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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六章 書卷 被盜 文 / 夏梨

    更新時間:2012-12-13

    是夜。()

    染相府書房。

    一臉威嚴的染相正襟危坐的坐在桌子後面,一臉激動的看著桌子上那小半塊人皮書卷。他手裡細細的摸索著桌子上的人皮,看著上面印著半塊南陵皇朝的玉璽,臉上按捺不住的是激動與興奮。

    「你確定,這塊人皮書卷是真的?」染相抬頭看著不遠處一身夜行衣,高挑俊秀的男子皺眉輕問。

    染如軒冷笑道:「兒子確定。」

    染相看他半晌,見他語氣表情篤定,這才隨手將人皮書卷一折,爽朗大笑道:「軒兒自小便聰穎慧智,一向在幾個孩兒中,為父也最為疼愛軒兒,你果然沒讓為父失望。」

    用手壓著桌上的人皮書卷,染相忽然有些擔憂。

    靜王行事一向嚴謹,他曾暗地裡派了多人尋探,均沒有尋到人皮書卷的下落,如今靜王怎會如此輕易的便讓染飛煙將人皮書卷偷去?難不成這人皮書卷是……

    染相緊緊攥著手中的書卷。

    看著染相的表情,染如軒心頭微微一僵。

    染相看向染如軒,表情凝重,道:「你大哥成天吃喝嫖賭,給相府算是惹了不少的麻煩事兒,荊兒如今嫁與太子,太子待荊兒也很好,為父倒省了不少心,至於煙兒」

    想想那日在相府,染飛煙倔強不羈的臉,染相便氣的暗自咬牙,他壓住心頭的火氣,轉而歎道。

    「萬不敢想自小便纏繞煙兒的癡病竟然一夜之間好了,為父心情激動不已,可是……」

    見染相表情凝重,染如軒微凝道。

    「父親是在擔憂什麼?」

    染相不再管顧卷,走下台來,重重的拍了拍染如軒的肩膀歎道:「不知是為父擔心,還是怎麼……為父總覺得,煙兒與以往有所不同。」

    染如軒想想以前癡傻且唯懦的飛煙,再想現在的她不僅會奇怪的舞蹈、動聽的歌曲,甚至是連脾氣性格也與以前大相逕庭,他也不僅憂慮起來,她的變化是否與她死而生還一事有著莫大關聯?

    但是,染相絕不是擔憂這點吧?染如軒笑道:「煙兒自小便患癡病,怎知竟然經歷了死劫,仍能奇跡般的活下來,如此想來性格變化頗大也不足以為怪。()」

    染相點了點頭:「倒不是為父為此愁歎,只因」染相微頓,便將那日在相府時,飛煙冷硬的態度說給染如軒聽,只是獨獨遺漏了以染夫人威脅飛煙的事情。

    染如軒微微皺眉,想想今晚在靜王府,染飛煙冷不丁的那一眼。沒想到,她竟然猜出了他的身份,還冷冷一笑,當時染如軒心頭猛的一驚,看她的眼裡有著攝人的光亮,他就這樣落荒而逃,甚至連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染如軒心頭微微有股不好的感覺,他覺得染飛煙確實變化很大。

    染相冷聲道:「以為父對靜王的瞭解,靜王絕不會如此大意的讓煙兒將人皮書卷偷走。煙兒嫁給了靜王,以她的態度,自然是不情不願,如此一來,你想,這裡面會不會有詐?」

    染如軒側頭想了想,這才搖頭否認道:「應該不會有那種可能!」

    「為何?」染相道。

    染如軒說起他無意之中撞到的一件事情。

    「今晚夜探王府的時候,恰巧靜王也在煙兒閣中用膳,正待我苦無下手機會的時候,正巧這時我在暗地裡看到柯亦臉色匆匆,像是有要事報稟,沒多久靜王便出了飛煙閣,兒臣柯亦與靜王耳語幾聲,靜王臉色巨變,我料想這其中定然有事發生,於是便悄悄跟在兩人身後,沒想到……」染如軒冷笑:「柯亦竟然是為了人皮書卷被盜一事。」

    於是接下來,他便潛入了飛煙閣,取了人皮書卷。

    今夜,他只是受染相囑咐,來靜王府探一探,沒想到染飛煙的手腳不慢,已經將人皮書卷盜走。

    染相聽他這樣一說,頓時安下心來。

    他走回桌後,拿起卷,目光凌厲而興奮,湊齊了四張人皮書卷,相信不久之後他便可當上這南陵皇帝,一統山河。

    瓊玉閣樓。

    柯亦不敢去看靜王的臉色,他抬頭睨一眼藏匿於書架上,第三層第二格上擺放的一個藍色的書皮盒子,那裡原本就是藏著人皮書卷的地方,此時書盒已經空無一物。

    靜王冷聲問道:「今天誰來過?」

    蘇予墨皺眉,凝聲道:「只有鏡荷宮主子來過。」

    鏡荷宮?

    君慕然微微皺眉,問道:「她來做什麼?」

    柯亦臉色微慟,解釋道:「姑娘來瓊玉閣樓找王爺,沒有等到王爺人,便聽聞下人說王爺去了倚瀾閣,姑娘未曾落腳,便倉促的去了倚瀾閣,未曾在瓊玉樓待多久。」

    如此一來,她的嫌疑擺脫掉了。

    君慕然臉色陰鬱,看著與古盒,空落落的懸在書架上,他臉色難堪,隔間揮手。

    啪的一聲,書盒擲地,緊接著,轟隆一聲,完好的書架瞬間支離破碎。

    男人臉色陰鬱的回轉,看向柯亦,怒道:「給本王好好的逐一排查,萬不可放過一人。」

    「是。」柯亦領命退下。

    蘇予墨看著柯亦遠去的背影,直至他消失不見,這才嘖嘖笑歎道:「王爺好演技,只可惜了這上好的紅木書架。」

    君慕然冷眼看著柯亦消失的方向,抬頭看一眼彎月,嘴角冷笑滑過。

    別說一件紅木書架,如若想要成功的騙過染相與那個人的視線,從而要殘殺數條人命,他猶為覺得有何不可啊!

    迷迷糊糊過了幾日。

    一天清早。

    飛煙起個大早坐在園子裡搗鼓著手中的東西,新瑤與阿雅則在給初長幼苗的花朵澆水。

    清晨陽光溫淡,而飛煙額頭卻染上一層薄薄的虛汗,她眉頭緊皺,目光專注而急燥。

    「哎呀!」

    新瑤忽然聽到一聲痛呼,連忙把手中的瓜瓢扔掉,跑到飛煙的身旁,擔心的問道:「小姐怎麼了?」

    飛煙將手中染了血跡的白色荷包扔在了石桌上,將被刺破的手往新瑤眼前一伸,接著身子往石桌上一攤,歎道:「我怎麼這麼笨啊,都這麼多天了,兩個字還沒繡好。」

    新瑤拿起石桌上的荷包,看著上面已經快要完成歪歪扭扭的字樣和那有些醜歪歪荷包,忍俊不禁的笑道:「小姐這上面繡的是什麼呀?」

    飛煙答:「木頭啊。」

    木頭?新瑤臉色微怔,心頭卻猛的一顫,她看一眼歪歪扭扭的字體,不敢想像王爺看到荷包時會是什麼一幅表情。

    飛煙將荷包從新瑤手中取回,她笑逐顏開的捧著荷包袋。她不太會拿繡花針,更別提繡這樣玩意兒,但是她想了許久,應當送他什麼禮物,最終她決定要送給他一個荷包。

    送他荷包是她幾次斟酌後的結果,她曾注意觀察到他有佩戴荷包的習慣,於是,她便想親手縫一個送他,既然要送他,當然也要繡上他的名字了,君慕然三個人太過複雜,繡起來也麻煩!還不如木頭好聽。

    新瑤有些擔心,她從來未曾見過有哪個人敢叫王爺『木頭』!既即是一向頑劣的公主殿下,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關頭,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既然要送王爺禮物,親手繡的荷包是挺有心的,可是……看著手中這個荷包袋,她真的不想打擊到飛煙的自信。

    飛煙坐在石桌旁,將紅色荷包上的血跡擦了擦,可是無奈血跡融進布料裡,看來只有等完成好之後她再將荷包洗洗吧。

    眼下沒有多少時間了,她用心的將最後一撇給繡出來。

    忽然一個毛團竄到了石桌上,撲倒了飛煙的眼前,飛煙嚇了一跳,差點沒摔在地上。

    待看清楚那玩意兒,飛煙吁歎一口氣,佯怒的指著小傢伙的鼻子,喝道:「還好老娘膽肥才沒有被你小子嚇出心臟病來。」

    倚瀾閣外傳來笑聲:「這小畜牲可聽不懂嫂嫂的話!」

    飛煙見來人是淨鳶,便笑回:「那可不一定!」說著對湯圓揚了揚下巴,問道:「是不?」

    湯圓嬌聲啼叫了兩聲,像是在回應飛煙,飛煙挑眉望淨鳶一眼,笑道:「怎麼樣?」

    「呦,這小傢伙當真是通靈性呀。」淨鳶嘖嘖歎道。

    「那可不是嘛!」飛煙笑著捋著湯圓順滑的毛皮,忽然想起什麼,便問:「今天怎麼有時候來這兒看我了?」

    淨鳶垮了小臉,臉色凝重。

    見她一臉愁容,飛煙微訝,道:「怎麼了?」

    淨鳶扯起一絲堅難的笑,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就是最近幾天在皇宮裡面悶的慌。」

    可是看她模樣,壓根就不是因為這事。飛煙壓住心頭的疑問,沉默。

    好在淨鳶性格極好,一會兒就忘記了不開心,驚呀的問道:「咦,這是什麼?」

    見她將石桌上繡的荷包拿在手裡把玩,飛煙張口便要回答。

    哪知淨鳶嚎道:「這是什麼呀,真醜!」

    且不說上面亂七八糟的字,連這顏色……!

    紅色布樣配黑色繡線,咋看咋丑,她竟然在貶低完荷包之後還嫌棄的將荷包丟了,飛煙忙撿起荷包,拍了拍上面的浮灰,說道:「這是荷包,你看不出來呀!」

    淨鳶微詫,驚頓道:「嫂,嫂嫂,你不會說那個是你做的吧?」

    飛煙白她一眼,問:「怎麼?不像嗎?」

    這可是她花了好長時間才弄好的!裡面可還留有她的心血呢!她小心翼翼的將荷包收好。

    看她寶貝的模樣,再看新瑤在後面皺眉搖頭,淨鳶笑道:「挺好的。」

    「對了。」飛煙忽然想起,問道:「你七哥呢?」

    從那天晚上之後,他人又消失了,她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居然連蘇予墨也沒見到!去瓊華宮找他,下人也說幾天沒有見到他了。

    淨鳶皺眉道:「嫂嫂沒有見到七哥?七哥剛剛同淨鳶一起回府的呀。」

    啊?他回來了?飛煙微驚,隨及一臉喜色,連想也沒想便丟下淨鳶等人,拿著荷包往瓊華宮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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