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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七回 文 / 王老吉

    卻說孟玉樓帶著紅藥小鸞,來在東京城的勾欄李家,要會一會那位師師姑娘,那鴇兒倒說出兩件為難的事情,頭一件開口就要一千兩的票子,如今已經談妥了,孟玉樓又問蘊姐這第二件難辦的事情到底如何。

    那李蘊姐歎道:「是了,雖說這位師師姑娘是小奴家親手撫養長大的,算是我親生女孩兒一般,只是如今她就是宮裡的娘娘,小奴家我哪裡還敢對她頤指氣使的,少不得還要進去問一聲,若是人家姑娘也答應了見上一面自是好的,若是不能時,只怕也是小奴家我跟這一千兩的票子無緣了,只是……」

    說到此處臉上有飛紅了,那紅藥姑娘瞧見了,知道她必然是要扣除一些抽頭的,因嘻嘻笑道:「喲,媽媽今兒臉上好春意兒。」

    蘊姐如今與他們主僕幾個也是混熟了的,因啐了一聲道:「我把你個小猴兒崽子,倒沒得這般喜歡調弄老娘怎的!」

    紅藥聽了這話撲哧兒一樂道:「是了,我小廝兒今年都十五歲了,家裡偏生沒有般配的丫頭,大了,打發出來配人的,小人每每孤枕難眠,如今我們哥兒娶了你們家的姐兒,倒是一對兒郎才女貌的,小人瞧見能有個不眼紅的?所以也想在你們院裡尋一房妻室,兩好兒合成一好兒,豈不是雙喜臨門麼?」

    那李蘊姐聽了,也不知她這話虛實如何,但見那孟玉樓兀自端坐,含笑不語,心中暗道莫不是這位大官兒是個家生子兒,副少爺一樣的人品,又生得絕色,他家主子疼愛,允許外頭說親去也未可知……

    想到此處也有些要賺個身價銀子,又滿面堆笑上來道:「這麼說,大官兒是誠心誠意的要在小奴家這裡說親了,就不知這一來二去的來了幾回,可是看上了哪一位姐姐,你說出來,小奴家替你謀劃謀劃也使得。」

    紅藥聽了,故作輕佻一笑,上前摟了李蘊姐在懷裡笑道:「我就喜歡媽媽這樣的容貌人品,你竟帶著姐兒們嫁了我,與我們家去吧。」說著掩口嬌笑起來。

    把個李蘊姐又羞又怒,身子一掙推開紅藥,啐了一聲道:「好猴兒崽子,沒得臊老娘的皮,不看在你家小少爺面上,叫你陪我皮肉錢。」說的大家都笑了起來。

    玉樓見她兩個鬧夠了,出言嗔道:「你這小廝兒,在家時怎麼斯斯文文的,出來就調皮,等我回去告訴老爺,仔細一頓好嘴巴。」

    紅藥聽了故作驚惶道:「求少爺開恩吧!再不敢了……」

    一面又對那孟玉樓笑道:「不過是大家取個笑兒罷了,如今小的這就給媽媽賠不是。」說著來在蘊姐前頭,作勢就要一揖到地,唬得那李蘊姐連忙上前挽住了道:

    「大官兒,這可不敢當。」因笑道:「如今幾位暫且在此處待茶,小奴家我這就往後頭繡樓上去瞧瞧我們姑娘,若是我們姑娘有話兒賞下來,小奴家我立馬回來傳這個喜訊兒。」

    玉樓點點頭道:「如此就有勞媽媽了。」說著,看了一眼紅藥,紅藥會意,自袖內銀子包兒裡拿出一千兩的票子來,在那李蘊姐眼頭裡一晃,笑道:

    「媽媽收好了,可別再叫別的小廝兒趁著摟抱功夫兒叼走了才是。」

    常言道清酒紅人面,財白動人心,那蘊姐見了銀子如何不愛?喜得屁滾尿流的,深深的道了三個萬福,笑道:「既然恁的,就算小奴家愛財,今兒賣賣我這老臉,也要替舉人老爺說成了此事,方才對得住這銀子錢。」說著,又道個萬福去了。

    這廂留下玉樓幾個在雅間兒等著,玉樓因說紅藥道:「你這蹄子怎麼這樣大膽,只管跟那李媽媽拉拉扯扯的,萬一給她瞧出了端倪,咱們豈不是前功盡棄了麼?」

    紅藥聽了嘻嘻一笑,就猴兒上身來抱著玉樓笑道:「奶奶瞧瞧,哪裡有什麼端倪,我今年才剛滿十五歲,還沒……」說到此處臉上一紅,就低了頭不言語了。

    玉樓給她一抱,也是撲哧兒一樂,輕推了她一把嗔道:「越大越沒規矩了,初見你時斯斯文文的,怎麼如今混成了半熟臉兒,就涎著臉沒大沒小的開玩笑。」

    小鸞在旁聽了,也是撲哧兒一樂道:「奶奶只當旁人都似你一般,兩兩巫峰那樣嬌俏?我們兩個還小呢,往日裡洗澡的時候比過,只怕紅藥姐姐的還大一些……」說著也是紅著臉嬌笑起來。玉樓見兩個丫頭說的有些露骨,連忙擺手叫她們安生些,兩個方才止了玩笑。

    放下玉樓娘們兒三個說笑不提,單表那李蘊姐,懷裡揣著玉樓賞的一千兩票子,好似懷揣著活寶貝一般,一溜煙兒腳不沾地的先回到行院櫃上,叫管賬的先生李二道:

    「二爺,一千兩進賬,仔細收好了!」那李二聽聞此言,唬了一跳,笑道:「喲,前兒剛打發了一個閨女出門子,怎麼今兒倒給人一口氣買了四五個丫頭,是哪家的三老四少,房裡這般用人,莫不是金剛不壞之身?」說著,輕佻一笑。

    那蘊姐聽了,啐了一聲道:「虧你還是個秀才出身,倒這般油嘴滑舌的,原不是姐兒們的典身錢,實話對你說了吧,今兒咱們家裡的娘娘,只怕又要接客了。」

    那李二先生聽了,唬了一跳,連忙又開了賬房,取出那一千兩的票子來,作勢遞給李蘊姐說道:「既然恁的,這個銀子小人可不敢收,旁的不說,只怕咱們家那一位娘娘也未必樂意,萬一在趙官家面前撒個嬌兒,你我都是掉腦袋的勾當。」

    那李蘊姐也知道這事難辦,怎奈她是鴇兒出身,油鍋裡的錢也要伸手撈出來話,親生女兒都逼著做了窯姐兒,就不用提起旁的來了,如今白花花的銀子就放在眼前,豈有吃到嘴裡又吐出來的道理,因對那李二先生道:

    「二爺,這事很不與你相干,凡事有我呢,俗話說得好,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如今老娘既然對那師師丫頭有了養育之恩,往大了說就是國太,整個兒大宋朝只怕也沒有殺我的刀,如今寧可冒著險,這個銀子老娘也是要定了,你只管上賬無妨,一切有我呢!」

    那李二先生聽了,沒奈何搖了搖頭道:「這也罷了,左右不與小人相干……」說著,果然將那一千兩的銀票歸入賬房之中不提。

    卻說那李蘊姐收了銀子,回在房中,找了幾件乾淨體面的良家衣裳換了,也學做誥命妝束,滿頭珠翠端莊富麗的出來,帶著個小丫頭子,搖搖的就往小御街繡樓上去。

    倒也未敢十分張揚,到了門首處,先命小丫頭子上去通稟一聲,那李師師聽見媽媽來了,慌得丟開了琵琶弦子,只穿著大紅的睡鞋就跑下樓來,見了蘊姐道:

    「媽來了?怎麼不上來坐坐,倒叫小丫頭子來通傳一聲,這不是要折死女兒麼?」說著,上來十分親暱的挽了蘊姐的手臂,拉她上樓。

    書中暗表,原來當日李師師乃是京城王氏家中庶出女兒,只因大房不容,將她母女兩個趕打出來,那當家的爹也是窩囊,不敢爭競,就將李師師和她母親暫且安置在一間寺廟之中,按月供給香火,或有機會一聚時,自來僧房之中相會。

    誰知饒是如此,那王老爺也過不了幾年,竟一病死了,這一回大娘子更加得意,竟至此斷絕了來往,再不肯拿出一個子兒來將養他們娘兒兩個,有過幾日,她母親也因為死了漢子,貧病交加的挨不住,撒手去了,拋撇下一個幾歲大的孤女,就養在寺院裡頭。

    好在那些僧眾都是出家人,慈悲為懷,不曾將師師攆了出去,只是也不知如何嬌養,不過是跟著吃口大鍋飯,將將餓不死也就罷了。

    只因當日沒有好生照料,這師師姑娘自小兒就是面黃肌瘦的,看著可憐見兒的,也瞧不出個好模樣兒來,多虧了有一日那李蘊姐在長街之上遇見了,一眼看出這是個美人兒胚子,因領回家中,改作姓李,錦衣玉食,比尋常人家的小姐還尊貴體面,又給她撥了兩個丫頭服侍著。

    師師姑娘自小受李蘊姐知遇之恩,雖然年紀稍長,知道這蘊姐無非是將自己當做是奇貨可居的搖錢樹,只是天長日久受人恩惠,母女之情在所難免,是以這一回見蘊姐哀兵姿態,委委屈屈的前來求見,心裡就不落忍了。

    連忙下樓接住了,母女兩個手挽著手上了繡樓。李師師一面服侍母親,心中暗道,莫不是當日所說那個舉子老爺今兒來了,想必是媽媽受了他家好處,定要指名我前去服侍,也罷,既然答應了那吳二相公,此番就順水推舟做個人情,也叫媽媽面上好過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狐狸、曇花一現、櫻桃小微、莉莉桃花、粉豬、碧城、小離、西西亞、知柏客官的惠顧~最近一次性更兩個文,讀者有點兒數不過來了00,遺漏的客官們請原諒老吉!節日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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