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
伴隨著她一聲指令,半空中的劍影立刻止住了轉動。
「刺!」
一語落下,劍氣縱橫散了開來,如萬劍齊發般瘋狂的射向乞丐。
乞丐冷汗直冒,心中後悔之前得罪了這個女人,有句話說得好,女人的心腸,比蛇蠍還毒!
他不再多想,猛地大喝道:「天下無狗!」
這是打狗棒法的最後一招,一幫豎劈打出,四面八方都是棒,勁力所致,化為漫天棍影。所有的飛劍都被棍影擋在了外面,
硃砂女子不為所動,冷淡喝道:「合!」
一字落下,這虛影竟又慢慢的凝成一把虛空之劍,散發種種可怕的氣息,勢不可擋。
「滅!」
當這個字念完,女子當即噴了一口精血在虛空之劍上,臉色也變得蒼白無力起來。但身子還是提劍往前與虛空之劍合二為一。
這大劍直接長驅直入,天下無狗,此刻已是空門大開。
若是女子一切順利,就能刺傷乞丐。以此做到控制住乞丐來威脅他的師傅吳長老。
那乞丐雙眼猛地露出一絲狠色,再留手,恐怕要把面子丟大了。
竹棒突然一橫,猛地一聲尖嘯,「我打!!!!」
磅!
竹棒落下,擲地有聲,直直的砸在了女子的劍上。
下一刻,女子的長劍如玻璃板變得粉碎,人如遭重擊,口噴鮮血的倒飛而出。
「冰兒!」
天劍門的那男子上前接住了她。另外兩名弟子紛紛拔出長劍,看樣子,是打算鬥狠了。
「媽了個巴子!敢跟老子的殺賊棒硬碰硬,你們以為這些破銅爛鐵的玩意兒是五劍麼?」
乞丐賊笑道。
殺賊棒,在丐幫中是僅次於打狗棒的信物之一,由吳長風長老掌管,想來是極為疼愛這小徒弟,所以將殺賊棒給了他。
「諸位!我天劍門自知無力爭奪墨箋,但求能抓住這乞丐,小女子在此謝過了!」冰兒拭去唇邊的鮮血,緊緊摀住胸口,對著周圍的人躬身道。
乞丐一愣,故作輕鬆對眾人笑道:「嘿嘿嘿,誤會誤會,別聽這女人瞎說。」慢慢的,他轉到門口,瞅準時機撒腿邊跑。
開玩笑,人家幾千號人,一人一下就能把他砍得連渣渣都不剩!
人群中,那錦袍男子大聲喊道:「不能讓這臭乞丐跑了!大家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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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筱。」慕泠涯欲言又止。
顧紫筱走到慕泠涯身前,微低首,輕輕抓著慕泠涯的袖子,巧笑倩兮:「怎麼了?妾身今日有什麼不對麼?」
慕泠涯緩慢的從上看到下,然後搖頭。
顧紫筱在他身旁坐下,為慕泠涯斟茶。
「怎麼如此不小心,茶湯都撒了。到叫客人見了笑話去。」儼然一副良家女子大家之風。
慕泠涯唯有點頭,卻有些忍不住的笑意爬上了眼睛,奈何還必須忍著。
「為夫這不是看夫人今日甚是溫婉賢淑麼,一時間……」
「嗯?一時間什麼?」顧紫筱笑的更加溫婉無害。
慕泠涯生生拐彎:「一時間真是又想起來那些未入江湖的平靜日子。」
顧紫筱滿意的點頭,看在別人眼裡,就是一副害羞的依著夫君的樣子。
殷淺淺耳朵動了動,似乎有些癢,這話真是,麻到了耳朵裡…
藍離澈餘光瞥了一眼夢依采,見她表面不動聲色,藏在袖間的手卻定是緊握成拳的。眼睛裡都快噴出火了啊……
有意思。
他抱臂上觀,是一派悠閒自在。
「公子……這位是……」夢依采終於忍不住發話打斷了這兩位無休無止的秀恩愛。
慕泠涯回頭,然後看了一眼顧紫筱,然後道:「夢姑娘,這位是在下的夫人。叫……蕭兒便好。」
「那公子你呢,又叫什麼呢,說來依采真是無禮,至現在還不知公子姓甚名誰。」
「在下,莫之遠。」
夢依採點頭,道:「我記下了。」
顧紫筱聽著慕泠涯在那瞎掰他們的名字,也隨著他去,畢竟他們身份也著實敏感。
「瞧我,總在這裡打斷蕭姐姐和公子說話,剛剛蕭姐姐說身體不甚舒服。不知姐姐是哪裡不舒服?」夢依采當然不信顧紫筱是真的不舒服,如此問問便要看她如今作答。
「舊疾而已,夢姑娘難道與夫君都同樣懂得醫理?」顧紫筱看著夢依采,眼神深邃暗藏戒備,如水一般的眼神一直看到夢依采的瞳孔深處她看到了極其隱晦的厭惡與嫉妒。
於是顧紫筱突然心情很好。
「敢問姑娘家在何方?姑娘休要與家裡鬧彆扭了,速速說來我們也好安心,夫君說的對,這個世道不想白帝平定之初的太平盛世,廟堂腐朽,帝星渺茫。正是亂臣作威,天下頹勢。」
顧紫筱一番話說來,殷淺淺也點頭:「蕭兒姐姐說的對,沒想到蕭兒姐姐也懂觀星。」
顧紫筱輕抿一口清茶,她絕對不會告訴別人是因為某一天聽了某某說書先生的胡言亂語,這便順了來,本想著只要唬一唬夢依采就好了,沒想到居然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夢依采這下子倒是不得不說了,再不說就顯得矯情了。
於是她要坦然答道:「我家在京都,只是住宅在惠州,諸位不必丹心,過不了今日,家人便會找到這裡的。」
如此,慕泠涯也算鬆了口氣。只見這時候樓下窗外。
「快去看!有人為了墨箋打起來了!」
「喲,這幫武林人士終於開始動手了?」
「快去看看,聽說這次來了好多門派呢!」
慕泠涯暗道:來的正好。
便淺笑著渡步到門邊,手搭在門上,道:「夢姑娘麻煩……夫人好生照顧,我……為夫去去就回。」然後果斷推門,腳步極其快。
顧紫筱瞇著眼睛,哼了一聲,夢依采看著慕泠涯離開,眼裡有了些許落寞,卻依然笑的燦爛。
藍離澈饒有興趣的看著,卻也不說話。
「三哥,我們出去走走吧。」
「嗯。好。」
慕泠涯在街上迅速奔走,走了好遠,回頭又望了望,確定沒人追上來後,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長呼了一口氣。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來到了徽州城的城北角落地帶,此地人煙稀少,四周是漫山遍野的樹,在這春天裡,倒也顯得春意盎然。比起內城,此處是清靜多了。
突然,他神色一動,腳步輕點,躍上了高高的大樹。
很快,一陣馬蹄聲響起,一輛馬車快速的從他腳底下行駛而過。
這個時候出門,卻正直墨箋現此徽州,這掌櫃的是有什麼要緊事情麼?
正是那逐月客棧掌櫃的馬車!
慕泠涯等它走遠了,看著地上的車軸道,面露微笑。
因為細雨綿綿,道路也顯得泥濘不堪,而且此處可謂是荒無人煙,只要沿著車軸道走,就能找到這掌櫃的到底去幹什麼了。
一路再向北走,遠處,有一座極顯靜的竹屋在那裡靜靜的佇立著。
摸了摸臉,確認帶著人皮面具後,才把膽子放大,朝著竹屋走去。
剛一靠近,突然走出一青衣男子。
這青衣男子神情冷淡,手中握著一把劍,將慕泠涯擋在屋外道:「你是誰?閒雜人等,請迅速離開!」
慕泠涯微笑的拱拱手,「這位兄弟,在下趕路趕得口渴之極,還望能討口水喝。」
青衣男子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剛要動手驅趕慕泠涯,竹屋內,突然傳來一寬厚淡漠的中年人聲音。
「讓他進來吧。」
慕泠涯淡定的緩步前行,推開竹屋的大門。
大門內,卻是看到一大扇素色屏風,裡面端坐著一人,看身形就知道是剛才中年人。
茶很快的就上了,但慕泠涯即便再渴,也還是慢慢的輕允,一派風輕雲淡。
「閣下的位置選的極好啊,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哈哈哈!」慕泠涯放聲大笑道。
「呵呵,是啊,我這不,剛好請君入甕了麼?」
中年人微笑回應道,隨後,緩緩報出了那令人瘋狂的名號和名字。
「神仙公子,慕泠涯。」
慕泠涯猛地一拍桌案,開玩笑,三月期限已過,他早已迫不及待。
內力充斥到全身,一陣熱流湧動在七大祖竅上,慢慢的,開始冒出一絲絲的青煙。
屏風後,那中年人猛地一聲大喝,「殺了他,我不要活的,死人足矣。」
話音未落,十個手提彎刀的黑衣人突然從樑上跳下,對著慕泠涯砍去。
哼!
慕泠涯的臉色閃過一絲憋紅,一聲冷哼之後,內力在一瞬間,盡數迸發出來!
如水**紋般猛地擴散出來,轟擊在黑衣人身上,盡數倒飛而出。
正在此時,那青衣男子聽到聲音,也跑了進來。
他雙眼微瞇,提劍就一聲大喊,「保護老爺!!!」
說罷一劍拔出,快若驚鴻之羽,一旦被擊中,就是身亡之時。
慕泠涯也在剎那間取出七色神針,但詭異的是,雙手剛一觸及七色神針,七大祖竅都不約而同的顫了顫。不過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當即以針化爪,與劍兩兩相撞。
下一秒,青衣男子直接就被慕泠涯甩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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