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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一張絕美的臉笑吟吟地與自己保持著近在咫尺的臉,要換作別的男人,早被迷得不知朝夕了,偏偏柳士言不為所動,手一輕抬,手中的折扇扇骨便輕輕地敲在了青兒的額頭上,他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的輕佻樣子,同樣笑吟吟地對她說道:「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那個柳氏,你以為我會願意再招你這麼個大麻煩進門?」
猝不及防被扣那麼一下子,額頭有些疼,青兒卻也不躲,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無辜道:「莊主,我怎麼會是個大麻煩呢?連小麻煩都算不上的。」
「你不說自己是柳氏的義妹嗎?就沖這一點,就夠了。」
青兒看著面前那雙深邃的眼,見裡面無波無痕,一點心思都抓不到。這才意識到自己當初就不該亂嚷嚷,這不,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疼啊!
她原本爽朗的笑容變了幾分討好的意味:「莊主,那不過是個義妹而已,又不是親姐妹。再說了,我跟你無怨無仇的,不會給你添堵的。」
她表面上笑得無害,心裡卻腹誹:要不是為了玉兒,就算你求著我,我也不會嫁給你!
柳士言靜靜看著她,桃花眼一彎,立即放出無限秋波,嚇得青兒本能地連退幾步,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驚訝不已。
他說:「我不管你是真的要嫁給我,還是為了子玉,都勸你趁早打消那個念頭,因為我已給北方首富黃員外家的小姐下了聘禮,下個月中旬便會完婚。婚後她就是接替溫婉君的新莊主夫人,當然也會成為子玉的新娘親。」
青兒幾乎是飄著走出的書房,就連柳士言找自己來做什麼都忘了問,一路飄回了院裡。
柳氏死後到下葬,柳士言完全沒有露過面,青兒雖然不至於把他想得良心未泯,無顏見柳氏最後一面那麼好,卻也沒想到他那段時間裡竟然在忙著納新夫人!
什麼?要讓黃小姐成為新的莊主夫人也就算了,還要成為子玉的新娘親?這是要把柳氏存在的痕跡都抹殺掉嗎?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可是轉念一想,若是那個黃小姐是個溫柔善良的人,那麼對子玉這個孩子,一定也會善待的吧?柳氏生前最擔心的就是自己死後無人庇護子玉,那麼,只要能庇護子玉,那麼,那個人是不是她青兒,應該也不要緊吧?
一想到這裡,青兒就猶豫起來了。
「那怎麼可能!」找芍葯說了這個想法,芍葯立即跳了起來:「除了你青兒,誰都不能當少爺的娘!」
「那個柳士言好像是喜歡單純善良的女人,想來那個黃小姐應該不會是個壞女人。」青兒說道。
芍葯難得冷笑了,說道:「那照你的意思,那個二夫人看來也是善良單純得緊呢!」
這話倒是提醒了青兒,剛剛那點猶豫也隨之煙消雲散了。對呀,她差點忘了柳士言這人眼神特別不好,別說那個他萬般寵愛的二夫人了,就衝他對柳氏不分青紅皂白的恨意就可以看出來了,他那樣的眼力見,估計這個新進門的黃小姐到底是好是不好還得打個大大的疑問呢。
芍葯見她眼中的動搖不見了,心下暗暗鬆了口氣,但很快又犯愁起來了:「沒想到莊主當真這麼無情,夫人屍骨未寒,他就迫不及待地娶新婦進門,偏偏那人還不是你。那晚夫人走得太急,還沒來得及安排你嫁給莊主的事,眼下這情況可怎麼好?」
青兒看了芍葯一眼,心下道:要真能不嫁,我可就謝天謝地了。
很快地,新的莊主夫人要進門的消息就傳開了,為了這喜事,原本掛在角角落落的白綾紛紛被取下了,柳氏的靈堂也被撤了,牌位被移到了少有人到的祖屋裡。
淒哀的氛圍很快就被喜慶的紅給衝散了。
只有柳子玉,為母親被人遺忘哭鬧不休。
「青兒,爹為什麼這樣,他們,他們為什麼都忘了娘,我,我不要新娘親,我不要——嗚嗚——」小身板撲在青兒的懷裡,原本奶聲奶氣的嗓音因為哭太久都沙啞了。
青兒抱著他,怎麼哄也不頂用,一旁的芍葯和趙嬸看著,只是心酸得掉眼淚,無可奈何。
青兒無聲地歎息,唉。怎麼感覺他們四個人現在好像是被遺棄的孤兒一樣,在這個原本一屋子下人的空庭院裡無人問津,顧影自憐。
現在這個偌大的藥柳山莊裡,只剩下他們四個人了。
哪怕只剩下他們四個人也能過活。
然而,柳氏的願意是希望子玉能享有一切應得的權利,也就包括將來成為藥柳山莊之主的穩固地位。那樣的話,像這樣一直被忽視,是不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