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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9第十八章 文 / 祈幽

    趙恆煦起身,站到窗邊推了一條小縫,只見順天府尹龐克隆和武善終同時站在朝歌樓內,兩人好像在爭論著什麼,龐克隆一張本就不討喜的臉更加的陰沉。

    「陛下,今天為什麼來這裡?」真的是為了看熱鬧?杜堇容站在趙恆煦旁邊,也看著樓下的情況,整個朝歌樓都變得混亂,時不時有衣衫不整的男子被從房間內「請」出來。

    杜堇容他們並沒有看街上,看了一定覺得朝歌樓內的情況那簡直不算是什麼,最起碼這裡被「請」出來的只是衣衫不整,外面被哄到街上去的,可是有□的,那鳥兒遛得全在眾人眼皮底下了,被人品評著大小尺寸顏色,臉面哦都丟到十八代祖宗那兒去嘍!

    「當然是帶你過來看熱鬧的,你看看。」趙恆煦伸出手在虛空中點了兩下,嘲諷的揚眉,「誰脫了衣服不是只知**歡娛的禽獸,只是有些人坦然的承認自己是禽獸,但更多的人用光鮮亮麗的外面遮遮掩掩的不承認自己是禽獸。表面冠冕堂皇的,其實內裡全是稻草,呵呵,我大齊的官員哦!」有些人可是站在朝堂上一臉大義凌然的駁斥,可是呢,看看現在,狼狽的彷彿過街的老鼠,手只有巴掌大,遮不住天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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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穿飛魚服,腰佩繡春刀,文氣瘦弱的武善終穿這身衣服顯得很怪異,但並沒有任何人送上嘲笑或者輕視,環手而立的武善終看起來甚至有些陰沉,不敢讓人直視,就連和武善終爭執的龐克隆也不敢在這一點上有任何言語。

    《山海經海外西經》中有記載,「龍魚陵居在其北,狀如鯉。」此種龍魚,因為能飛,所以又名飛魚。飾有飛魚的袍服並不是特定的官服,不在官服品制之內,而是象徵著皇帝的恩寵、榮賜。穿著這一身的武善終,代表的就是皇帝。

    「龐大人,這是陛下的意思,所有人都必須『請』到街上去。」武善終朝天一拱手,眼睛直直的看著龐克隆,突然武善終咧嘴一笑,看起來那麼的可惡,「龐大人現在堅持什麼好像也沒有用,人,都已經帶到街上了不是嗎?」

    龐克隆緊繃的臉上有那麼一瞬間出現放鬆的裂痕,今天武善終帶著陛下的口諭前來,讓自己帶兵配合搜查花柳街。花柳街,生性呆板的龐克隆沒有去過,但是身為京城人士,又怎麼沒有聽過京城最大的花街柳巷,還有那每年的花魁娘子,宣帝在時,還微服去過好幾次,更有將其中一年的花魁娘子帶進宮中玩樂。花柳街因勢利導,也就成了眾官員尋歡作樂的地方,他一區區順天府尹,能做的也就是擺正自己的態度。一邊是皇帝新貴,一邊是世家舊臣,兩邊都無法討好,那就兩邊都討好一點兒。

    龐克隆故意和武善終為難,卻又悄悄的吩咐副手配合武善終的行動,可謂良苦用心了!

    武善終引言怪氣的笑了一下,側身伸手向外,「龐大人請吧。」

    龐克隆嘴角扯動了一下,終究沒有說什麼,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貼著下擺擦了擦。

    「大人,有情況。」來人穿著黑色袍服、佩戴繡春刀的男子進來匯報。

    「什麼情況?」武善終眼尾微不可查的往右側傾斜了一下,眼角餘光剛好可以看到樓上一間雅間兒的窗露出一條細微的小縫。

    「稟大人,在中發現一具男屍,經辨認是包輝。」恰好在朝歌樓對面,如果說朝歌樓以雅情著稱,那麼就絕對是放縱的歡場,那兒的姑娘哦,酥得入骨、媚得入神,到那兒還簡單的吟詩作樂,要麼是無能之人、要麼就是假正經,所以從裡帶出來的不是簡簡單單的衣衫不整了。

    「包輝?」武善終故作不知的問道,眼睛有意無意的看了眼身側的龐克隆,龐克隆現在的臉色可謂精彩極了,由慘白到鐵青最後灰黑,挺直的背也越來越佝僂了起來。

    順天府應這種關乎到京城安危的職務,趙恆煦當然第一時間想要換成自己人,但是做官做人毫無特色、出彩之處的龐克隆意外的被重之稟看上,搭上了重之稟的大船,順利的保住了官職,理所當然的龐克隆也被打上了右相的標籤。一聽到包輝的名字,龐克隆的臉色就變得慘白,自己的孩子再壞在家長的眼裡那也是好的,包輝這混賬東西在重之稟的眼中也是如此,簡直堪比當世神童,考個狀元那也是隨隨便便的事情。可以說,重之稟的一世英名在有了包輝這個侄子之後,就徹底的沒有了。

    包輝尋歡作樂那是常有的事情,聽聞包輝龐克隆腦海裡第一時間想起這些,臉色隨之變得鐵青、厭惡,但是隨後反應過來,包輝死了,死了,死了……龐克隆腦海裡只剩下這兩個字,臉色越來越灰敗,在他查樓的時候包輝死了……龐克隆已經預想到重之稟不顧一切的報復和自己慘淡的下場。

    不管龐克隆的變化,武善終那兒還在繼續。

    「大人,包輝是重相的侄子。」聽聞上官不知包輝是何許人,屬下善解人意的解釋。

    「什麼,重相的侄子,重相為人正直端方,教養出來的子侄怎麼會出現在內?」武善終說話的聲音很大,好像怕人不知道一樣。

    「可是……屬下讓人仔細檢查核對過,包輝前段時間被人打傷腿,男屍也是如此,而且屬下讓老鴇認人,包輝是的常客,老鴇認識的。」

    「原來如此。哎呀……」武善終懊惱的左右手相擊,「聽聞重相十分看重他的侄兒,原來就是逛,咳咳,的包輝,這……當如何是好?龐大人?」

    「啊?」龐克隆冷汗淋漓,猛然被武善終一叫,心頭一跳。

    「聽聞龐大人斷案如神,這案子就拜託龐大人了,一定要還死者一個公道,將兇手繩之以法,以慰重相之心啊!」

    「呵呵,下官無才,下官無才,實在是斷不了殺人命案。」龐克隆伸出袖子擦去額上冒出的冷汗,細細密密的怎麼都擦不完一樣。

    在樓上的趙恆煦和杜堇容二人將事情看了個清楚,武善終也是有意為之,無論是聲音還是表情變化,都是坦然在二人眼前,並且引導龐克隆站著的位置,以方便樓上的二位能夠聽得清看得見。

    「陛下,包輝死了,重相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這,要是讓他抓到把柄,對江山社稷,還要陛下……」杜堇容的未盡之言已經十分清楚,他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趙恆煦目前根基未穩,重之稟在群臣之中影響又極大,發起瘋來的人是沒有理智的,也許重之稟真會做出一些傷及大齊基業的事情,大齊剛剛平息戰爭,比如繁華的京城,繁複背後藏著的可都是浮躁的心,稍有差錯,就會引起無可預料的動亂,得不償失!

    「不是我做的。」趙恆煦笑了笑,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憑著一股子意氣用事,說不定還真會對包輝下手,激化重之稟和衛國公之間的矛盾,以期更大的利益。但現在不同了,他還沒有必要髒了自己的手。「我只是在其中起了小小的推動作用,堇容無須擔憂,我知道分寸。」

    「嗯,屬下明白。」

    「堇容說了多少遍了,無須和我這般客氣恭敬。」趙恆煦糾正了杜堇容很多遍,但看著杜堇容沉默的樣子,他就知道又一次的勸說失敗了。

    趙恆煦心中歎息,搖搖頭拉著杜堇容的手二人來到臨街的窗口,推開窗往下看,花柳街已是一團混亂,過來嫖的被拘在街巷中,以和朝歌樓為中心的地方。被嫖的被拘在各自的樓內,老鴇反覆的解釋、諂媚的塞錢,都無法打動鐵面無私的看守。

    不說各個樓內的姑娘們,畢竟這件事和這些姑娘完完全全沒有干係,真真正正涉及到的都是蹲在街上的男人們。衣衫不整,那簡直是太好了,大有人是在床上的時候被人拽了出來,那老二可是毫無遮掩的袒露在人前,嘖嘖,哀求的要件遮羞之物都不得,那些人就恨不得劃花自己的臉。

    當然,也有那毫不知羞、面皮極厚的,坦然的盤腿坐在地上,神態自若,彷彿衣冠整齊的坐在自家的後花園內看花賞景,好不風流自在。

    「這些人好不知羞,有辱斯文。」杜堇容骨子裡還是很保守的,看到街上白花花的**,遮遮掩掩那是活該,但像街道上坦然不知羞的實在是少見,忍不住說了一兩句。

    趙恆煦卻是眼前一亮,坦然的坐在街上的不是一個,但最讓趙恆煦眼前為之一亮的正是大門口的那個青年,青年身量極長,劍眉星目,端得是好面容,而且青年眼中毫無猥瑣羞恥之色。

    「好一個兒郎。」好一個讓靖南王趙奕蕆難以忘懷的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呀呀的,夏宇揚好噁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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