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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六回 文 / 王老吉

    孟玉樓跟隨著小鸞往外頭走著,心中知道這一回自己又心裡慈悲,倒迎回家中一個情場對手,也在心中暗笑自己性子溫潤,想來當日自己和那潘五姐並稱絕色,那五丫頭就有一股自己身上沒有的狠勁兒,偏偏自己生得這樣菩薩心腸。

    也許是前世冤孽,竟當真好像吳月娘常常說的,自己原是個菩薩哥兒轉世,來在世間只是為了救苦救難,從來不會理會自家心中悲喜如何……

    一路走著,瞧見如今氣候日漸和暖,那蔣竹山別院之中桃紅柳綠,熏風拂面,時值晌午,孟玉樓雖然玉骨嬌小,體態卻有些豐盈,加上春衫未換,依舊是裌襖兒在身上,略微走動了幾句,竟微微有些香汗,暖風一吹,卻是迎著自己撲面而來,當真香風細細,教玉樓心中忽然有些自恃起來,一如園中的桃李,倒又壓下那些俗艷之花一頭去,想起好些人曾經拿牡丹比作自家,任是無情也動人。

    可不是無情麼,初嫁從親,她原是十三四歲的閨閣少女,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偏生她家高堂雙親心思通透的很,又半生無子,只有孟玉樓一個女孩兒,百般嬌養,又生的聰明伶俐,便令她讀那四書五經諸子百家,不過假充男孩子教養,以慰膝下寂寞之意。

    所以當日來了提親的人,玉樓便熟知禮儀,懂得廉恥,一般小門小戶家的女孩兒,遇見這樣大事,雖然害羞,總也要悄悄的與母親姐妹們商議一回,只有玉樓與眾不同,正色說道:「女孩兒家終身大事,自然是父母做主,若是問我,女兒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的。」倒叫她父母碰了個軟釘子。

    且喜當日說下的人家兒家境殷實,那楊大郎自從娶了玉樓,見她是個絕色的,性子也是溫婉賢淑,內宅一把好手兒自然不用說了,就是買賣鋪戶上的事情,與她商議商議,漸漸的懂得了門道,倒也很有些真知灼見。楊大郎心中如何敢不愛重這位渾家,雖然只是普通商戶人家,也是悉心照顧疼愛,夫妻倆從來沒有紅過臉兒。

    只是這楊大郎是個行商出身,一年之中總有一半兒日子不著家,出去跑誰旱碼頭,做買做賣將本求利。孟玉樓閒坐家中,一來記掛著丈夫安危,二來少年夫妻,難免春閨寂寞,平日裡無事,也曾寫過幾個字:「嫁得瞿塘賈,朝朝誤妾期。早知潮有信,嫁與弄潮兒。」

    寫了幾句,難免臉上就紅暈了,將那字紙隨手撕了,丟入火盆兒之中,只怕小叔子楊宗保如今已經識字,念了去,倒要給人家笑話自己不安於室的……

    原本打算守著平凡就這麼度過一生,誰知道自己命薄如斯,丈夫去世,姑媽又有心爭奪房產,如今雙親亡故,身邊也沒個三兄四弟照看,女子原本水做的骨肉,也難免隨波逐流,才又嫁到如今這一家來。

    這位西門公子倒是比原先那楊大郎各處都強一些,難得的是他善解人意,會揣摩女孩兒家心思,雖然是侍妾身份進門,也時常哄得自己花枝亂顫嬌笑出聲,又時常絆在家裡,不像先夫只會賺錢,不顧少年夫妻恩愛,又時常留宿自家香閨之中,真是魚水恩愛琴瑟和諧。

    只是又有一節,偏生是個多情種子,遇見世上女子,或可憐,或可愛,或是一段露水姻緣的,也都要悉心照顧,接進家中,自己心裡沒個忖量,誰是真心假意,只當做那些渾家都如同自家一般賢德,殊不知有人看準了他這樣糊塗性子,鑽了空子要往家裡來,他只不信女子也有這般歹毒的心腸……

    玉樓心中想著,遙遙的隨著小鸞往前走,遠遠的瞧見那李嬌兒領著桂姐已經下了車子,滿面喜色等在那裡,倒是桂姐面上,猶帶著一些侷促,見了孟玉樓親自出來迎接,上來要行姐妹之禮,孟玉樓心中冷笑,面上兀自和藹,上來挽住了桂姐笑道:「妹妹這是做什麼?都是一家子骨肉,何必拘禮呢?爺如今正等你,來得正好,快隨我進去。」

    說著,一手挽住了李桂姐,一手挽住了李嬌兒,姐妹幾人說說笑笑進了房中,只剩下小鸞在後頭有些忿忿不平,心說原先那李桂姐還要認玉樓做乾娘,轉眼倒論起姐妹來了……

    來在後堂之處如何見過,平敘姐妹之禮不必細表,一家人在蔣竹山別院之中滯留了幾日,西門慶因惦記家裡的事情,這就要走。倒是那蔣竹山有些不放心,只怕西門慶一走,那陽谷縣中又是缺醫少藥的,病根兒反而大發了。

    西門慶聽見太醫這樣說,心裡也是沒底,這一日吃過午飯收拾了,姐妹幾個紛紛回房歇中覺去,那李嬌兒和桂姐都是院中出身,吃不得苦,不樂意在西門慶房裡服侍,落後就剩得孟玉樓一個留下來服侍西門慶。

    西門慶見大家回房,將心裡的事情對孟玉樓商議道:「這幾日預備辭行的事情,蔣太醫那些話,三姐聽見沒有,你心裡怎麼想呢。」

    孟玉樓點點頭道:「聽見了,難得這位太醫倒是醫者父母心,這樣關心咱們家,他說的也是有道理,你沒瞧見往日裡官哥兒、孝哥兒有個頭疼腦熱的,家裡請不出來好太醫,只得教扎針的劉婆子來瞧瞧,有幾次倒是凶險的,可見陽谷縣裡確實也沒有什麼上得了檯面兒的大夫。」

    西門慶見孟玉樓與自己想到了一處,就問她:「那要不,咱們索性再住些日子呢?只是我又放心不下家裡,和你大姐姐他們。」

    孟玉樓歪頭想了一想,說道:「前兒蔣竹山是怎麼跟你說的,你聽著他話裡話外有個什麼心思沒有呢……」

    西門慶想了一回,道:「他只說恐怕咱們陽谷縣裡沒有合適的大夫,況且我的病一直都是在他手裡調理的,如今就算換了高明的太醫,也未必能治好,何況是不如他的呢。」

    玉樓聽了蔣竹山這樣說話,心中有些疑惑,就對西門慶說道:「知道了,你先歇歇吧,我回房想一想,再來尋你商量。」說著起身要走,卻給西門慶一把拉住了笑道:「往日不是都在我這裡歇中覺的麼,你來,我抱著你睡吧。」

    說的孟玉樓紅了臉,手上微微一掙,竟就將西門慶的手甩開了,心中有些驚訝失望,面上卻不帶出來,笑道:「快別鬧,我去小廚房看著你的藥呢。」說著,打起簾子出來。

    來在外頭,瞧著滿眼春光,生機盎然的景色,眼淚竟是止不住滾落下來,如今丈夫連握著自己的手的力氣也快沒有了,這人分明就要不中用了,西門府上人口雖然眾多,除了一個大姐兒是自己的養女,又不是親生的,再沒旁人,一個小丫頭子小鸞還是個半大孩子,遇事就唬得只知道往自己懷裡鑽,借不上勁,如今不知怎的,總想起紅藥的好處來,若是自己身邊有個這樣得力的丫頭,若是自己的丈夫也想那楊相爺一樣有個擔當……

    想到此處,心中大吃一驚,羞得滿面紅暈,心裡埋怨自己水性,連忙穩了穩心神,一面往蔣竹山房中去,一路想著,伸手拭淚,只怕等一會兒給人看出端倪。

    到了蔣竹山房門外頭,也不好就這樣進去,見他書房外面有書僮兒正扇風煮藥罐子,向前說道:「大官兒,煩勞通稟一聲。」那書僮兒見了孟玉樓,只因她在自己家中住了好些日子,彼此熟識,連忙答應著往裡稟報。

    蔣竹山聽了,慌忙整頓衣冠出來拜見,就往房裡迎迓,說道:「三娘屋裡坐吧,論理不好請你進來的,只是一來醫家百無禁忌,二來學生正有幾件事情想要和三娘商議一番。」

    孟玉樓聽了點點頭道:「可巧拙夫也要奴家來請教先生。」一面隨著蔣竹山進了書房之中,但見內中頗多醫書藥典,多有自家不解之處,往書案上頭看時,不禁唬了一跳,原來竟是擺放著許多毒蟲所制的藥材。

    玉樓天性冰清玉潔,見不得這些東西,忍不住將手中的帕子掩在唇邊,往後退了幾步。蔣竹山見了笑道:「不妨事,這些都是上好藥材罷了,是學生沒個算計,倒叫三娘看了這些腌臢東西。」

    說著,伸手一劃,將那些毒蟲籠在一起,招呼童兒進來說道:「你把這兩包藥收起來,別唬著三娘。」童兒答應著上來收拾了,方才下去。

    孟玉樓穩了穩心神,方才遲疑著問道:「奴家不懂醫術,怎麼那些髒東西生得那樣面目可憎,也是可以入藥的麼?」

    蔣竹山聽了這話,面色微微一變,繼而笑道:「娘子這是少見多怪了,豈不聞紫河車都可以入藥,更別說這些東西了,不值什麼,只是隔行如隔山,再說這些蟲兒也不是這樣白放著入藥的,總要曬乾研磨,方才不使得病人瞧見了生厭。」

    孟玉樓也不懂這些醫道藥理,暫且丟開此事不提,問那蔣竹山道:「方纔先生不是說找我們夫妻有事,到底什麼事情呢?」

    蔣竹山臉上有些難色,躊躇了一會兒方才說道:「前兒學生瞧見,似乎西門長官房中又迎來了兩房姬妾,不知道是不是三娘的比肩姐妹呢?」

    玉樓聽了臉上一紅,知道自己家裡不該都擠在人家蔣太醫家中,雖然有楊戩的情份在那裡,到底也是不方便,連忙陪笑下來道:「先生恕罪,原本應該帶了她們兩個過來拜見的,只是男女有別,奴家做不得主,既然先生見怪,奴家便帶了她兩個來見見先生吧……」

    蔣竹山聽了這話,知道孟玉樓錯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三娘子這是誤會了學生了,如今西門長官是楊相爺的親戚,學生並不敢對他拿大的,況且人家的妻妾怎好拜我?

    學生的意思是……原本西門長官的這個病,是要忌諱些女色的,如今倒迎進來兩三房,您看是不是……不大和適宜吧?」

    孟玉樓聽了蔣竹山的顧慮,連忙搖了搖頭說道:「先生誤會我和拙夫了,我們兩個就是再糊塗,也不至於不要了性命,這都什麼時候了,哪兒敢做那些糊塗事呢,先生有所不知,來的那兩位姬妾,大的就是奴家的二姐姐,原來在西門府上的日子比我還長,也是如同我一樣,千里尋夫來到此處,天可憐見夫妻完聚,所以接了進來,一來自家姬妾流落在外名聲不好,二來也是為了照看拙夫方便一些。

    那小的原是拙夫在陽谷縣勾欄院裡的相知,因緣際會之下來在此處的,遇見了,聽了拙夫遭遇,心中感念舊情,十分憐惜他,情願自贖自身,訣別了神女生涯,出來服侍拙夫,奴家念她一片情意,也勸我們爺收在房裡,如今排在第五房了。」

    蔣竹山聽了孟玉樓一番解釋,點頭歎道:「卻是兩位難得的節烈女子,看來西門長官平日裡果然溫文持重,竟教這許多紅粉知己欲罷不能……」

    玉樓心中淒苦,只是與這位蔣竹山蔣太醫並不熟識,心內委屈無法傾訴,只得勉強笑道:「可不是麼,也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分了……」

    蔣竹山又說道:「還有一件事學生不太放心的,就是西門長官的病體,前兒接出來時,診脈曾經敢問大人貴庚,尚且不到四十,論理正在春秋鼎盛之年,只是脈象虛滑,好似淘虛了一般,想必是長期服用虎狼之藥所致,學生想著,若是西門長官病體稍稍痊癒,就趕著回到那陽谷縣中,萬一再遇上什麼庸醫,不但性命不保,學生這一番心思也是白費了……所以心中焦急,又不好橫加阻攔,只得問問三娘,不知道賢伉儷心中有什麼打算呢?」

    這話正說中了孟玉樓的心思,連忙點了點頭看向蔣竹山說道:「不敢欺瞞先生,這一回奴家前來,正是要為了此事討先生一句實話,到底奴家拙夫這個病症,若是一心一意想回到陽谷縣之中療養,可有什麼兩全其美的法子沒有呢?」

    蔣竹山聽了玉樓問他,正和著自家心意,面上卻是故作愁眉道:「常言道醫者父母心,這幾日聽見長官舉家要走,學生心裡也是為難的很呢,就怕當地沒有太醫院正經大夫,都是些騙吃騙喝的江湖術士,倒把大人的病耽誤了,到頭來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學生也要給楊相爺好些埋怨……」

    玉樓聽他這樣說起,好像是沒什麼辦法,又好像給了自己話頭兒,猜不出虛實,就試探著問道:「不知道先生方便不方便寫個方子給我們帶了去呢,先生可以放心,只要是吃好了就好,我們也不是開醫館的,不靠這個賺錢。」

    蔣竹山聽了笑道:「娘子怎麼說起這樣見外的話來了?若是這個法子能破解兩難之法,學生早就提出來,還用的著等到今日麼,只是大官人的病來的蹊蹺,病情時輕時重的,又有些不穩當,哪怕每一日吃的藥材都要重新斟酌斟酌,若是不能瞧見病人,無法審時度勢,光是開了方子,不是對症下藥也不中用的,三娘是個聰明人,雖然不懂醫理,想來世間常理都是如此。」

    玉樓一面聽著,忽然想起方才蔣竹山收拾的藥材,劑量算是十分大的了,莫不是有出門的打算,一面笑道:「先生說的正是呢,醫者父母心,難道先生人心看著拙夫就這樣一日一日消沉下去不成麼?常言道有法必有破,先生既然與奴家說了這般日,想必心中已經為我拙夫謀劃出一個法子來了麼?」

    果然那蔣竹山聽見玉樓這樣一問,有些繃不住了,滿面喜悅之情笑道:「不滿三娘子說,自從學生奉了楊相爺之命,照顧西門大官人的病體,他也算是學生的半個東家,相處以來,彼此仰慕不說,也是十分相與的。

    如今分別在即,學生心中十分割捨不得,倒有個冒昧想法,若是跟了大官人回在陽谷縣中謀個差事,一來可以就近照顧長官的病體,二來你家原本就是開生藥鋪子的,學生意欲謀了進去坐堂行醫,這話憋在學生心裡好幾日了,就想找個機會對你們賢伉儷說說,又怕你家中見怪,以為學生是個順桿兒爬的,所以多日來隱忍著不說,如今既然話趕話說到這兒了,就少不得先對三娘說一聲,若是覺得合適,學生再想辦法對大官人提一提。」

    孟玉樓聽了蔣竹山心中的打算,雖然也是替那西門慶歡喜,又覺得內中有些疑點,怎麼這蔣竹山放著太醫院中好端端的太醫不當,情願隨著西門慶去往陽谷縣中,雖然也算是個比較大的鎮店了,到底比不上京城之中啊……況且在太醫院中行醫,萬一哪一日進宮當差,這蔣竹山又生的伶俐,保不準就是上人見喜,提拔提拔他豈不是一步登天,卻不知道為什麼情願跟著自己一家回到偏僻之地去呢……

    那蔣太醫見孟玉樓眉目之間稍微顯出一些猶豫的神色,雖然與這位大娘子交淺不曾言深,只是幾次交往之間,素知這美貌婦人凡事心中有數,如今面露猶豫之色,只怕是對自己這樣的打算有些起了疑心。

    連忙笑道:「學生見大娘子面上似有疑惑神色?也怨不得娘子這般猶豫,實在是學生此番抉擇不合常理,都是我粗心,不曾向娘子解釋的緣故。只因學生的家父當日在世時,原本也是太醫院的大夫,誰曾料想說話辦事頗為耿直,得罪了權貴,到了學生這一輩上,雖然也仗著祖傳醫術在太醫院裡當差,到底不受重視。

    這太醫名份瞧著尊貴體面,實則頗多凶險,學生為了苦守一點微末的功名,多年來苦熬苦業的,又怕連累的妻兒,如今三十多歲尚未婚娶,誰知道在太醫院裡也是混不出個名頭來,難免心灰意冷,就想著辭官歸田,娶妻生子的好……如今見有了這個機會,情願辭去官階,追隨西門長官回家,助他悉心調養,也是為了將來謀個存身之處的意思。」

    孟玉樓聽了蔣竹山這樣一篇話來解釋,方才不疑有他,含笑點了點頭道:「誰說不是呢,外頭我們平頭百姓瞧著,在太醫院裡當差倒是尊貴體面,裡頭的難處也只有先生這些有功名的人才能理會得,既然恁的,辭官回鄉做個平凡百姓,不招災惹禍的,到時候奴家可以出面,替先生謀一個好親事,方才立得住腳跟。」兩人商議了一回,看看天色將晚,方才各自散了。

    玉樓回在後面西門慶的房門首處,就聽見內間嘰嘰喳喳的說笑之聲,心中知道是李嬌兒和桂姐歇中覺醒了,如今百無聊賴,來尋西門慶說笑,心中覺得沒意思,轉身要出去往大姐兒房裡避一避,正撞見小鸞。

    小鸞見了玉樓,一把拉了她往旁邊桃樹後頭站了,朝裡努了努嘴兒說道:「奶奶怕什麼呢,雖然上頭有二奶奶,她又不曾出過力營救過爺的,咱們只管進去,保管她們臊了,就避出來的!」

    玉樓心中暗笑小鸞年輕氣盛,若是自己還在她這般年紀,倒也可以任性驕縱一番,偏生如今早已過了花信之年,若再要這樣,反而落得一個不知進退的罪名,只怕丈夫嘴上不說,心裡豈有不惱的?當日自己仗著貌美心善,想著船多不礙路,只要一心一意與他過日子,便是家中姬妾眾多,照樣是恩愛和諧的,如今想來,可不是自己幼稚可笑麼……

    一面想著,口中早已低聲斥責道:「渾說什麼呢,我與他是夫妻兩口子,難道二姐姐和五妹妹不是?你這小丫頭子又充什麼荊軻聶政?這會子吃晚飯還早些,咱們去瞧瞧大姐兒做什麼呢。」

    作者有話要說:讓大家久等了,老吉提前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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