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肖樓樓聞聲一愣,隨之抬起頭驚愕道:「無常!你怎麼會在這裡?!」
無常一翻身瞬時將她壓在身下,附在她耳邊低聲警告:「小聲點,莫讓那女人驚覺了!」
肖樓樓探頭,越過他肩頭去偷窺合歡娘子的動作,見其正顧著剝青松衣服並未注意到此處異樣時,這才舒了口氣,小聲問:「你先說,你怎麼會在這裡?難不成也是被她抓來的?」
無常睨了她一眼,「算是吧……」
要不是受那林水木的脅迫,他至於跑到這老女人面前犧牲色相?!真是血淋淋的屈辱!
「那你現在這是……要做什麼?」
肖樓樓推了他一把掙扎道:「你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了,我說你這廝,該不會是想趁機吃我豆腐吧!」
無常挑了挑眉梢,將面貼向她的頸側而故作親密之態,輕聲說:「這合歡娘子精得很,為了不令她生疑,咱們總得做做樣子吧?」言罷,薄唇便就著她白皙的耳垂咬了一口。
「嘶——你!」肖樓樓怒眼相瞪,「你別亂動!」她剛伸手作勢要推,便被無常一把鉗住,喉嚨裡發出低沉且愉悅的笑聲,「我勸你還是好好配合為妙,倘若真讓那女人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一會即便是有人來救,怕也保不住你!」
「你說什麼?!」一把拽住無常的衣領,肖樓樓壓低聲問:「會有救援?誰?是不是林師兄?我問你,你是不是和林師兄在一塊?!」
「哼,是他沒錯,怎麼?你擔心他沒能力救你?放心吧,他厲害得很,區區一個合歡娘子怎能傷得了他?!」提到林水木,無常就氣不打一處來,語氣不由變得冷硬。
「不對……」肖樓樓瞪他:「既然有林師兄在,那你又如何會被那合歡娘子抓到此處來?難不成,你們還有別的打算?!」
「你管那麼多幹嘛?!一會配合我們就是!」
隔壁早已是巫山**,你儂我儂,而他二人推來搡去卻遲遲不肯動作的異舉終於引來合歡娘子的注意,餘光瞥見她向此處看來的無常心中一凜,忙按住肖樓樓的頭,對著嘴一口親了下去。
「唔……」
合歡娘子那飽含深意的注視如芒刺在背,肖樓樓只能一動不動地癱在那裡,任憑無常對自己上下其手,甚至還得配合地哼哼兩下,以示自己的投入程度。
好不容易等她移開眼神,重又埋頭專注於扒衣事業,肖樓樓這才拿眼去瞪無常:夠了吧!快把我放開!
可無常非但不停,反而還變本加厲將舌頭塞了進來。
趁火打劫的混蛋!肖樓樓眉一擰,逮著他舌頭便要咬,孰料,無常卻趁機往她嘴裡遞了枚藥丸,咕咚一下,藥丸入腹。
肖樓樓大驚:「你給我吃了什麼?!」
無常依依不捨地鬆開嘴道:「好東西,吃了它你便不會受到那合歡娘子攝魂術的影響。唯有兩顆,一顆林水木吃了,一顆我給了你,你要怎麼報答我?」
「報答你個頭!」肖樓樓抹了抹嘴,「林師兄怎麼還不來?」伸脖子一看,娘咧,合歡娘子已經開始扒青松褲子了!再這樣下去,到時她即便是以死謝罪,也換不來他的貞潔了!
「快了……」無常朝穹頂一望,冷笑道:「這樣好的機會,那廝絕不會缺席!」
話音未落,只聽外頭轟的一聲巨響——數道銀白芒刃逆襲而來,威力無窮,所到之處波及甚廣,殿外所栽的幾棵巨木被攔腰截斷,齊刷刷倒了一排。
「娘子不好了!外頭有人闖進來了!」
合歡娘子頭也不抬,悠悠道:「一驚一乍地作甚?還有沒有規矩了?平日裡教你們的那些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麼?有人來闖你們攔著便是,要是連這點也做不到,那我要你們幹嘛?!」
「可是……可是,那人來勢迅猛,我們姐妹怕是攔不住他啊!」
合歡娘子媚眼一橫,陰冷道:「攔不住就去死,我極樂宮可養不起你們這種廢物!」說著,她猛一拂袖,自袖中竟刷刷飛出幾枚暗器,血光四濺,那侍女仰面倒下。
用腳踢了踢尚有溫熱的屍體,她冷笑:「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敢擅闖我極樂宮?!」從床頭隨手拿了一件外袍罩住,她雙足重重一點,整個人像離弦之箭般朝外射去。
殿內仍有幾人留守,無常以肖樓樓為掩護,趁他們沒有防備一個暴起,掄起地上的長劍便往其中一人後頸砍去。那人應聲倒地,餘下幾人則和他開打起來。
混戰之際,無人再去留意躲在角落裡的肖樓樓,她正好藉機溜到床邊,將半掩的床簾捂嚴實後趴在甫淵面前,低聲喊:「師叔!師叔!」
甫淵眉頭微蹙,雙目緊閉,無論她怎麼叫喊,卻始終未醒。
「師叔!!你醒醒啊!」肖樓樓急上心頭,抱著甫淵整個肩膀開始搖晃。
片刻後,甫淵終於動了動,眼皮一掀,雙目定定地望著她。
肖樓樓大喜:「師叔,你終於醒啦!」
甫淵不說話,狹長上揚的眸子微微瞇起,烏黑的瞳仁比之平時越發的幽深。肖樓樓被他看得一怔,不由緊張問:「師叔,你怎麼了?」
難不成是神識受了傷……?!
她正憂心忡忡地望著甫淵,不料對方卻在此時猛地欺身上前,一把按住她的肩將她整個人壓在了床上。
整張大床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咯吱作響,幔帳輕拂,肖樓樓透過縫隙看到——內殿中已沒有他人身影,而地上則躺著幾具殘屍。
完了……
甫淵弓腰俯瞰肖樓樓,表情尤為嚴肅,俊美的容貌在暗光下透出玉一般冷凝而疏離的質感。他一寸寸,慢慢逼近,而肖樓樓則在他的壓制下連動彈都不能。
「師叔你……唔……」
肖樓樓正欲說話,嘴唇卻被他一下封住,驚愕之餘想要反抗,他卻更進一步,將舌頭也塞了進來。
唇舌纏繞,唇齒相依,她試圖躲避,卻被他一下截獲,兩條游舌攪動在一塊,難分難捨,大有一番抵死纏綿的架勢。
肖樓樓被甫淵吻得五迷三道,全身無力,恍惚之餘,腦中蹦出一個詭異的想法——師叔這吻得駕輕就熟的……難不成以前就練過?!
倆人抱在床上重重吻著,室內靜得出奇,唯有口齒碾磨時所發出的嘖嘖聲時不時曖昧地響起。
甫淵半壓在肖樓樓的身上,一邊吮吸著她的唇瓣一邊重重撻伐攫取她口腔中甜蜜的芬芳,略微粗重的喘息揭露了他臉上假意的平靜。
慢慢的,吻開始下滑,而體溫則噌地一下攀升。
甫淵低下頭去親肖樓樓的脖子,而手則自發伸向她胸前,嘶啦一聲將她衣袍扯開。
「……」
這清脆的裂帛聲聽在肖樓樓耳中宛若催命符,令她如驚弓之鳥般猛地彈起,狠狠將甫淵推了出去。她這一記力道來得不小,甫淵的後腦勺咚地一聲撞在床柱上,兩眼一翻,整個人仰面倒去。
肖樓樓見狀,心中又悔又怕,連忙爬到他面前,輕拍他臉頰呼喚道:「師叔!師叔!」
完了,她是不是用力過猛?!可是……師叔方纔那個樣子明顯不正常啊!肖樓樓環著再度不省人事的甫淵左顧右看,視線定格在四角的香爐上——
這香,這香一定有問題!
想必裡面定是含有些迷惑人心智的藥物……這才使得師叔做出如此失格的舉措……
肖樓樓右手虛劃,召出一片水珠傾灑在甫淵面上,同時將被他扯破了的衣襟攏了攏。
「唔……」甫淵長而烏黑的睫毛顫了顫,兩顆水珠倏爾滾落下來,沿著面部弧線蜿蜒而下瞬時洇濕領口的衣裳。他睜開眼,眼神起初沒有焦距,須臾後,才逐漸清晰明朗。
「你怎麼在這?」先是皺眉,而後盯著肖樓樓通紅腫脹的嘴唇問:「受傷了?」
因為剛才的事,肖樓樓有些不敢看他,於是便扭開頭含糊其辭道:「沒有啊……我去那邊看看青松!」話畢,借口轉身避開甫淵探究的視線。
看來……師叔他似乎是不記得方纔的事了,這樣也好……她原本懸在心口的那塊大石一經落地,竟感覺茫然的失落。
「等等——」
甫淵一把按住她的手,說:「你的嘴唇怎麼腫了?還有——」他望了一眼肖樓樓的衣服擰眉,沒有繼續說下去。
肖樓樓訕笑:「真沒事兒,方才爬上來的時候不小心被幔帳鉤子給鉤破了!」其實衣服就是被您老撕破的這種事我敢說嘛?!
她轉身要將青松拍醒,誰知一掀開被,青松那白花花的一大片胸膛肉便露了出來……肖樓樓望而卻步,依照青松的扭捏個性,若是一睜眼看到自己把他赤條條的樣子看了個遍,估計是要不活了!
「師叔……那個,你來吧!男女有別,我不方便……」
她往後挪了挪,確保自己不是青松醒來後第一個受到波及的人。
甫淵點點頭,拎起裹著棉被的青松,一巴掌扇呼過去,「啪啪啪——」青松臉頰跟水蜜桃似的,嚶嚀一聲,有了轉醒的跡象。
肖樓樓看得目瞪口呆,「師叔你……」也太簡單粗暴了吧!
甫淵輕描淡寫道:「放心吧,他一會就醒了。」
「哦……」
「對了,你方才是不是推我了?」
「呃……有嗎?!啊哈哈,這怎麼可能!!」
「那為什麼我醒來時後腦隱隱作痛,而且——」甫淵略帶困惑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不是應該躺在床上嗎?為何我是靠著床柱的?」
肖樓樓張口結舌,某、某些人的推理能力不要那麼強好嘛?!
「沒,沒有……我來時你就這樣!」
甫淵挑眉:「真的嗎?」
「對啊!我沒事騙你作甚?!」故作鎮定的某人聲音微抖。
氣氛一度凝滯,正當肖樓樓覺得這件事可以就此揭過,皆大歡喜的時候——甫淵再度開口。
他說:「昏迷期間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肖樓樓默默點頭,還好不記得,要是記得她臉還往哪兒擱……
「所以,你要老實地告訴我。」
「哎?!」
「我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肉渣獻上,哈哈哈~~乃們猜阿淵到底記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