒有花大爺家阿花溫柔。」
這一句話說完孔戰就昏迷了過去,一道白色的身影無聲之間憑空的出現在孔戰的身邊,赤著一雙精緻的玉足,輕輕的踏在地上,在玉足落地的瞬間,地上所有的灰塵污穢之物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彷彿是怕弄髒了她的玉足。
女子聽到了孔戰昏迷前的話,眉頭微微的一皺,清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阿花是誰!這個人是誰?好奇怪。」
女子轉身往回走,但是詭異的事,孔戰的身體突然之間凌空的漂浮起來,身體直挺挺的躺在虛空之中,隨著女子的走動,而移動著,彷彿是受到了一種神奇力量的牽引一般。
再次醒來的時候孔戰發現自己躺在一張乾淨柔軟的床上,身體已經恢復了過來,沒有一點的疼痛,就是肚子也沒有一點的飢餓感,身體上蓋著一床薄薄的被子,很乾淨,很柔軟,帶著絲絲清冷的芬芳。
好似自從來到周天峰以後,夏日的炎熱叫消失一般,空氣不僅僅有著絲絲的清冷,還有淡淡的馨香,醒來後打量了一下四周,自己身在一間擺飾精緻的臥室之中,屏風,桌椅,山水畫,應有盡有、床邊還有一套疊放整齊的衣服,衣服,看到衣服的時候,孔戰突然之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涼颼颼的,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身體赤,裸,裸的沒有一絲的布莎。
有些黝黑的臉為之一紅,所有的好奇也在第一時間全部的消失了,有些慌張的照著自己的衣服,最後在疊好衣服的一旁發現了自己的香囊,和荷包,看到荷包的時候,緊張的心才放鬆下來。
繡著虎頭的荷包拿在手中,眼睛有些濕潤:「娘,孩兒好想你。」將荷包放在自己的胸膛,眼中流下了淚水,門外一聲白色雲裳的女子,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神色喃喃的說道:「真是一個怪人。」
女子沒有進去,轉身離開了,孔戰收拾起傷感的情緒,將疊好的以後拿起一件件的穿在自己的身上,一身,白色的雲袍,純白色不知道用什麼獸皮製成的戰靴,穿在腳上,舒適的不得了。
十八年第一住這樣的房子,睡這樣的床,穿這樣精緻的衣服,一切彷彿是在夢中,第一次孔戰感覺到了滿足,也是第一次希望這樣的夢可以永久的做下去,站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之中的身影,有些錯愕。
「這還是自己嗎?」孔戰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鏡子之中出現了一名清秀的少年,白皙的皮膚帶著絲絲光澤,黝黑的雙眉,炯炯有神的雙眼,配合著雙眼皮有著一種另類的風采,高挺的鼻樑,厚薄適中的嘴唇,看了良久孔戰才相信鏡子中清秀少年就是自己,只是這怎麼可能,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的好看了,臉變白了,雀斑沒有了,下巴也變得尖了,真是很不可思議。
其實孔戰不知道自己其實是站了很大的便宜了,在被女子救下的時候,女子感覺孔戰身上實在是太髒了,不僅僅身體髒,赤著腳,腳上到處都是有光滑亮的淤泥,散發著整整腐臭的味道。
為此女子無奈之下只有將他的身體全部的梳理了一邊,將他身體之中沉澱的毒素全部的排出體外,同時也將他身體上的衣服全部的扔掉了,之所以沒有將香囊和,虎頭荷包扔掉,是因為就是孔戰在昏迷之中都用手緊緊的攥住他們。
女子知道這兩樣東西對他來說很重要,所以就將荷包上香囊上的髒東西清理掉,並且給他找了一套衣服,從梳妝台上拿起一更金色髮帶,將自己的頭髮紮起,回到床邊,將香囊,荷包揣進懷中,打開門走了出去。
清冷的分,帶著陣陣花朵,竹葉的馨香傳入鼻中,聞之,身體一陣輕鬆,比阿花還要美麗的女子靜靜的坐在涼亭的邊緣,手中拿著一個玉質的小碗,裡面盛放著一粒粒色澤金黃的魚食。
玉手輕輕的揮灑著,一粒粒金黃色的魚食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淡淡的金光,落入湖水之中,肥碩的金魚一個個躍出水面,爭相爭奪著,亭台樓閣,假山涉水,池塘蓮花,玉人魚兒形成一幅唯美的畫面。
孔戰癡癡的望著,這就是自己理想之中的生活,現在不知道身在何地,不知道試煉有沒有結束,自己有沒有過關,但是在眼前的一幕下,這些都變得無關緊要起來,十八年來,還是這一天過的最為舒適,真的希望這一刻變成永恆。
女子感覺到有人注視著自己,抬起頭,疑惑的看去,看到在陽光下,少年癡迷的眼神靜靜的看著自己,少年的雙眼之中沒有絲毫的雜質就像是一彈清泉一樣深測見底。
女子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玉碗放下,款款而來,走到孔戰身邊的時候,看著孔戰還癡癡傻傻的看著自己,眉頭微微的一皺,輕聲的聲音響起:「既然你醒了,你就走吧。」
女子的一句話,瞬間將孔戰拉回現實,同時也將孔戰心中的險境,擊碎掉,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夢終究是夢,還是老老實實做人,不要胡思亂想的為好,當下孔戰對著女子抱拳說道:「敢問姑娘尊姓大名,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女子眉頭微微的一皺,心想,這個人不僅僅怪異,而且還這樣的無禮,不過女子還是說道:「我叫李玉裳。這裡是周天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