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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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煙心裡很是惱他,她也知道他也氣自己,
飛煙恨他以染夫人和丫頭的性命要脅,令她的計劃泡湯,他惱她心底留著其他男人的影子。
初戀?專注她一人?呵,可笑的字眼!雖然他憐惜她,也承認待她不同其他女人,可不代表他愛她!
他是當朝王爺,就算有心在此生專注她一人,只怕,諸多臣子也不會願意,雖然他命中犯煞,可是依他的身份與能力,南陵皇朝多少官宦,想要將自家閨女嫁給他,哪怕是做小妾!
顧念各方人群,穩定勢力和收攏人心,必要時,他也會一個接一個的將那些充當棋子的女人納進府中,這都無關愛!
他只能給她應有的憐惜,這,還不夠?為何要執著那可愛的愛情!
那夜過後,兩人的氣氛完全變了,成天是冰臉相見,甚至沒再說過一然句話!從第一天出了帝都城,這兩人的冷戰便已持續到現在。
於是乎,流簡等人就敏感的察覺出一絲異樣。
穿著一身上好的冰藍絲線織成的的絲錦長袍的君流簡,一臉從容的騎在馬背上。
偶爾回過頭,看著素白的馬車,他與蘇予墨對視一眼。後者則是一臉疑惑與不解。這幾天,那兩人的氣氛著實不對!
雖然不知他們兩個為什麼冷戰,但是,君慕然莫名的惱火與冷怒,一個不高興便壓迫著他們,這讓一路隨行的他們有些苦不堪言。
馬車內。
將一直放在荷包裡的所有東西取出,又將一顆顆七星珠仔細的擦拭乾淨後,飛煙又將它們放在荷包裡。
那人一直坐在馬車一角,在搖晃的馬車裡安靜的看著文書。
兩人沉默相對,幾天來,他們沒有說過一句話,飛煙衝口便要說,在馬車裡看書會得近視眼,然而,話在喉嚨卻難以吐出。
該死的,她才不要先開口和他說話呢!明明是他有錯在先!她絕不妥協。
男人懶懶的挑眉,看小木桌上的匕首和褐色小字書,還有一個長條形奇怪的黑色物體,他沉默的斂下眉眼,淡淡撇唇。
她有心逃跑,卻只帶了這幾樣不值錢的東西?!
飛煙拿起黑色的手機,十分小心的將手機放在裙裝的內襯布袋裡,以防丟失。馬車內的氣氛著實怪異,飛煙選擇一切無視。
忽然,馬車外的馬兒長嘶一聲,前腳高抬,驚慌的停了下來。它像是受了驚,不斷的在原地踩踏著,外在青雅素白、實在奢華結實的豪華馬車只受到一點點晃動。
飛煙微驚,連忙撩開棉簾。
只是,剛看到馬車外圍堵的一眾人牆,飛煙有些吃驚。隔著老遠的距離,她看到不遠處的小土坡上站了幾十人手拿武器的男子,為首的是一個身穿綠衣的小女孩兒。
那張娃娃臉上滿是流里流氣的痞子味,她的模樣卻生的極其可愛,一雙靈動的雙眸,猶如珍珠,那櫻桃小嘴微微側挑,頰邊梨渦若影若現。
可隔著重重人障,她看清了那女孩兒的模樣。她的模樣有些熟悉,仔細想了想,飛煙這才想起,自己曾經在哪裡見過她。
這世上有句話,叫無巧不成書。
在靜王府馬場裡,她曾經見過這個女孩兒。
倨傲的仰起下顎,封菱拿著長鞭,威脅似的甩了甩,鞭子發出啪啪的響聲,十分嚇人。
看著眼前擋住去路的土匪群,飛煙興奮的驚呼。
劫財還是劫色啊?
然而,接下來不遠處悠悠飄來的一句話,更是將她雷的外焦裡嬾。
只見,封菱賊匪慣有的壞笑,揚聲喊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男人來。」
熟悉的字眼,讓飛煙驚詫不小。
搶.劫?劫色?
想到這裡,飛煙便暗自偷笑,瞧她這精彩繽紛的遭遇,放在現代,可真能被寫出一本書來!又是穿越,又是搶。劫!還是一個劫男色的!
話說,封菱這一番話讓飛煙樂不可支,然而,卻讓同行的一眾人等摸不到頭腦。看到飛煙傻樂樂的笑著,只差笑摔到馬車外。
一旁,始終低著頭的淨鳶低聲咕噥道:「有那麼好笑嗎?」
「有那麼好笑嗎?」另一個嬌蠻的女聲,隔著很遠傳了過來。
淨鳶抬頭看去,只見,封菱那又圓滾滾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馬車裡的飛煙,杏眼裡壓抑著怒火。
勉強止住了笑,飛煙唇角依舊勾著誇張的弧度,她顫悠悠的憋著笑意,字字斷續道:「沒!沒啥!請你繼續打劫。」
流簡看一眼憋笑差點要憋出內傷的飛煙,他有些迷糊了。
七嫂瘋了嗎?
隔著老遠的距離,很輕易便發覺一抹淡淡的視線圍繞著他,微一皺眉,流簡向突起的山丘望去。卻在下一秒否認了這個想法,此時,那女孩正直勾勾的盯著馬車裡看。
忽然,飛煙止住了笑,警惕性頓時竄起。
看到那女孩一臉花癡的盯著身邊的男人,那只差留口水的模樣,這讓飛煙十分不自在!那感覺像是自己的玩具被別人搶了去。
看!看什麼看?
側頭看著一臉冷漠的他,他彷彿沒有一點自覺和意識,飛煙咬緊牙根,暗暗罵他狐狸男,長的如此妖孽、成天不知羞到處勾引人家未成年少女。
她惱怒,可又不願意說一句話。她也只能如此,讓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堂而皇之的注視著。
凌文晟打破了僵持,怒聲吼道:「哪路小毛賊?敢攔本大爺的去路,都不要命了嗎?」
封菱回過神來,視線從君慕然的臉上轉開,抹了抹口角虛無的透明水漬,她一臉興奮,大笑道:「沒想到今兒這麼走運,真讓老娘真是撿到寶了,一個比一個貌美如花,嘻嘻,不如都給老娘留下來當壓寨夫君吧?」
撲哧一聲,飛煙哈哈大笑,瞬間被她的話逗樂了,在馬車裡笑的是前仰後合。
微微側頭,流簡歎了口氣!七嫂真的瘋了!
君慕然姿勢懶懶的半臥在暖榻上,行動不便的他,十分愜意的看著熱鬧。那模樣,彷彿天塌下來也砸不到他。
幾個男人臉色微青,鄙夷的看著作風豪放、言辭大膽的封菱。
封菱賊賊一笑,說道:「俺不知道你們是誰,可入了我的地盤,我的路,就要留下一點東西才可以放你們過去。」
「你的路?」君流簡桃花眼瞇起一條縫,挑眉而笑:「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說到底,這是地是天朝皇帝的,這路更是皇帝老子的,你又是打哪來的小毛賊,竟然說這是你的地盤?」
封菱定睛看著流簡,勾唇開懷一笑,侃侃自誇道:「本小姐就是這山頭的老大,怎滴?你問問這附近的鄉親百姓,何人不知我風雲寨?」
風雲寨?
這就是緣分吶,上次見她是在王府馬場,卻不料,今兒在百里外的郊野遇到!大眼閃爍著精光,飛煙一臉興奮。不知道為什麼,她喜歡這個女孩兒,也許是感覺她身上有股熟悉的蘋果香味。
那味道和蕭然的沐浴露很像!
沐浴露,嗚嗚,她已經多久沒用沐浴露了。飛煙苦哈哈的捧起小臉,開始悼念她的沐浴露。
「風雲寨?」凌文晟俊顏展笑,朗聲說道:「我與風雲寨寨主、封長存前輩還算得上舊識,堂堂風雲寨算得上江湖第一匪幫,如今豈能如此不仗義堵了熟人的去路?何況……」
凌文晟雅然一笑:「這風寨何時這麼不在乎顏面,竟然派出個女娃娃,堂而皇之的攔路搶男人?!」
微勾唇角,封菱抑起下巴,一臉驕傲的嘲笑:「舊相識?呵!那又如何?」
封菱一臉不在乎,笑道:「今日本小姐就是不放行,怎麼滴?要麼留下人,要麼留下屍體,你們選一個吧?」
如果要從人數上看,他們才區區十人不到,他們四十人有餘,封菱絕對相信,自己有必勝的把握。
然而,看著封菱囂張的臉色,淨鳶徹底怒了。她脾氣原本就沖,堂堂一國公主,看著一個小丫頭片子在自己面前耍威風,淨鳶瞬間便爆發了,完全沒有顧及自己的身份,衝上前便張口罵道:「你想男人想瘋了?沒事就攔路打劫男人啊?」
面對突然出現的淨鳶,讓所有人都驚住了。
「公主,你怎麼在這兒?」凌文晟訝異道。
流簡先是一愣,隨即微微歎了口氣,向馬車裡偷偷瞄了一眼。
話已出口,所有人都安靜了。淨鳶微微一愣,木訥的回過頭來,看一眼在馬車裡淡雅笑看鬧劇的君慕然,她嚥了嚥口水,喃喃喚道:「七……七哥!」
飛煙也愣了,許久才小心的向他看去。
只見,男人一臉儒雅笑容,俊顏傾國,鳳眸微微勾挑,許久,他才輕聲說道:「知道出來了?本王還在算計著你能忍多久?」
此話一出,飛煙微微一怔。
他……他知道了?
原來,他都知道了,只是在一臉悠然的看著她們演戲!
流簡也是一愣,觸及到君慕然冷冽的眉眼時,他彷彿看到裡面寫滿了,都是你的錯,流簡一慌,連忙出口解釋:「不是我的錯!」
飛煙縮了縮腦袋,不想被他看出,原來自己也是幫兇。
然而,淨鳶一臉慌意,連忙向她拋出求救的眼神。飛煙與他置氣,原本就不想與他說話,淨鳶這求救的眼神著實讓她感覺到為難,可是……她不幫忙也過意不去。
就在她愁著怎麼開口求他放過淨鳶時。
封菱不耐煩的打斷了她不斷翻湧的想法,成功的將所有人的目光從新轉向了她:「你們有完沒完啊?老娘的時間可很寶貴的,咱已經跟你們說的一清二楚了,要想過了這條路,就得留下男人來。」
男人男人,沒男人你不能活啊?淨鳶暗自罵道。
花癡,沒想到古代的女人會這麼開放?!瞧她一臉純真與激動,在飛煙興奮之餘,她難免疑惑的問出口。
「你還沒說你想要哪個男人啊?」
君慕然冷挑她一眼:「……」
君流簡皺眉瞪她一眼。
凌文晟滿臉質疑此話是否從她口中所出。
蘇予墨則完全面無表情。
瞧她語氣,彷彿滿懷期待,想要將這他們全部贈送給她當壓寨夫君。
封菱勾起紅唇,抬起修長的手指,直指站在人群中,俊顏雅致的男人,字字清晰,朗聲說道:「我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