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村
這是蜀中地界非常普通的一個小村莊,村莊的邊上有一捧清泉,百年來從未乾涸,清泉村因此得名。
此刻已經是子時,一行黑衣人悄無聲息的直接將一個黑色布袋扔到了清泉村周邊的樹林中。
看看四周無人,立刻遁走。
「撕。」
黑色布袋似乎割到了尖銳的石子,裡面的東西動了動,露出一雙略顯鮮紅色的雙手,他使勁的撕扯黑色布袋,慢慢的口子越來越大,最終整個人翻了出來。此人就是唐恆之。
不過他此刻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全身看起來紅彤彤的,如今已經入冬,可以清晰的看到一絲絲白色的熱氣從他身上升騰而起。
唐恆之極其困難的站了起來,感受著體內經脈毒素的亂竄,想要運功療傷都不能了!
「這是哪兒?······唔!」
一絲極其灼熱的氣息刺激著他全身的神經,一個痙攣又倒了下去。
在朦朦朧朧之中,他依稀感覺到自己投入了一個溫暖而又清涼的懷抱,讓他癡念,讓他如此貪婪的死死抱著。
不知不覺中整個人都已經無法做到理智,完全靠自己的本能去動作。他始終緊緊的抱著,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好受點。
他想盡情,盡心的去做,翻雲覆雨,將自己的壓抑盡數釋放出來!
他感覺那雙手很清涼,就像乾涸地河道突然喜逢甘霖,他想得到更多!
這種時候,身體的本能遠遠控制了冷靜的理智。
伴隨這一聲布錦撕裂的聲音,響起了一個女子輕輕的低吟,這使原本便慾火焚身的唐恆之徹底失去了最後一絲清明!
他試圖安撫那個明顯有些驚慌渾身僵硬的女子,肌膚相貼,那女子身上就像清泉村的泉水,清涼甘冽,如沐春風。
他的純唇碰到了那清涼的肌膚,他輕輕的吻著,慢慢就變成了啃咬,輾轉撕磨,他的心跳的很快。
女子一直在掙扎,可卻不敢大喊大叫,因為這是路邊,隨時都會有人路過。
「你,你放開我!」
唐恆之摟住女子,一起滾到了路邊的草叢裡,他吻住女子的口,長驅直入,那女子掙扎的更厲害,拼了命一樣的想逃。可哪裡是唐恆之的對手。
雙手慢慢的攀上高峰,隨之女子的掙扎,唐恆之的力道也越來越大。
「撕拉。」
衣服已經被他撕扯開來,露出了裡面的胸衣。
女子的眼角已經緩緩泛起了淚光,右手掙扎出來,慢慢的拔出髮簪,她緊緊的握在手裡,想要鼓起勇氣對著脖子紮下去!
唐恆之渾然不覺,下身一陣極其難受的熱浪襲來,扯掉自身有些束縛的衣物,同時飛快的褪去胸衣,肆無忌憚的吻上了胸前的那點殷紅。
「啊·····」
女子完全剛要紮下去的力道瞬間變得無力,右手酥軟的垂了下去,髮簪滾落到遠處,已經夠不到了。
餘光看著遠處的髮簪,她的手抖的不停,淚水奪眶而出。
「撕拉——」
又是一聲布錦撕裂之音,素白的衣裙被扔向一邊。兩人坦誠相見,中間沒有一塊布料的隔閡!
女子感覺大腿根部抵著一個粗大的硬挺,火辣辣的感覺,她又羞又怒。
唐恆之的吻一路向下,從胸前一直吻到腹部,大腿,膝蓋,玉足……
突然,他一個挺身。
「啊!」女子淚水洶湧而出,身子不停的抖,嘴唇都咬出了血。她試圖掙扎,可卻感覺埋在她身體裡的那個東西又大了些,她羞怒的無地自容。
「王八蛋!!!」
唐恆之充耳不聞,他的理智早已被**左右。
不管不顧的橫衝直撞,盡情的馳騁。
如此良久······良久······漸漸歸於平靜。但雙手依舊牢牢的抱緊著·······
當次日早晨的光線照射到臉龐上時,唐恆之眼皮動了動,抬眼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他環顧四周,發現這個屋子很簡陋,但很乾淨,整潔。前面擺放著一個桌子,一把椅子,還有一些生活必需品。
僅此而已。
唐恆之覺得很奇怪,昨天只記得被唐臨風險些打成殘廢,之後發生了的事情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床邊的櫃檯上放著一碗草藥,聞著苦味的藥香,就知道這東西絕對沒有毒。唐門雖說用毒不如五毒教,但也是用毒的高手,唐臨風放的四枚褐色蓮花叫做幻湮煙,是一種使人產生幻覺的毒藥,自己就是中了這毒,才會著了唐臨風的道!
唐恆之埋頭將草藥一口喝完,放回櫃檯上,隨後盤膝而坐,靜靜的運功療傷。
屋外,一抹白色身影悄然而去,好似那半空中無依無靠的蒲公英。孤寂,悲涼。
······
風夜一個人走在清晨的街道上,長風城雖然身處蜀中,但已離江南不遠,兩地通商頻繁,故而此地頗為繁華,家家戶戶燈火通明,長街叫賣不絕。
喧囂之音在風夜的耳邊,他一襲墨衣在行走之間顯現出流水一樣的紋路,只是突然覺得有些許的寂寞,便似乎鬼迷了心翹,不喜喧囂的風夜公子一個人往大街上走,哪裡人多,他往哪裡去,儼然一副閒逛外加看熱鬧。
他突然看見了一個買扇子的攤子,她注意到攤主是個半老徐娘,風韻猶存。一身麻布衣裳也掩飾不住那種風塵氣,眉目間很是輕佻,這是個風塵女子,風夜這種滿身都是風的人,風月場也是多多少少沾染的。有這點眼力也是正常的。
看到她在於一個年輕男子討價還價,卻暗松秋波。
他不僅莞爾。
又看向這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不懂事的小孩子纏著母親要糖葫蘆,母親剛開始狠下心來不買,可耐不住小孩子眼淚攻勢,最後只能掏出袖中的銅板;醉酒的青年嘟嘟囔囔的被人趕出酒館,然後漫無目的走開;執傘的妙齡女子自巷陌深處緩緩而來,優而端莊的笑容,惹得很多男子注目,暗想誰家姑娘如此窈窕?
風夜一一看過去,形形色色,悲歡離合,墨衣的男子清冽如北方五月裡盛放的白梨花,墨衣袖口用金線繡著楓葉,墨衣無華,卻自是成了一場天下。
他只是駐足,並不有過多的動作,他的目光一直在看那個風塵女子攤子上的那些扇子。
那些扇子做的很是精緻,可見製作者的細心,他一一看過去,甚至扇子中的畫也看的很仔細,這點距離對於來說其實不算距離,他只是覺得無聊了些,便站在這一把扇子一把扇子的看過去。
他突然想起了慕泠涯拿在手裡的優曇花折扇,不是最好的材料,也不是最上乘的畫工,可他就是覺得,世上恐怕沒有幾把扇子比那把好了。
重在扇中情,畫中意。
他的思緒突然飄向遙遠的地方,曾經也有個女子,千般恩寵萬般尊貴,驕傲的如同清幽湖中正欲展翅的鴻鵠,將一池的碧波,都給了她。
彼時,少女一襲天水碧,衣擺隨著風揚起,執起畫筆,潑墨一紙盡成了飄逸,笑容細膩。
她回眸一笑,留下了一場永恆。
風夜猶記得那時他第一次認認真真的去看一個女子,那個美麗的女子。
一見鍾情,
再見傾心。
說的正是如此了。
可最後,最後……
風夜微閉雙眼,然後猛的再次睜開,似乎已經甩掉了什麼痛苦的東西。
可那一瞬間……
「啪——」
白玉蕭落地,碎成了兩截。玉碎的殘渣在地面上彈跳起來,閃著晶晶亮亮的光芒。
那殘片映出風夜的眼睛,驚愕到不可置信有些許自嘲的目光。
他向前走了幾布,聽到一個年輕女子對那攤主道:「姐姐,我看你這裡的扇子我都不怎麼喜歡啊,不知姐姐可還有什麼珍藏?」
那攤主以扇遮面,聲音很是妖媚:「當然,姑娘看來是個識貨的。」
只見她拿來一個錦盒,先是賣關子:「姑娘猜猜這裡面是什麼?」
風夜只能看見那女子的背影,穿著淡藍色的錦段。
那姑娘未語,只是搖頭。
那攤主卻笑開了眼,慢慢打開那錦盒,風夜瞳孔一縮。
「這是……花辭惜鏡……」
「姑娘果然好眼力!正是當今天洛公主陪嫁的花辭惜鏡扇!」
風夜身體一震,天洛……
天洛公主,為當今陛下之六公主白冰洛,賜號天洛。
那藍衣女子又問,「這把扇子怎麼賣?」
攤主眼裡精光一閃:「看你姑娘家的,我也不訛你,就十兩銀子怎麼樣?」
「這……這也太貴了。以後再來賣吧。」說完那藍衣女子便是執傘離開,任那攤主在後面怎麼喊都不回頭。
風夜卻一直凝視著那個藍衣女子的背影,袖中的手抖的厲害。
他突然向那個藍衣女子追去,但人群實在是太擁擠了,他竟然忘記了使用輕功!
可見其心境已經緒亂到了什麼地步,他看著那藍衣在他眼裡忽隱忽現,他伸手去抓,可抓到的只是空氣。
他只有更快的追去,可差點被人群絆倒,眼睜睜的看著那藍衣漸行漸遠。
終於,那藍衣一閃,徹底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他停下來腳步,墨衣上的褶皺很多,髮絲也散了。風夜公子,無雙的風夜公子啊……竟也有失魂落魄佇立街頭的一天。
他有些不知所措,這一刻卻像個找不到母親的孩子一般。
地上那支粉碎的白玉蕭,靜靜地躺在那裡,竟然沒有人來踩踏。
因為這支蕭在這長風城,是王。
風夜突然急步往如夜山莊走,對那蕭竟然不管不顧。
回到莊裡,他急瘋了一樣,第一次不顧形象的踹開書房的門。
「無華!」
一個黑衣男子悄無聲息的跪在風夜面前。
「給我查!盡全力去查當年天洛公主的屍骨!!!「
「諾。」
黑衣男子無聲無息的消失。
風夜卻似乎一下子全身的沒了力氣,倚靠著門框,禁閉著眼睛。
他的手亦然在抖。
此時,長風城內,那攤主小心翼翼的拿出那把錦盒裡的扇子。
那是一把紫檀為骨,暖玉為葉的扇,天蠶絲編織而成的布錦,布錦之上水墨筆筆入了意,一樹梨花偏偏入了境,飄逸靈動婉轉成了一場前世今生的卷軸。
這扇子真是貴級,極,奢極。
暗含了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