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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7章 英雄末路有誰懂 文 / 彩蟲工

    感謝「香兒vs湘兒」的慷慨打賞。

    於沖輕輕抹去眼角的淚痕,歎息道:「墨老,我突然發現,生命是如此渺小,我們人類忙忙碌碌的一生,對於亙古不變的星辰來說,也許只是一個瞬間吧。」

    墨老呵呵笑著,道:「沖小子,你能感悟到渺小的層次很好,這說明你已經入門了。」

    於沖帶著悲慟之聲道:「我突然發現自己好可憐,我做的事情對於星辰來說,根本微不足道,甚至可以忽略不計,我是否過於固執了,甚至是斤斤計較,而沒有豁達地看這世界。」

    墨老微微一笑,道:「你說的不錯,但你也應該知道,即便是渺小如塵埃,也有他們存在的意義,天地萬物,自有其法。」

    墨老又道:「認清自己的渺小是好事,它可以幫助你上進,但不要太過,太過了就會自慚形穢,那就得不償失了。」

    於沖緩緩點了點頭,道:「我懂。」

    一道流星自西方天際飛掠而來,橫跨整個夜空,留下一條長長的藍色尾芒後,終於黯滅在東方。

    墨老歎息一聲,滿是憂傷地道:「又是流星,又一顆星辰隕落了。」

    於沖聽著老者的話,心中竟然也是一酸。即便壽命如同星辰一般久遠,仍舊難免隕落的命運。

    墨老感受到少年情緒的波動,道:「你在傷心,為流星傷心?」

    於沖歎息了一聲,道:「即便擁有星辰般恆久的壽命,還是無法擺脫生死,最終化為一道流星消逝。」

    墨老聽見他的話,竟然露出喜悅神色,道:「好,很好,你能感受到流星的悲哀,這非常好!」

    他竟然一連說了三聲好,當真是大反常態。

    於沖不解地道:「好?」

    墨老將話題一轉,悠悠地道:「還記的三星絕指麼?」

    於沖緩緩點了點頭,這部殘缺的地階極品功法,他當然記得。當初若不是墨老一再勸說,於沖絕不會花十萬金幣購買一本殘缺功法,即便是地階極品,也不值得。

    墨老道:「點星破空指你也已經入門了,那是三星絕指的第一式。」

    於沖極為遺憾地道:「可惜只有第一式,第一式的威力也是最小的,如果我能找到後面兩式,就算再花十萬金幣,我也願意。」

    墨老淡淡一笑,神秘地道:「不用十萬金幣,你也可以學到第二式。」

    於沖身子突然一震,啞然失聲道:「墨老,你說什麼!」

    墨老呵呵一笑,旋即道:「三星絕指的第二式,就在那流星中。」

    於沖已經是滿頭霧水。

    墨老生前功參造化,對星辰奧義更是頗有建樹,他早在購買三星絕指的時候,便看透了這功法中蘊含的星辰奧秘,所以才讓於沖花巨資購買。

    墨老淡淡地道:「你既然領悟道流星的悲哀,那便有資格修煉第二式了,你應該好好感謝那顆流星才是,這機遇實在是可遇不可求的。」

    於沖疑惑道:「流星的悲哀?」

    墨老緩緩地道:「都說流星美麗,殊不知星辰隕落,光輝黯滅的一刻,那種英雄末路的痛楚,又有誰能夠懂?」

    人們常說「流星雖然短暫,但它的光輝卻永恆。」可又有誰能夠真正體會到,流星隕落前燃盡自身的痛苦。

    人們看見的只有美麗,忽略了痛苦。這正如人們常看重花兒的美麗,卻不知它含苞待放的艱辛。

    流星也曾輝煌萬丈,光照宇宙,可一旦隕落,卻再無人問津,這豈不正如墨老?

    老者果然已聯想到了自身遭遇,於沖從來沒感到墨老如此悲傷,那種濃重的痛苦甚至讓他無法呼吸,於沖知道,戒指中的墨老此刻必定老淚縱橫,心如刀割。

    於沖知道,在這無情的天地間,只有他願與墨老相依為命,也只有他能理解老者的痛苦。感到老者撕心裂肺般的痛苦,於沖心已在流血。

    少年用哽咽地語氣,滿含深情地道:「師傅,雖然我們從來沒見過面,也沒有舉行過正式的拜師儀式,但請讓我叫你師傅。」

    於沖充滿真情地道:「師傅,我知道你生前一定是翻雲覆雨的大人物,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我雖然只是個小小的武師,但是我向你保證,只要有機會,我會拼盡全力,讓您重返人間!」

    於沖的語氣充滿堅定,一字一句地道:「即便是刀山火海,即便是人間煉獄,我也要為您一試!」

    戒指中的墨老已然沉默,他不知該說什麼好。這名凡人界的小小武士,竟願為自己上刀山下火海,這已讓他不知說什麼好。遙想自己當年橫行宇內,錦上添花之人數不勝數,如今隕落至此,真正可以傾心相交之人,竟然是於沖這個小小武師。

    墨老略帶哽咽地道:「孩子,能遇見你我很高興,至於重返人間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那根本不是現在的你可以做的。」

    這飽經滄桑的老人又歎息了一聲,道:「至親的背叛,讓我不再相信任何人,可是現在……因為你……我改變了看法。」

    從老者的話中不難發現,當年雄霸天下的墨老,定是被至親至愛之人背叛,才落得個隕落的下場。

    墨老沉默了良久,道:「既然你叫我師父,那以後你就是我的徒弟,以後,咱們就以師徒相稱,你我從此傾心相交。」

    r/>於沖點了點頭,旋即跪拜下去,對著高遠的天空地道:「師父。」

    墨老「嗯」了一聲,道:「我的事情就不要說了,還是說說三星絕指吧。」

    這老人淡淡地道:「第一式點星破空,演繹星辰的動靜奧義,這第二式叫做大悲星手印,演繹流星隕落的悲傷奧義。」

    墨老極為感慨地道:「沖小子,你要牢牢記住,只有領悟到流星隕落、英雄末路的痛苦,才能將大悲星手印的威力發揮到極致,這套手印是個不得志的人物所創,施展此功,心中要時刻銘記『悲涼』二字。」

    於沖緩緩點了點頭,通過心靈感應,他可以清楚感受到墨老心中的悲涼,那種感覺彷彿是胸中有一團壓抑許久的火焰,急於噴發而出,一旦爆發,必定是驚天動地,地動山搖。

    墨老悠悠地道:「我已經將大悲星手印的具體指法傳在你的腦海中,這幾日在修煉的點星破空的餘下時間,好好練習一下。」

    墨老再次道:「大悲星手印與點星破空不同,更注重對奧義的理解,忽略招式的變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可以使用,以免反噬,傷了自己。」

    於沖點了點頭,將右手拇指緩緩抬起,心中體味著悲涼之感,腦海中回憶著流星隕落的場景。

    少年身心一動,功力匯聚拇指之上,一指緩緩向下點去,即將完成第一次對大悲星手的施展。

    嗡!天地間的能量突然暴躁起來,一道道無形的能量漣漪在於沖的週遭波動。

    於沖的臉色突然一變,驚道:「契機!?」堪堪點出的拇指,被迫停留在半空。

    墨老淡淡一笑,道:「我早知道你即將突破,沒想到竟在這個時候,呵呵,這樣很好。」他顯然在為於沖高興,畢竟後者已停留在3級巔峰太久。

    感受著天地靈力的洗禮,於沖也露出驚喜神色,喜道:「我終於要突破了,這一天終於來!」

    少年再不遲疑,閉合雙目後,便盤膝坐下,熟練地用靈魂力引導天地靈力,洗禮著一條條經脈,同時拿出大量高品級晶石來,瘋狂地吸收起來。

    暴躁的天地靈力,被於沖緩緩引入氣海,與原本的青色靈力匯聚在一起。似受到了天地靈力的刺激,3級武師標誌的青色靈力也變得暴躁不安,轉而便自行地壓搾起來。

    大團大團的青色靈力,在恐怖的壓搾力作用下,逐漸變為深青色,最後完全變為淡藍色。

    藍色靈力,正是4級武將的標誌。

    蓬!少年背脊上生出的巨大肉瘤將背後的衣服完全撐爆。

    「啊!」

    「痛!」

    端坐在山頂的於沖發出一聲痛苦的長嘯,他只感覺有東西要衝出背後。皮肉撕裂的痛苦,令他如野獸般狂吼,好在他身在山頂,不然早被其他學員發現。

    蓬!巨大的肉瘤終於爆開,一股殷虹的鮮血噴濺出來,隨即是兩隻深藍色的翅膀,緩緩自肉瘤中生長出來。

    一股股淡藍色的靈力自氣海湧出,源源不斷地流進靈力翅膀之中,原本黯淡乾枯的翅膀,彷彿得到了雨水的灌溉,生機一點點展現出來,光澤璀璨起來。

    背後肉瘤爆炸的傷口,竟然奇跡般地癒合起來,只一個眨眼的功夫,便恢復正常,絲毫看不出任何傷痕。

    呼呼!少年背後的海藍色翅膀閃動起來。或許是生疏的原因,翅膀閃動的頻率時快時慢,並不如何協調。

    隆隆!雲霄之巔,突然傳來一聲雷霆。

    就在於沖剛剛突破的一瞬間,黑夜上空突然有一聲雷霆炸響,與尋常的雷聲不同,這一聲雷響不但極為響亮,聽上去更像是九天神靈在呼嘯,彷彿在向世人宣佈,又一名4級武將的誕生。

    雷鳴在武尊學院的上空迴盪,將熟睡已久的師生徹底驚醒。

    入定良久的毛烽霍然驚醒,瞪著雙眼凝視著同樣驚醒的泰宗,道:「是武怒神雷,有人突破到4級了!」

    泰宗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道:「只不知這人是誰?」

    毛烽看了看寢室中的兩張空床,道:「於中跟澤龍怎麼不在,他們倆去哪了?」

    雷霆迴盪在整個武尊學院,某間導師公寓中,正在燈下品讀古籍的鴻不恭身子一震,旋即將窗簾拉開,向漆黑的夜空凝望過去。

    良久良久後,鴻不恭緩緩點了點頭,道:「不知道又是那個學生突破了,能成為武將的人,應該是二年級藍班的學生吧,不過好像沒聽說有誰又達到了3級巔峰。」

    他靜靜地凝思片刻,似乎突然想到了某個人,身子倏地一震,啞然失聲道:「雖然只有一年級,但他也是3級武師,難道是他,絕不可能,如此天賦怎麼會來白班!」

    夜空如墨,寧靜高遠。

    玉盤般的皓月靜靜掛在樹梢,夜梟啼鳴聲中,一個玄青色的身影自高空飛掠而來,雖然飛行技巧極其生疏,但也總算速度不慢。

    呼呼!長達數丈的寶藍色翅膀,在山林上空盡情地舞動,於沖面帶無限喜悅,盡情地揮霍著靈力,如同一隻大鳥般徜徉在夜空中。

    寶藍色的翅膀,完全由靈力凝結而成,看上去如寶玉般晶瑩華美,呈現出良好半透明琥珀色。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翅膀並非是絕對的藍色,上面閃動的點點寶藍光輝,更像是一顆顆星辰。

    「也許是修煉了星辰奧義

    義的關係,我的靈力翅膀竟然閃著星辰光輝。」

    於沖微微一笑,再次加快扇動,整個人如同利箭般激/射出去,當少年高速飛掠到一處狹窄的山谷時,巨大的翅膀突然併攏,借助了高速飛行的慣性,少年的身體咻地一聲穿過峽谷,並沒有觸碰到兩側石壁。

    「呵呵,有了靈翅的幫助,在配合幻風步影這身法,等同級中絕沒有人能夠追上我!」

    「如果在飛行中施展風之奧義,我的速度更會突然飆升,即便是5級武王,恐怕也抓不到我吧!」

    於沖滿面喜悅,依舊沉浸在剛剛突破的喜悅中。

    「達到武將級別,我的肉身完全可以百毒不侵。」

    「只有達到武將級別,才能成為真正的高手,這句話果然不錯!」

    咻!於沖橫穿整個夜空,流星般向西方飛掠過去,盡情地享受著飛翔的快感。

    感謝:翠音之翡/影翼。這兩位書友的推薦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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