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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 糖人 文 / 饒母雞

    大抵是人流太多了,不一會就被擠得道路不分了,更別說找剛才那倆人。

    我也是實在找不到什麼戲台,乾脆一路逛下去。於是我就拉著郁傷開始逛起街來,郁傷也沒有多說話,安安靜靜的,讓我一個人鬧騰著。

    「哇!老闆!你這個簪子好漂亮啊!」我拿起一個白玉簪端詳起來,通透的玉讓我的心開始氾濫起來。

    「嘿嘿!姑娘看你這麼漂亮帶上一定特好看!」老闆一臉奸詐的笑容還有那花言巧語,老娘深深地被其帶進了溝裡,絕壁拼了也要買啊!

    我撫摸了下頭上本有的裝飾骷髏,骨老和我說過這些都不能拿下來,所以我乾脆就再多插個上去得了。一場水把我身上的錢財都沖走了,我眼巴巴地看著郁傷,他緩緩從衣袋裡掏出幾個銅板,嘴角一揚,終是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戴起來真好看。」

    我被他一誇臉就吧嗒吧嗒地紅了起來。

    「真的嗎?」我朝他笑了笑。

    他憂鬱的臉閃著莫名的光芒,輕微點了點頭。我開心地笑了,他還是很平靜。我一把手抓上他的臉,花俏地問他:「幹嘛不笑!笑一下!笑一下嘛!嘻嘻嘻!哈哈哈哈哈!」我把他的臉捏捏拔拔,硬是擺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他看著我一副頑劣丫頭的模樣,終是被我咯咯咯地給逗笑了。

    旁邊的賣簪子的老闆也是拍手叫好著:「你們這小夫妻感情還真是和睦啊!」我一聽征了一會兒,急忙擺手解釋清楚,老闆只管一直笑著,我見解釋不清了,就拉著郁傷憤憤地走了。

    我感覺臉上在火辣辣地燒著,輕啐了一句:「剛才的事,你會很介意嗎?」想了想我這個不清白的人怎麼能配上這個大公子啊,縱使我還是問出了這一句。

    上官郁傷直直地看著我,隨後把手抽了出來主動拉起了我的手,說:「走,帶你去看看其他好玩的東西!」他的態度突變活潑起來讓我一時難以接受,還沒做出適當反應就被一個力道給拖了去,穿梭在人流之中。

    小販的叫賣聲越來越大,上官郁傷忽然停在一個賣糖人的攤子前,突然道:「三千姑娘喜歡吃糖人嗎?」他的眼裡突然都是柔和,沒有絲毫憂鬱和惆悵之感。

    我對他笑著,道:「喜歡!還有,既然你手都牽了還叫姑娘呢?就叫三千吧!」我嘬了嘬嘴,突感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對勁。後一想到蘇璆估計都親上了,就沒再想太多。

    我的手感覺到了郁傷的身體一僵,隨後朝我笑道:「那……三千喜歡什麼形狀的呢?」

    我想了想,片刻道:「那就給我做個螢火蟲的形狀的吧!」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喜歡螢火蟲,以前在骨荒山的時候,有時可以看見在繁星夜空中漫天飛舞的螢火蟲,當時就感覺很奇妙。

    上官郁傷轉身對小販說道:「給我兩個螢火蟲形狀的糖人吧。」

    只見小販頓了一頓,撓了撓頭,隨後緊緊張張道:「呃……公子,算小人愚昧,實在不知螢火蟲是什麼形狀的,能否換個圖案呢?」我的心不自覺地沉了沉。

    「換什麼,不會?我來。」上官郁傷疑惑的語氣轉為堅定,隨後放開我的手一把搶過糖人糊子,就開始動工了。

    看他畫著螢火蟲的形狀,隨後交給小販子,小販子手巧地輕輕將其蓋著粘在竹籤上,一個螢火蟲形狀的糖人就出現了。我高興地拍手叫好,豎起了大拇指向著上官郁傷。

    這時她突然轉向我,開口道:「來,還有一個你來做。」

    我被他一看就有些手忙腳亂了,趕忙搖著頭和手告訴他自己不行。他不由我就直接把我拉了過去,他高大的秀氣的身形竟是把我整整裹進了懷裡,我頭搭著他的下巴,有絲毫生氣的喘息傳了過來。這喘息和蘇璆的不一樣,說不出哪裡不同,但就是不一樣。

    他抓住我的手握緊了糖人糊子,輕聲道:「看好啦,我開始畫了。」

    隨後我感覺我的手也在動著,我看著那一步步完成的螢火蟲,畫藝並不高超,但和我在以前看見的螢火蟲差不多是一樣的。我看見糖油撒過的每一個地方,線條優美極致,還時不時散發著甜甜的糖香味。

    突然感受到從手心裡傳來的溫暖柔和,我的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糖油一絲連著一絲,終是畫好了,簡直就像是天上的螢火蟲落下來的一般。金黃的糖油更是把螢火蟲的顏色也儘是展現了出來。

    畫完後的那些小工就交給小販了,我被郁傷帶了出來。

    小販也是手腳極快的就弄好了,我和上官郁傷各拿了一個。別提心裡多開心了,我和他的笑意也更加濃厚了。

    「郁傷……謝謝你!」我看著手中這和我心中想像的完美的糖人有些結巴道。

    他也沒有多說,就開心的笑著,似乎嘴角弧度也掛著幸福感。

    突然遠方有小絲煙火綻放開來,我雙目一亮後說道:「似乎戲要開始了,時辰也差不多啦,我們這就去戲台吧!」我這次也很自覺地挽起他的手臂,就像一對情侶一般,任憑他帶我走著,顯然我是完全不知道戲台的具體坐標。

    我一路上都不是很捨得吃手裡的糖人,上官郁傷只是慢慢地舔著,品味著這個出自自手的作品。

    眼看著是離煙火越來越近了,我的心情也是越來越激動。終是看到一個大平台下放了許多椅子,大多是已經坐好了賓客。果真還是露天戲台啊,我四周搜索著蘇璆和上官偏偏的身影。

    「看!在那!他們在那!」我高呼一聲,看見蘇璆和上官偏偏坐在了最前頭的一張桌子旁。我和郁傷慢慢走了過去,蘇璆轉頭看了我一眼,眼裡閃過了一些異彩,隨後目光似乎落到了我挽著上官郁傷的手臂上。

    我別過頭,輕哼了一聲,意思是想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他和上官偏偏都幹過啥事兒了。他也沒有多言,就緩緩轉過頭,專心地看著戲台上的開場前的熱身表演。

    是個明白人就知道上官偏偏要多話了,那個譏誚的小姑娘還真是看見了寶一般的叫道:「三千姑娘你不會真和我哥在一起了吧!!!還去吃糖人了!我哥可是從來沒有待人這麼好過呢!」上官偏偏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刺著我的耳朵,蘇璆還是一臉專注的,就像上官偏偏的話都不入耳似的。

    我用手錘了錘桌子,緩緩道:「呵呵不是啦,只是郁傷對我實在很好,看這個螢火蟲的糖人還是他親手畫的呢!」說完我舉了舉手中的糖人,一副驕傲的姿態,蘇璆還是臉都沒有向過來看一眼。

    「喲,都叫二哥郁傷了呢,看來離叫你嫂子都不遠了呢哈哈哈。嘿,二哥!你也不說句話!」上官偏偏捂著嘴笑著,嬌軀扭扭捏捏的。上官郁傷則是滿臉微笑,時不時搖頭時不時點頭。

    有些尷尬的氣氛讓我不知接啥好,這時蘇璆突然道:「戲開始了。」

    一陣鑼鼓鏘鏘的聲音從台上傳開來,一個頭戴小布包的戲員蹦跳了出來,大聲叫喝道:「表演馬上開始了!」隨後又是一陣鑼鼓聲,一些雜耍人員就開始從兩旁的白布後嘻嘻滾滾地跑了出來。

    幾個白裙女子頭上頂了碗盤,手上也用棍子頂了碗盤,高難度的動作卻被她們做得像是小菜一碟。還有手裡拋著橘子不停交換的粗布男子,一臉穩重的模樣像是老手一般。

    下面的掌聲開始雷動起來,叫好聲不斷,台上也是賣力的表演。聲音一陣蓋過一陣,不一會兒又是掌聲和喝彩聲,看原本唇瓣欲動的上官偏偏也是收了回去。

    幾個雜耍節目過後,方纔那個頭戴小布包的戲員又蹦跳了出來,還大聲高呼道:「下個節目是我們團裡的花娘,她帶來的落舞滿櫻天。」台下又是一陣尖叫聲,看來這個花娘也是個名氣人物。有幾個富家子弟也是爭著站在椅子上高呼著。

    一聽這麼有詩意的舞蹈名字就知道不簡單了。不一會兒,一個身穿大粉衣裙的瘦弱女子從白布後閃了出來。後面跟著一群身著舞裙的舞女,不過看氣質就不如這位花娘了。

    不知是節目安排還是天生習慣,花娘戴了一層面紗,水靈靈的大眼睛露了出來,看不出是在嬌笑還是其他什麼表情,總是那雙似乎會說話的大眼睛勾著在場每一個男人的心。

    不過蘇璆和上官郁傷還是一副老樣子,連座位都沒有移動過,倒是上官偏偏那裡傳出了一些奇妙聲音。不時桌子有些輕微的搖晃和低低的哼哼聲。我專心地看著這位花娘帶來的表演,著實讓我感到震驚。

    花娘熟練的跳著舞步,長袖輕拂,夜風靜靜地吹著,正好將她襯托起來。旁邊的舞女也是翩翩起舞,但總是在向著中間的這個花娘。音樂也是有節奏地打著,還有那些樂器發出來的美妙樂音,果真如同一個天仙般在那裡揮舞著。

    突然音樂到了**的部分,群眾更是激動起來,似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會驚天動地一般。可真是這樣,花娘的長袖和美麗的粉紫布條一齊揮灑而出,向台下拋出了美麗的弧線。齊刷刷的震撼已經讓我們有些不知所以了。更震撼的是隨著那些布條的飛落,裡面還更是夾雜著美麗的櫻花花瓣。

    不知何時夜風狂起,正恰此處將花娘的面紗給截了去。花娘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一陣粉色的嬌羞爬上了這個絕色的臉。不愧是一代花娘,一顰一笑都勾動著台下一群狼的心。我看見前面蘇璆的睫毛閃動,似有異彩閃現,看來這位定力高的人也是被亮到了呢。

    上官偏偏有些按捺不住了,哼哼聲不斷傳來,些許夾雜著羨慕,更多的還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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