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想再和百里嵐碰面,蘇清妍便找機會跟蘇父說自己的身體不舒服,先行回蘇府了。
卻不想,剛回到蘇府,便見翠柳在門外焦急的張望著,見到蘇清妍,翠柳急匆匆的上前說道「小姐,不好了,夫人正在被老夫人責罵呢。」
蘇清妍想著娘親一向都是溫婉得體,掌持蘇府多年,很少犯錯,今日怎麼會犯錯還鬧到祖母那裡去了呢。便詢問翠柳事情的經過。
到蘇老夫人院子的時候,翠柳便已經將事情大體經過跟蘇清妍說明白了,不過是段氏藉著上門假裝敬茶的機會,趁機陷害白氏要害死她腹中的胎兒。
蘇清妍眼神一凜,又是段氏,看樣子,上次的教訓,段氏依舊沒有從中吸取教訓。蘇清妍暗中囑咐了翠柳幾句,便朝著蘇老夫人的房間走去。
「祖母。」蘇清妍一進房間,便看到了白氏跪坐在蘇老夫人面前,而段氏則是在一邊得意洋洋的看著白氏受訓。
「妍兒,你……」蘇老夫人還未說完話,便聽到蘇清妍說「祖母,娘親她還懷有身孕,不宜長時間跪坐,可否能允許娘親起來。」
蘇老夫人也很看重蘇家的子嗣,見蘇清妍這麼說便允了。
蘇清妍扶著白氏坐穩之後,又向蘇老夫人說道「祖母,妍兒知道祖母對白家的子嗣是極為在乎的,只是娘親她掌管蘇府這麼多年,一心為了爹爹,怎麼可能會去陷害爹爹的孩子呢。」
段氏自從見到了蘇清妍之後,神色便有些不自在,蘇清妍看到段氏臉色的變化之後,心裡冷哼,看樣子,上次的教訓你還有些印象,只是程度不夠而已。
「娘,您也看到了,姐姐房間裡就是有有未燃盡的麝香!況且姐姐從不喜燃麝香的,為什麼偏偏等我去敬茶的時候才燃那麝香。」段氏說的是淚眼模糊,好不難過。
蘇老夫人拍了拍段氏的肩膀,示意她這件事情自己自會有定奪。
蘇清妍聽到了段氏口中提到了麝香,心知這件事情可能會有些棘手,便出聲詢問白氏,
「娘,你平日裡不喜歡燃香,怎麼這會突然想起燃香來了。」
白氏看了一眼蘇老夫人,見蘇老夫人沒有什麼反應,便將方纔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又說了一遍。
原來,今天上午不知道吹什麼風,竟把這個自打懷孕以來便從未向正室行過禮的段氏吹到了白氏面前,還好心的要跟白氏敬茶。
白氏見段氏滿眼真誠,心裡對段氏亦是真心相待,兩人談話之間,段氏卻說白氏這屋空氣裡有些悶,讓白氏那些香料來燃著,也好驅驅味。
白氏想著可能是前幾日修繕前屋時落得灰塵還沒清楚乾淨,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便趕緊交了個小丫鬟將自己因為此事剛剛買來的薄荷香料點著。
那薄荷香料味濃,用來驅散這空氣中的味道也剛剛合適。
段氏見白氏點上了香料之後,便拉著白氏的手,兩人親暱的拉起家常來了,可惜過了一會,段氏便感覺到肚子裡的胎兒有些不適。
於是就趕緊叫了大夫過來,大夫一來,便聞到了空氣中的麝香的氣味。為段氏把過脈之後,還好麝香量比較少,發現的有比較及時,胎兒並無大礙。
那段氏雖然疑惑為何白氏的胎兒沒事,但是還是按照預先算好的,鬧到了蘇老夫人面前,接下來便如蘇清妍所見了。
蘇清妍抿嘴一笑,看的出來,段氏是精心安排了這麼一齣戲,不過,就算是在精密的佈局,也會有遺漏的一部分。
「娘,是誰去買的那些香料?」蘇清妍問了一句,待白氏回答之後,就派人將那丫鬟叫來了。
端詳了一下那丫鬟,面相看起來挺老實,不像是那種奸佞小人,蘇清妍便開口問道「娘房間裡的香料是你買回來的嗎?」聲音中暗含了一絲威嚴。
「嗯,是奴婢買回來的。」那丫鬟雖說眼睛裡有些害怕,但是還是沉穩的回答完了問題。
「我問你些事情,你實話實說就好。你回來時可有遇見什麼人。或者這香料可有讓什麼人動過?」
那丫鬟低頭思索了一會,抬起頭來說道「奴婢回來的路上,遇見了段姨娘的丫鬟,小雲,那小雲見我拿了包東西回來,便偏要上來問我拿的是什麼,想來是怕老爺偷偷給了大夫人什麼東西而沒有給段姨娘吧。」神情間有些鄙夷。
「我就跟小雲說是大夫人交代我要買的香料,小雲見我不像是說謊,便讓我回去了。」說完便低下頭,安靜的跪在一邊。
蘇清妍讚賞的看了一眼那個丫鬟,轉臉衝著蘇老夫人說道,
「祖母,可否將段姨娘身邊的小雲叫來問一下。」蘇老夫人見事情彷彿另有轉機,也想知道真相,便同意了。
段氏見蘇老夫人同意了,立馬變了臉色,「娘,小雲她……她有事出去了。」段氏有些慌張的出聲阻止。
人多嘴雜,段氏將小雲遣走,就是生怕小雲說漏了嘴。
「放肆!小雲她身為段姨娘的貼身丫鬟,竟然不時時刻刻陪伴在段姨娘身邊,若是段姨娘除了什麼差錯,豈是她能擔待的起的!來人,給我將小雲找回來!」
蘇清妍大怒,神情間彷彿真的是擔心段氏腹中的胎兒。
不一會,小雲便被帶到了蘇老夫人的房間裡,一進門小雲的眼神便向著段氏身上看過去,看到段氏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小雲又趕緊低下頭來。身體微微顫抖著。
「小雲,你前幾日撞見了娘親身邊的丫鬟?」蘇清妍伸手一指先前的那個丫鬟說道。
小雲抬眼看了一眼那個丫鬟,然後又看了一眼段氏,見段氏只是凶狠的瞪著自己,便弱弱的開口「嗯,奴婢見過。」
「好,那你將你們倆人相遇時的情形說一下。」
「奴婢那日恰巧遇見大夫人身邊的這個丫鬟拿了包薄荷香料,便走上前去,詢問,她只告訴我是大夫人交代要買的香料,便走了。」
小雲顫抖著聲音說完了,便趕緊低下頭,不敢在看段氏和蘇清妍的眼睛。
「呵呵,你當時並未打開看,你又怎麼知道她手中拿的是薄荷香料呢!」蘇清妍的聲音陡然一凜,眼神犀利的看向小雲。
「額,奴婢,奴婢……想著大夫人素來喜愛薄荷香,便隨口說了一個。」
小雲剛進蘇府不久,又不長和白氏來往,自然不瞭解白氏的喜好,當下便隨口掰了個理由,希望運氣好,能碰上。
「娘親素來不喜歡燃香,只不過前幾日修繕房屋落下了灰塵,娘親為了驅散灰塵才命人買了些薄荷香,你又怎麼能說娘親素來喜歡薄荷香!」
蘇清妍嚴厲的聲音讓小雲一個不支趴在地上,渾身顫抖著,已經嚇得嗚咽起來。
「你到底做了什麼,還不快快招供!否則一旦查明,便將你和你的家人全部都送往官府,陷害蘇府孩子的罪名,可不是你能擔當的起的!」蘇清妍狠狠的威脅到。
那小雲被蘇清妍這麼一嚇唬,又想起了前幾日段姨娘跟大小姐鬥,被大小姐整理的落花流水,知道大小姐的手段,當下便什麼都不管不顧了,頂著段氏惡毒的眼神,便將事情全部都供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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