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軼房緩緩蹲下身去,在老婦人臃腫的膝蓋上敲了敲,咂舌道:「嘖嘖,骨髓都已經冰凍了,就算治也沒價值,與其你活著受罪,不如讓我成全你早早解脫,你說好不好?」
「不,不,不,不,不好……」老婦人的獨眼瞪的老大,全身顫抖著,終於掙扎著說出一句話。
梅軼房大而有力的手掌,已掐在她的脖子上,他露出狡黠的微笑,死死盯著老人,道:「別怪我恨,就算我不殺你,你早晚也要病死,既然左右都是個死,不如成全我,讓我發一筆橫財,哈哈!」
卡!一聲骨頭捏碎的輕響。
梅軼房將老人活活掐死後,輕鬆地站了起來,掂著手中的錢袋,悠悠地走進內室中,並且對鐵頭吩咐道:「去,把這老東西丟到山裡,做的乾淨一些,別讓人看出來,嘿嘿,那些狼崽子這次又有的吃了。」
梅軼房的腳步微微停頓,似想起了什麼,再次對鐵頭吩咐道:「這幾天盯緊些,眼睛都給我擦亮了,要是那個中年人出現,你要立刻通知我,對外面要一口咬定,這老東西已經吃了我的藥,而且病也好了不少,我們好意留她繼續治病,她卻將診費省下來,不但不肯治病,而且還偷偷地離開了藏龍城。」
梅軼房猛然轉過身子,道:「鐵頭,我的話你聽見了麼?」
鐵頭已將老婦人塞進大黑袋子中,一把扛在肩頭後,背對著前者道:「我明白,我又不是傻子。」
九月雨季,大雨接踵而來,房屋在發霉,街道在發霉,藏龍城的人似已快要發霉,人人心頭都沉著一片天,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
梅軼房已經忙了三天,大雨帶給他不少病人,他又可以盡情敲詐卡油。至於三天前出現的中年男人,再也沒出現過,他已完全相信鐵頭的分析,那人一定離開了藏龍城,就算還沒離開,像他這樣的高手,也不會記得那獨眼老婦。
梅軼房的指尖搭在老漢的腕脈上,眼睛卻色瞇瞇地盯著老漢身後的少女,他的心跳動得比老漢的脈搏還要快十倍。他喜歡少女,尤其是漂亮的少女,因為她們總能讓他心跳加快。
「梅先生,你看了半天了,俺到底是啥病?」口眼歪斜老漢終於按耐不住,開口問道。
梅軼房的身子微微一怔,隨口道:「絕症。」
雖然與老漢對話,但他的眼睛仍然不願離開少女的*,他的眼睛似乎可以看透少女的衣裳,窺視到幕後的鮮嫩*。
少女已感到他熾熱的目光,她挪動著身子,極力躲到爹爹的身後,盡可能將身子抱成一團,但卻還是無法逃脫他的雙眼。
老漢的臉已經變的蒼白無比,「絕症」二字似已沖昏了他的頭腦,他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梅軼房正將手伸過桌子,試圖去摸女兒的腿。
仍憑你是呼風喚雨的達官顯貴,亦或是苟且偷生的市井無懶,一旦被診斷為絕症,要麼不惜捨棄一切去保命,要麼便淪陷於絕望中。
老漢一把抓住梅軼房的手,老淚橫流道:「梅先生,我求求你,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梅軼房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摸了摸下巴,轉了轉眼珠,道:「你跟我來,進裡屋來,我給你好好診斷一下。」
梅軼房站起身子,牽著老漢的手緩緩向內室走去,卻仍不忘記將注意打在那少女身上,道:「那是你女兒麼,讓她一起進來吧,可以搭把手。」
醫者的話就是病人的聖旨,老漢果然對女兒道:「小翠,你跟我一起進來。」
這少女不過十七八的樣子,梳著兩根黝黑的鞭子,雖然鄉間氣息很重,卻也算相貌清純,天真美麗,在十里八鄉也定是出名的美人。
聽見爹爹的吩咐,小翠擺弄著鞭子走了過去。
內室除了四面牆以外,便只有些許陳舊桌椅,和一張發黃的舊床。老漢已經躺在這破床上,梅軼房正裝作竭力診斷的樣子,額頭竟然流出汗來,老漢心中已是無比感激,卻不知後者正在心中盤算著他女兒。
梅軼房沉默了許久許久,終於打破陋室中的死寂,極為惋惜地歎了口氣,道:「老哥,你這個病我恐怕治不了,實在是太嚴重了,不過若是用一株百年人參,或許你還有希望。」
老漢坐了起來,將梅軼房的手緊緊握住,用極盡懇求的語氣道:「梅先生,俺求求你了,你行行好,救俺一命吧。」
梅軼房將他的手推開,極為無奈地道:「我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只不過百年人參太過昂貴,我這裡雖然正好有一株……」
老漢雙眼瞪的老大,急道:「多少錢我都買,多少錢我都付,只要能救我的命。」
梅軼房哼了哼,挑了挑眉毛,淡淡地道:「一萬金幣一株,你真準備買麼?」
老漢的臉突然變得蒼白如紙,眼中的光澤頓時消散,一萬金幣對他來說,顯然是天數字,即便掏空所有家當也付不起。
梅軼房心中暗道「時機成熟」,他對一旁的鐵頭使了個眼色,示意後者行動。
鐵頭走上前來,看了看愁眉不展的老漢,道:「我倒是有個辦法,既能讓師傅把人參給你吃,又不會賠本。」
梅軼房故作好奇地「哦」了一聲,與鐵頭一唱一和道:「有這種兩全其美的好事,你幹嘛不早說,快說出來聽聽。」
鐵頭嘿嘿一笑,扶著老漢的肩頭,佯裝關切地道:「老哥,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你病死了,你女兒怎麼辦,她今後該怎麼活?」
老漢被他所中了心思
,不禁歎了口氣,悲涼地搖著頭,道:「小翠自小就跟著我受苦,是我這個當爹的沒本事,以後她該怎麼辦,只有天知道了,哎!」
鐵頭嘿嘿一笑,道:「不如,不如你將小翠許配給我師父,做我師父的大奶奶,不但以後可以享受榮華富貴,您老更成了我師父的老泰山,別人有病他可以不救,難道自己的岳丈他還不救麼,那株人參豈不就成了您的囊中之物?」
老漢顯然被鐵頭的話驚呆,全身都是一震,似沒有反應過來,啞然道:「這,這能行麼?」
鐵頭嘿嘿一笑,眼珠滴溜溜一轉,道:「老哥,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大好事,你好好想想。」
老漢望了望梅軼房,又望了望身旁的女兒,竟然不知該如何選擇才好,要將女兒嫁給這年過四十的梅先生,他實在為難。
那小翠竟也是個沒注意的人,聽見鐵頭慫恿父親將自己嫁與梅軼房,她竟像是全然不明,更不知此事一旦定格,自己的終生幸福便會落入魔掌。
梅軼房哼了一聲,道:「怎麼,與我聯姻你很沒面子是麼,既然你猶猶豫豫,那就請離開吧,我還有許多病人在等待治療,我也沒工夫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反正你又付不起一萬金幣,就讓你慢慢地自生自滅吧。」
梅軼房大袖一揮,故作氣氛地下了逐客令。
鐵頭與他一唱一和,急忙過來勸說老漢,佯作急切關心的樣子,道:「老哥,你還猶豫什麼啊,這是天大的好事,你難道就不懂得把握,你難道真想病死麼?」
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暮年老人,年輕時無畏生死的志氣早已被磨滅,留下的只有怯懦和昏庸。
梅軼房早將病人們的心理摸透,所以他給了老漢一根救命稻草。
人,都是這樣,沒有希望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因為既已無望,便不需要害怕。可當絕望中突然出現一縷希望,人們便會拼盡所有去抓住它,即便明知是飛蛾撲火,卻也心甘情願。
百年老參就是絕望中的希望,老漢決定要抓住它,並且牢牢地抓住,因為他不想死,對於他這樣的垂朽老人來說,實在沒有比死亡再可怕的事。
他終於斬釘截鐵地道:「好,我答應了,我願意把小翠嫁給你,但你一定要治好我。」
梅軼房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奸笑,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肯定讓你活下去,而且我保證你還能活很久。」他確實有這個能耐,因為這老漢只不過是受風而已,這種病就算不治,也絕不會死人。
鐵頭已經一張賣身契放在老漢身前,後者竟然很識相,二話不說便簽了契約。
梅軼房哈哈大笑起來,在契約上彈了彈,道:「很好,好極了。」他緩緩轉過身,掃視著小翠的*,吞了吞口水後,一手將這少女扛在肩頭,一手搓揉這她的肥臀,大踏步向另一間室內走去。他這行徑實與強搶民女的山賊無異,終於原形畢露了。
老漢驚呆了,看著梅軼房抗起女兒走進另一間內室,他猛地站了起來,道:「你這是要弄啥?」
啪啪!梅軼房背對這他,在其女圓潤的肥臀上狠狠拍了拍,旋即冷笑一聲,道:「弄啥?嘿嘿,你說我弄啥。」
老漢正要衝過去,卻被鐵頭一拳打趴下,再也站不起來了。鐵頭冷哼一聲,罵道:「老東西,識相的就給我滾,你要是敢打擾師傅洞房花燭,我現在就打死你!」
老漢已經呆了,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道:「我不賣了,我不賣了,把小翠還給我。」
鐵頭用船一樣大的腳踩在他的臉上,狠狠吐了口唾液,罵道:「不賣了?賣身契都簽了,你再說這些,是不是太晚了!」
鐵頭嘿嘿一笑,道:「實話告訴你,你根本就沒啥病,哈哈!」
老漢終於明白,心中的怒火猛然爆發,卻這麼也無法掙脫,情急之中狠狠在鐵頭的大腿上咬了一口。
「媽的,你敢咬我!」
啪!鐵頭狠狠一巴掌,將老人整個身子都打飛,老漢的頭正好撞在木柱上,一時間痛暈了過去。
梅軼房似已等不及了,他抗著小翠大步前行,終於來到了自己的臥室中,黑暗的內室燈火俱滅,一片黑暗。
小翠已害怕的哭了出來,卻無奈被此人牢牢制伏,怎麼也掙脫不開,她不停地呼喚著爹爹,回應她的卻只有梅軼房的淫笑。
梅軼房摸索了半天,卻還是沒有找到燈火,他氣得狠狠敲了敲桌子,罵道:「該死的鐵頭,到底把老子的油燈放在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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